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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奇怪的女孩
楔子
招遠,羅山森林保護區外圍,一個似是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身著黑衣,拎著一個大黑箱子順著山路緩緩地往上走著。他的目光非常的呆滯,似是有些癡癡傻傻的,情緒也非常的低落。
山路很長,且已經很多年沒人走了,路上長滿了雜草,給青年的步伐帶來了不小的困擾,但這卻并沒有讓他放棄,依舊是這么不緊不慢的繼續走著。
機械的向前邁著步子,青年在不知不覺間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前方,他的目的地,到了。
那是一座民居,或者說是一個被廢棄了很久的小作坊,南面的一排東西走向的平房尚可用來住人,中間偏西的一部分,一個小工坊深入山體,里面零零散散的躺著一堆早就銹爛了的什么設備。工坊的東邊隔了一個過道兒,并又與平房間隔出來了個小院子后,一個比平房稍大了一點的庫房占據了余下的大半面積,最多又在庫房的北邊還有一個廁所,以及連在廁所和工坊中間的一套鍋爐。
青年看著身前的作坊,拎著他的大黑箱子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那想起了什么。
好半晌后,青年微微抬頭,閉上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壓了壓心中紛亂的思緒,待空氣在肺里略作了些停留了后,又慢慢地將之呼了出來。
抬步向前走起,青年順著余下的山路,來到了作坊的東墻根底下,并將手中一直拎著的大黑箱子貼著墻邊放在了那里。而放好了箱子后,青年又站起了身,看起了面前高聳的,并還插滿了碎玻璃碴子的墻頭,又呆呆地回憶了一下。
再次嘆了一口氣后,青年的身子向下一屈,然后像是沒有重量似的,一下子就跳到了墻頭上。按說這一人多高的墻頭,就算是跳起來用手扳住墻頭再往上爬都費勁,可是這名青年,竟然就像是會武俠劇里的輕功似的,邁著步子的直接就給上去了。
在墻頭的上面蹲著,青年并沒有被玻璃碴子給扎傷,因為他的腳此時踩著的地方,正好是這個墻頭上唯一一小塊沒有玻璃碴子的地方。也不能直接說是沒有吧,只是上面那一塊區域上原先的玻璃碴子,早就不知何時被人給敲平了。
又蹲在墻頭上四下的看了看周圍,青年搖了搖頭后,前傾身體從那上面跳了下來。
翻過墻頭落到了作坊內的小院子里,青年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就變得異常沉重了起來,整個人瞬間像是被吸干了精氣,給人一種死了一半的感覺。
青年行尸走肉般的越過院子,右轉來到了破敗的庫房門前,一抬手,推開了門就走了進去。
庫房內空蕩蕩的,除了滿地的灰塵,以及那些不知藏身何處的小昆蟲外,整個房間里,也就只有那因沒有任何窗戶,而籠罩滿屋的黑暗了。
青年將手伸進了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機,待打開了上面的手電功能后,又反身將庫房的門給關了起來。
關好門后,青年借著手機的光亮,往庫房北面的另一個門那里走了過去,打開了第二扇門,然后又進到了一個僅有七八平米的小房間里。這個小房間的里面也是空空蕩蕩的,不過和外面有點不同的是,房間的地面上,一張門板一樣的大鐵板靜靜的蓋在那里。
青年又關好了第二扇門,來到了房間里的鐵板那里,蹲下身子一把就將鐵板掀了起來,在一陣悶涼的空氣撲面而來的同時,也露出了一條向下延伸的臺階。
