第5章 這個字念人!
- 貧道張恒,請這天下赴死!
- 藍面赤發
- 2062字
- 2025-03-14 18:00:00
去求王地主?!
這事想都不用想,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視他的地為命,老朱膽敢上門開口,指定立著進去,橫著出來。
就在氣氛愈發壓抑的時候,張恒幽幽開口,“我倒有個辦法。”
一瞬間,屋內幾人的目光全部注視在張恒身上,目光灼灼,
對啊!
怎么把張恒給忘了,現在的張恒可是修行者,只要他肯出面,王地主豈能不給面子?
“此事還得恒哥兒出面,如今的恒哥兒可是修行者了!”
“沒錯,只要恒哥兒出面,那王地主肯定乖乖聽話。”
“……”
老朱這時聽到幾人所言,先是驚詫于張恒成了修行者,而后那一雙混濁的雙眼中綻放出希望來,
當即,老朱就要向張恒下跪,祈求張恒為他兒媳婦討來一塊安葬之地。
張恒一把扶住老朱,沒讓其跪下,“我只說有辦法,但不是我去出面討要一塊安葬之地。”
幾人困惑不解的看向張恒,顯然不明白張恒是什么意思。
張恒繼續道,“此番我若去討要,或許王地主會給幾分薄面。
可往后呢?人總有那一天,往后我還能每次都出面不成?
想要有塊安葬之所,那就得把地拿回來,拿到自己手中。”
話至此,屋內幾人哪里還不明白張恒的意思,
想要把地拿回自己手里,那就要把王地主除掉。
張平安瞧著兒子眉心不自覺的蹙起,但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就這么,屋內沉默了良久,
其中一位老漢率先打破了沉默,“王地主養著家丁護衛上百人,且都有甲胄,利器,我們……怎么可能是對手。”
“恒哥兒,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目前還是把老朱兒媳婦安葬了吧。”
“是啊,那王地主在縣里還有關系,我們若動手,怕是要被安上造反的罪名。”
“恒哥兒,還是算了吧。”
“……”
顯然王地主積威日久,而現下村子里還勉強能過活,
張恒很清楚,跪的久了,想要站起來是不容易的。
這時張恒再道,“以后?各位家里的糧食還能有多久的以后?
王地主家中,糧食定然是堆積如山,分了糧食,足以撐到來年,我會做主,將土地平分給各家各戶,屆時各自分的土地,各自耕種,難道不好?
況且,此番前往,我必然會去,也會出手,縣衙那邊你們也不必擔憂,我會同縣令大人談妥。”
頓了頓,張恒再道,“你們好好考慮一下,現在也可以回去和家人商量一番,時限一個時辰,然后來給我一個答復。”
說完,
張恒不再言語,自顧自坐到老朱家屋里僅有的一條破舊板凳上,繼而閉目假寐了起來了。
屋里沉默了好一會兒,幾個老漢也是各自離開,
老朱在張平安的眼神示意下也是走到了屋外。
這時,張平安假咳了幾聲,張恒睜眼從板凳上起身,將自家老爹扶到板凳上坐下,
張平安神色里盡是忐忑,小心翼翼道,“恒兒,你……打算起事?這事可不能胡來,你現在是修行者,可也只是剛入門,不能做這大逆的事。”
張恒回道,“爹,你寬心,我不是要起事,之所以這么做,也是為我自身做考量,畢竟趙春三人死了,這事想要妥善的解決,需要一些籌碼。”
張平安不知道張恒怎么想的,但見兒子胸有成竹,雖是擔心,但也只道,“你自己想好就行。”
——
與此同時,
村里那從老朱家離開的幾個村里頗有威望的老頭將張恒的話傳出去,并且各自在家商量著,
“當家的,這事……可不能做,王地主家那些護衛厲害的很,你要是有個萬一,這個家可怎么辦。”
“我曉得,我也怕,可……家里確實快要揭不開鍋了,王地主沒了,他的糧食我們就能分了,恒兒承諾,把土均分給我們,真要成事了,家里就不愁了。”
“不行,誰知道張家那小子說的是真是假?”
“張家小子不是那種不守信的人,而且人家現在是修行者,不至于為了那點糧食,干這種事,要不試試吧?!”
另一家,
“爹,我覺得能行,拼一把,恒哥自小就是個人品好的,他的話可信。”
“爹,我也覺得能試試,咱們家沒多少糧了。不如拼一把,總比餓死強。”
“……”
又一家,
“不行,這事絕對不能出頭干,誰想去誰去,萬一成了,那張家小子不是說均分嘛,那也該均分給咱們家。”
“有道理!”
——
各家都在商量著,心思各異,其實贊同的人還是少數。
大多數是心動的,可膽量卻不足,腦海里想想王地主的威嚴就膽寒。
很快,
距離張恒規定的時間只剩下了一刻鐘,大批的村民都到了老朱家,
見一眾村民來的差不多,張恒站在院外,站在眾人身前,手中拎著那把染著鮮血的刀,在身后的土墻上,劃下了一個大大的人字,
張恒轉身,環視在場眾人,“這個字,念人,誰來告訴我,這個人字是什么意思?!”
言落,
鴉雀無聲,
最終還是一個半大小子回道,“人是地主,地主說我們是牛馬,奶奶說我們不如牛馬!”
這一瞬間,張恒是恍惚的,這樣的回答前世他刷短視頻的時候看過很多次,一模一樣的回答,
前世的張恒在太平盛世里,雖有感慨,但和切身處于這個真實的封建皇朝世界里,再聽到這樣的回答,看著那瘦弱,皮膚黝黑的少年,張恒的心在隱隱作痛。
這殘酷的封建皇朝,視百姓如豬狗,隨意的虐殺,視為刀俎待割之魚肉,
全國大旱,可稅收愈重,高高在上的權貴,如同一只只蟲子,爬在窮苦百姓的身上吸血,拼盡全力的壓榨,恨不得敲骨吸髓,榨干所有的價值方可罷休。
待張恒從恍惚中回神,提著那刀,在土墻上劃下了一個手字,
“這個字念手,我們人人都有一雙手,地主階級的手是拿著刮骨刀欺壓窮人的,而我們呢?我們必須依靠這雙手,搶過地主階級手中的刮骨頭,打倒他們!”
“我們窮苦百姓,不要做什么牛馬,我們要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