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站在球場上時，你能聽到什么？

腳步聲，籃球打在地上反彈起來的聲音，他人的質疑聲。

“教練站在一旁大喊，比分落后；隊友把球傳給你，因為你是球隊的支柱。”

“我們首輪出局，這是我的責任。”

“他們都說傷病也是比賽的一部分，但我認為我辜負了球隊的信任。”

“我會帶領滬上中學卷土重來，就是這樣。”

麥克風被丟在桌上，一名少年穿著藍白相間的球衣，雙手拿著拐杖，左膝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幾名穿著同樣球衣的男生想要來攙扶他，但那個少年推開了他們，自己艱難的離開了采訪的地方，只留下一個中年男子坐在空位子的旁邊。那些記者們見狀只能問：

“嚴教練，我們都知道你曾在2023年率領滬上中學得到了冬季杯冠軍，那么你對于這回2028年的夏季聯賽的首輪出局有什么想說的嗎？”

中年男子，嚴教練，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嚴教練撓了撓下巴的胡渣，站起來說：“林潼澤不是說了嗎，我們會卷土重來，那就夏季聯賽的時候再見了。”記者們依然在嘰嘰喳喳的拋出問題，而嚴教練也同樣轉身離開了。

突然，聲音沒了。

“煜文！醒一醒，到外婆家了！”

從耳機里還有記者的聲音，楊煜文裹著羽絨服睜開眼睛，問：“這么快就到了？”

一陣寒風襲來，楊煜文看向車外。

車門外的風雪將人影吹的有些模糊，楊煜文微微有些恍惚，才反應過來是妹妹開的車門。

“干啥啊楊瑾清，我衣服還沒穿呢。”楊煜文急忙穿上羽絨服。

父親點了根香煙問他：“聽啥呢？”楊煜文把手機熄屏后揣兜里，說：“聽音樂，不然無聊了。”父親吐出撮白煙，打開后備箱，說：“楊煜文呀，這個寒假發生了很多事情，但過去就是過去了，你在滬上中學會有新的開始的。”楊煜文沒回應，從上城區搬到下城區，他自己心里清楚發生了什么。

母親笑著去敲門，過了一會才開門。

“誒，爸，媽，我們回來了！”母親對外公外婆說道，楊煜文幫父親拿下自己的行李，楊瑾清走到外婆外公跟前說：“外婆外公，我回來了。”外婆看著自己的孫子孫女開玩笑的說：“嗯！這回再來就是大孩子了！”而等到楊煜文走到外婆面前，外婆看著自己連楊煜文肩膀都沒到，摸摸楊煜文的臉，說：“我的小孫子也要變大人了！”，回答外婆：“阿婆你這話說的，我不還是你的小孫子？”外婆哈哈大笑，說完就把他們都帶進房子里。

外公急急忙忙把暖氣打開，說：“你們來了也不提前說一下！我暖氣沒開可不能把我的乖孫們凍到了！”楊煜文把行李箱拿著環顧一下客廳，還是熟悉的布局。楊煜文感覺手臂有點酸了，便問外公：“阿公，我還是睡樓上對吧。”外公點頭：“床也沒給你換，想著你要去住宿的，等后面再給你換大一點的！”楊煜文搖搖手說：“沒事！我可喜歡那個小床了。”

楊煜文把東西都搬了上去，一看還是小時候那樣子，楊煜文坐在床上，彈了彈，感慨：“唉，我又回來咯。”隨后向后一躺，后腦勺磕在墻壁上，楊煜文捂著腦袋，自己的腳還伸在床外面呢。

外婆在樓下喊：“楊煜文！”把東西放好就下來吧！不然菜要冷掉了！”楊煜文大聲回了句：“噢！我馬上下來！”隨后打開行李箱拿出自己的衣物。

“衛衣……擺這……外套嘛，我就擺……擺著吧。”楊煜文把衣柜收拾起來，最后拿出個袋子，眉頭一皺。

“我咋把這個帶過來了……”

隨后把那袋子往衣柜里一扔，把手機插上電放在床頭柜上，有信息發過來但他也不想再看了，因為外婆又催了一次。

楊煜文急忙跑下樓，他可記得小時候每次外婆喊他超過三次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飯桌上楊煜文狼吞虎咽，說：“阿婆，我好久沒吃你燒的飯了！”外婆笑著給他撿菜，說：“那現在開始你來這上學了，你就天天能吃到了！”外公搖搖頭說：“我說了好幾次了他要去住宿的，你咋又忘記了。”外婆拍拍腦袋，說：“老了！老了！”