支著鐵板順著臺階向下走去,青年走進了地下室的同時,又蓋上了那張作為門板的鐵板,來到了他今晚最終目的地。
地下室的中央,兩張空空的椅子正正的擺在那里,四圍的邊上,兩個大冰柜也緊貼著墻邊在那里放著,除此之外,一些摞在一起的木箱子旁,一堆白面一樣的東西灑落滿地,周圍還有一連串小小的老鼠腳印。
青年打著燈,緩步的來到了離他最近的那張椅子的旁邊,蹲下身子伏在了上面一圈手臂,把頭埋進了手臂的里面就失聲的抽泣了起來。
大約十來分鐘后,青年的情緒漸漸的平息了下來,用有些麻木了的手臂支了支身體,然后來到了一旁的另一張椅子上,一擰身子的在上面癱坐了起來。
這么著坐著又緩了一小會,待身體的麻木感淡化了后,青年又拿起了手機,翻出了鬧鐘的功能界面,將一個凌晨4點13分的鬧鐘開關打開,然后將手機放回了褲子的口袋里,接著便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
第一章奇怪的女孩
繁花燦盡,碩實垂香,萬葉枯舞,飄舞八方。
晨起的秋風帶著它的枯葉小弟們,熱情的向著這個剛剛睡醒的世界打著招呼,并施展起她的法術,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迎合起她心中的美景。
略顯冷清的街道上,早起的環衛工們賣力的收攏著那些還在和秋風嬉戲著的落葉,空蕩的道兩旁,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淡漠的散步在路兩旁的行道樹下。
漫無目的得向前走著,男孩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想到哪里去,就只是單純的一直這樣走下去,順著眼前的路繼續的向前走下去。
放空思緒,什么都不去想,散焦瞳孔,什么都不去在意,男孩在清涼的秋風下,貪婪地享受著此刻的安寧。
“哼,哪來的臭丫頭,敢來偷我家東西,找打是吧!”
沒等男孩在這種玄妙的狀態里多呆一會,耳畔突然傳入的嘈雜便將之粗暴的拉回了現實。定睛看去,只見一個圍著圍裙的中年男人一手叉著腰,一手死死地抓著一個和男孩年紀相仿的女孩不放手。而那個女孩則賣力的向一旁沖著身子,試圖用自身體重的慣性來掙脫中年男人,同時,她另一只沒有被抓著的手,還在奮力的往嘴里塞著些什么。
“嘿!我說你個瘋丫頭還來勁了是不,趕緊給我吐出來,可別逼著我跟你動手啊!”
中年男人嘴上這么說著,另一只手就已經抬了起來,做出了要打的架勢,但他也就只是嚇唬嚇唬女孩而已,那高舉著的手一上一下的招呼著,就是沒有要落下去的樣子。
而女孩對此雖然有些懼怕,但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慌忙的把手中的東西塞進了嘴里,又用騰出來的那只手揮舞著去掙脫男人的抓握去了。
見女孩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還試圖用另一只手來掙脫他,男人的火氣緊接著就沖了上來。但他仍然堅守著自己的原則沒有下手去打女孩,而是用那只在空中揮舞作勢的手,趁機抓住了女孩的另一條胳膊,將她從地上給提了起來。
“哼,臭丫頭,這回你沒招了吧,哎,哎呦……”
女孩被提在空中失去了借力的地方,雙腿便開始亂踢了起來,而中年男人還沒等多說幾句話的功夫,女孩便又重新找到了目標,對著男人的膝蓋就猛踹了起來。吃痛的中年男人只得松開左手屈身揉起了他的膝蓋,同時再也不敢像剛才那樣將女孩提起來了,只是仍用右手死死地抓著女孩的胳膊不放。
就在兩人這番斗智斗勇的時候,一旁又過來了一個表情淡漠的男孩,站在了他們的不遠處。
“大叔,她偷東西?”
