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山門弟子,愣愣的看著桌前站立的少年,他的臉上還帶著些微的稚氣,不過此刻是滿臉喜色。
“不可能,他怎么會有二十多年的修為!”古修站在一旁,同樣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陳之遠跟荀羽長老。
不單單是他們,就連那些執法弟子同樣如此。
而荀羽長老,此時就更加的不解了。
他就是當事人,最能切身感受到,陳之遠傳到手上的靈力,那是真切的個人修為,足足有二十一年之多,就出現在眼前。
“這怎么可能,明明只能感知到八九年的修為而已,傳出的靈力竟然有二十一年之多?”荀羽長老心中疑惑,隨即收回了手掌。
“長老,如何?”陳之遠同樣感覺到了自己的修為,臉上不禁帶上了一抹喜色,一改之前的陰郁。但他還是躬身問著,這些禮數還是要有的,且他還記得荀羽長老說過的那番話。
荀羽長老定定的看著陳之遠,并沒有立刻回答陳之遠的問話。
“莫非此子有什么機緣不成,能夠隱藏起自己的修為,若真是如此,那這份心性也是不凡。不過就算不是,可一個少年就有二十年的修為,天資也算不錯!”荀羽長老想著,然后輕撫胡須,心中覺得兌現諾言也不會有失自己的身份,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好!好!我就同意你的要求,從今日起,你就是老夫的記名弟子了!”
“徒兒拜見師傅!”陳之遠大喜,沒想到荀羽長老如此痛快,趕忙跪下磕起了頭,這等好事,他求都求不過來,一點都不敢耽擱。
“也罷,你起來吧。”見此荀羽長老輕撫胡須,隨手一揮浮沉,一股氣力憑空浮現,將陳之遠扶了起來,然后接著道。
“老夫修為半生,至今日大仙之境,共收徒四人,暫且收你做我門下第五位弟子,在你之上還有四位師兄,他們入門時,為師都曾賞賜過一些法器靈藥之類的東西,既然你要前往試煉谷,我便將手中一件低階法器“白凌锏”賞賜給你防身吧。”
一邊說著,荀羽長老拿出一把幾乎一米長短的銀白色長锏,交到了陳之遠的手里。
陳之遠看著手中的長锏,就見他通體銀白,四面打出了鋒利的刀刃,每隔一段,還有一指寬的刃槽,像極了鋸子的齒刃。
“謝師傅!”陳之遠接過法器,再次向著荀羽長老道謝。
“嗯!你暫且收下,這锏的使用方法……”荀羽長老說著,到了后面卻只張嘴,一個聲音都沒有傳出。
但陳之遠卻聽的清清楚楚,這是只有實力高深的人,才能施展的靈法入秘的手段,只有專門說給某人的話語,那人才能完整的聽到。
“多謝師傅!”陳之遠聽著,面上逐漸露出恍然驚喜的表情。
“好了,你且下去準備試煉谷的事情吧!”荀羽長老這次直接揮了揮手。
陳之遠看到,身旁的兩名執法弟子,已經將他的名字記錄上去,這才躬著身離開。
出去時,剛才那些還不斷嘲笑他的人,竟然奇奇的閉上了嘴巴,主動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這就是咸魚翻身的典型啊!”
“誰說不是那,不過那修為不會是假的吧!”
“噓,別胡說,測試修為的是荀羽長老,你還能說長老的不是。”
……
等陳之遠離去,這些人又再次低語了起來,但話風就完全轉變了下去。
“可惡!”一旁,看到結果的古修狠狠的咬著牙,盯著陳之遠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作為一名家族的得意子弟,古修何曾如此過,除了那些強過他的人之外,什么時候會被一個雜役弟子如此的漠視,任誰不是拿他的話當做圣旨,此時此刻,古修的心里早已是將陳之遠恨在了心里,若是可以,恐怕都會當場動手教訓這小子一番才行。
努力收拾了一下心情,見陳之遠走遠,他這才走到到桌案前,將自己的名字也填寫上去。
在他身后,那名被叫做王立的青年,也一同填寫了姓名,但這人性格冷淡怪異,從一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淡淡的笑容掛在臉上,似乎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而隨著王立報名參加,之后有些有些自命膽子大的,也一同來到了報名處,很快,通天殿內便恢復了之前的景象。
陳之遠回到自己的住處,匆忙關緊了大門,如同孩子一般,就在屋子里,圍著一個黑乎乎的大鼎蹦跳了幾圈。
“嘿嘿!我也是正是弟子了,還是長老坐下的記名弟子!”陳之遠高興到不能自己,就差整個人都飛起來了。
過了好半天,已經躺到地上的他,這才恢復了平靜,然后一把將剛才進屋后,就放在一旁的白凌锏拿到了手里,眼珠轉動幾圈,很是生疏地捏出了一個手訣出來等他默念一段咒訣,話落口中輕喝一聲“出!”,白凌锏立時脫手飛出,速度極快,來不及等他有什么反應,就已經飛出去好遠。
