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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故事的開始

唰!一個獵戶穿著的少年從矮樹叢中一躍而出,一只碩大的黑野豬緊隨其后,直接將整個樹叢撞飛,這野豬生的是黑面獠牙猙獰異常,體型大概是一般野豬的三到四倍。那嘴中吐出來的幾顆尖銳獠牙,足有碗口般粗細,要是被獠牙來上那么一下,怕是要小命不保。讓人真是為了這少年捏了一把汗。

反觀少年倒是不慌不忙,每每野豬就要追到自己的時候,總能恰好躲過野豬或撞或拱的攻擊,趁勢再拉開一點距離。少年就這樣勾引著野豬一路狂奔,不時往后射幾箭。奈何這野豬皮糙肉厚,箭只能射入豬皮分毫,被這野豬奔跑的身軀一震便掉落下來。不過少年如此大膽地挑釁,也激得這野豬怒火中燒,硬是追了幾十里山路也不肯放過少年。

“看箭!”不由分說,少年回頭又是一箭,伴隨著一陣怒吼,箭射在了野豬眼睛的位置,不過卻被野豬的肥厚的眼皮擋住了去勢,甚是可惜,但是也讓這野豬著實吃了一痛。少年射完一箭也不看結果,立馬轉過頭去抓住迎面而來的一根藤蔓,借助跑勢高高蕩起。見狀,野豬也順勢跳起。張開大口,想要了結少年。幾毫之差,少年差點被咬到。野豬只得帶著怒意從半空中落下,咚的一聲,野豬所落的地面竟然塌陷下去。

猝不及防之下野豬發出驚恐的嚎叫,四肢掙扎,奈何無用。瞬間整個身體都墜入陷阱之中。“嚎!”陷阱中傳來野豬的哀嚎聲。而少年則順著藤蔓蕩到了樹上,回頭看著這落入自己精心準備的陷阱中的大野豬。這陷阱大概十幾米深,最下面全部是用鐵木梨削成的尖矛。外側的尖矛還能看到一些黃色的汁液滴下來。此刻大部分尖矛都插進野豬的厚皮里面,矛的邊沿流出一小股鮮紅的血來。只不過這野豬實在驚人,很多矛都已經被壓斷了,而且從出血情況來說,這些矛并未傷到野豬的根本,可見這野豬皮是有多厚實。不過奇怪的是,這野豬除了剛剛開始時整個身體奮力掙扎外,慢慢地四肢也只是緩慢地擺動,最后反而動也不動,只用那烏黑的眼珠子惡狠狠地注視著樹上的少年。

這時的少年面露笑容,站在樹上彎弓搭箭張口說道:“每根矛上都淋了黃蝎草的汁液,這下你全身都麻痹了吧。這黃蝎草的藥性真是強啊,你這只野豬王常年為禍鄉里,今天我就算為民除害了。”只見少年搭箭彎弓,同時保持這個姿勢閉上眼睛,口中默念道“引靈灌物。”一時間一股靈氣從少年靈海中匯流而出,順便丹田靈脈往上游走,到雙臂,再經過雙掌,最后匯集在弓箭上。待靈氣附著穩定之后。少年雙目一睜大聲喊道:“破!”靈箭離弓,破空而去,直射野豬的腦袋。嘭的一聲,靈箭插進土壁里連帶著土石翻滾。而野豬的腦袋早已被貫穿了一個大窟窿,眼神中已然失去了光彩,死得不能再透的。

少年調整好氣息,收起弓,從樹上直接跳下來。這會細細打量少年一番,只見這少年穿著獸皮做的上衣和短靴,粗布長褲,上面還能看見一些縫補的痕跡,背后是一個箭袋,里面插著七八支白羽箭。左邊額頭上有一道疤痕,眼中帶光炯炯有神。少年看了眼陷阱中的野豬:“不枉我耗費了三個月。總算大功告成。”說罷,少年頭也不回地走了。瞧他去向,大概是下山去了。

視角一變,來到一座村子前。這個村子坐落在丘陵地帶。群山圍繞擠得就剩中央那一塊不大的平原。平原上零星的二十幾間土屋,大概有十幾戶人家,進入村子的矮山上則全是梯田。少年來到其中一座土屋前,此時距少年斬殺野豬已是半天之后。屋前的院內一個老人正坐在磨盤上抽著旱煙。見到少年走過來,便放下手中的煙袋,大聲地笑了起來,露出滿口黑黃的牙齒。“哎呀,瓜娃子,你可算回來,你這次進山打獵一走就是三個月。鄉親們啊,可是急壞了,還上山找了你幾回。”。

