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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消防車什么時候來的?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只看到我所想見的畫面-\"傀儡屋\"正置身在一片火海之中!
這真是奇怪的感覺啊!在今晚九點以前,我眼前的這棟建筑物還是完整無恙地;
而且,我還同著屋里所有的人說說笑笑著,準備在今夜的萬圣節派對上大肆地狂歡一場!
只是一個小時之后,它卻變成這樣的光景!從頭到尾目睹,這一切的我,感覺卻彷如是置身在睡夢中這般不真實。
就好像來到了好萊塢的夢工廠拍片現場,當導演一喊\"卡\"!那五個人就會帶著得意的笑容從\"傀儡屋\"中走出來,
然后帶頭的少羽一副玩笑得逞般語氣對我說:\"嘿!這回夠逼真的唄?一定嚇到你了!\"
思及此,我的腳步忍不住想往前走上去,卻被身后的人給拉住了!
\"不要妨礙我們救援!!快退下!\"
拉住我的消防隊員如此對我啐了一聲。
我再度停下腳步,沒有反應。沒多久我又看見身著白色制服的人來到我面前。
他在我面前蠕動著他的嘴,一合一張又一張一合地!令人納悶的一點是-我卻聽不見他到底想表達什么!
于是我放棄去理解他,繼續把目光放回身陷火海中的\"傀儡屋\"。
只是身旁那位身著白制服的男子一直煩著我,最后竟然還拉扯著我!
無論我怎么抵抗,還是無法掙脫他的力氣給予的束縛。
最后,我幾乎是被他拖上車的。
他們把我強制安置于鐵架上,當救護車的鳴聲響起,我頹然地躺在鐵架上頭。
不過奇怪的是,我似乎看見了\"傀儡屋\"終于倒在火海中,
熾熱的火焰一直不斷地向上攀升推擠,那形狀就好像一直不斷搶著綻放的火花瓣!
我突然想起雀兒曾對我說過的話:\"玟琦,百花之中,最美的就是火紅蓮!\"
\"火紅蓮?沒聽過!到哪才見的著?\"當時我是這么問她的
\"\"火紅蓮\",代表著新生與消滅!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看見!我也只曾目睹過一次而已!\"
雀兒當時回答時的神態,顯得很恍惚,恍惚之中卻帶著哀傷。
雀兒,我想,我在今晚看到了!我看到了你所說的那朵火紅蓮了!真的很美,美到讓我不-寒-而-栗!
當我閉上眼沉沉睡去之前,腦海突然冒出一個疑問:掛在門前的那顆大南瓜應該熟透到不行了吧?
\'
\"太陽下山明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照樣的開~
美麗小鳥一去無蹤影~我的青春小鳥依樣不回來~
我的青春小鳥依樣不回來~別地那呀呦~別地那呀呦~
我的青春小鳥依樣不回來~\"
我看見陽光撒在少羽的身上以及臉上,小篤的長笛聲悠揚且緩慢地伴隨著少羽的歌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吧臺內的雀兒此時手拿著方榨的柳橙汁,呼喚著我的名字,對我綻開如花的笑靨
我不知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來,發現自己置身在白色病床上。而我的父母就守在我身邊。
\"玟琦?你醒啦?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阿母的眼睛又紅又腫,早已透露出疲憊的訊息。
\"早叫你離那些人遠一點!你就不聽!現在出事了吧?你就是這樣!怎樣講都講不聽,老把我們的話當耳邊風地\"
\"好了好了,孩子才剛醒,你現在說這干啥?\"
\"我現在不說哪時說啊?若不是她現在躺在病床上,我真想賞她幾個耳光\"阿爸不顧阿母的勸阻,他的音量簡直快把天花板給掀了。
\"這里是醫院嗎?\"我茫然地開口問。
低頭審視自己,手肘吊著點滴,雙手掌上及外臂帶著幾許的擦傷!
-就這樣?當腦子響起這疑惑,隨即我又聽到自己的內心在說:是啊!就這樣了!不然你還想怎樣?
