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劍圣對決冰顏
- 一朝執(zhí)劍一世執(zhí)念
- 太疲真人
- 4306字
- 2018-03-15 21:30:29
歐陽宇痕御劍向云空山急速飛去,想起適才昆侖派給秋弘闊的書信,歐陽宇痕感到十分不解:“怎么回事,明明是魔界入侵,我們幾人從中死里逃生,但是為何現(xiàn)在我們變成了勾結魔界的叛徒呢?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錯,使得秋元帥誤會了我……”歐陽宇痕思索半晌也不知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隱情,就這樣不足一天,云空山山頂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
山頂處有一個身穿紫衣的年輕人,瘦高卻挺直的身形,受傷后的皮膚更顯蒼白,眉宇之間有著如初見般的從容與淡定??吹綒W陽宇痕回來,那年輕人臉上浮起絲虛弱卻真誠的笑容。
歐陽宇痕降落在年強人面前,雖然心中有很多的困惑和苦惱,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大師兄,你的傷好些了嗎?”
雷銘鈺輕輕面露憂色說道:“嗯,我沒事了,倒是煜靈師妹……”見一向從容的雷銘鈺說話吞吞吐吐,歐陽宇痕急著問道:“師妹怎么樣了,師父能否治好她?”
雷銘鈺猶豫片刻后說道:“我們帶師妹來到這云空山上找到了南宮前輩,但是前輩在看到師妹的傷勢后說師妹所中的是連魔界都奉為禁咒的‘血魁禁’,若身受這種禁咒會全身布滿血咒,痛苦萬分,最后周身粉碎而死。所幸?guī)熋蒙砭摺痨`之息’,故可以多堅持了兩天,不然換做常人早已是命喪黃泉了?!?
歐陽宇痕聞言只感覺胸中一震,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任何表情,只是對雷銘鈺淡淡說道:“師兄,帶我去看看師妹吧?!?
來到廂房,一進門,歐陽宇痕便看到正坐在床邊為狄煜靈號脈的南宮永言,身旁是靜默不語的沈雪瀅。“師父,弟子回來了。”歐陽宇痕說著半跪在地上對南宮永言拱手作揖。
南宮永言沒有說話,眉頭緊鎖著繼續(xù)為狄煜靈號脈著,狄煜靈靜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雙柳葉眉緊鎖著,看起來十分痛苦,歐陽宇痕看此情形也沒有起身。
就這樣過了許久,南宮永言才號完脈起身走到歐陽宇痕身前將歐陽宇痕從地上扶起:“徒兒,你此番下山的經(jīng)歷,為師都聽雷少俠說了,沒想到這段時間居然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為師當日感到天地異變,遂命你去調查白虎門滅門一事,而今此事我也聽沈女俠說清楚了。為師調查也了解到,此次魔界之人滅白虎門,偷襲天玄派掌門,大舉攻上昆侖派,一切似乎都是早已策劃已久的事情,為的就是將人界各大與之相抗的門派鏟除,從而為魔星降世掃除障礙。只是沒想到,他們的行動如此之快,若是以他們這樣的速度,不待魔星現(xiàn)世,天下各派便已經(jīng)被消滅殆盡了。”南宮永言異常嚴肅地說道,連歐陽宇痕都從未見過如此嚴肅擔心的師父。
聽完南宮永言的話,歐陽宇痕沉思片刻說道:“師父,弟子有一件事情向您稟報。”說著便對南宮永言說明在萬軍營中發(fā)生的事。
待歐陽宇痕說完,幾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彼此相覷,一時無法想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雷銘鈺抱肘于胸,眉頭緊鎖良久后說道:“根據(jù)目前的情況來看,至少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魔界攻陷了昆侖派,然后偽造了西門掌門的字跡與書印,利用各派來圍捕我們。而另一種……”雷銘鈺沒有接著說下去,似乎很是猶豫。
歐陽宇痕和沈雪瀅不知雷銘鈺為何欲言又止,歐陽宇痕急著問道:“師兄,另一種可能是什么,你怎么忽然吞吞吐吐的?”
