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是你？”

劉子豪有些驚訝，但隨即又從容了很多，轉身走到明軒身邊，就是給了明軒一拳，這一拳不是什么憤恨，只是兩個朋友間見到對方打招呼的方式。

“是我，很驚訝嗎？”

明軒的聲音不冷不淡的，江憶雪的天都塌了，深夜，背著自己的男人，在醫院里私會他的好哥們兒。這是一件多么可恥的事情，雖然這只是朋友間的幫忙，但明軒肯定不會這么認為。

江憶雪太了解明軒了，他只要抓住她的小辮子，就會使勁拉扯，知道頭皮剝落，血肉模糊。這是他一貫的作風，更是他發自內心深處對這種事情的渴望。有時候，江憶雪覺得，明軒就是個變態。

敢怒，敢想，終不敢言。

“好大的醋味，明軒，你還真是不厚道，自己的女朋友，這么晚在醫院看病危的奶奶，你卻這么晚來，你這個男朋友真不稱職。”

劉子豪竟然在開玩笑，臉上淡淡的笑意，在醫院燈光下，顯得甚是帥氣。比之明軒那種陰柔的帥，更有那么一股陽光的味道。江憶雪從來沒有見過兩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在之前車上的時候，也只顧著想事情，現在才正式的算是和劉子豪真正的面對面了。

“哈哈，我本來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哦，對了，你對我這女朋友很有興趣，我知道，但是你輸了，沒有到終點，半路逃了，你沒機會了。”

明軒的話里帶著刺，絲毫都不顧及江憶雪的感受，江憶雪心痛欲裂。這是吃醋嗎，她不得而知，但又像是調侃，或者是報復，江憶雪理不清頭緒，千頭萬緒，紛亂纏繞在幾乎要破碎的心頭，越來越緊。

“當然，這么漂亮的女朋友。當然有興趣，何況還是你的女朋友。雖然輸了，但是我總有我自己追求她的權利不是？”

劉子豪說話的時候，還帶著笑意，轉頭看了看那江憶雪，似乎在宣布勝利。明軒卻被激怒了，一把拉起江憶雪，轉身就走向電梯。

“沒事，去吧，我幫你照看奶奶。”

劉子豪肯定是故意的，這家伙唯恐天下不亂，還在那煽風點火，然后再添油加醋。江憶雪被明軒拉著，不敢出聲，任由他把她塞進電梯，然后再塞進車里。車子在路上風馳電掣，就連紅燈也不停，明軒眉宇間濃濃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栗。

“對不起！”

江憶雪試探著想要緩解這氣氛，也試探著想要解釋清楚。她本沒做錯什么，只是看自己的奶奶，這本沒什么錯。但是，她現在卻感覺到錯的離譜，只恨沒有裂縫讓自己爬進去，逃走。

很快就到家了，明軒依舊是拉著江憶雪，緊緊的抓著江憶雪的手臂，還在不斷的使勁。劇烈的疼痛傳來，江憶雪的腦子清晰了一些。她卻想明軒再用點勁，這樣發泄完了，或許江憶雪還可以好過點。

進了門，明軒放開她江憶雪。然后雙手順勢抓住江憶雪的兩條胳膊，兩人對視著。然后就是“啪”的一聲巨響。江憶雪的臉上瞬間多了五條血紅的手指印。捂著臉，江憶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打吧，要是能讓你好受點，你就打吧。”

江憶雪顫抖著祈求，她現在渴望被明軒打，因為她知道，每次明軒蹂躪完她，就會出一大筆錢，幫奶奶交醫藥費，還會幫忙打理監獄里的關系，然后爸爸，也會好過。

“賤人。我明軒的女人，什么時候輪到他劉子豪來指手畫腳，什么時候輪到他來幫忙了？”

明軒幾乎是用盡了最大的力氣吼了出來，聲音中帶著咆哮聲，揮手又是給了江憶雪一巴掌，她臉上的指印更深了，變成了猩紅。江憶雪卻覺得心安了好多，明天去看父親，她必須等他準備好錢才行，要不然父親又要在監獄里吃虧了。

“你干的很好，背著你的男人，然后和你男人的敵人在深夜兩點，醫院私會。這綠帽子真大，真漂亮。”

明軒咬牙切齒的指著江憶雪的鼻子罵她，說她是蕩婦，賤人。江憶雪的心卻漸漸的放下了，明軒這樣，等他清醒后，肯定會愧疚。那她又會有一段時間的舒服自由的日子過了。

江憶雪捂著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始終沒有流下來。明軒似乎是累了，坐在一旁的額椅子上，抽著煙，煙霧繚繞的，擋住了江憶雪的視線。江憶雪深深吸了口氣，然后走到明軒身邊，輕聲道歉：“明軒，對不起，我不敢了。”

“呸，還有你不敢的事情么？江憶雪，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記住，劉子豪是我的敵人，并不是什么朋友。”

明軒說完，便起身回了臥室，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又扔給江憶雪一捆錢，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頭淡淡地說：“公司有事，忙完了帶你去監獄看爸爸，晚上去看奶奶，你可以先回學校了。”

看向時鐘，已經是清晨六點多鐘，江憶雪紅腫著臉，滿腦子都是劉子豪的影子。他還在醫院嗎？奶奶現在還好嗎？他會不會因為她和明軒的關系，然后不搭理她。

這時候，夢瑤也打來電話了，電話那頭，夢瑤興奮的聲音響起：“憶雪，今天是周一啊，該起床了。”

“哦，我知道了，學校見。”

江憶雪訕訕地掛了電話，走進浴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淚水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奶奶病危，生死不知，還在危險期。父親的過冬衣物也該送過去了，好多天沒見父親了，現在還好嗎？

噴頭里的水，嘩嘩澆灌在江憶雪的頭頂，她沒有開熱水，全部是冰冷的涼水。她想用涼水沖醒自己昏沉的頭顱，哪怕是一點點也好，起碼可以有思維空間，來想想如何處理她和劉子豪的關系。

見了兩面，本不該有什么交集，但是經過昨晚，江憶雪心里沒來由的，總會情不自禁的響起劉子豪來。那種感覺，除了三年前和浩軒戀愛的時候有過，在就沒有了。時隔三年，曾經熟悉的感覺又回來，江憶雪有些欣喜，擔又很害怕。

洗完澡，江憶雪又擦了厚厚的粉妝，但是臉上的傷痕，還是很明顯。無奈，又把頭發數下來，披在肩膀之上，看著鏡子里根本沒有絲毫青春氣息的容顏，心頭堵得慌。

日子還要過，該面對的，還要面對。

到了學校的時候，夢瑤已經站在校門口等她了，見江憶雪走過來，夢瑤也興奮地拉著江憶雪的手，高興地說：“走，今天帶你去看看隔壁學校的校草。”

江憶雪笑罵一聲“花癡”，也跟在夢瑤身后走進了校園。

隔壁學校的校草，聽說很帥，江憶雪曾幾度想要去看看，但是沒有時間，今天好不容易有這機會，很興奮。

中午的時候，夢瑤瘋瘋癲癲的拉著江憶雪就跑向隔壁學校，隔壁學校離江憶雪的學校只隔著一條街，很近。走進隔壁校園，一群學生舉著大牌子，上面刺眼的字跡，看的江憶雪直犯暈。

“浩軒，加油！”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江憶雪有種想逃的沖動，但是內心深處，卻又多了那么一絲渴望。她想看看這個校草是不是他，但卻又不敢再看他。

矛盾，糾結，盤踞在心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