\"他們呢?\"我的腦子里浮現出五個人的面孔。
面對我的這一個問題,阿母顯得掙扎不已。倒是阿爸爽快,劈頭就說:
\"當然是死了!七八個消防隊員從\"傀儡屋\"中,一起扛出五具交纏在一塊的焦屍啊!\"
\"好了!現在別說這!別說這!\"阿母急的扯著阿爸的衣袖,又氣又腦地阻止著
\"交纏在一塊\"我茫然地咀嚼著這幾個文字組合。
\"誰也拆散不了我們五個人!\"我彷佛又看見少羽曾經帶著微笑的表情,在我面前,卻像發表決心地,道出這句話。
我忍不住啞然失笑出來!我真是敗給這五個人了,到死都要糾纏在一起!真的,被他們打敗了!
這時\"啪\"一聲地,阿爸的手掌火辣辣地呼過我的面頰,在上頭印上顯紅的印子。
\"你這是在干什么?\"阿母訝然地嚷出來。
\"你不要再慣她啦!瞧瞧她變成什么樣了?這副德性簡直像個神經病!\"阿爸說的咬牙切齒,氣極痛心。
我定眼望著阿爸,直直地看。只是突然涌起的一個念頭-我想好好端倪著阿爸!我好久好久沒仔仔細細地端詳過他了。
阿爸的頭發比記憶中的灰白了點,背也不似從前那么挺拔拔地!阿爸什么時候變老了?我怎么都沒察覺到?明明每天共處在一個屋檐。
只見阿爸來到我面前,雙手按住我的雙肩,語重心長地說:
\"阿琪啊!你到底怎么了?你什么時候變得與我們這么疏離了?阿母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阿爸\"我叫著他,卻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么才好!
這時房門有人敲著,走進來的人是一名警察。
\"你好,我是第三分局的陳警官。可以打擾一點時間,向你提出一些問題嗎?\"
那名警察直直地走到我床前停了下來,禮貌性地對我摘下帽子,點了個頭。
我看見我阿母憂心地對他說:
\"我女兒不是什么壞孩子!她很乖地!\"
那名警官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對她解釋著:
\"你不要擔心!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當晚的情形!畢竟你女兒或許是唯一在場的目擊人!\"
那名警官從隔壁空床旁自行拉了一把椅子過來,然后從容不迫地在我的面前坐了下來。
他從懷中拿出小本子及一只原子筆,瞧我不說話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職業性地笑了笑,用十分專業地口聞問我:
\"你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嗎?還是你記得發生了什么事嗎?\"
發生了什么事?我也自問!那晚我依約去到了\"傀儡屋\",雀兒正在張羅著晚上派對要用的食物,接著阿川開車載著宛蜻也到了。
然后呢?
我們四人一邊等候著少羽及小篤的到來,一邊閑聊著無關痛癢的八卦是非。
我們到底等了多久?好久好久!
最后當這兩人出現于\"傀儡屋\"時,神色都顯得很怪異。
我還記得我有向雀兒示意,然而雀兒卻說是我多疑。
這時再回頭想想,雀兒當時的反應更讓人起疑!
后來一切的氣氛都變得詭異,向來和樂的這五人似乎都各有所思地!
不知是誰先耐不住氣,總之一場叫囂就這么開啟了!
我還來不及會意,事情就如同雪球般越滾越烈,終至演變成不可收拾的余地。
\"這場大火共有五人喪生。包括\"傀儡屋\"的主人-孔雀兒,以及他們的朋友侯少羽,江敏川,澎信篤與何婉蜻……\"
陳警員的聲音,沉長地讓我聯想起在學校周會上演講的校長。
起承轉折都沒啥差別,擺明地表示這一切只是在例行公事!
\"你與這五人是什么關系?\"
\"朋友關系吧?\"我若有所思地答
\"你的語氣不肯定喔?\"陳警官試圖想找出我言語中所不經意透露出的蛛絲馬跡。
如果在那場大火前問我這個問題,我會毫不猶豫地拍胸膛肯定!
然而,再經過這場大火之后,一切之一切都變的那么似是而非地!
畢竟,在那場大火中,只有五具屍體!而我,還活在這里!
