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朝執(zhí)劍一世執(zhí)念
最新章節(jié)
書友吧第1章 坎坷身世
“女媧!你不要得意!你們這群忘恩負(fù)義的眾神!涿鹿戰(zhàn)場我為你們拼命殺敵,現(xiàn)在你們卻要如此待我!今日你們?nèi)舨荒軞⑺牢遥谐蝗眨液笄浔貢硗林貋恚綍r候我要?dú)⑸仙窠纾瑢⒛銈兯槭f段……”魔星話音未落,周身就被紫,綠,藍(lán),赤,金色五彩華光所包圍,其華光瞬時組成了五行法陣,將魔星封印其中,而后法陣化作一道沖天法柱,升入天空,逐漸消失于天際之間。
望著逐漸消失于天際間的華光,縱使是受三界敬仰的女媧大神也面露憂色,輕嘆道:“未來,恐怕會有一場不測之災(zāi)……”
世間恢復(fù)了平靜與安寧,過去那場神魔之戰(zhàn)似乎已被人們淡忘,不覺間已是三千韶華,人界形成,人類繁衍生息,世間沉浸在一片寧靜安詳之中。
坐落于藏劍山上的歐陽世家,是一個不與世俗紛爭的隱世家族,很少人知道他們的所在,只是據(jù)傳言這個家族密藏著一把上古神劍“奔月”,而每一代族人都恪守著一條祖訓(xùn):守衛(wèi)祖?zhèn)魃駝Γ钡叫枰駝Τ銮实哪且豢獭?
一個沒有月光的深夜,藏劍山莊一片寧靜。同往常一樣,大莊主歐陽衛(wèi)帶家丁巡視一圈,確認(rèn)山莊秩序一切如常后回到了自己屋內(nèi)。
“孩子睡了嗎?”平日里嚴(yán)肅耿直,果決勇敢的歐陽衛(wèi)在看到屋內(nèi)的妻子和妻子懷中的孩子時,臉上露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溫柔。
“噓……孩子剛睡下,你不要再把他吵醒了,不然又要哭一整晚了。”那美婦人嬌嗔道,言語中卻沒有一絲責(zé)怪的意思。
“好,辛苦夫人了。”歐陽衛(wèi)將手中寶劍慢慢放在桌上,而后輕聲走到妻子身旁,看著妻子懷中已經(jīng)熟睡的孩子,眼中滿是疼愛。
忽然,屋外傳來喊殺之聲與刀劍激烈碰撞的聲音。
“怎么回事?”美婦人緊張地看向歐陽衛(wèi),抱著孩子的手不覺將孩子摟得更緊。
歐陽衛(wèi)臉上恢復(fù)了嚴(yán)肅的表情,甚至帶著一份令人膽寒的殺氣。拿起放在桌上的寶劍,歐陽衛(wèi)背對著妻子說道:“待在屋子里,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去,保護(hù)好孩子……”說完拉開房門沖了出去。
屋外的喊殺聲越來越響,火光四起,似乎要將整個藏劍山變?yōu)橐蛔鹕健C缷D人緊緊抱著懷中依舊在熟睡的孩子,美麗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恐懼,看著外面沖天的火光,她的眼中流出不安的淚水。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重重地撞開了。幾個蒙面黑衣人手持沾滿鮮血的刀沖入屋內(nèi),其中一人看著坐在床上驚恐萬分的美婦人和她懷中的孩子沉聲說道:“這恐怕就是歐陽衛(wèi)的妻兒了,我們有了他們在手,不怕歐陽衛(wèi)不交出神劍!”說著帶幾人便向那婦人走去。
婦人右手緊抱著孩子,左手放在包裹著孩子的被褥下,眉眼處露出一絲寒意對面前幾個蒙面人冷聲喝道:“站住!看來你們是覬覦我們藏劍山莊的神劍了。一群跳梁小丑,妄圖奪取神劍,可笑之極!”懷中的孩子也因?yàn)檫@一喝而醒,隨即大哭起來。
“哼!既然知道我們的目的,那希望夫人可以替我們勸說歐陽莊主,我們本不想大動干戈,只想尋得神劍,此舉本出于無奈,但是若莊主執(zhí)意相抗,我們也只好無禮了!”那領(lǐng)頭的黑衣人一雙眼睛在燈光下顯得咄咄逼人,似乎已決意奪劍。
“如此蠻橫奪劍,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夫人說著,放在孩子被褥下的手忽然向面前幾名黑衣人甩出細(xì)小的銀針。
昏暗的燈光下,細(xì)小的銀針并未引起眾人的注意,黑衣人走在最前,被銀針射中,立時痛苦地倒在地上:“啊!居然,居然是,奪命銀,針……”話音未落,那為首的黑衣人便氣絕身亡。
另外幾名黑衣人見狀驚詫地喊道:“大哥,大哥!可惡,你這賊婦!”說完顧不得地上的黑衣人,怒喊著向那美婦人沖來。
美婦人想抱著孩子逃出去,無奈眾黑衣人已經(jīng)將其逃路堵死,手中的刀劍已一起向那婦人和懷中的孩子砍來。噗!鮮血濺得滿地都是,只見婦人情急轉(zhuǎn)身以背接下了刀劍,懷中的孩子卻毫發(fā)無傷。
看著懷中哇哇大哭卻安然無恙的孩子,婦人眼中浮起了一絲苦楚,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幼子感到不甘,隨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幾名黑衣人看婦人已死,于是伸手去搶婦人懷中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
正此時,屋外沖入一人大喊道:“賊人休得胡來!”