在一旁目睹著這一切的時候,男孩那不大的腦袋里,瞬間便出現了一些模糊的記憶,或者說是一種超前感知一般的直覺。就像是所有的事件在其發生的前一秒,都會先在他的腦海中過一遍,然后才在眼前‘重復’一遍似的。有時也感覺像是以前夢見過或親身經歷過一樣,十分的玄妙。
在這種‘超知’狀態里,所有的‘超知記憶’都只比現實領先一秒,甚至還不足一秒,而且大腦還會被‘超知記憶’中所發生的一切給占滿,喪失一切除它之外的思考和行動能力,只能被動的重復著‘超知記憶’中所發生的一切感覺、視角、肢體動作甚至是思維動向。
這種感覺在男孩的過往中也曾出現過,但因每次經歷完了這種‘超知’狀態后,都會在一段時間的忽視后徹底的忘記與之相關的一切。所以這樣的事他也不記得發生過幾次了,更不記得第一次是發生在他幾歲的時候,只知道這樣的事曾經發生過了好幾次。
而這次在大老遠的地方見女孩被抓、奮力的往嘴里塞東西、向中年男人反抗、被提到空中,以及最后的猛踹膝蓋,都在‘超知記憶’的影響下變得是那么的似曾相識,這也不禁吸引的男孩來到了兩人的邊上。
“嗯!你誰啊?”
中年男人聞言看了眼男孩,見他的穿著干凈,明顯的不像是與手中的女孩是一伙的,于是隨口的便問了句。
男孩沒有直接回他的話,看了眼中年男人身上略有幾團油漬的圍裙,歪了歪頭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包子鋪,隨意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幣,抬手伸到了這個貌似是包子鋪店主的中年男人面前。
“這是五十,夠了吧。”
愣愣的看了看男孩,又回頭瞅了瞅同樣一臉愣神的女孩,中年男人下意識的就以為兩個人是認識的,又想了想什么后,伸手便接過了男孩的錢,然后才松開了不再掙扎的女孩。
“哼,算你今天運氣好,碰上個有錢的同學了,好好謝謝人家吧你。小子,你等著,我去給你找錢,另外這樣的人啊,以后也少跟她有什么來往了,這么小就學會了偷東西,這以后長大了,還指不定得干出些什么更過分的事呢。唉!這家里的大人是怎么教養小孩兒的。”
一邊說著,中年男人反身往身后的包子鋪里走了起來,同時還拿著錢這里那里仔細的驗看了起來,生怕這是一張假幣。
男孩上前扶起了女孩并仔細的看起了她,只見女孩渾身臟亂不堪,衣服和頭發上甚至還有一些灰土,但她的面相卻很清秀,想來即便是生活再艱苦,她也一直都有堅持梳洗吧。
男孩在看著女孩的同時,女孩也同樣一臉茫然的看著男孩,努力地想要翻找出任何與之相關的記憶,但得到的結果卻是沒有任何頭緒。
兩人就這么相互對視了一會,然后女孩或許是被男孩看的心里有些發虛了,首先低下頭轉移了視線。在低著頭變換了好幾次眼神后,女孩輕扯著衣角又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包子鋪,心里不知道又盤算起了什么。
就在男孩以為自己替女孩解了圍,就要收到她一兩句感激的話的時候,女孩收回了目光低下頭,抿起了嘴像是一副要哭的樣子。男孩見這架勢心一軟,想著做這樣的事,或許也并非女孩本心所愿意的,于是趕忙的就要安慰她幾句。
但就在他剛要張口的時候,女孩突然抬起了頭,眼神中換上了一絲決然與歉意,然后倒退了一步,彎下腰對著男孩深鞠了三躬。
接著,女孩又飛快的跑回了包子鋪前的蒸籠那里,趁著剛才那店主回身給男孩湊零錢,看不見她的功夫,飛速的抓起幾張塑料袋往里面裝起了包子。
剛好裝完了一籠,店里的其他客人見狀趕忙提醒了下里面忙著的店主,店主見狀頓時氣的大喝一聲,然后又怒氣沖沖的抄起了一根搟面杖追了出來。女孩見事不好,也顧不得蒸汽的燙了,一把將那層被她掃蕩完了的蒸籠掀飛,不管下一層的包子熟不熟的就又往袋子里抓了起來。最后眼瞅著店主就要追出來了,女孩在又一把往嘴里塞了一個,手上還又順起了兩個后,就趕緊的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