\"除了孔雀兒,四人的身上都帶有刀傷!根據化驗結果,只有孔雀兒及澎信篤是死于濃煙窒息!其余三人其實早在火吻之前已經斷命!\"
\"是嗎?\"我澹然地答了一句。這些還用的著他對我說明嗎?我可是比他還清楚這其中的情節呢!
此刻我的眼睛彷佛又回到那一夜,少羽揮舞著刀,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少羽,那時的你,所踩著的步伐就是你常掛在口中的\"死亡之舞\"嗎?
\"到底你們在那夜發生了什么事情?\"陳警官的語氣似乎是為終于來到重點而顯得亢奮。
我在他面前,及在我父母面前,緩緩地舉起了雙手。一切彷佛是慢動作般地在前進!
我只猶豫了半秒鐘,接著捂住我的雙耳,緊閉我的雙目,開始放-聲-大-喊。
\"啊----\"
\"醫生!護士!快來人啊!\"阿母驚慌地往病房門前奔去。像個無助的小孩嘶吼著求救。
如我所想地,醫護人員粉末登場,飾演警察的那名男人黯然退去。
我的右手肘感到被針給侵襲,一股冷意逐漸在我的體內擴散,看不見的力量開始要我的腦神經屈服它的旨意:
睡去吧!睡去吧!這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
\"玟琦,你知道嗎?只要你肯花一點心思,動一下心機!你就可以隨意去掌控生活在你四周的人!要誰哭要誰笑,一切隨心所欲!很像小時候玩的辦家家酒游戲,對不對?\"
當我再度合上雙眼時,我又看見少羽在我面前笑得眉飛色舞的神情!
少羽的面孔與被米開朗基羅所擁抱著的大衛像,在一瞬間重疊一起了。
總有不真實的感覺!我每次總在醒來的時候,問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他們五個真的都不在了嗎?
有時候,生命消逝的速度之快,往往讓我們措手不及,且出乎預料之外。
如果,死亡可以預先告知,然后,再給你一段心理建設期,那么,就可以避免悲傷嗎?
嗯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吧?不過,有一件事情,我也備感疑惑著!
從事發至今,我始終沒有哭泣,甚至是感到悲傷。為什么?
我應該為那五具屍體好好哀悼一番地,奇怪的是,我卻什么情緒也沒有。只是,任由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然而,時間到底是快速地飛去,還是緩慢地前進?我總是無法去厘清這之間的分別在哪里!
我一直在醫院里,能不說話就不開口,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開始放聲扯著喉嚨。
許多我無法去理解的醫療儀器,在我面前來來去去。
從照超音波至斷層掃描,以及醫生一次又一次的會診meeting。
這樣的我,讓那名陳警察只能觀看著我,而無法與我交談。
而我,無論誰在我面前來了又去,我都保持視而不見。
我知道我并沒有瘋,卻往往總在午夜被夢境給驚醒時,因自己一身的倒汗而感到絕望!
有時,我還真希望我從此瘋了!如果我瘋了,或許我就會忘記那一切所有的事情,
也會忘記婉蜻的尖叫,敏川的怒吼,還有雀兒的叫嚷聲音!不過最讓我害怕的是-少羽如銅鈴般笑聲。
嘻嘻哈哈,叮叮當當,曾經是那么悅耳令人舒適的聲音,如今卻變成我午夜夢回所畏忌的鬼魅催魂之音。
至于小篤,那夜的小篤,彷佛是戴上了一副沒有喜怒哀樂的面具-沒有任何表情!
我本打算把屬于那五具屍體的故事,徹底地埋藏在心底,絕不向任何人提起!就算今生必須要在這家醫院老去,我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以我現年十七歲的年紀,就必須去面對這個白墻鐵窗,似乎太苦澀了點!
所以,我才會希望我能趕快真的瘋去!至少人一瘋,心理的時鐘就不管用了!