眾黑衣人循聲看去,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手執(zhí)還在滴著血的寶劍,深邃的眼中滿是殺意。
“這是……二莊主,歐陽成?他怎么還活著?我們明明派了十幾個人在他回來的路上圍堵他……”一個黑衣人驚訝地說道。
“你們這幫賊人!我藏劍山莊向來與人無怨,爾等覬覦我家族神劍,甚至不惜殺害我族人,今天我就要你們都葬身我藏劍山莊!”說著歐陽成執(zhí)劍沖向眾黑衣人,劍風(fēng)在并不大的屋內(nèi)呼嘯著,鮮血不斷飛濺著,眾人的慘叫聲以及刀劍劃破血肉的聲音不停地回響著。
在最后一個黑衣人慘叫一聲倒下去后,歐陽成倚著滿是血的墻角,用執(zhí)劍的手背抹去嘴角涌出的鮮血,隨即順勢扔掉了手中已經(jīng)斷成兩截的寶劍。
忽然孩子的哭聲將他已經(jīng)有些模糊的神智拉了回來:“這是,難道宇痕還活著?!”意外的驚喜讓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歐陽成重新振作起來,趕忙蹣跚著走到倒在地上的婦人身旁。
“大嫂,大嫂您怎么樣?”歐陽成一邊輕聲問道,一邊查看著婦人的鼻息,發(fā)現(xiàn)婦人還留有一絲氣息。
那婦人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離,看來將不久于人世了,她氣息很微弱,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是將懷中的孩子顫抖地交到歐陽成手中。
歐陽成看著手中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眼淚抑制不住地留下,一時竟不能言語,只是對那婦人點(diǎn)點(diǎn)頭,讓婦人安心。
婦人得到歐陽成的保證,也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拼盡最后的力氣,目光看向門外,但是那個她所期盼的人并沒有出現(xiàn),帶著最后的遺憾,婦人緩緩閉上了雙眼。
“大嫂,你放心,我一定帶著宇痕逃出去。”歐陽成抹去眼中的淚水,來不及處理婦人的遺體,便抱著孩子沖出屋外。
屋外,喊殺聲依舊,只是減弱了很多,地上躺滿了藏劍山莊家丁的尸體,滿地的鮮血在火光下顯得更加暗紅猙獰。一股血腥之氣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令人既感到作嘔,又傷痛萬分。
“大哥,你在哪?你還活著嗎?”歐陽成駐足環(huán)顧四周擔(dān)心著,來不及多想,黑衣人似乎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藏劍山莊,現(xiàn)在留在這里無異于等死。
歐陽成懷抱著還在哇哇大哭的歐陽宇痕,小心翼翼地從小道向莊外墻移動著。忽然,有幾名還在搜查漏網(wǎng)之魚的黑衣人循著孩子的哭聲向這里緩緩走來。其中一人說道:“聽,那邊好像有小孩的哭聲。”
“可惡,躲不過就拼了!”歐陽成將孩子背到身后,從地上的尸體中拾起一把長劍警覺地躲在墻后緊緊注視著地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歐陽成背后的孩子還在哭鬧著。歐陽成舉起執(zhí)劍的手,心中盤算著是否要試著使出那一招。
距離歐陽成所藏之地不足兩丈處的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三個黑影,看來是三個人了。三人步伐很慢,似乎也有所警覺。
歐陽成不待那三人察覺便如一道殘影般沖出:“影月劍訣,掠影式!”那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只見眼前劍影閃過,隨即便紛紛身首異處栽倒在地上。
歐陽成看那三人已死,顧不上多考慮便向外跑去,終于在夜色的掩護(hù)下逃出了這個本來是家,現(xiàn)在卻如同煉獄的地方。
