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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年磨一劍(三)

逝者如斯,轉眼又過去了半年,半年里清逸每天修煉法術,這三個法術雖然施放起來很簡單,但是要做熟練,達到隨心所欲的境界還需要大量的練習。尤其是火箭術,清逸練習了很久,但是蕭念總說自己的水平還不夠火候。這下就打消了清逸內心想讓蕭念再多教幾個法術的想法了,按照蕭念的意思是,法術這種東西貴在精通,貪多嚼不爛。如果能夠對某種法術有深刻的理解和心得,后面再學習別的法術也會得心應手,手到擒來。

這就是所謂的根基。高手過招,往往拼的都是根基,會使用的法術種類多少反而是其次的。清逸當時常常這樣告訴自己,不過話又說回來,清逸倒是把輕身術練得很好,連蕭念都說,輕身術練到這種程度,基本逃命是不成問題了。

不過清逸可沒覺得這是夸獎。也許是因為興趣,清逸甚至無師自通地把輕身術施放到物體上,以達到讓物體懸空的效果。這段時間,清逸把附近千里以內的范圍都跑了個遍,大大小小的山峰幽谷基本光顧過。

這天,清逸提著一根桃樹枝走進院子,上面結滿了碩大的鮮紅桃子。看見玲語在院子內侍弄著幾個月前才種下的青菜,忙高興地招呼她,“姐,看我帶什么回來了。”說著朝看過來的玲語晃了晃手上桃枝。

“好多桃子,這么大,看起來很好吃呢。”玲語站起身來,用手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你從哪里摘來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這附近還有桃子?”

“嘿嘿,我練習飛行,飛過南邊的那座無名山,恰巧瞧見山頂崖下長的這棵桃樹,這果子長得正是時候,剛剛成熟。就順手折了回來。好給姐姐嘗嘗鮮。”玲語走了過來從桃樹枝上摘下一顆碩大的桃子,開心地洗了洗之后輕輕地咬上了一口,一臉的滿足。顯然這桃子的味道讓玲語很滿意。

“怎么樣,這味道是不是特別好,哈哈。”清逸嬉皮笑臉地說道。

“好吃耶。好久沒吃到這么美味的桃子了。”

“喲,你們在吃桃子呢,怎么不叫上我。”蕭念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出現了,摘下個桃子也不洗,直接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大口吃起來。

“嗯嗯,不錯不錯。”蕭念吃得滿足桃汁,還不忘記說話,“話說你這桃子哪里摘來的,我怎么沒見過附近有?”

“那就在南邊那座無名山的山崖下。飛過好幾次了,今天也是碰巧從那飛過就看到了。”清逸一邊手指著南邊的一座山一邊也摘下了個桃子吃起來。

“我也從那路過好幾次,怎么沒見到過,居然被你小子給發現了,你小子的眼睛可真是尖啊。”蕭念說繼續說道:“走,我們再去瞧瞧看,好多摘些回來。倒是不服氣,怎么我就沒瞧見過山崖那邊還有桃子樹的。”說罷,蕭念準備施法飛起來。

“等等,帶上我吧,我也想去看看。小弟,你來帶路吧。”

“好。”清逸回答,然后立馬騰空而起準備往南邊飛去。蕭念則是一手抱住玲語,緊跟著飛了起來。一行三人往南邊的無名山飛去。一朵朵白云在腳下往后倒退,不一會兒便到了這無名山的山崖。

“沒想到還有這種好地方。”蕭念說道,這山崖下正好是一片平地。就像是憑空用什么東西削出來一樣,向陽處長著幾株壯碩的桃樹,成熟的桃子掛在枝頭,沉甸甸地壓彎了枝頭。

“瞧,那邊還有還有幾株茶樹。”玲語用手指著另一邊零星長著的幾株矮小樹叢。

“這是茶樹?我從未見過這種茶樹。這么矮小,葉芽也不香。”清逸捏起幾片嫩芽,灰綠色的葉芽表面長著一些金色的茶毫,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出點點的金光,就像在水面上看下面的沙子一樣。玲語走了過來,開始慢慢地摘起茶葉,“嘿嘿,小弟,這叫金海沙。是一種只生長在海邊高山上的茶。每年的清明前,在海風吹拂和烈日下拔出新芽。然后被人采摘下來經過反復揉搓方成香茗。沒想到在這里也能見到這種茶,好多年沒見過了。”玲語回憶起以前,一邊介紹跟清逸介紹這種叫金海沙的茶,蕭念則是在桃樹邊大快朵頤,絲毫不關心玲語這邊的新發現。