“那小清呢？也回來上學嗎？”

爸媽看著楊瑾清，說：“她要中考了就不把她轉來了，等中考考完再報這里的高中。”外婆外公點頭，說：“那還是留在上城區最好，上城區學校好！”而楊瑾清拿著筷子在碗里搗來搗去，說：“上城區好，也沒看我們留在上城區了。”

瞬間桌上的氣氛降至冰點。媽媽看既然提起了這個，問：“那學校我看離這里蠻遠的嘞，楊煜文咋去啊？騎車？”外公對楊煜文說：“你還記得，你當時從幼兒園開始就一直玩在一起的那個小伙伴吧。”楊煜文想了想，說：“陳曉宇？”外公說：“就是他嘞！真巧，他也在滬上中學，我和他爺爺還每個周末有事沒事去釣魚呢。”外婆聽到外公釣魚，翻了個白眼就和母親打報告，母親一聽批評起外公，讓他注意身體。

楊煜文給外公辯護，說：“這老人家鍛煉鍛煉身體不也很好？”隨后問外公：“阿公，那我和他一起去？我和他都好久沒見了。”外公讓他放心，說：“你要回來上學我和他爺爺說了，他們家肯定都知道了，那你明后天去和他重聚一下不就好了。”楊煜文噢了一聲，沒想到還能和幼兒園同學上一個高中。

但楊煜文想到小學的寒暑假還回來和他一起玩，但初中后就沒回來過了，現在再去還不知道聊些啥呢。

寒風凜凜，楊煜文起床就聽到樓下外婆外公要去店里忙活了，問：“我要來幫你們吧！”外婆說：“不用！你出去找朋友們玩玩吧！敘敘舊！”楊煜文笑了笑，穿上衣服走下樓，屋里都沒人了，爸媽和妹妹昨天晚上就回家了。楊煜文看到茶幾上擺著個鞋盒，楊煜文看上面寫著：

青春就一次，做你想做的！——愛你的爸爸媽媽

楊煜文站在原地沉思了許久，把這鞋盒放到床下，放在一顆籃球旁邊。

隨后，楊煜文便打開手機，在通訊錄里找陳曉宇的名字。

“咚咚咚，咚咚咚”

楊煜文大喊一聲：“來了！”，跑去開門，一看是一個比自己高一頭的男生把楊煜文自己都嚇了一跳，但還好那人說：“楊煜文！啊哈哈好久沒和你見面了！”這一下楊煜文才認出來了，說：“陳曉宇？你怎么長這么高了？”陳曉宇看家里沒人，問：“你妹呢？沒和你一起回來嗎？”楊煜文搖頭，陳曉宇指著外面說：“外公外婆不在，走唄，我帶你出去逛逛。”楊煜文還在猶豫呢，陳曉宇說：“這附近早就和小時候不一樣了，出去吧！”

兩人邊走邊聊天，出乎意料的兩人就算五六年沒見了也還是無話不說。

陳曉宇問：“上城區呢，哪個學校啊！”楊煜文沒說清楚，就說是個還行的學校。陳曉宇也不再多問，倒是問了句：“你打球嗎？因為我們學校今年可打進夏季聯賽了。”楊煜文知道，他剛在車上聽的就是夏季聯賽后滬上中學的發布會，但他早就不想打球了，邊說了句：“還好吧，我偶爾打球玩玩。沒想到你還喜歡打籃球呢”陳曉宇感到可惜，楊煜文問為啥，陳曉宇便突然興奮起來，說：“你可不知道！我們這一屆有個特別特別厲害的后衛，叫林潼澤啊！好像你們差不多高呢！”楊煜文搖頭，說：“不會吧，我185，那人應該有188或者190了。”陳曉宇一愣，還想問楊煜文咋知道的，楊煜文拿出手機說：“剛查的。”

