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站起來,不許跪!
- 貧道張恒,請這天下赴死!
- 藍(lán)面赤發(fā)
- 2047字
- 2025-03-13 18:00:00
“恒兒,不要自暴自棄。”張平安這會兒只覺得他兒是徹底放棄自己了,這可不行,他們老張家就這一個(gè)獨(dú)苗,但張平安這個(gè)沒什么文化的莊稼人,又不知道如何寬慰。
張恒這時(shí)笑著道,“爹,我是忽得天授,得了一位大能的傳承,你兒子現(xiàn)在也是一名修行者了?!?
聽到這話的張平安,只覺得天塌了,兒子癔癥了,
料想是因?yàn)闅⒘巳穗y以接受,又覺沒有希望所致。
這把張平安急的,黝黑的臉上泛起了紅潤,“恒兒,你……”
話到嘴邊,張平安又不知道如何說了,重重嘆息了一聲。
他們張家要斷送在他這兒了!
顯然看出老爹在想什么的張恒沒有過多解釋,眼見為實(shí)嘛,“爹,你去弄些紙來,凡家里有傷寒病人的,也喚來,屆時(shí)你就知曉兒子不是癔癥。”
見張恒說的鄭重堅(jiān)定,張平安將信將疑,點(diǎn)點(diǎn)頭,向外走去。
老朱家院外,
那些村民見張平安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驚詫不已,
下一秒,一窩蜂的涌入院中,
“平安叔,怎么樣了?!”
張平安回道,“惡賊已除,不過……老朱家兒媳婦沒了,老朱受了傷?!?
話落,眾人神色各異,為老朱家兒媳婦惋惜,哀嘆,同時(shí)更多的還是擔(dān)憂。
眾人彼此對視,最終還是一個(gè)中年女人開口,“平安叔,這事鬧這么大,你和你家張恒什么打算?要跑嗎?”
張平安漠然的看著眼前的婦人,環(huán)顧周圍的人,
隨著張平安視線掃過,這些人下意識的低頭,要么就是左顧右盼,不敢和張平安對上視線,
見此,張平安心知,這些人是怕他們父子跑了,牽連到他們。
張平安心中惱火,但到底沒表現(xiàn)出來,他活了大半輩子,也知道人性就那么回事,“恒兒得了天授,如今也是修行者了,我們父子不會離開,也不必離開?!?
?。?!
村里這些人頓時(shí)嘩然,張家小子也是修行者了?
這……
他們表示懷疑,天授一說他們還從沒有聽說過。
怕不是張家父子想要誆騙他們,爭取時(shí)間跑路吧?
張平安再道,“誰家有傷寒病人都帶來,還有,誰家有紙也帶來,到時(shí)候你們就知道了?!?
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張平安臉色一沉,聲音沉悶道,“既然都不相信,那就散了吧?!?
張平安在村里還是有幾分威望的,而且他們也想看看,張家小子是不是真的成了修行者,是以眾人紛紛賠笑。
“平安叔,我們是相信的,我這就去拿紙。”
“平安叔,我也是信的,我這去就帶我娘過來。”
“……”
一時(shí)間眾人做鳥獸散,當(dāng)然也有人沒走,靜靜等著。
這時(shí),
張恒將老朱兒媳婦的尸體安置好,老朱還在昏睡,張恒沒把老朱叫醒,拎著的趙春的尸體扔到屋外。
張平安見兒子出來,欲言又止,到底是沒吭聲,但眼底的愁緒愈重。
很快,
村里眾人返回,有帶紙的,有帶人來的,老朱家頓時(shí)又熱鬧了起來。
張恒這時(shí)淡淡道,“把紙裁成手掌長,三指寬的長條。”
聞言,眾人應(yīng)了一聲,開始按照張恒的要求剪裁,
人多,效率也快,不過幾分鐘,裁剪完的紙已經(jīng)有上百張了。
隨著紙到了張恒手中,眾人都眼巴巴的瞧著,
張恒將一摞厚厚的紙放在左手,右手化劍指,指尖一點(diǎn)黃色玄光閃爍,下一秒一張紙懸空在張恒面前,
待張恒劍指一動,趙春的血凝成一道細(xì)線飛起,
隨著張恒劍指靈動,符文落在紙上。
這一刻,一眾村民嘩然,
“張恒真的成了修行者!”
“老張家這一次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
“……”
張平安眉間、眼底的愁緒一瞬間蕩然無存,嘴咧的后槽牙都露出來了,眼角的魚尾紋能夾死蒼蠅,
冒青煙了!他們老張家祖墳真的冒青煙了,居然出了修行者。
在眾人的驚喜、驚訝,一片嘩然中,張恒的第一張符箓完成,
對于效果,張恒并不滿意,一是紙張不行,大靖皇朝雖然有造紙術(shù),但平民百姓用的紙,質(zhì)地粗糙,不適用于書寫,影響了符文的銘刻,
二是沒有朱砂,大靖皇朝,平民百姓是用不起朱砂的。
所以,符箓效果還是打了一些折扣的。
隨著一張張符箓完成,張恒讓每個(gè)傷寒病人端一碗水,符箓?cè)胨螅D時(shí)消散,徹底融入水中,
而后,病人們一飲而盡,隨著符水入肚,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我感覺渾身暖洋洋的,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覺得冷了?!?
“我感覺瞬間有了精神。”
“……”
這下一眾村民信服,感激涕零,紛紛向張恒下跪,
跪修行者本就是國法,而且張恒有大恩于他們,要知道,這個(gè)時(shí)代吃不飽,又買不起藥,傷寒是要人命的,所以眾人跪的心悅誠服。
見狀,張恒渾身的不自在,他接受不了自己下跪,也接受不了別人跪他。
“站起來,不許跪!”張恒這時(shí)帶著怒氣朗聲道。
一眾村民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聽話。
張恒看著茫然的眾人,想要說什么,但屋內(nèi)這時(shí)卻傳來了痛哭聲,
老朱醒了,看到了兒媳婦的尸體。
兒子前幾個(gè)月剛病逝,現(xiàn)在他這個(gè)爹,沒能保住兒子的遺孀,唯一的孫女也給了出去,他痛恨自己無能。
張恒和他爹,還有村里幾個(gè)威望高的老人進(jìn)屋,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要寬慰老朱一番,而越安慰,老朱越哭的厲害。
如此,眾人也只能讓他自己消化一下情緒,等老朱平復(fù)后,
張平安道,“老朱,現(xiàn)在先把你兒媳婦的后事料理好吧。
你家什么情況,大家伙都知道,辦理喪事大家給你湊一湊,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做到什么地步。”
這話一落,其余幾位也都是紛紛附和,都表示要盡力幫一把。
這時(shí),一位老漢聲音弱弱的疑問道,“人埋哪?”
頓時(shí),
屋里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靜。
村里的亂葬崗早就埋不下了,他們也沒有屬于自己的土地,全村都是王地主的地,人……沒有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