“玲語姐,你對這種茶這么熟悉啊。”

“那當然啦,以前姐姐家就住在海邊,每年阿娘都會帶我去采摘這種茶。制成茶后,不僅能解暑祛濕,而且還有一種海的味道在茶香里。很好喝的。”

“原來如此,不過這里離海貌似離海還有好幾千里路吧,這里怎么會長這種茶樹的。”

“那誰知道,說不定是哪只鳥吃了茶樹的種子,巧合帶到了這里,就像這高山上長得這些桃樹一般。說來也巧,今天正好就遇到了,等姐姐摘回去炒成茶葉,泡給你喝喝,你一定會喜歡的。”

“別別別,一定是鳥吃了種子,拉在山上,然后從鳥糞里長出來的茶樹,我不要喝。我不喝從糞里長出來的茶。嘿嘿。”玲語聽到清逸調皮地回答,抬起手來作勢欲揪住清逸的耳朵,“臭小子,讓你胡說。趕緊過來幫我摘茶。不然下頓飯我只準你吃飯,不許吃菜。”

“別,別啊,我錯了,我馬上過來給你幫忙。”清逸乖巧地趕忙動手在茶葉上胡亂摘起來。

“是摘頂上的那一葉一芽啦”玲語瞧見清逸在胡摘一氣又繼續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清逸馬上認真地開始摘起茶葉來。時有山風吹過,帶著這嫩葉上的清香清佛清逸的面龐。

確實好香,清逸不禁感嘆。

蕭念則是不知道吃了多少桃子,這會拿著個大紅桃子,一邊吃著,一邊悠哉地逛到清逸和玲語這邊,見二人在摘茶,也不來幫忙,就像監工一樣看了看二人,又往別處逛去。一副大爺做派。清逸倒是很專心地摘起茶來,等茶葉填滿手心,就將茶葉一起放到一旁平鋪在石頭上的輕紗上,這是玲語的習慣,喜歡隨身帶著一塊輕紗。放好茶葉,看了眼姐姐融在茶葉叢中的淡綠背影,繼續開始自己的工作。也許是茶樹不多,也許是兩人用心的時候摘得太快。玲語擦擦汗看著已經被摘完的嫩茶。等過幾天嫩芽長出來還能再采摘一次,她心里這么想。

“小弟,過來幫我把茶葉包在一起吧。咱們可以回去了。”

“好嘞。”

“哎?你蕭念大哥呢?”玲語望了望四周不見蕭念蹤影,“不知道啊,剛剛不還在那邊閑逛么。”清逸回道,然后晃著腦袋開始搜索蕭念的身影。一會不見,不會是飛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蕭念,蕭念。”玲語大聲的喊道。“蕭大哥,你在哪?”清逸跑到之前蕭念好似站過的山崖邊對著一望無際的天空喊道,想著蕭念或許能夠聽見。

“這呢,在這呢。”聲音從清逸腳底下傳出來,清逸低頭尋找聲音的來處。只見崖下不遠的一處凸出石壁后蕭念探出腦袋來。

“我在這呢。”蕭念一邊回答一邊騰空而起飛回山崖邊落在清逸旁。玲語也走了過來。

“嘿嘿,我在下面發現了個好玩的地方。”蕭念輕挑著眉毛,一臉得意的對著兩人說道。

“什么好玩的?這么得意。跟發現了什么寶貝似的。”玲語略帶著好奇地問道。“嘿,先賣個關子。我帶你去瞧瞧。”蕭念說罷拉著玲語的手便跳下去,半空中再一折直接飛到了那處石壁的后面。清逸一聽到有好玩的,立馬來了興致,隨著兩人飛了下去。

清逸落在這石壁后,用力踩了踩,地面傳來一股堅實感,而石壁后面也很平整,四周長滿了雜草和野花。這塊石壁本來是山壁上凸出的一塊,看來是被人將后面鏤空,留出前半部分當做遮擋。加上位于山陰處且四周布滿了植物。只是遠遠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也不知道蕭念是怎么發現的。蕭念和玲語已經進入了這人工開鑿的洞內,清逸也跟了進去。