一路走到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旁最熱鬧了，楊煜文外公外婆的小店也開在那里。

兩人先坐在其他地方，陳曉宇說：“可惜啊，我們學校前幾屆不是很強，所以就我們這一屆高一帶隊是不可能的，那林潼澤也是厲害，硬給我們打進夏季聯賽了。”楊煜文點頭，問：“那你呢？你也是籃球隊的？”陳曉宇扭扭捏捏的，說：“我就是個替補，當然是排不上號了咯。”楊煜文拍拍他，說：“你這191可是天賦異稟，比我高將近10cm呢！”陳曉宇搖頭，說：“那你得看和林潼澤一起搭檔的一個前鋒，雖然說他只有194在市里里排不上多高的，但他們兩個都是高一就是首發，可厲害了，當時新生交流賽給高二們打的落花流水。”楊煜文挑挑眉毛，站起來說：“那你也可以打進的，做小前鋒或者大前鋒吧。”陳曉宇可沒那么自信，兩人一下子冷場了，楊煜文提議：“那去我家店里吧！”

一直兩人玩到晚上，陳曉宇說：“噢對了，之后來回就坐我家車吧，周五回來周天再去。”楊煜文說：“好的！”

二月份，楊煜文回下城區過了一個星期，便要開學了……

鬧鐘在早上6點一響，楊煜文痛苦的睜開眼，嘴里還嘀咕著：“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和陳曉宇打游戲到這么晚了。”隨后張開嘴打哈欠，穿上自己的衣服就下樓。

“楊煜文，今天返校去拿校服和書咯。”外婆說，楊煜文把面條上冒出的熱氣吹走，嗦了一口，說：“嗯，我去把要登記都登記好就行了。”隨后外面一輛車停著，楊煜文看了眼，問外公：“阿公，這是他們家車？”外公看了眼便把行李箱拿出來，說：“好咯，好日子到頭了。”楊煜文無奈的點點頭，外婆見狀便說：“要好好學習！不能馬虎！”楊煜文用力地點頭向外婆保證，隨后就拿起行李箱再背著個包，外婆看他連羽絨服都沒穿喊住他，說：“學校里多穿衣服，別仗著年輕就亂來！”楊煜文穿好衣服再對外公外婆說：“好了！那我走了，下周五就回來！”

楊煜文走出門就被冷風吹的打哆嗦，一看到楊煜文的陳曉宇下車幫他扛起行李箱放進他爸車的后備箱，隨后兩人一起沖進車里。

駕駛座上，一個大叔嘴里嚼著沒吃完的早飯，通過車內反光鏡說：“喲，小楊，好久不見了吧！”楊煜文一愣，然后說：“陳才森叔叔！是好久沒見了！”

陳才森是陳曉宇的爸爸，楊煜文從小也就和他認識了。

陳曉宇說：“爸，第一天可別遲到了。”陳才森回頭瞟了眼陳曉宇，嚴肅的說：“你就是去解決寒假作業的！”一下子車里的氣氛變得奇怪，陳曉宇尷尬的扣扣臉。楊煜文假裝笑的合不攏嘴，打趣說：“過了十年多了，陳叔叔你還和我記憶里一樣。”陳才森搖搖頭說：“也老咯……不年輕了……”

然后陳才森從副駕駛座位上拿出個文件夾給楊煜文，囑咐他：“我們家給你們都安排好宿舍了，就你們兩個住，這文件都是你爸上次給我的，你給校領導就能報道了。”陳曉宇一聽可來勁了，說：“太好了，雙人宿舍樓可難搶了！我上學期住四人宿舍，上廁所都得搶著去！”陳才森對陳曉宇的反應很不滿意，說：“我是希望你能照顧楊煜文，可不是讓你把他帶壞的。”楊煜文立刻為陳曉宇說：“叔叔，我們兩個在一起肯定會相互支持的，我和陳曉宇這么多年朋友了，我當然懂他。”

陳才森聽完楊煜文的話才滿意的點點頭，說：“楊煜文，那還麻煩你了。”楊煜文很感謝陳叔叔的幫忙，陳才森搖搖手說：“好好帶楊煜文，熟悉校園！聽到沒有陳曉宇！”陳曉宇點頭，楊煜文笑著靠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的景物飛過，仿佛自己忘記了上學期發生的事情。

開了將近45分鐘才到學校，但還好沒有遲到。

校門口的墻壁寫著的滬上中學也有些銹跡，楊煜文拿著沉甸甸的行李箱走下車，和陳曉宇一起和陳才森說了再見。

陳曉宇拉開羽絨服拉鏈露出校服的外套，保安看到了就把他放進去，但楊煜文倒被攔住了。

“我？我是轉校來的。”楊煜文解釋，拿出陳才森給的文件夾，保安看了看讓楊煜文等在保安室里，陳曉宇也想留著，但楊煜文說：“我進去也是去校領導辦公室，你還是抓緊進班級吧！”陳曉宇只得點頭，畢竟陳才森說的可沒錯，陳曉宇的確是什么都沒寫……