沒走出去多遠(yuǎn),歐陽成卻因?yàn)閭麆葸^重昏厥在一片樹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成緩緩睜開雙眼蘇醒過來,只見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小木屋之中,四周連簡易的家具都沒有。
“你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聲音渾厚有力,一聽便是內(nèi)功極深的高手。歐陽成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穿古青色道袍的老者負(fù)劍而立,雖須發(fā)盡白,但老者身形沒有一絲佝僂,倒是有幾絲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
“前輩,是前輩救了我?”歐陽成慢慢坐起身來,感激地問道。
“那天貧道恰巧路過藏劍山,看山上火光沖天,貧道與歐陽家素有交情,不能坐視不管,于是前往山上,在山路上遇到了公子抱著一個嬰兒暈倒在路旁,而藏劍山莊忽然華光沖天,而后歸于平靜。貧道在安頓好你二人后曾去往山莊,但山莊內(nèi)除了成堆的尸體外沒有一絲生氣,貧道也只好無功而返。”那老者輕輕撫須說道。
歐陽成聞言急著問道:“那我的大哥呢,大哥怎么樣?”
“公子莫急,貧道不知令兄是何人。”
歐陽成急著說道:“是藏劍山莊莊主,歐陽衛(wèi)。”
“原來公子是藏劍山莊的二莊主,很遺憾,貧道見到了令兄,但是令兄已經(jīng)……”老者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搖搖頭嘆氣道:“貧道不知貴莊所遇何事,所遇何人,下手竟如此之狠,不惜屠戮全莊。但是令兄當(dāng)真是人中豪杰,他至死都沒有倒下。”
歐陽成聽到此處,沒有再遲疑,起身便跪倒在老者面前。
“歐陽公子還身負(fù)重傷為何行此大禮?快快起來!”老者不解歐陽成是何用意。
“晚輩對我歐陽家有救命之恩,晚輩不知前輩大名,以后若有機(jī)會必當(dāng)報答!”歐陽成滿臉感激,鄭重地說道。
老者擺擺手道:“不過是虛名而已,不足掛齒,但是貧道與歐陽家有不解之情。也罷,公子日后若有難處,可到云空山,貧道自會竭盡全力。”
“云空山……云空山!前輩,前輩可是坤圣之一,人稱至善劍圣的,南宮前輩!”反應(yīng)過來的歐陽成無比驚訝地看著南宮永言,驚訝得一時竟不知如何言語。
南宮永言淡淡說道:“世人給一虛名而已,不足掛齒。”
歐陽成連忙給南宮永言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道:“晚輩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能夠答應(yīng)。”
南宮永言忙說道:“公子不必多禮,貧道既已說會幫助公子便絕不失言。”
歐陽成并沒有起身,而是說道:“晚輩所求之事,前輩若不答應(yīng),晚輩便長跪不起!”
南宮永言看歐陽成如此堅(jiān)決,只好說道:“公子但說無妨。”
歐陽成指著還躺在床上熟睡的孩子,眼中不覺浮起了淚水:“我這可憐的小侄子,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可憐他還只是襁褓中的嬰兒,晚輩請求前輩能夠代我將他撫養(yǎng)成人,授其武功。”
南宮永言點(diǎn)點(diǎn)頭:“我答應(yīng)你。”
歐陽成看南宮永言答應(yīng)自己,于是又拜了三拜才起身:“晚輩原本出訪尋找本族遺失的劍譜,卻不想本族遇到如此災(zāi)禍。現(xiàn)在晚輩將劍譜托付于前輩,希望前輩能教授于我那侄子。”
“嗯,貧道也答應(yīng)公子。”
歐陽成將事托付完,便起身不舍地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孩子,隨即轉(zhuǎn)過身向屋外走去。
“孩子,你去哪里?”南宮永言不解地問道。
歐陽成并沒有回頭:“我們歐陽家的仇,我一定要報。哪怕世界再大,我也必須尋得我的仇人。”
“公子……那貧道該如何稱呼令侄?”
“歐陽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