從洞口進去,一個偌大的空間便展現在眼前。石壁上射出一道道的陽光,讓洞穴顯得很明亮,到處長滿了雜草,頂上倒垂下來一根根石刺,四周都是石壁凹凸不平,整個地面還算平整。最神奇的是中心地面上的一個水池。散發著絲絲的水氣。水池中的水并沒有結冰,但是四周的地面上卻是結了一層冰霜。此刻玲語將手輕輕地劃過水面,“呀,好涼!”玲語的手被凍得立馬縮了回來。

“這可不是普通的水池,而是大有名頭。”蕭念又開始一副老先生的樣子,清逸也快步走了過來,站在水池邊上,也能感覺到空氣中傳來絲絲寒意。透過清澈的池水往下看,水面之下泛著點點的藍色碎光。水池是長方形的,寬六尺,長一丈。水不深正好齊腰,仔細看,發現水池的池壁上都鑲嵌著一塊塊細小的藍色水晶,那些藍色的光就是從這里面散發出來的。

“除了這水池和洞口是開鑿出來的外,這個洞穴應該是天然形成的,沒想到這山頂下居然還有這么個空洞的所在。”玲語和清逸兩人正在摸索這個水池的奇妙之處,而站在旁邊的老先生則又開始“循循教導”。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右手上多了一把扇子。此刻搖著紙扇說道。

“嘿嘿,看這里這么荒涼,當初開鑿的那位道友恐怕沒待多久就走了。至于這水池嘛,應該是療傷或者是修煉用的。”蕭念一邊說出自己的猜測,一邊走到玲語旁邊蹲下來。收起扇子,用扇子沾了沾池水隨手一劃,一塊冰鏡浮現在空中。

“這水是普通的水,但是這水中充滿了純凈的冰靈力。而這些冰靈力就是從這池壁兩邊的凝冰石中一點點流露到水中的,所以這池水寒而不凍,池子邊上卻結了冰。”蕭念站起來,扇子在手中展開對著浮空的冰鏡一扇,冰鏡立馬又化作液體落入池中。

“真有意思。可是這么做有什么好處?難道躺在這池水中修煉么?”清逸問道。

“不錯,正是躺在這池水中修煉。這靈力融入水中后,就不容易再消散。冰水同源,修煉冰水功法的人,就躺在這里面修煉,比起別的方法要事半功倍。”

“嘿嘿,我是五行靈根,這么說來我也可以把這里拿來修煉用了。太好了。”清逸想了想高興的說道。

“想得真美。這里面的靈力濃度已經很低了。就算拿來修煉效果也不會很好。”

“唉,還以為撞大運了。結果沒什么用。”

“那也未必,你的火箭術不是一直不到火候么,試試用火箭術擊中這水池的底部。”蕭念搖著扇子對著清逸說道。

“嗯?”清逸不明所以,不過蕭念這么說肯定有他的用意。清逸站在池邊,凝聚靈力,右手食指和中指往前一指。一道火箭從指間飛出,直射水中。水池發出呲呲的聲音,火箭帶出一道白煙,在水中穿梭了一會便消失不見。

“嗯?這?這是怎么回事。”看著自己的法術失效,清逸有點不知所措。“水克火,你的火箭術被這池水中的冰靈力不斷地消耗,最后不到池底就被消耗殆盡了。”蕭念解釋道,然后又繼續說:“現在明白為什么我說你的火箭術火候還不到了吧,等你能用火箭術擊穿這池底的時候。你的火箭術才算是練成了。至于其中竅門,你得知道想想。不能全指望我來告訴你。”清逸聽了蕭念的話若有所思起來。

“哎呀,好啦。我們快回去,這里也沒別的東西了。”而玲語就把這不大的山洞逛了個遍,對于修煉的事情,玲語一點也不感興趣,而且也一竅不通,所以通常兩個人在討論得天花亂墜的時候,她要么在旁邊待著做自己的事情,要么如此刻般在別處游玩。她走過來拍著兩人的肩膀催促兩人回去。

“那就先回去吧,小弟你好好想想,等想明白了再來此處試試。我相信你肯定能很快做到的。”

“好。”清逸回答。隨后三人便回到了居所。

夜里,清逸一個人躺在床上,思考著白天為什么自己發出的火箭那么容易被那寒池抵消掉。“我已經靈力凝聚得很多了,為什么還是會這樣,難道還不夠么。不行,我還要試試。”說罷清逸一躍從床上跳下來。出了門,來到了河邊。就先在這里試試。清逸雙手掐訣,紅光一閃,一條火蛇快速射入河水中,火蛇在河水中穿梭,一擊命中河底的石頭。瞬間炸開,激起了漫天的水花。“雖然也有絲毫的削弱。但是卻不會出現白天的情況。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清逸望著潺潺流淌的河水思索著。