只聽“砰”的一聲,白凌锏就已經在窗戶上打出一個大洞,然后徑直飛出了窗外,這一幕,顯些讓第一次使用飛锏的他,差點將捏著的手給停下來,好在最后回過神來,趕忙操控起了飛劍。
但此時的白凌锏已經飛出窗外,陳之遠匆忙操控著,讓其向著自己的屋子飛回,生怕飛的太遠,而丟了這件寶貝,畢竟法器的操控的距離有限,超出太遠,他也就不知道會飛到哪里去了。
而結果就是,飛回來的白凌锏,在他的操控之下,歪歪扭扭的在屋外轉了一個圓圈,便再次在窗戶上打出一個洞后,就筆直的插回了屋內的地面之上上,且與他的距離僅僅只有一米不到。
這還是他在發現不對,趕忙收手的緣故,不然的話,長锏足可以將它貫穿而過。
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就感覺地上冰涼,堅硬地板青石,似乎比平日里還要冰上許多,原來,他早已被剛才的情況,驚的全身出滿了汗水,此刻被地板一激,這才感到冰涼刺骨。
忍著難受,陳之遠在地上喘息了一會,感覺身上的汗都干了,才慢慢從地上起來。走到白凌锏附近,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
經過剛才的操控,此刻的白凌锏仿佛有了靈性,锏身上閃爍起一陣靈光,若有若無,十分的微妙。一些細微之處,給人的感覺也不盡相同,但他還說不出是什么來。
陳之遠隨手將白凌锏拿起,手捧著暫且放到了一旁,想著等過后找到空曠些的地方,在好好的試驗一番,如今要緊的是要將窗戶上的兩個大洞給補上才行,要不然,誰從窗戶底下路過,還不將什么都給看去了!
等他找來窗紙木板之類的東西,時間已經到了下午,這時他正不知從哪得來的一把鐵錘,磅磅磅的在破洞上打著釘子,最后只要再糊上一層厚厚的窗紙,就簡單的將這兩個大洞補上。
“敢問!陳師弟是否在屋內?”
就在這時,自己得到房門突然被人敲響,竟是這個時候,有人找上門來。
原本,聽到敲門聲響,陳之遠不自覺的就會想到古冶子,在他心里認為,除了總是找麻煩上門的古長老,也就只有常常狐假虎威,跟在古長老屁股后面的羅不成了,這個時候過來,準不會是什么好事,但聽到說話聲,竟然很是陌生,皺起的眉頭這才逐漸舒展,放下手里的工具,略帶一絲疑惑的走到了門口。
“咦?這位師兄,您是?”將屋門打開一道縫隙,陳之遠探頭向著外面看去,就看到門外此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不禁疑惑問道。
一邊說著,陳之遠還仔細打量起了這人,就見這青年面白無須,身形挺拔,頭戴紗貫,穿著一身的黑色道袍,腰間懸掛一條青白玉帶,中間上面赫然寫著一個法字,正是山門里一名執法堂的弟子才會穿著的著裝。
“是陳師弟吧,我是執法堂弟子鄭道中,特來給師弟送來山門里下發的物品!”門外青年略微一抱拳,一邊說著,不知從哪里就拿出了一個灰布口袋出來,看上去只有拳頭大小,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有在口袋口那里,用一條細繩捆綁著。
“山門物品?”陳之遠看著口袋,疑惑的說著,心里卻道:“就是一個口袋?”
“哎!”門外,鄭道中苦笑著搖了搖頭,對陳之遠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
但他這一笑,讓出身的陳之遠反應過來,既然來的不是古冶子或者羅不成這樣的家伙,就趕忙讓開了身子,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道:“鄭師兄還是進屋說吧!”
鄭道中也不客氣,略微一拱手,就走進了屋內,此時,天色還不算太晚,屋內的光線很好,許多東西看的格外清楚,他剛走進來,就被屋子里的,一個巨大的東西吸引了目光,無不驚訝的指了指道:“師弟的屋內,怎么會有一個這么大的鼎存在!”
陳之遠苦笑,這鼎正是當初醉道人留下的,一直被他放在屋子里,開始倒覺得有些站著空間,后來他才清楚,這原來也是一件法器,只不過是用來煉器用的,尋常時候,也就是個擺設。
但將鼎擺在屋子里,他也覺得有些不是辦法,只是沒有好的處理方法而已。
“鄭師兄,這鼎是一位朋友放在這里的,確實是騰不出空間來了。”陳之遠簡單說道,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但這時,就見鄭道中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抹笑來,緩緩走到了鼎前,拿出剛才說要給他的布口袋道:“師弟,我給你帶來的東西,這次就正好派上用場了。”說著,鄭道中打開口袋,對著眼前的鼎輕輕一探。
突然之間,原本還存在的大鼎,竟然就憑空消失了,神奇的一幕,讓陳之遠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