保安打了電話，反復確認了幾次才對楊煜文說：“好了，你等老師來接你吧。”楊煜文嘆了口氣，怎么確定了還不讓他進去。楊煜文干脆就坐在行李箱上玩起了手機打發時間。

直到楊煜文眼睛都發澀了，揉揉眼睛抬頭，校門口都沒人了。

楊煜文有點不耐煩了，站起身說：“不是叔叔，你就不能放我進去嗎？”保安瞥他一眼沒搭理他，而是看著校門口。楊煜文看著保安不搭理他氣不打一處來，但也只得咬牙切齒的轉頭看去。

一輛邁巴赫停在校門口，楊煜文看著就吐槽：“陳曉宇說的還真沒錯，我們學校真有富二代呢。”還沒吐槽完，保安立刻開門迎上去，滿面春光的說：“林同學！你方便進去嗎？”

“林同學？”楊煜文皺起眉頭就在看戲，而只能看到車內不止一個人，那幾個人好像都穿著校服。隨著保安不斷點頭，車子開了進去。

楊煜文瞪大眼睛，說：“我就一個行李箱一個包讓我等老師，那他們就坐車進去了！”保安走回來說：“你還真是轉學來的！”楊煜文愣了，尋思著自己不是轉學來的還能干啥，而且為什么這樣就是轉學來的。

保安坐下來緩緩道來：“你可不知道，那國際部的各個可是惹不起的主！你呀，進學校也老老實實的待在國內部吧！”楊煜文看著開進去的車屁股，不屑的搖搖頭。

“哎呀！你就是楊煜文吧！”

終于，有老師來接楊煜文了，楊煜文拿著行李雖然沒顯露出自己的不滿，但一言不發的就走出保安室了。

一路走到學生處，楊煜文一口氣拿著行李爬了五樓，再好的體魄也累的夠嗆。老師敲門說：“主任，我把他帶過來了。”主任站在窗戶旁邊看著校門口，楊煜文看到心想：“這看到我在等……也不提醒一下保安……”

主任沒有轉身，而是說：“好的，謝謝了。”那老師聽到這個便關門走了，留下楊煜文拿著行李站著。主任又說：“楊同學，你可以坐下來了。”

一聽這有點熟悉的聲音，楊煜文開始回憶自己在哪里聽到過，看著主任，手摸到了椅子就坐下了，而等主任一回頭，楊煜文才反應過來。

“你是滬上中學的籃球隊教練？”

伴隨著楊煜文提出的疑問，嚴教練走過來說：“是的，我是滬上中學籃球隊的教練。”嚴教練直勾勾地看著楊煜文，楊煜文被看的發毛，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坐上寫著的：嚴主任。楊煜文便說：“那嚴教練，我把文件給你。”

嚴教練聽到后深呼吸一口氣，說：“首先，你不是籃球隊的人，所以你得叫我嚴主任。”楊煜文突然感到了壓迫感，看著嚴教練急忙改口：“好的嚴教……嚴主任。”隨后嚴教練又讓他站起來，說：“其次，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楊煜文就像跳起來了一樣，看著自己還真坐在了電腦面前，自己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嚴教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拿過楊煜文給的文件夾。楊煜文也端坐在嚴教練面前，嚴教練撇了一眼他，隨后看著資料說：“其實我早就了解過你了。”

楊煜文一聽這個，咽了口口水，問：“嚴主任……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嚴教練眼睛就看著資料，但說著資料完全沒有的內容：“星市中學，也算我的半個老相識了。”

嚴教練說出這個，楊煜文心頭一緊。嚴教練繼續著：“你在星市中學和同學鬧了點小矛盾，所以你吃了處分。”楊煜文點頭，但立刻說：“嚴主任，我當時是氣頭上來了，但現在！我已經成長了，我保證……”還不等楊煜文解釋，嚴教練繼續說：“你不服氣，便執意退學。然后來下城區，想著這邊的學校對你的事情了解的少，這樣轉學原因寫的‘搬家’就會充滿信服力了。”

楊煜文都開始冒汗了，嚴教練不說話了，而是坐在那里。

“叮鈴鈴~叮鈴鈴~”

