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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伏靈山(求收藏推薦)
伏靈山,是楚國境內伏靈山脈的主峰之一,峰頂白云繚繞紅霞漫天,落日直射形同穿云之勢,巍峨壯觀。
而在半山腰,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拔地而起,在其周圍,還能見到為數甚多的亭臺樓閣,齊林怪木。此刻,正有一些身穿道袍,滿目匆忙的人,不斷穿梭其中,所去的方向,正是那建筑前的廣場中央。
而在廣場的大門處,石拱門底下,一名身穿普通道袍的少年,正手拿掃把,一步三下的清掃著眼前的地面。路上雖有不少人經過,卻沒一人會多看他一眼。
但盡管如此,少年依然進行著自己的工作,眉宇之間不見任何的不快神色,雖然只有十五六的年紀,但這份心性著實讓人佩服。
少年名叫陳之遠,是伏靈山山門里再普通不過的一名雜役弟子,專門負責山門里打雜的工作。由于長期的勞作,他的皮膚被曬的黝黑,身材看起來有些瘦弱,但背影卻給人非常結實的感覺,一雙大眼黑白分明格外有神,不經意間還有一絲靈動之氣,看起來并不像是什么愚笨之人。
“你,就是那個掃地的,這里現在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沒事趁著弟子都出來聽講,去把藏經閣里的經卷收拾一下!”一名中年胖子突然走了過來,還沒到跟前,就能看到圓鼓鼓肚子,仿佛要撐破身上的衣服一樣,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并且,那不大的眼睛,睛,滿滿的透著為人事故一般的奸滑,如今那粗大的手指,指著還在掃地的陳之遠說著。
聽到那胖子的聲音,陳之遠環顧四周一眼,裝作像是剛剛醒悟似的樣子用手指了指自己,最終在胖子的眼神下點頭答應著。
“知道了古師叔!我這就去。”陳之遠低聲對著胖子答道。
如同之前的模樣,他的臉上生不起任何波瀾,收起自己的掃把,低著頭走了。
“哎!這次是聽不成了,下次還要等上一年!”路上,在人不易察覺的時候,陳之遠低聲感嘆道。
他是故意混在這里的,為的是伏靈山一年一度的講經大會!
伏靈山是一座修仙山門,因修在伏靈山脈,宗門便以伏靈山而命名。在宗門之中,一年一度都會布置一場講經道場,歷來如此,已經不知傳了多少歲月。而實際上是,所謂的講經便是講解修煉之中的一些心得,對山門弟子而言,能聽到長老前輩的修煉體會,是一種大機緣的事情,同時也會帶來不小的收獲。
但陳之遠是個孤兒,九歲那年,他是被一位好心的前輩收留帶到了山上,跟著一些年紀稍大的大人,負責山門的清理工作。只是后來發覺自己具有仙骨,加上耳濡目染,漸漸偷學了一些修仙的法門。
這在伏靈山算不得什么,可以修煉,是一種機緣。
陳之遠出身低微,并不是伏靈山正式弟子,就算修煉,也得不到什么正經的真傳,也不會有人指點與他,而唯一能獲得收益的,就是這一年一度的講經道場。
講經道場在伏靈山一年才會舉行一次,是山門里德高望重的長老座談講道的地方,只因他不是正式弟子,所以便不能去到廣場之中。去年的時候陳之遠有幸偷聽過一次,積攢了不少的心得體會,讓自己的修煉速度有了很大的提升,今日便如法炮制,但卻被古長老指派去了別處。
“眾弟子靜坐,恭請長老法駕!”
走出沒多久,陳之遠還能清楚的聽到,從廣場中傳來的聲音,那是執法弟子,在恭請山門長老,就是不知今年會是哪位長老授道了。
陳之遠想著,他想停下偷聽一陣,但想了想,又怕過后古長老找他的麻煩,只能有些不舍的離開了。
古長老全名古冶子,就是剛才的胖子,是山門里身份最低的長老,專門負責雜役的工作,據說他這個長老位置,還是看在古家的實力才坐上去的。
古長老背后的古家,是伏靈山背后唯一的一個附屬家族,就居住在伏靈山十里外的小靈山上,族人過百,都是修仙的修士。
但古長老歷來有些不待見他,應該是陳之遠在雜役中,唯一一個能夠修煉的人吧,所以時常會給他找些小麻煩。剛開始,陳之遠還會為此氣惱上一陣,但時間久了,反而練就出了他的忍耐性。
此時,陳之遠正往藏經閣的路上,順著一路平坦的道路,不時能看看四周的景色,路兩旁生長的樹木,隨著風輕輕搖擺。
藏經閣在伏靈山后山,同樣是座宏偉的建筑,屹立在后山正中,大門前,還有一座石頭筑成的雕像,有三丈大小,雕刻的是一名蒼老偉岸的身影,手拿古卷,津津有味的閱讀模樣。
這老者是伏靈山的開山祖師,手中古卷便是伏靈山獨門功法《內心經》,所以伏靈山的弟子才會一副道士打扮,當然,石刻上的只是一個樣子罷了,真正的功法是不可能隨意的雕刻出來的。
陳之遠觀摩了一下開山祖師的樣子,轉身走了過去,身后就是一段極高的臺階,而穿過臺階之后,才是藏經閣的正門。
這正門是金絲楠木打造,外表被涂上了一層紅漆,整個門板能有十幾米高,四五米寬,就算是他,也只能費力的推開一道縫隙。
