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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塵化幻夢,黑袍初現(xiàn)身

九源大陸,東山,揚州府。

空桑山脈。

空桑山主峰于徐州之西,屬東山第二大山脈,蜿蜒五百余里,北臨食水,東望沮吳,南望沙陵,西望涮湣澤;山間草木繁蔭,鳥獸眾多,碧水曲折。空桑主峰南下六百里,曰曹夕山,山間草木繁盛,多鳥獸。

曹夕山下,有一曹夕村,農(nóng)舍田池,阡陌交織;村中民風淳樸,老少青壯,怡然自樂。

曹夕村西南側(cè)山腳下,一間簡單的木屋依山而建,背靠山腳,山間的溪流被木屋的主人用劈開的竹竿巧妙地引流進自家小院中的蓄水池。

木屋中只住著兩人,一個是柳豐年,一個是他徒弟——白陽。

四方的小院中。

哐!哐!呼!哐!

鐵器的碰撞聲不斷從小院中傳出,定睛一看,柳豐年和白陽各持一柄橫刀,用繁雜的技法激烈地“交戰(zhàn)”。只見兩柄橫刀在師徒二人手中吁吁作響,白陽手中的刀時而宛若游龍潛蛟,游刃有余,好似在耍一把軟劍,時而剛猛有力,有如開山斧劈,垂直進攻,或如直欄橫檻,抵于身前,防御來自柳豐年的兇猛進攻。

如今白陽的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煉氣大圓滿,而何為煉氣?

凡人修仙,境界共分十三:一重境為鍛體期,稱練炁師;二重境為煉氣期,稱大練炁師;三重為筑基,稱靈使;四重為結(jié)晶,稱大靈使;五重為金丹,稱靈宗;

六重曰辟谷,稱大靈宗;七重具靈,稱靈尊;八重元嬰,稱大靈尊;九重化神,稱靈王;十重合體,稱靈皇;十一重大乘,為靈帝;十二重雷劫,修滿可稱半圣;十三重羽化,稱之為圣人。

師徒間你來我往,留力不留手,各自都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應對對方的招式。

刺啦!

“我又輸了,師父。”白陽低頭看著穿破衣襟的利刃,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橫刀。

柳豐年也緩慢地抽回刀刃,又狠狠地刺進地表,輕嘆了一口氣。

“這兩天你總是心神不寧的,沒休息好?”柳豐年心平氣和地問道。

“嗯……做了點奇怪的夢。”白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能算是噩夢吧,只是一連幾天,我都在做同樣的夢。”

“能跟師父描述一下夢的內(nèi)容嗎?”柳豐年一聽便來了興致,讓白陽認真描述。

“一開始,我站在一片湖泊的岸邊,湖里有一棵赫然挺立的大樹,大主干上方有一顆光球,另有九顆光球位于枝干的下方,裸露在湖面的樹根上,還坐著一個神秘的女人,面容十分模糊,即使靠得很近,也看不清,就像被刻意遮擋了一樣,每一次,那個女人都會主動與我搭話,可奇怪的是,我……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么。”

“慢,慢著,讓為師縷一縷。”柳豐年突然打斷白陽的陳述,仿佛明白了什么,“我想起一本書啊,那里面似乎有寫,傳說遙遠東方的黑齒國南邊有旸谷,旸谷上有扶桑樹,十日所浴······”柳豐年說著某本古籍所記載的內(nèi)容,提到了扶桑樹,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與白陽的描述一般無二。

“扶桑樹?”

“對,和你的描述并無太大出入,唯獨那個女人······陽兒,關(guān)于那個女人,你還看到了多少細節(jié)?”

