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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如果人生是困局,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最后還是失去。
——夏樺
Y市的夏季來的快去的也快,如同現(xiàn)在,驕陽烈日全然沒有昨日整夜暴風雨侵襲過的痕跡。大街上的路人紛紛低頭快行,生怕被熾炙的熱氣烤得無所遁形。
只見一輛通身泛著銀光的阿斯頓馬丁停在檢察院門口,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男子,著了阿瑪尼白色修身西服,帶著巨大的GUCCI墨鏡,全然一副明星風采。但此時的他正緊緊抿著細薄的嘴唇,不耐煩的掛了手機,一腳猛踩油門,銀白色的跑車便瞬間化成沾了仙氣的白蛇飛馳而去。
其間,他順手撥了個號給曾經(jīng)的大學同學,回國后唯一的好兄弟徐小尚,準備去他駐唱的酒吧坐一坐。
下午,酒吧里沒有多少客人,只有稀稀懶懶的員工,打著哈欠,在掃地和搬動桌椅,太陽的黃暈從彩繪流蘇的玻璃里投射進來,把原本就因沒開燈的昏暗內(nèi)堂襯的有些死寂,像在教堂做彌撒。不過不用擔心,當時鐘走到8時,這里就會開始它的生機。
夏樺繞過立于一角的吧臺,直徑去了后室,徐小尚正坐在臺階上調(diào)撥著他的電吉他,見夏樺來,朝一旁呶呶嘴,:“自己找地方坐啊,今天怎么百忙之中想著來看我?”
夏樺沒搭話,摸出煙卷,遞出一支給他,便自顧自的深吸一口,輕煙在他白皙拓落的臉上散開,他說:“最近有些不順心,今天檢察廳來人把我爸帶去問話,原因不明,我想這件事一定不是件小事。”,頓了頓,“我有不好的預感,我想你爸在院里能聽到什么消息不?”
徐小尚也皺眉說:“你先別急,再不成我今兒回家向我爸打聽打聽,再給你消息。”
“嗡...........”夏樺的手機作響,徐小尚對他曖昧一笑,打趣:“還是那位大明星?”
“什么明星不明星,充其量就是個二線。早玩膩了!對了,你在這里還順手不,需不需要我投點資?”
徐小尚收起之前的打趣模樣,說:“還成,只要不做老爺子給我安排在院里的職位,做什么我都沒問題。”
夏樺笑:“你還真和你爸杠上了啊,其實在檢察院工作也不錯。”
夏樺大二那年被母親送到國外學商,當然沒見到徐小尚畢業(yè)后堅決不服從他爸安排的工作,兩父子整天吹胡子瞪眼,就差斷絕關系了。
“那行,我走了,公司還有點事。”夏樺起身拍拍西服上沾上的少許灰,走了一半折了回來,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扔給徐小尚,是一枚天梭表:“你的畢業(yè)禮物,晚了幾年,別謝啊。”
“謝你鬼的,我可是幫你盯了紀葵3年。”徐小尚笑。
回到車里,電話響了,夏樺看到屏幕上的號碼,不耐煩的接起來,耳邊立馬響起了嬌滴滴到可以掐出水來的聲音:“親愛的,你怎么還不來呀?我的首映晚會都要開始了。”
夏樺聲音冷淡:“我不去了,有些累。”
“你又反悔了嗎?你昨天不是同意公開了。”女人見夏樺不說話,再接再厲的說:“如果你不來,我就自己單方面公開,就算你不承認,媒體也會捕風捉影!”