順著被自己打開的縫隙,陳之遠躋身走了進去,四周的墻壁上,懸掛著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正幽幽的散發著光芒,所以屋內也就不覺的昏暗。
“劉老,我是過來整理經卷的,麻煩您老給張腰牌。”門口的位置,陳之遠對著一張寬大的桌子前,正打著盹的一個老頭說道。
這老頭同樣是一身道袍,就是顏色有些灰暗,仿佛掉了顏色一般,頭發散亂,像是不常打理的樣子,此刻被他幾句話就驚醒了過來,看到陳之遠后,不慌不忙的打了一個哈切。
“小陳啊,姓古的那家伙又派你過來了,算了他就是那樣的人,心胸狹隘,整理經卷這么累的活,也不說多派幾個人過來,給這是令牌,一會記得交過來。”老頭嘮嘮叨叨說了幾句,似乎對古冶子也很不滿,但同時拿出一塊巴掌大,刻有“鎮”字的令牌,叮囑了幾句,才交到了他的手中。
“知道了,劉老。”陳之遠答應一聲,將令牌隨意收進懷中,轉身走了。
藏經閣的內部,是一間無比寬敞的大廳,中間有幾根碩大的石柱支撐,周圍一層層石階,如同山中的盆地一般,而在寬敞的石階之上,又是一條條席地而坐的桌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桌上堆積起來的經卷規整起來,分別放在靠墻位置,那些直通穹頂的書架上面。
這些經卷種類繁雜,有竹編古書,也有羊皮古卷,還有些玉箭之類的東西,是山門的弟子平日查閱遺留下來的,分門別類,規整起來著實是個枯燥沉重的工作。
陳之遠走到一處桌子前,略微查閱了幾本經卷,根據種類,直接向著一處書架走了過去,然后拿出剛才的腰牌,在書架面前輕輕一點,水波蕩漾,憑空出現一陣漣漪,如同氣泡碎裂的景象,眼前的書架似乎起了變化。
這是一種陣法,專門籠罩在藏經閣的書架上,用來防止有些人隨意取走經卷的,如果沒有令牌的人去觸碰,會立刻被這陣法給彈開。不僅如此,就連那些經卷之上,都特意施展著障眼法,只有手持腰牌的人,才能看到經卷上的內容,不過是需要一個“解”字的令牌。
陳之遠手里的是“鎮”字令牌,只能打開書架上的陣法,這也是他為何能專心收拾的緣故,要是能查看經卷,估計早就偷摸看去了。
費力的將一堆堆的經卷歸攏整齊,陳之遠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剛想坐下來休息一陣的時候,耳朵里斷斷續續的傳來一陣打鼾的聲音。
“咦?有人在這里睡覺?”陳之遠吶吶自語一句,眼睛四下掃視,仔細聽了一陣,察覺出聲音傳來的方向,猶豫了片刻,便起身向著一處走了過去。
“呼~嚕嚕嚕~”
距離呼聲越發的近了,耳中傳來的聲音就越發的響亮,猶如白日里的震雷,絲毫都不覺得夸張,且廳中太大,加上又有桌子擋著,開始時他竟然真沒發現這里有人。
沒過多久,陳之遠就看到在一根柱子跟前,有一人的身影出現,在其身旁,還有一個個黑乎乎的巨大東西,走到跟前,他才認出那竟是一口漆黑的大鼎,且在其周身之上布滿了各種火焰形狀的紋路。
而黑鼎旁邊,是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他頭頂挨著大鼎,半截身子隱沒在了桌子底下,身上的道袍不整,頭發更是散亂,上半身就斜躺在地上,手里還拿著一個紫玉葫蘆,正酣甜的打著呼嚕,并伴隨著一股濃重的酒氣,彌漫在附近。
陳之遠打量著這人,眉頭微皺,同時也注意到,男人腦袋下面,正枕著一本經卷,當做枕頭似的墊著腦袋。他本不愿意搭理這人,可看到底下的經卷,不忍的上前推搡了幾下。
不知是不是這男人酒喝多了,陳之遠推了幾下,竟然絲毫不見效果,猶豫了片刻,轉而是將被枕在頭下的經卷用力抽了出來,小心的拍打幾下,仿佛是沾染了臟東西一樣,仔細檢查一遍。
“咦?這本經卷沒有陣法!”陳之遠突然驚訝道。
原來,他檢查經卷時,隨意翻開看了一眼,竟然看到密密麻麻,繁密晦澀的文字,并沒有障眼法的存在。愣了片刻,他的臉上隨即露出一陣喜色,想到應該是有人翻看時解除了禁止,不免多看幾眼,甚至被過身去,走到了柱子的另一側。
但就在陳之遠剛剛打開一頁,知道這是一部叫做《禪明經》的經卷時,尚來不及仔細閱讀,就感到身前一暗,驟然沒有了光亮,本能的抬頭看去,在他身前,那原本醉倒的道人不知何時居然醒了過來,此刻正雙眼迷蒙的看著他,像是還沒有睡醒。
而更讓陳之遠感到震驚的,是這道人,竟然將剛才的那口黑鼎一手抱了起來,手臂直接穿進鼎中,夾在腋下,另一只手還拿著他那紫玉葫蘆,站在跟前不發一言的看著他。
“前輩,我這是……”陳之遠弱弱的開口,剛想解釋自己不是偷看來著。
在伏靈山,雜役弟子的穿著有著很大的不同,這是不難看出的,但不等他解釋什么,眼前的醉道人,便“咚”的一聲,放下了黑鼎,轉身的同時舉起紫玉葫蘆喝上一大口,帶著幾分醉意莫名的說道。
“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