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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奇怪的老頭

清晨,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

織水縣第一中學——楊柳一中的高三教學樓里,傳出了陣陣讀書聲,與外面的陽光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祥和舒心。

不過此時楊子凡卻耷拉著腦袋站在教室外面,臉上火辣辣的,聽著教室內傳出的一陣陣哄笑聲,心中更是充滿了不忿。

教室內,數學老師趙國慶用三角尺狠狠地拍了幾下桌子,眼睛瞪得溜圓,緊緊盯著幾個愛說話的學生。

看到老趙發火了,教室里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趙國慶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同學們,今天在這里,我想說幾句與學習無關的話。你們可以聽一下,也可以做自己的事。”

說到這里,趙國慶拿起放在講臺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接著說道:“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現在你們最重要的就是提高分數。但是,你們的分數只能決定你們的現在,無法決定你們的未來!”

同學們聽到此言,紛紛放下筆,坐在后排的幾個差生也放下了手機,抬起頭驚訝地看向趙國慶,好像是在確認講臺上的人是不是別人假冒的。

不對啊,你趙國慶不是崇尚分數至上嗎?怎么今天轉性了,難道是出門被狗咬了?

趙國慶這時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手指戳著講臺,大聲說道:“那你們知道什么決定你們的未來嗎?是你們的品行,是你們做人的基本原則決定了你們的未來!而你們現在呢?上課遲到我就不說了,有特殊情況我也會放你一馬,但是你們萬萬不該編瞎話來蒙騙老師,想要蒙混過關……”

口沫四濺……

聽到這里,同學們疑惑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趙國慶還是那個趙國慶——對于分數高的同學無限寵溺,對于分數低的同學無限排斥。

原本還以為老趙今天吃錯藥了,原來是變著法兒罵那個外面罰站的人品行不好啊。

趙國慶似乎還沒有說過癮,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你們有些人腦子里不想著學習,整天就琢磨這種對付老師的歪門邪道。有用嗎?你們玩的東西哪一樣不是當年我們玩剩下的,當年我騙老師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

他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聲音越來越小。

教室里忽然靜了下來,同學們呆呆地看著趙國慶,不知是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就猶如傳染了一般,整個高三(10)班哄堂大笑。

講臺上,趙國慶也有些尷尬,本來想趁機教育一下學生,結果把自己給罵進去了,對于始作俑者楊子凡,他是更加沒好感了。

楊子凡也站在教室外苦笑著,這叫什么事兒啊……

這事兒還得回到二十分鐘前,從租房出來后,楊子凡就一路狂奔,因為是趙國慶的課,所以他現在恨不得爹媽給他再多生兩條腿,讓他能快點、再快點……

可是世事總是那么奇妙,你越不希望發生的事它偏偏越會發生,而且在他看來是那么奇怪。

一口氣跑了一千多米,楊子凡停在了馬路邊上等紅綠燈順便大口喘氣。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馬路中央坐著一位老人。

這位老人穿著滿是補丁的舊袍子,茫然四顧地坐在馬路中央,眼睛不斷地向四周張望著,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司機們也注意到了這位老人,紛紛避讓開來,生怕招惹到什么。

可是這位老人恍若沒有感覺一般,依然彷徨四顧地坐在那里。

楊子凡感到很奇怪,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正當老人轉過身來,和他的眼神交匯的一剎那,他分明從老人眼中讀出了一絲驚喜,就好像老人一直是在尋找自己一般,這……這不會吧!

楊子凡搖了搖腦袋,把腦海中的荒誕想法掐滅,好不容易等到綠燈亮了,他當即狂奔起來。

然而離老人越近,他就越是感到奇怪:這老頭怎么回事,怎么眼睛老是往我身上瞟啊!

一念及此,他的心中就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沖到了老人身邊,還沒等反應過來,他就驚訝地看著這位老人如捕食中的老虎,不動則已,一動驚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速度抱住了自己的大腿,而且這位老人力氣大得出奇,硬是讓自己前沖的身體動彈不得。

楊子凡此時腦海中冒出的唯一的念頭就是老頭想訛人!我可還是個學生啊。

可是這位老人抱住他的大腿后并沒有哭天喊地,反而笑嘻嘻地問道:“小朋友,你好啊,準備去上學了嗎?”

他差點栽過去了,心想這是碰瓷新招數嗎,先跟你套近乎,然后再攻其不備。

拼命地拽著自己的大腿,想要脫離老人的魔爪,可無奈老人的雙手猶如火鉗一般夾得他動彈不得。

無奈的楊子凡只好看著老人,欲哭無淚地說道:“老爺爺,我還是個學生啊,我沒錢。”

老人聽到此言后哈哈大笑,指著自己的腳道:“瞎想什么,你自己看,我的腳扭傷了,所以才想讓你幫幫我,看你能不能扶我到前面的巷子里去。”

楊子凡長呼一口氣,心想還好不是訛人。猶豫了一下,看見老人的腳踝處確實紅了一大塊,他點了點頭,將老人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扶著老人一瘸一拐地挪著。

“小朋友,上幾年級啊?”老人邊走邊笑呵呵地說道。

“已經高三了。”

“快高考了吧,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

看著老人一臉笑呵呵的樣子,楊子凡撇撇嘴,心想您哪里像不好意思了。

“成績還不錯吧?”

楊子凡“呵呵”地笑著,“一般般。”

“你太謙虛了,現在像你這樣學習好、心腸好的人可少見了。”老人故作惋惜地說道。

楊子凡欲哭無淚,心想您老人家哪里聽出我是謙虛了,我是真的“一般般”好吧。

終于把老人扶到了巷子里,一看手表,他不禁一陣頭大,只有五分鐘了!

“老爺爺,我上學快遲到了,就先走了。”楊子凡急忙說道。

誰知他剛轉過身,竟然又被一股力給扯了回來。放過我吧,楊子凡無語道。

“小同學別急著走好吧,你幫了我大忙,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老人一邊說,一邊在口袋里摸索著。

楊子凡看見老人似乎要掏錢出來,不由得連連擺手道:“老爺爺,這是我應該做的,您不用這么客氣。”

老人置若罔聞,仍舊在口袋里摸索著,另一只手緊緊攥著他,生怕他跑掉似的。

楊子凡也急了,心想您說您這七老八十的人了,力氣怎么還這么大呢。

想著遲到的后果,他趕緊說道:“爺爺,真的沒有什么,您不用給我錢。”

老人愣住了,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向楊子凡,四目相對,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小朋友,老頭子我可沒錢,誰說我要給你錢了。”

楊子凡:“……”

隨即,老人總算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發黃的紙出來,抖了抖上面的灰塵,笑呵呵地說道:“沒什么感謝你的,這是我自己寫的字,就送給你吧。”

額,還以為老人準備給錢自己,楊子凡揉了揉鼻子,有些尷尬,心想如果自己不要的話,老人估計不會放自己走了,于是就接了過來。

隨手放進兜里,他緊接著說道:“謝謝爺爺,我還有課,就先走了。”

說完,趁著老爺爺松手之際,趕緊如箭一般朝著學校沖過去。

老人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搖著頭有些可惜,嘴里喃喃道:“走這么急干嘛,我還想幫你洗髓呢,真是可惜,真是可惜……”

老人搖著頭,身體逐漸變得透明,陽光漸漸地穿透了老人的身體,最后老人仿佛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版權:創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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