老人一手拿著煙桿在石磨上敲了敲,一邊緊了緊鞋幫,慢步走了過來。“張伯,你忘記了,我可是方圓幾個村最好的獵手,哪那么容易出事。”少年心里一暖,卻反而自豪地笑起來,繼續對老人說道:“張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黑山上的野豬王被我干掉了。”“啥?!原來你是上黑山了,還把山上野豬王給殺了?真的假的!”老人一聽這個消息,立馬停下腳步,臉上露出大大的吃驚,連手上的煙袋掉到地上都不知道。要是別人說起這個消息,老人可能會覺得是在吹牛,不過眼前的少年又豈是常人,老人慌忙地走過來,一把抓住少年的兩個胳膊。本來瞇起來的眼睛睜得老大,帶著興奮的眼神對著少年說:“瓜娃子,真的殺掉了?快說說怎么干掉的。不不不,你等著,等我把鄉親們都叫過來,你再給大伙一起說說,黑山上的野豬王為禍鄉鄰幾十年了,這可是大好事呀!瓜娃子你在這等著啊,我就叫大伙來。”老人一邊興奮地自說自話,一邊快速地往院子外跑。“野豬王死啦,被清逸瓜娃子殺啦,大伙快出來呀。出來呀!”這時的老人跑得和小孩子一樣快,吼得老大聲,看那背影別提多開心了。

少年看到老人這般高興,自己也哈哈笑起來。就等著老人把鄉親們叫過來,他往石磨邊走去,走時候順便撿起了老人掉在地上的煙袋,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將煙袋和自己的弓箭都放到了磨盤上,自己也盤了一條腿坐了上去。而院外,聽到老人叫喊聲,有的從屋子里跑出來,滿臉吃驚地大聲反問老人怎么回事。有些則是放下手中的農活,直接跟在老人后頭打聽。鄉親們很快聚集起來,大概是這個消息太驚人了。不一會兒,一幫男女老少都跟著老人來到他的院子內。小孩子則跟在自家大人后面,有幾個年歲和少年差不多的男子,倒是直接跑在前面,率先跑進院子,徑直坐到少年旁邊,和少年勾肩搭背坐在一起:“清逸哥,張伯說你把野豬精給殺啦?真的假的,快跟俺們說說。”其中一個說道。

原來這個少年叫清逸。這時叫張伯的老人走了過來,“去,碎娃子,往那邊坐去。”老人將說話的那個少年趕到一邊坐去,自己則坐到清逸旁邊。他坐下來,一只腳抬起來架到另一只腳上,拿起了磨盤上的旱煙,準備點火繼續抽。見鄉親們都圍得差不多了。張伯提提嗓子。“把鄉親聚過來,就是要告訴大伙,清逸娃子為民除害,已經把這黑山野豬王給殺了。以后大家的日子就安生嘍。”老人開腔后,鄉親們開始七嘴八舌地嚷起來。

“真的假的,聽說這野豬王早就成精了,咋會說死就死呢。”

“是啊是啊,方圓幾個村子好些年前沒少組織人一起去剿滅這野豬王,但是都是死傷而回。老人都說野豬王是得了道,殺不得。”

“可不,聽說這野豬王還會飛,力大無窮。而且刀槍不入。”

大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地相互討論,小孩子們則是抱著大人的褲腿津津有味地聽著。張伯見狀,又開口道:“好了好了,別吵別吵,大伙別亂猜了。清逸娃子是咱們這一帶有名的好手。這次上山待了三個月滅了這野豬精,下面就讓清逸娃子給咱們大伙說說,是怎么把這個野豬王給滅掉的。”大伙聽了張伯的話立馬都靜下來,一雙雙眼睛全部都盯著清逸看去。清逸見大伙安靜下來,便自豪地說起來:“鄉親們,我三個月前……這才除了這野豬王。”“干得好啊,清逸娃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們這些小娃子以后要像清逸娃子多學學。”大人們聽完清逸講述如何做陷阱,如何在毒蟲橫生的老林里采得黃蝎草,如何在山上守了野豬王一個月。紛紛豎起大拇指,并教導其他的小孩子像清逸學習。張伯也示意大伙,“這算是件大喜事,咱們把村里的壯丁們都集合起來,去黑山上把野豬王的尸體給抬下來。娘們就村里準備好酒菜,今晚咱們要開個慶功宴。”“好!”“好!”“就這么辦!”鄉親們紛紛附和,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只有過年時才有的笑容。