“關(guān)于那個女人,徒兒也不了解太多了,在夢里,我只見過她這么一次,不過她走之前,指了指我的胸口,我正要上前留住她,我的胸口突然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那紅光越來越亮,后來我就醒了,醒了之后我發(fā)現(xiàn)陣紋變色了。”

“讓為師看看?”柳豐年急切地上前說道。

“嗯。”白陽微微點頭,左手邊扯開衣襟,邊解釋道,“今早醒來,我發(fā)現(xiàn)那些黑色的陣紋又變色了。”

白陽所說的黑色的陣紋布滿胸口、肩頭以及兩肋之上,似乎是由一種神秘的古文字繪制而成。

柳豐年第一次見時也驚訝萬分,只是這一次柳豐年忽然緊皺眉頭,上前扯住白陽的衣襟,仔細看著胸前的陣紋。

只見原本應當是玄色的陣紋,產(chǎn)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于左側(cè)離字方位上的陣紋,竟顯現(xiàn)出微弱的赤色,隱約間能感受到熾熱之炁的流動,而相反的另一側(cè)坎字方位上的則是十分明顯的藍色陣紋,能明顯感受到水炁的運行。

“師父?師父?師父!”愣了神的柳豐年硬是被白陽喊了幾聲沒有答復,回過神之后,又立刻將陣紋遮了起來。

“唉,來,白陽,坐下。”柳豐年輕嘆一口氣,雙手拍在白陽的兩肩,讓其坐下。

“怎么了?師父?”

“不應該的呀。”

“嗯?師父,什么不應該啊?”

“你的炁靈不是冰屬的白熊嗎?怎么突然冒出來一股火離之炁?”

柳豐年口中的炁靈指的是一個修者踏入修仙界的那一刻,凝聚自身的靈力在丹田之中幻化而出的形態(tài),有些人也稱之為“血脈之力”,一個人的炁靈可能是鳥獸,也可能是草木。

但是,世間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炁靈,擁有炁靈的人,靈力強度天生就比沒有炁靈的人強大,并且炁靈也有品階高低之分。

白陽的炁靈是冰屬性的極霜巨熊,屬于世間罕見的至高炁靈之一。

“嗯······那師父您怎么看?”

“為師也不清楚,我從來沒見過兩種相反的炁共生于一體,陽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嗎?”

“這倒沒有,我感覺它們相處得還挺融洽的。”

“那就更不應該了呀,兩種相反的炁怎么可能相處融洽呢?”

“呃,師父,難道以前沒有人同修兩種炁的嗎?”

“有啊,可是人家修的都是相生之炁,兩種炁在體內(nèi)互扶互助,而你的是相克之炁,按理來說,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要爆體而亡啊,陽兒,你真的沒有感覺到哪里不對嗎?”

“真的沒有,師父,要是有我能瞞著你嗎?只是,可能我們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

“師父您想,雖然水火不容,冰火更是兩重天,但若是他們在這陣中,離字屬火,坎字屬水,屬性相克,可他們陰陽互補,我能感覺到他們運行到陣央時,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引導他們,不讓他們對沖。”

“這個法陣從小伴隨著你,藏著多少秘密你我也都不清楚,或許還真是它在起作用吧。”柳豐年陷入沉思,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么。

“有天大的秘密也已隨著我的父母而去,只能徒兒自己摸索了。”白陽提到自己的父母,臉色變得陰沉。

“陽兒,你怪師父嗎?”柳豐年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啊?師父?您怎么突然說這個?”白陽不解地問道。

“你父母的死。”柳豐年愧疚地說道。

“師父,您說什么吶,徒兒跟您闖蕩這么多年,專心習武練炁,當年我爹娘帶著我被人追殺,您恰好出手相救,雖然······沒能救下我爹娘,但這份恩情徒兒一直記在心里,永世難忘,徒兒怎敢反過來怪師父?”

“那好,陽兒,你想過為你的父母報仇嗎?”

“想,做夢都想!”白陽想起這些事就激動起來,雙手緊握成拳,青筋崩起。

“想報仇,沒有足夠的實力可不行,陽兒,我覺得——你是時候出師了。”

“我······”白陽雖然報仇心切,但一說到這出師,離開柳豐年的身邊,這十數(shù)年恩情,怎么還?