這是下課鈴，說明返校已經快結束了，下午就是學生自己收拾東西或者回家的時間了。

嚴教練站起身，楊煜文也一同站起來。嚴教練把他領到窗邊，指著后面一大片草地上的幾棟樓，說：“那邊呢，是國內部的宿舍樓，過了那邊的一棟樓，就是國際部了。”楊煜文看到了一長條校內的人工河，嚴教練也繼續著：“就是國際部。”楊煜文點頭，隨后嚴教練便說：“我之后還會和你聊天的，這樣也順便能彼此拉近距離。”楊煜文覺得嚴教練說的話都瘆人的很，便趕快拿起行李說：“那嚴主任，我就先去宿舍報道了，不打擾你了！”隨后楊煜文跑的飛快，一溜煙就看不見了。

嚴教練笑了笑，隨后坐下打開電腦，對著微信發

“你們還別說，這嚇唬人還真有用。”

楊煜文直到出了這棟樓在放慢腳步，看著人來人往的學生，楊煜文也感覺自己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一時半會是找不到陳曉宇了，楊煜文就自己拿著行李箱慢慢悠悠的閑逛著。

看到了教學樓，6層樓高，楊煜文想著要爬樓梯就感覺雙腿發軟。

“誒！”

有人大聲一喊，楊煜文回頭看也不是陳曉宇就自顧自的繼續走著，直到那幾人走到他跟前。

楊煜文看著幾人來勢洶洶但又比自己矮，便擺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勢問：“你們，叫我干什么？”那幾人看了一眼彼此，然后突然換了個態度，說：“不好意思同學，我們只是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楊煜文低頭看著他們，那幾人指著4樓一個教室，說：“我們老師說了明天開學后要來一個轉校生，讓我們下來領你去宿舍。”楊煜文想知道陳曉宇咋沒來找他，那幾人邊拿起行李箱邊說：“他們籃球隊的今天就被叫去訓練了，所以也是他給我們描述你的樣子的，剛剛還不太確認，現在看到了你果然是人高馬大呢！”楊煜文聽到這個臉一紅，說：“謝謝謝謝，剛剛還以為你們是……”

一個人說：“你放心好了，我們國內部很少有人找麻煩的。”隨后他們幾個都看了看四周仿佛在確認什么，然后才有人繼續：“但你要去了國際部，那么找麻煩的人，你就懂了~”楊煜文也想起門口保安說的話，看來這國際部可是藏龍臥虎。

一路領到了宿舍幾人才走，門沒鎖，楊煜文推門就能進去。

這雖然是雙人宿舍，但可真是小。一推門就是一扇窗，然后兩邊靠墻就是兩張床，書桌就在床尾，緊挨著衣柜還算是一般大小。

看到左邊的床上堆滿了沒寫完的作業楊煜文就猜到這是陳曉宇的床。楊煜文拿起床上放著的包裹，打開里面是校服。然后坐在自己的床上，窗戶下面還有床頭柜，楊煜文打開里面放著房間鑰匙，還有飯卡以及一本校園手冊。

楊煜文自然不會讀了，拿起飯卡和鑰匙揣進兜里。拆開校服，楊煜文試了試外套剛好合適，想著晚上能回來收東西，倒不如趁現在還有空去校園逛逛，也把校服放進洗衣房里去。

沒穿著校服楊煜文一看就是新來的，漫無目的的走在校園里，他也不知道能走到哪里去。楊煜文想了想，倒不如去看看陳曉宇在干什么。隨便找個人問：“你好同學，你知道籃球隊在哪訓練嗎？”那個人指了指前面的操場，說：“剛剛看到他們在室外操場那里體能訓練，應該快結束了吧。”楊煜文點頭隨后一路小跑過去。

說的沒錯，籃球隊是在操場訓練，一個巨大的觀眾席沿著學校的外墻立起，半包圍著操場，靠近楊煜文這里是跳高隊的，跑道上有籃球隊的，也有其他隊伍。中心那塊地楊煜文看上去不像踢足球的，到有點像橄欖球。

坐在旁邊，楊煜文打開手機。

微信里的紅點楊煜文還是沒點開，楊煜文抬頭，有幾個朝著室內球館走去，看著籃球隊像是要回室內訓練了。這么遠看，楊煜文看到了陳曉宇口中的那個前鋒，陳曉宇也沒注意到楊煜文，那個高個子前鋒一喊，所有人就都跟著走了。

楊煜文不想接近籃球，便回頭走了。

“新的開始？”楊煜文撓撓頭，自言自語說著，“那我還是老老實實上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