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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序章
“你真的要出去,和那些東西待在一起?”安瑟斯托仰望近前直刺向天的絕境長城,脖子幾乎成了一條直線。
“我的朋友,你應該知道,長城的法陣會隔絕我對他的影響,所以我必須出去。”說話的人是一名老者,身著漆黑大衣。安瑟斯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自稱為三眼烏鴉,很顯然,這不像是一個名字,更像是一個代號。
“那你應該更清楚,如果他找到你,會發生什么。”
“放心吧,沒有人為他引路的話,他永遠都不會找到我在哪里。”
“那他們呢?也會和你一起出去嗎?”安瑟斯托口中的“他們”指的是一群站在三眼烏鴉身后的孩童,當然只是模樣像孩童而已,安瑟斯托可一點都沒有輕視的意思,畢竟在之前的合作中,親眼見證了他們的能力。
三眼烏鴉點點頭,算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然后說:“你呢,也要回去了嗎,帶著你所有的龍。”
“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安瑟斯托微笑著說,“這座耗費我們大量精力修建的長城的確十分堅固,但也擋不住龍的火焰,只怕你早就想我走了吧。”
“我的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話,你可以把維斯特洛當成你的家園,永遠地留下來。”
“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里的氣候并不適合龍,如果留在這里,它們會越長越小,到最后甚至會失去繁衍的能力。不過你放心,我會在維斯特洛找一個地方,修建一個前哨站,如果這里有什么異常,我會第一時間知道。”
“有勞了。”
安瑟斯托笑了笑,說:“我還會命他們把我們的這段故事刻成壁畫,永遠的流傳下去。”
“我希望永遠流傳下去的不只是這段故事,還有我們的友誼。”
“沒錯,還有友誼。”安瑟斯托張開雙臂,和三眼烏鴉擁抱在了一起,他輕輕拍了拍老者的肩膀,然后松開手臂,說,“看來是時候說再見了。”
“永別了,我的朋友。”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重,安瑟斯托點了點腦袋,轉頭看向旁邊一名壯碩的小伙子,笑著說:“你叫布蘭登,對吧。”
“很榮幸您還能記得我的名字。”小伙子笑著回應。
“那是我的榮幸,因為你可是一名偉大的筑城者。”安瑟斯托由衷地說,然后他不再停留,轉身走向等候他多時的伙伴,一頭雄壯的巨龍。
走到近前的時候,巨龍配合地伏低身子,并將腦袋緊貼在它極不喜歡的冰雪表面。安瑟斯托輕輕地安撫它,同時沿著它皮膚表面的褶皺,麻利地向上攀登。
剛剛坐穩,還未動身,三眼烏鴉突然叫住了他:“我的朋友,我還是應該告訴你的。”
“什么?”安瑟斯托立刻變得緊張,因為接觸的時間雖然并不長久,但他卻非常清楚三眼烏鴉的能力。
“我看到了瓦雷利亞的未來。”
“怎樣的未來?”安瑟斯托的心陡然變得急切。
“它將成為有史以來最宏偉的城市,繁榮、昌盛,甚至連普通民房的墻壁都將比長城宏偉。”聽到這里,安瑟斯托的心稍有安定,但在接下來,他的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因為三眼烏鴉接著又說,“但它會在強盛到最頂點的時候,瞬間覆滅。”
于是,安瑟斯托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離開了維斯特洛。回到家園瓦雷利亞之后,也是終日悶悶不樂。
他很想頒布一系列的禁令,以防末日發生,但他又害怕正是由于他的禁令本身,引發了末日。
而這,就是預言的可恨之處,它似乎注定就會發生。如果做了什么,那做的事情可能就是誘因。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它自然而然就來了。
低糜了一段時間之后,在某一個時刻,或許陽光的角度正好,安瑟斯托突然就明朗了。
假如末日無可避免,那就讓它來吧,大不了末日過后,再在廢墟里重建一個瓦雷利亞……
“吾王,這么急著召喚我們,是發生了什么嗎?”發問的人是一名位高權重的貴族,他的神色保持平常,但從他那刻意放緩的呼吸當中可以知道,現在的他其實有些緊張。
不只是他,議會大廳里所有到場的人都看了過來,目光里或多或少地透露出些許焦灼。
這并不怪他們,因為上一次發布緊急召喚之后,緊接著就去了維斯特洛大陸和死人戰斗。雖然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將夜王打得不敢露面,但卻因此隕落了十多條成年巨龍。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損失,即使對于擁有三百多頭成年巨龍的瓦雷利亞而言,也是一筆難以承受的代價。而這才沒過去多久,就又發布了一次。
“各位,你們可以放心,現在什么都不會發生,”安瑟斯托環視一圈,然后看向旁邊的侍從,說,“人都到齊了嗎?”