“猶豫了?看來你想報仇的心也沒那么強烈,還是你怕了?”柳豐年皺眉道。

白陽猛地跪在柳豐年面前:“師父,您了解我,徒兒只身斬猛虎尚有余力,何時怕過?只是師父您教導我這么多年,我還未報恩,就這么離開,豈不是······”

“報恩?報什么恩?十七年,你從一個凡人晉級到煉氣大圓滿,你成長的速度遠遠地超出了我的預期,本來為師也不想這么倉促,只是恰好時機到了。”柳豐年起身扶起白陽。

白陽疑惑:“時機?”

“還有兩個月,立春那天,東山六大門派就要在揚州舉行演武大會,到時候全東山的青年才俊都會參加,是你表現(xiàn)的好機會,如果表現(xiàn)的好,說不定還能進六派之一當?shù)茏印!?

“當他們的弟子?”

“嗯,這也是在給你自己找一個堅實的靠山,為師一人的力量還是太薄弱了,不足以為你撐腰,再遇上百黎教,為師能夠全身而退,可也沒有把握一定能護你周全。”

“百黎教——當年那一批人?他們不是已經(jīng)被師父您絞殺了?”白陽詢問道。

“他們那不是簡簡單單的追殺,而是覬覦你身上的秘密,決不會就這么了事,十七年,在修仙界不過短短一瞬,他們早晚要找到你的。”柳豐年語重心長地說道。

白陽若有所思,而后抬頭:“所以師父您見我小有所成,就想早早讓我尋找大靠山?”

柳豐年會心笑道:“是啊,讓你進大門派,一方面更有安全感,另一方面,為師要給你安排任務。”

“任務?”白陽又反問道。

“說到底還是為了你自己,你要追查當年追殺你和你父母的百黎教。”柳豐年輕輕一揮手,手掌心浮現(xiàn)一塊玄色令牌,赫然寫著“百黎”二字。

柳豐年繼續(xù)補充:“百黎教也是不小的邪教勢力,算不上第一,但實力不容小覷,為師一口氣殺了那么多人——你以后萬一遇到了百黎教的人,一定要萬分小心,進入六大門派之一以后,你可以安心地修煉,還可以通過廣闊的修仙界來獲取你想要的消息。”

“徒兒明白,定不負師父囑托。”白陽又向著柳豐年行跪禮。

柳豐年欣慰地點了點頭:“說實話,為師也舍不得你啊,好歹教了你十七年,為師希望你能不辱師命,把我教你的東西,勤使活用,僅此而已。”

“徒兒謹遵師命!”白陽跪著低下頭,兩手行抱拳禮高于頭頂。

柳豐年欣慰點頭:“沒什么好說了,在村里休整半個月就出發(fā)吧。”

白陽驚覺:“半個月?這么快?”

“從曹夕到揚州,如果你一路徒步,加上夜間小憩,至少要一個月,到了揚州,你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休整,所以一點也不快,演武大會對你來說是個大好機會,錯過了可就難找了。”柳豐年解釋道。

白陽會意地點點頭:“嗯,徒兒明白了。”

“這半個月——為師借著這最后的機會,再教你一些東西,非生死關(guān)頭不得用。”柳豐年微笑道。

“是。”

······

半個月轉(zhuǎn)瞬即逝。

白陽立于小屋臺階下,而柳豐年站在臺階上,做最后的道別。

白陽噗的一聲跪下,感謝柳豐年十七年的教導之恩。

“起來吧,為師再囑托一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哪怕你無法接受,也不要讓它們擊垮你的信念。”柳豐年語重心長道。

“徒兒明白。”白陽點頭應答道。

柳豐年正色地提醒:“到了外界,無論如何不要與外人談及你師從何處、何人,更不能提及為師的名諱,今日起,你白陽算作被我柳豐年逐出師門,師徒之情,此后僅存于心間。”

白陽明白柳豐年是在保護自己,不提及他,對自己和師父都是好的,廣闊的世界,也有更多的風險,白陽不得不小心行事。

“徒兒謹遵師命,在此叩首了!”白陽說著向柳豐年磕了三個響頭。

柳豐年微閉雙眼:“去吧。”