-直到這一天,俞巧巧出現在我的病床前。
俞巧巧是我從小學時代就認識的好友。雖然在我上了專科,而她上了高中后,倆人便逐漸的疏離了。
其實友誼變淡這檔事,并沒啥稀奇地!所以當時我的心情雖然有點失落,卻努力試著去調適自己。
總告訴自己說:人生就是這回事啊!聚散分離乃人之常情,如果有所謂的\"永恒\",那才詭異。
也因此,當我認識雀兒及她那群朋友時,內心真的很震驚!
原來,還真的有\"永恒\"這回事!-至少當時的我,是真的這么認為地!
震驚之余就不由自主地越來越著迷!著迷于雀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個人特質,也被這五個人所創造出來的世界而受到吸引。
坦白說,有時我會希望,自己能變成雀兒!因為我渴望著存在于她身邊的所有一切!
那么,我渴望雀兒這個人嗎?思緒每每思及此,腦海中所浮現的,卻是少羽的面孔。
\"嗨~玟琦,好久不見!\"俞巧巧不敢太靠近我的床,怯懦懦地站在三步伐之外。
我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這個過往的友人,巧巧,我曾經最親昵最要好的朋友。
然而如今她的面孔卻令我覺得生疏,只有在她說話時,那怯生生地模樣還是與過去記憶中的她無異。
\"你身體好一點了嗎?\"當巧巧話才一問出口,馬上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不妥之處。
是啊!我的身體基本上并無任何病痛!一直留在醫院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心理狀況問題。
院方本也想讓我回家療養,然后采用定時會診的方式來作長期的治療。
不過,我并不想離開這兒!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再去面對外面的世界。
或許你會說,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啊!至少美好過醫院的生活吧?
在醫院里,生,老,病,死一再地輪回上演,除了嬰兒房,這里的所有地方都會消滅生命的熱情,一點一滴地消滅,而完全不留痕跡。然而,盡管如此,我還是想待在這里。
我想起雀兒曾說過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會依著本能,尋找一塊安身立命之地。在那個地方,他會感到很安全,很安心。
對雀兒而言,對那五個人而言,\"傀儡屋\"就是他們安身立命之地。
而這家醫院,是我如今打算安身立命之地!這是我目前的決定!
所以為了留下,我曾試圖要割腕自殺。
當我躲在廁所,蹲在馬桶邊時,也曾想,如果就此死去,應該也無妨。
不過我早已算計護士巡房的時間,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地,我只是做了個預備動作,就被她攔下。
當她慶幸著時間的剛好,我卻在心底冷笑。
少羽的話再次被我印證了!
\'
\"我可以坐下來嗎?\"巧巧指了指我病床旁的椅子,問著。見我還是不言一語,只好自己把椅子給拉了過去,在我腳邊坐了下來。
\"你瘦了\"巧巧坐下來后,又看了我一眼,接著低下頭說。
巧巧,你是在心疼我嗎?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呢?
這陣子我的日子過得連自己都無法去判定是好是壞!你呢?你過得好嗎?辛苦的高中生活能適應嗎?
一瞬間,我突然涌起想關心巧巧的念頭,至少這樣的想法會讓我好過一點。
不過,想歸想,就也僅僅是一個念頭,我還是沒有任何舉動!
靜默,開始在空氣間,在我與巧巧之間,流動。這似乎變成一種對峙的局面-我與巧巧。
似乎在考驗是誰會先耐不住這種沉默所帶來壓力。
這讓我憶起小時候與巧巧常玩的游戲,我倆總是比賽誰憋氣憋得久!
雖說是游戲,我總是以豁出去的決心與巧巧硬拼。
就算已窒息到指甲的顏色都快發紫,我還是ㄍ一ㄥ著不言放棄!
因為這股勁,我總會獲得勝利!現在想想,當時的我還真是神經病!
就算贏得憋氣冠軍,這又有什么意義?話說白一點,也不過就是一個游戲嘛!干嘛對一個游戲這般的認真呢?
后來巧巧的功課成績越來越好,無論我怎么努力也無法趕上,也只好自嘲地道:誰叫我小時候腦部缺氧太久,所以思考能力變差了。
我是什么時候與巧巧疏離的?或許就是在當我發現自己再也無法跟她并肩而行的時候吧?
