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三，快，你家閨女和媳婦出事了，你閨女撞破頭暈過去，你媳婦被你小妹推了一把摔在地上，搞不好要一尸兩命。不對，再加上你閨女，三條人命都可能沒了。”

王婆子叉著腰狠狠地喘氣，差點沒把她的腿給跑斷。

正在開荒的程有光聽到隔壁王婆子的話，驚得將手里的鋤頭一扔，撒腿就往家跑。

“王婆子，咋回事？老程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這一天天的，沒個消停。”

“這一回怕是事兒大了，今天老程家怕是要鬧出人命。程老三家的被老程家的那個金疙瘩閨女給推了，程老三家的好像五個月了吧？這一出事，指不準還真有可能一尸兩命。”

“還有他家的閨女呢，沒聽王婆子剛剛說了，撞破頭暈過去，那可是撞破頭，隔壁村那齊老五家的閨女聽說也被撞破頭，連醫(yī)館都還沒送到，人就沒了。”

“我的老天爺啊，老程家該不會一下子就鬧出三條人命吧？”

“造孽啊，如果這次真丟了三條人命，老三一家子還能有活路？”

“慶喜你趕緊去村長家借馬車敢去鎮(zhèn)上請大夫，慶才你去國標叔家看看國標叔在不在家，讓國標叔趕緊去老三家。”

程有光的好兄弟劉慶祥也聽到了王婆子的話，顧不得那些正在談論程家的人，急急吩咐了一同開荒的兄弟，然后撒腳往程有光家跑。

“咱們也去老程家看看，看需不需要搭把手的。”

地里頭不少人都顧不得手里的活計，也都急急往老程家跑。

程有光跑回老程家，只見老程家大門敞開著，院子里他媳婦和閨女都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程有光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挺著個大肚子的媳婦人事不省，下身全是血，他閨女也躺在一旁，頭上一個血窟窿，流出來的血幾乎將那小小的腦袋都染透，他的小兒子蹲在他媳婦身邊不停地哭喊著。

“晴娘，長歌，”程有光看著地上躺著的媳婦和閨女，像是怕嚇到她們似的輕聲喊著。

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顫抖著手指伸到媳婦鼻子下面，感覺到媳婦還有呼吸，又忙把手指伸到女兒鼻子下面，同樣感覺到呼吸之后，才緩緩地呼出一直緊繃的那一口氣。

“爹，我要娘和姐姐，小姑打姐姐，把姐姐推倒，姐姐撞了頭，流了好多血。娘去扶姐姐，小姑又把娘給推倒了。”

程有光的小兒子程凌歌看到他爹，被嚇到的人兒頓時哭著抱緊他爹的大腿，邊哭邊說著。“大哥要去請國標爺爺給娘和姐姐診治，大伯娘和大堂姐要攔著大哥，不讓大哥去，大哥好不容易拽開她們倆跑出去請國標爺爺。”

“你胡說什么？你姐姐是自己摔倒的，你娘也是自己摔的，和你小姑有什么關系？你要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扯爛你的嘴。”

躲在屋子里安慰她老姑娘的程李氏聽到程凌歌的話，頓時在屋子里大罵。

“我才沒有胡說，隔壁的王婆婆和慶明叔他們都看到了。姐姐要喂雞，小姑說姐姐給她打的洗臉水涼了，就打姐姐，然后把姐姐給推倒撞了頭。”

程凌歌人雖然小，可說話卻條理分明，“娘正在煮豬食，看到姐姐被打，急急出來想護著姐姐，看到姐姐撞破了頭，就想去扶姐姐，小姑很生氣，又把娘給推倒了。小姑還罵姐姐賠錢貨，死了省糧食。”

屋子里的程李氏本來還想開口怒罵的，她的寶貝老閨女程玉玲卻扯了扯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