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操場。”

江憶雪將電話扔在桌子上，砰地一聲，很響。周圍自習的同學投來厭惡的目光，她打擾別人了。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他想見她，無論什么時候，從來都是這種樣命令她。江憶雪甚是厭惡，但卻從來沒有說過什么，她不敢。

自習室走廊里，有幾對戀人鶯鶯燕燕的說著話，不時傳來陣陣笑聲。江憶雪卻始終提不起半點心情，明軒回來了，她的苦日子又到了。

到了操場，遠遠的看到明軒已經站在操場看臺上等她。江憶雪緊跑了幾步，她可不想遲到，那是要出人命的。

“遲了兩分鐘。”

明軒看著氣喘吁吁的江憶雪，朝著她臉上吐了一口煙。煙霧進入鼻子，江憶雪不由自主的咳了起來，伸手閃了閃圍在自己臉便的煙霧，她很厭惡，但不敢說出口。

“對不起，我在自習室，五分鐘，根本趕不過來。”

自習室離操場很遠，江憶雪一路小跑還是遲到了兩分鐘。

“不錯啊，敢頂嘴了。”

明軒伸出修長的手指，捏著江憶雪的下巴，然后用力往上抬，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江憶雪，似乎要看透她的內心一般。江憶雪的頭已經向后仰到了一定程度，氣都喘不上來，臉憋得通紅，幾乎要窒息。

“放…開…我……”

好半天，江憶雪才抬起頭，感受到嘴里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才發現自己的舌頭被咬破了，想要發作，卻終究鼓不起勇氣。

“走！”

明軒看了眼江憶雪，轉身就走。江憶雪緊跟在身后，心里很委屈。為什么一回來就要侵犯自己，為什么？她很想大聲地問問他，但是想起還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始終沒有開口，那天簽訂合同時的情景又回蕩在她腦海中。

“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明軒輕輕地拈著手中的煙，看著窗外，一張仿若雕刻出來的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本不該是個男子該有的。修長的手指夾著煙，都是那么帥，那么有風度。

“做我女朋友，我出錢，救你奶奶。”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要將我奶奶，徹底治好才行。”

江憶雪已經找不到任何辦法了，奶奶心臟病住院，需要很多很多錢。而他，正是在這個時候，乘虛而入。

“好，簽字吧。”

明軒把一份合同推給江憶雪，江憶雪拿起來，看著合同上觸目驚心的條款，終究還是顫抖著欠下自己的名字。

隨叫隨到，對明軒要絕對忠誠；

絕對服從明軒的調動；

……

等等，等等

合同上的條款還有好多，江憶雪看到最后，幾乎是忍著淚水簽下的名字。

明軒也算守約，那天簽完合同就拿了十萬塊錢，交了奶奶的住院費，奶奶也順順利利的做了手術。

前幾天，明軒和他生意場上的朋友去了玉龍雪山，本來是說明天才回來的，不知道為什么提前回來了。江憶雪一路上都沒敢抬頭看明軒，生怕他再讓她難堪。

門口等待他們的是一輛很大很拉風的房車，這款車江憶雪在明軒的雜志上見過，好像是要預定才行。停在學校門口，無比拉風，引得一些學生，圍在周圍議論紛紛。

她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車邊，在一眾人羨慕聲中，揚長而去。明軒從不知從哪里上拿出一條的裙子，扔給江憶雪。

“穿上。”

江憶雪捧著裙子，雙眼緊閉，深深吸了口氣，一股郁金香的味道傳入鼻子，江憶雪神經質的睜眼，看著明軒。

“有人穿過了？”

她低聲試探地問，這裙子有女人的香味，肯定穿過了。明軒竟然讓她穿，真的很沒道理，她剛想要反對，卻又聽到了明軒的聲音：“對，她穿著很好看。”

“真好，連一句假話都聽不到。”

江憶雪似乎在夸明軒誠實，又像是在嘲諷自己。總之，感覺酸酸的，想哭。

“換上！”

又是命令，江憶雪沒再說話，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在明軒的注視下，在司機老師傅背對著的尷尬環境里，換上了那條被別的女人穿過的裙子，它還帶著郁金香的味道。她幾乎能感覺到那個女人的體溫，幾乎可以想象的到，那個不知名的女人和他激情纏*綿時春意黯然的情景。

車子一路狂奔，半小時后，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酒店。明軒盯著江憶雪，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一般，目光久久不肯離開。良久，他才緩緩地，不帶半點情緒地說：“沒她好看，不過，不算難看。”

她幾近崩潰了，他讓她穿著別的女人穿過的舊裙子，還拿那女人和她比，這算哪門子事兒。江憶雪想哭，卻哭不出來。想起合同上的內容，不由背脊發涼。

“我討厭女人哭”。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包含了太多的未知，她沒有絲毫勇氣去嘗試。

“走！”

又是命令，江憶雪跟著明軒，進了酒店，心里卻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