小孩子們知道晚上有好吃的了,更是開心。于是村里的壯丁們便在張伯和清逸的帶領下又來了趟黑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野豬王的尸體從陷阱里拉出來,人們驚訝這野豬王體型巨大外,在見到野豬王腦袋上的大窟窿時更是暗暗心驚,都一致認為清逸是神仙脫胎,天生神力才能一箭生出這么大的威力。然后又把尸體分成幾塊用板車運了回來,縱然人多也讓大家累得夠嗆。

山里的夜是如此的寧靜,但是村里卻是熱鬧非凡,男人們都在喝酒吃肉,女人們圍著火堆跳舞,老人和小孩則在一邊觀賞。

“張伯,我敬你一碗。”清逸拿起酒碗對著張伯恭敬。

“好,來喝。”張伯開心地端起酒碗和清逸一干而盡,然后放下酒碗捋了捋胡子繼續講道:“娃子,當初在懸崖下發現你的時候,我老人就覺得你不一般,能從獅子崖上掉下來還沒死。注定非凡人啊。”

“張伯說的哪里話,要不兩年前您老在崖下把我背回來,我恐怕早就死了。我還得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呢。我再敬您一個。”清逸滿上酒又端起酒碗。

張伯則是笑笑。“娃子,那是你福大命大,我那天追著只鹿進了崖底,才發現了你。”張伯幾碗酒下肚,臉上泛起了紅光,頓了頓然后露出調侃的笑容。“瓜娃子你小小年紀就為民除害。就憑這名氣,以后這方圓幾個村子的姑娘怕不是要追著你跑啊。等你成年了,我去給你保個媒,一準取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給你做媳婦。”

清逸聽了,臉立馬紅了起來。“張伯你說啥呢。”清逸紅著耳根,又不好意思辯駁,于是鼓起勇氣開口。“張伯,不瞞您說,我在寧國南邊還有個親戚。我準備過段時間去投靠他,這次下決心滅了野豬王,也算是我報答鄉親們這么些年的恩情。”

“啥,娃子你要走了?”張伯停下了笑容,語氣中滿是不舍。

“嗯,準備三天后就走。看看能不能在親戚那謀份好生計。”

張伯重重吸了口煙,吐出長長的煙圈。“也對,男兒志在四方,年輕的時候就該出去闖蕩闖蕩,不能老窩在這山溝溝里面。娃子你身手不凡,以后定能做出番大事。”

“我也是出去長長見識,要是哪天真的做了大事發了財,我一定回來,到時帶鄉親們一起過好日子。”

“好,娃子你不忘本。來,老人我這碗酒就當給你踐行,干了!”

“好,干了!”

兩天后。

“鄉親們就送到這吧。”清逸對著給他送行的鄉親們說道。

“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的啊。”

“記得要吃飽,多干活,為人要老實。”

鄉親們一個勁地叮囑著,看到村里的小伙子要出遠門了,一些老人家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張伯更是有點哽咽,“瓜娃子,要是外面不想待了,哪天就回來啊。”

“我知道了,張伯,鄉親們。保重身體啊。清逸會回來看你們的。”清逸說完,立馬跪了下來對著鄉親們磕了三個頭。然后起身頭也不回地出發了。只有清逸自己心里清楚,說去投奔親戚只是不想讓鄉親們太過擔心,順便好掩飾自己的行蹤,自己本來的目的就是去寧國修仙大派玄念宗,去參加那里的宗門招收新弟子大典,只要通過考核便可以成為宗門的正式弟子。提升自己的境界,修習更多厲害的法術,以報滅門深仇。

年少輕狂的日子里,懷舊和鄉愁就像是昨夜的風。清逸很快就從別離中抽出心緒,取而代之的是對外面世界的好奇,和對自己不確定未來的無比期待。三步并兩步,少年大步流星地出發。而一段充滿曲折,痛苦,快樂和成長的故事,也從這一步開始了。故事的主角便是這少年,軒轅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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