“吾王,您要求的家族都到了,但塔格利安家族被您留在了維斯特洛大陸的龍石島,族里已經沒人了,所以沒有來。”
“一個人都沒有了嗎?”
“只有一個剛滿十二歲的小孩。”
“請他過來。”
“是。”侍從匆匆離開。
安瑟斯托安靜地端坐在首位,不再說話。議會大廳里各大家族的首腦們正在竊竊私語,交換意見。凝重而又古怪的氛圍并沒有因為之前那番話而消除,甚至還愈演愈烈。
或許是看到安瑟斯托安靜了下來,各大家族的首腦們紛紛停止了交談,正襟危坐于自己的位置。
瞬間,整個大廳變得鴉雀無聲,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寧一般,極度的壓抑、沉悶。
好在沒有持續太久,侍從領著塔格利安家族的人走了進來。的確是一個小男孩,稚氣未脫的他似乎對這里的一切充滿好奇,但對于陌生的恐懼又讓他不敢隨意地張望,只是偶爾地抬起腦袋瞥一眼,然后立刻低下頭去。
“到我這兒來吧。”安瑟斯托笑著招了招手。
侍從領命,帶著小男孩向他走去。按理來說,塔格利安家族在瓦雷利亞諸大部族之中屬于末流,無論如何都輪不到坐在王的旁邊。但不知道為什么,安瑟斯托在看到這個小男孩的時候,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喜歡,所以就這么做了。
“你叫什么名字。”安瑟斯托微笑著問。
“我叫瓊恩,瓊恩,塔格利安。”小男孩有些怕生地回到。
“瓊恩,”安瑟斯托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后又問,“你怕痛嗎?”
小男孩立刻仰起脖子以認真的口吻回答道:“我不怕,我可以為吾王戰死沙場。”
“很好。”安瑟斯托再次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后環伺全場,收斂神色道,“諸位,今天請大家過來,主要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我需要在場每一位的一滴鮮血。”
說著,他招了招手。侍從端上早已準備好的器皿,放置于會議桌上,然后彎腰遞上一柄華美的匕首。
安瑟斯托從座位站了起來,接過匕首,然后看著疑惑的大眾,說:“就像這樣。”說話間,他伸出左手食指,然后用匕首輕輕地劃出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立即流出,滴落到器皿當中。
接著,他將匕首遞給瓊恩,并把器皿推到他的面前。小男孩有些顫抖的接過匕首。安瑟斯托笑著說:“瓊恩,是時候展示你的勇敢了。”
隨之,瓊恩似乎得到了莫大的勇氣,有樣學樣地割破食指,面色嚴肅地擠出一滴鮮血,沒有露出半點痛苦。
而后,匕首和器皿傳遞到了下一個人手中。他沒有立刻照做,而是問道:“吾王,我能請問一下,這是為了什么嗎?”
不只是他,在座的人都充滿了疑惑。
安瑟斯托沒有隱瞞的意思,他緩緩答道:“我打算鍛造一柄曠世神劍,融入大家的血液,目的是讓這柄神劍只能由和我們有血脈關系的人揮舞。”
“哦,原來是這樣。”那人松了一口氣,笑著割破手指,擠出一滴鮮血,然后將匕首和器皿傳遞下去……
“吾王,您打算為這柄神劍取什么名字呢?”一個人笑著發問。
“龍吟。”安瑟斯托沒有笑。
“好名字啊。”大家紛紛笑著交談了起來,會議室里的壓抑氣氛終于松了許多。
很快,匕首和器皿轉了回來,侍從恭敬地端走之后,安瑟斯托再次看了一眼大家,然后說:“第二件事,我需要大家挑選出一百條成年巨龍,一千枚優質龍卵,送往未來。”
瞬間,會議室再度變得安寧。
“吾王,請問送往未來是什么意思。”一個詢問的聲音響起。
“簡單來說,就是用魔法將巨龍封印成石像,將龍卵硬化成石頭,然后放置在最隱秘的深處,靜靜地等待時間流逝。”安瑟斯托淡淡地回答。
“這,這怎么可以,巨龍是我們最忠實的伙伴……”當即,會議室里的人都表示出了明顯的反對。
安瑟斯托波瀾不驚地敲了敲桌子,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之后,他站了起來,俯視大家,說:“諸位,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這是命令。”
在座的所有人全都呆住了,從他們的目光當中,安瑟斯托看到了難以言表的驚訝還有陌生。因為這句話,分明就是暴君的口吻,而他,從來都是一位明哲的君主。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目光柔和了些,再次看著大家說:“不久之后,瓦雷利亞將會變成一片廢墟,我留下龍吟劍以及大量的巨龍,就是希望將來,我們的子孫,能夠手執此劍,喚醒巨龍,然后在它們的幫助下,重建我們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