“是。”

白陽起身,轉(zhuǎn)身踏上了前往揚州的路程,行到村口,回頭望見柳豐年仍然佇立在小屋前,凝視著白陽,白陽最后行了一次禮,快步離開了曹夕村,自此,新的征程開始了。

……

目送著白陽遠去,柳豐年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為了徒弟好,他只能這么做,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到了小屋之中。

“接下來,一切都看你自己了,白陽……”

……

柳豐年孤單地坐在茶凳上,手捏茶杯,左右揉搓卻不急著喝,似乎在神游。

“別藏著了,出來吧。”柳豐年突然朝著面前的空地說話。

“武堂柳大宗師果然名不虛傳,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空地之上突然閃爍起一道銀光,逐漸勾勒出一個人的輪廓,顯現(xiàn)在柳豐年眼前的是個身著黑袍,眼睛用灰布蒙上的男子,不過眼睛蒙布似乎并不影響他視物。

“都是老熟人了,少說這些客套話,什么事?”柳豐年不耐煩地問道。

黑袍呵呵一笑,直入主題:“也沒多大的事,我只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回去繼續(xù)掌管武堂?”

“回到武堂?回去干什么?十七年你干什么去了,現(xiàn)在想起我了?”柳豐年怒拍桌面。

“大宗師可真會說笑,你以為這十七年,百黎教怎么一直找不到你們?”黑袍緩緩抬手暗示,并云淡風輕地說道。

“你······”柳豐年像是明白了什么,欲言卻被黑袍打斷。

“誒,打住,別想和我煽情啊,回不回去是你的事,只要你沒死,武堂大宗師就永遠是你。”聽起來還真挺令人感動的,可惜柳豐年不領(lǐng)情。

“武堂大宗師對我來說還重要嗎?那里有你這個掌門就夠了,現(xiàn)在的我啊,倒是想在這小小的曹夕村,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一段平靜的時光。”柳豐年感嘆道。

“你想在這待一輩子?那和廢物有什么區(qū)別?”黑袍淡淡地問道。

“那倒也不是,只是清閑慣了,想多偷幾天懶,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便是。”柳豐年眼中帶著深深的滄桑感。

“這你倒是不必擔心,既然你暫時不想回去,那就之后再說吧,我這一次來,還有另外一件事。”黑袍正色道。

“說吧說吧。”柳豐年也給黑袍倒了一杯茶,示意黑袍坐下。

“我對你的徒弟,應該是叫白陽吧,我對他很感興趣。”黑袍慢飲著杯中的茶水。

“你這人怎么突然對陽兒感興趣?”柳豐年疑問道。

“你管我啊,老子樂意,以后我會盡量在暗中保護他的安全。”黑袍淺笑道。

柳豐年清楚黑袍的實力,自己是武堂大宗師,武力登峰造極,但真要跟黑袍交手,根本討不到好處。

可是,柳豐年也很擔心黑袍的人品,他記憶里,黑袍辦事是出了名的不靠譜。

“有你在陽兒身邊,我自然放心。”柳豐年表面應付著黑袍,心里更擔心了。

“有你這番話,我也放心了,做人別太死板,雖然我以前不靠譜,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你呢安安心心地在這山村里養(yǎng)身,想回去不用告訴我,我呢就去干那保護你徒弟的苦活累活咯。”

黑袍一揮手,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化作流光飛速離開,方向是白陽所去之處。

“唉,希望這不靠譜的家伙,靠譜一次。”柳豐年將茶杯中的余茶一飲而盡,緩緩地將茶杯置于桌上,起身的同時右手掌凝聚靈力,召喚出兩柄小臂長度的青紫色短刀,“老伙計,陪我再辦一些事吧。”柳豐年看著兩柄短刀,滿腦子都是回憶。

片刻許,柳豐年果斷地離開小屋,也化作流光離開了曹夕村,方向與黑袍相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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