“你敢。”夏樺緩緩吐出兩個字。對方態(tài)度軟下來,剛準備開口,被夏樺“啪”一聲掛掉了。想了一陣,他還是讓管家送了禮服來,他的身份曝光倒是無所謂,只是如果連累母親的新博公司背后的巨大財團曝光,定會惹母親生氣,也會讓自己對董事會不好交代。
晚會在本市一個五星級酒店的頂層花園舉行,像Candi這樣的二流明星,本來是用不起的,因為這是新博旗下的產(chǎn)業(yè),一次與夏樺床戰(zhàn)后,她順勢撒嬌要求,夏樺也就默許了。才有了今天一部電影的女二號喧賓奪主的操辦首映晚會的笑談。
夏樺不想驚動到人,于是從員工通道上來。懶散的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握著一杯青紫kopi,在手里把玩。不遠處的Candi正穿著低胸短裙挽著導演的手笑的一臉動人的任記者拍照。轉頭對上夏樺眼神,對導演耳語幾句,便高興的走過來,一手搭在夏樺肩上,一臉嬌媚:“我就知道你會來,你真壞!還說不來氣我。”
女人故意說的大聲,讓一些記者注意到她,好拍到自己和夏樺親密的照片。
夏樺撥開她的手,拿出一張支票,說:“以后別來找我了,跟了我一個月,這些錢也夠了。如果我聽到一點關于你我的風聲,就再也別想再娛樂圈混。”說完,放下酒杯走了。
晚上,招來別一個女明星云雨,半夜卻突然驚醒,轉頭看見旁邊躺著的頭發(fā)散亂的女人一眼,心里涌出厭惡,便把她叫醒,讓她去客房睡。女人不情不愿的裹了被子離開。
夏樺找來干凈衣服,走去浴室。浴室里有個相當大的半月狀下壓式浴池,他拿來遙控,打開整面電視墻,關注美國午間時段的財經(jīng)新聞。他半個身子浸泡在水里,過熱的水使他臉上泛起了紅暈,眼睛來也起了氳氜。
看過母親交代的明日開會的重要文件后,疲憊的仰躺在浴池的按摩椅上。如果不是徐小尚提起,連自己都騙過自己,已經(jīng)把她忘了。可是那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十七的少年挺拔俊朗,就讀了市里昂貴的中學,父母平安寵溺,生活便仿佛化成一擊打向柔砂之中的拳頭,視覺彪悍卻軟綿舒適毫無波瀾。
少年夏樺沒有如今的玩世不恭,當他脫下財富包裹的外衣,逃開身邊時時翻新的狂蜂浪蝶,回絕一堆堆背景相仿朋友。他是校園里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的再普通不過的少年,喜歡穿過學校濃陰的石板路,繞著被墨綠藤蔓爬滿的磚紅色小樓。盛夏午后,那些伸展在陽光下的植物發(fā)出鮮亮飽和的色澤,葉片在仲夏溽熱的涼風里擺動。
少年走向學校半荒廢的老教室,教室里風扇鏗鏘有聲的旋轉,應和著蟬噪聽起來極有夏天的味道。老教室的玻璃因為缺少打理而沾滿灰塵,卻沒有阻礙陽光的射入,所以采光非常好。夏樺順手摘下片喬木葉,心里充滿愉悅的跨了進去。
“誰?”教室一角女聲突兀響起,一名年輕女子受驚的從凳子上慌忙起立。清亮眼神直入少年心里,他突然感到心上一扭,動彈不得,呆立在原地。女子見他手里拿著提包,想來是自己占了他學習的地方吧,忙解釋說:“我見這里沒人,午間也清凈就在這看了會書。”為表清白還特意揚了揚手里正握著的小書。
少年至始至終沒有應答,只是生硬的點過頭,一轉身走了出去。
下午開課鈴響過之后,夏樺才慢吞吞的回到教室,悶頭朝自己的座位走去。“這位同學?”講臺上傳來聲音。少年聞聲無奈止步站定轉身驚住。而講臺上人只是眼角彎笑“下次不要遲到了。”少年帶著微微顫抖回到位子上。
“好,現(xiàn)在大家都到齊了,我們開始講課。不過,在之前讓我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紀葵,紀念的紀,葵花的葵。是你們是實習老師。”
紀葵?原來你的名字叫紀葵。少年心里打鼓,手心冒汗,整堂課下來只字未聽。只是壓低著頭,心里一圈一圈畫出你的名字,歡喜的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