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年家最受寵的寶貝。

生日那天，年舒帶著親子鑒定找上門，顛覆了我的生活。

我被年家毫不留情地扔還給原生父母，還被賣給村頭的傻子。

青梅竹馬的顧行舟踹翻傻子的家門帶走我。

卻拿著刀在我臉上刻字：“年頌，你以為這樣就算贖了罪？”

后來，他紅著眼睛苦苦哀求我：“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從前了嗎？”

哪有什么從前，人都要向前看。

……

年舒回來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穿上媽媽專門給我買的漂亮裙子，在家等父母接我出門慶生。

媽媽回來的第一時間，是把一紙親子鑒定拍在我臉上：“年頌，你自己看看！”

我被這股大力懟得不由得后退幾步，低頭時發(fā)現(xiàn)鼻血直淌。

我想起了昨天領(lǐng)回的那份體檢報告。

媽媽從來沒有對我發(fā)過大火，因為我是她日夜期盼念來的女兒。

她說，她把我捧在掌心寵都嫌不夠。

我完全沒料到她會這樣對我，我有些愣怔。

滴落的鼻血弄臟了精美的衣裙，也染紅了那張報告。

媽媽甩手給了我一巴掌：“滾開！別讓你骯臟的血弄臟了和舒舒有關(guān)的報告！”

“還有，趕緊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那是我買給女兒的生日禮物，不是給你的！”

我被重重打倒在地上，抬起頭時終于看清了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

專業(yè)說法我都看不懂，只看懂了最后一句話。

檢驗結(jié)果支持年國強(qiáng)是年舒的生物學(xué)父親。

年舒挽著爸爸站在不遠(yuǎn)的地方，在媽媽看不見的背后沖我陰沉地笑。

然后裝作很崩潰的樣子，尖叫著就要往地上倒：“把她趕出去！把她趕出去啊！”

媽媽心疼地去抱她，她在掙扎中刻意露出一截手臂，上邊布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烏青和煙頭的燙傷。

媽媽眼淚都要下來了，她把年舒摟在懷里，像以前哄我那樣，溫柔地拍拍她的背，嘴里輕聲念著：“媽媽在，媽媽在。”

我恍惚回到小時候，那時的夜里，媽媽都是這么溫柔哄我睡覺的。

我伸手抹了一把鼻血，想爬起來，卻被爸爸一腳踢翻。

他鼻子里喘著粗氣，臉上帶著陌生的怒意：“聽說你以前讀書的時候還欺負(fù)過舒舒？你個冒牌貨，你怎么敢欺負(fù)我的女兒！”

三個人的陰影深深地籠罩著我，甚至讓我產(chǎn)生窒息的錯覺。

我捏緊裙擺，無力地辯解：“我沒有，我根本不認(rèn)識她！”

但沒人相信我。

媽媽惡狠狠地看著我：“我們調(diào)查過了，明明你跟舒舒念的同一所高中，你這個撒謊精！”

“你代替舒舒過了這么多年的好日子，她卻一直在替你受苦！你看看她這一身的傷痕，你覺得你是無辜的嗎？”

我想解釋，那時我只是個嬰兒，即使真的被抱錯了，也不該是我的錯。

過去媽媽那么愛我，難道那些愛都是假的嗎？

不可能！

我突然又想起體檢報告，興許看到報告，媽媽還會再心疼我一次。

我連滾帶爬去拿我的包，不顧一切去翻找。

仿佛在找我的救命稻草。

但媽媽的一句話卻把我打入地獄：“年頌，我恨不得你現(xiàn)在就去死。”

我呆住了，摸索的手緩緩地停下來。

媽媽一邊打電話，一邊用看垃圾的表情看我：“我這就叫你那無能的親爹媽來把你領(lǐng)回去。”

“你多在這里待一分鐘，我都害怕我會忍不住撕爛你那張臉。”

“好歹母女一場，我也不想把分別做得這么難堪。”

我松開捏緊報告的手，不自覺地摸摸我的臉。

好多人都說，我長得特別像媽媽年輕時的樣子，只不過媽媽是大大咧咧的小辣椒，我則是溫婉的小家碧玉。

媽媽一直說我脾氣一點(diǎn)不像她，原來我不是親生的啊。

可我還想掙扎一下。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拉扯媽媽的褲腳。

“媽媽，要不我們再去做個親子鑒定，萬一我是您的孩子呢？”

我長得那么像您，您一點(diǎn)也不懷疑嗎？

但媽媽厭惡地避開了我的手。

她說：“別把你的血蹭在我身上。”

“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