過了好久,清逸自言自語,“靈力聚集的量已經夠了,難道是靈力純度的問題,我記得蕭大哥以前說過,用普通靈力和純粹某一屬性的靈力凝聚而釋放出來的法術是很大差別的。”說罷,清逸從儲物符中掏出了一塊純凈的火靈石。這是蕭念給他的,讓他留著等必要的時候再使用。清逸用雙手夾住火靈石,直接使用火靈石中的靈石釋放火箭術。靈石發出耀眼的紅光。一只巨大的火箭從靈石中沖出,瞬間將流水攔腰截斷,伴隨著轟隆的巨響,河流被炸開了一個大坑。片刻之后河流又恢復了以往。清逸則是站在河邊不顧全身都被濺濕,自己傻笑著。

“明白了,哈哈,原來是這么回事。這靈力的純度不同,釋放出來的法術還真是高低立判啊。哈哈。”一邊說著,一邊高興的往回走去。接下來的幾日,清逸每天就待在屋里修煉。看著這小子這幾天一改往日的活潑,蕭念還以為這小子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發愁,心想要不要點撥下他,不過事到臨頭想想又算了,修煉這種事情還是多靠自己的,只有自己多想多練以后的路才能走得更遠。之后的一天,蕭念照樣在庭院內的涼亭下,一邊搖晃著靠椅,一邊品味著金海沙。旁邊玲語在縫制著衣服。旁邊的房門打開,清逸大步走了出門,滿臉的自信。

“蕭大哥,我知道怎么做了,讓我再去那天試一試吧,這次肯定能成功。”清逸對著蕭念說道,蕭念懶洋洋的直起腰來,“喲嚯,這么快就悟出來?真的假的,別到時又被打擊了。”“不會的,我相信小弟。我覺得小弟這次一定能成功。”玲語則是微笑著接著說。

“嘿嘿,還是姐姐有眼光,蕭大哥你就等著看好了。”清逸不服氣地說道。“手下見真章,走,我受累再陪你一趟。”蕭念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清逸則是馬上騰空而起往那座野山飛去,蕭念則是抱著玲語緊隨其后。

又到了寒池。清逸站在正前方,信心滿滿地對著滿池的寒水。蕭念和玲語則是稍遠一點的地方注視著寒池。清逸閉上眼睛,雙手抬起合于胸前。一道熱流從靈海處緩緩騰起,清逸雙目一睜,合并的雙手猛地往寒池一戳。一道細小的火箭從雙手中心飛出,疾射入水池之中。

“咚!”伴隨著咚的一聲,整個水池炸開來,濺起了漫天的水幕。水幕化作滿天的水滴,蕭念抬起手擋在自己和玲語前面,手上瞬間形成一道圓形的風墻,旋轉的風墻將快到落到二人身上的水滴全部攔下。蕭念再將手往后一甩,風墻隨著手的揮動,將吸收的寒水一并甩出,然后風墻隨之消失。清逸可就沒那么幸運了,渾身都被落下的寒水浸濕,不過此刻他的臉上卻是一副異常開心的表情,“哈哈哈.....蕭大哥,你看我成功了!成功了!”

“干得不錯,小子,看來你已經明白其中的差別了。能明白這點,你的火箭術就算是入門了。”蕭念呵呵地邊笑邊伸出拇指夸獎清逸。

“其中的門道,你現在去深究還為之過早,這次就當提前給你上一節課。等你到了筑基境界之后再去深入的學習吧。”玲語則是直接走到清逸面前,嘴角彎出大大的弧線。

雙手伸出拇指對著清逸說:“小弟,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這幾天看你把自己關在房子里我還有點擔心,但是姐姐還是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的。走,姐姐回去給你做好吃的犒勞你。”

“那我呢,我教這個臭小子可是很辛苦的,他那么笨,害得我常常失眠。也犒勞犒勞我呀。”聽到玲語要犒勞清逸,卻不說犒勞自己,蕭念老大的不愿意了。

“呸,我怎么瞧見你每天晚上睡得都很香,再說了,你就動動嘴,我可沒覺得你教得辛苦了。不過看在今天我高興的份上,我就多做些好吃的,順帶著你吃吧。哈哈”。

“對,明明是我勤奮練習,你哪里辛苦了。嘿嘿,姐姐給他吃點剩菜殘羹就行了。”三個人又拌起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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