巧巧輕聲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放棄這種游戲。對她而言,不具任何實質意義的行為,她通常都不會費神去堅持地!
我見她再度站了起來,捉緊包包似乎打算離去了。
\"我改天再來看你好了\"巧巧這么對我說完,勉強在嘴角擠出一絲絲微笑,然后轉身離去。
她這舉動卻讓我的心慌了。腦子還沒思考,本能地就叫出:
\"巧巧!別走!\"
巧巧訝異地回頭望著我,似乎對于我的開口感到意外又驚喜。
\"巧巧,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又開口,幾近哀求。
巧巧淚中帶笑地走向我,輕輕握住我的手,在床沿邊坐了下來,像對待小孩般地輕撫著我的額前的發絲。
\"你知道嗎?大家都好擔心你!\"
\"那你呢?\"
\"我當然也擔心啊!否則我人不會在這里啊!\"
\"你今天不用上課嗎?\"我疑惑地問
巧巧的笑容像慈母一樣。我一直這么地認為,巧巧將來一定會是個好媽媽!
因為她擁有所有的好媽媽該具備的特質,說話輕聲細語,態度和善親切,而她的笑容永遠是那么溫柔帶有包容。
\"今天是星期六啊!\"巧巧提醒著我
原來今天是星期六啊。住在這里,星期幾對我而言并沒有多大的分別。
昨日跟今日,今日跟明日著實沒有差別。
我的生活差別點是在萬圣節那夜的之前,與之后。
\"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呢?\"
巧巧的這句話,再度讓我起了戒心。
關于那一夜,為什么大家都顯現的那么有興趣?而有興趣的原因為何?又是為了哪一項而感到好奇?
是為了\"傀儡屋\"的大火?還是為了那五具屍體?還是,為了這個唯一的存活者-我呢?
巧巧又再度輕嘆了一口。這似乎是她上高中后養成的習慣,不知她本身有沒有發覺?!
\"不想說,就不要說吧!說出來也不見的好受!是不是?\"巧巧體貼地說著。
\"巧巧,交男朋友了沒?\"沒有任何原因,我就是想問
這問題似乎讓巧巧有點手足無措。從她慌亂的神色中,我也早已看出答案了。
\"是什么樣的家伙?\"我好奇地再問
巧巧低頭思尋了一下,微笑地答:
\"沒什么特別的啦!是學長。從我新生入學以來,就一直很照顧我\"
巧巧的話讓我有一點反胃,我很討厭由這種\"照顧\"類型所發展出來的戀情。
這我聯想起一些字眼,例如:男性主義的膨脹,女性自我的卑微,
怎么樣都無法讓我在腦海里構筑起所謂美好的愛情。
不過,想想,巧巧與那男人是怎么樣的開始,怎么樣的交往形式,都關我屁事?
\"你的臉色不大好耶~\"巧巧端倪著我的臉,關心地問
這陣子以來,我的胃總像是脹了氣的汽球。這與醫院的伙食無關!似乎有股東西一直塞在我的胃囊里,蠢蠢欲動著。
我也知道如果把它吐出來,或許就會舒服了。
但是,我一直死命地撐著。為什么?
或許,我只是在等待著適當的時機,一個適當傾吐的時機。
那么,何謂\"適當的時機\"?
\"要不要我去叫護士過來看看?\"巧巧擔憂地揪著我看。
見我不說話,打算伸手去按我床頭右側的紅色按鈕。
我敏捷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心想:或許已經到了適當的時機吧?
\"你聽過\"傀儡屋\"嗎?\"我坐直了身子,想讓胃囊因此舒適點。
巧巧先是一楞。或許是因為她早不期望會聽我跟她談起,所以當我主動開口時,反倒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對它的認識是來自前一陣子的報紙\"巧巧坦言地回答
我理解性地點一點頭,喘口氣,像似一個說書者預備開始一段沉長的故事般,說:
\"我第一次看到那棟建筑的招牌時,心里納悶著:什么叫\"傀儡屋\"?櫥窗里什么物品也沒有,只掛著一幅繪有著一顆看似千瘡百孔的心漂浮在一片晴朗天空中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