雷銘鈺緊緊皺眉,還是沒有開口,南宮永言撫須片刻忽然開口說道:“雷少俠想說的另一種可能,恐怕是更加糟糕的情況吧。”
雷銘鈺對南宮永言點點頭道:“嗯,晚輩擔心若是如此,形勢會危及萬分!”
歐陽宇痕看二人好像在打啞謎,而自己卻還沒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于是趕忙插嘴道:“什么更加危機的形勢,糟糕的情況?我怎么被你們搞糊涂了,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一旁的沈雪瀅雖然沒有開口,但是臉上同樣充滿了不解的表情。
雷銘鈺擔心地嘆口氣,隨即轉身對身邊疑惑不解的二人說道:“我們擔心,那份書信可能真的出自西門掌門之手……若真是那樣的話,恐怕西門掌門將不再屬于人界。”
歐陽宇痕與沈雪瀅聽雷銘鈺如此說,都陷入了沉默,一時不知說些什么。若西門儲霸真的背叛人界投靠魔界,人界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怎么可能,西門掌門可是昆侖派掌門,四大坤圣之一,怎么可能會背叛人界,不可能的……”歐陽宇痕搖搖頭輕聲自言自語道。
南宮永言看幾個年輕人非常的沮喪,于是說道:“西門掌門的事還需要調查,你們暫且不要灰心喪氣,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救治狄煜靈,為師暫且以功力壓住了邪氣擴散。但是此法并不能堅持太久,為師想你們或許要去往東方花仙谷,尋找花仙谷谷主春嫵娘了?!?
雷銘鈺接著說道:“晚輩對春谷主略有耳聞,她也是天地八武宗之一,醫(yī)術精湛。但是聽聞她性格有些古怪,無論善惡之人都愿意救治,有人說她難辨是非,所以其又被稱為‘善惡醫(yī)仙’?!?
歐陽宇痕聽雷銘鈺如此說,只是說道:“不管那谷主是個怎樣的人,只要……”說著看向躺在床上的狄煜靈,而后堅定地說:“只要她可以治好師妹,我愿意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雷銘鈺聽到歐陽宇痕這么說感到無比驚訝:“宇痕,你……”
南宮永言看了看歐陽宇痕,又看向窗外,只是撫須不語,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良久后說道:“事不宜遲,你們今日就出發(fā)吧,為師也要去找東方商討御魔之策了?!?
一直未開口的沈雪瀅忽然問道:“東方?前輩說的可是坤圣第一位,人稱‘玄機神算’的東方星辰?”
南宮永言點點頭,說道:“不錯,東方是最早感知到天地異變,太虛玄陣變弱的人,當前狄煜靈受傷,無法重組太虛玄陣,東方正以一己之力維持太虛玄陣不破。為師要速趕去相助,另外將目前的情況告知于他。”說著召出“佑世伏魔劍”準備御劍而行。
沈雪瀅突然擋在南宮永言劍前端,雷銘鈺見此情形大為震驚,趕忙問道:“雪瀅!你這是在干什么?不可對南宮前輩不敬!”
沈雪瀅沒有理會雷銘鈺的呼喝,而是對南宮永言拱手作揖道:“晚輩斗膽,還請前輩賜教?!?
歐陽宇痕和雷銘鈺聞言面面相覷,不知沈雪瀅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只見南宮永言并沒有怒意,只是靜靜地看著沈雪瀅。而沈雪瀅也直視著南宮永言,目光中充滿了堅定。
“好,貧道便答應沈女俠,不過我們點到為止。”聽到南宮永言的話,不僅是雷銘鈺,就連歐陽宇痕都瞪大了眼睛,因為師從南宮永言十八年的歐陽宇痕都沒能與師父過過招。
“多謝前輩!”沈雪瀅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既沒有冒犯,也沒有敬意。
云空山的天臺上,歐陽宇痕站在臺邊顧不上回憶過去在此地的習武經(jīng)歷,此刻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臺上的二人。一邊是白虎門唯一幸存的弟子,身處“英豪榜”第六位的沈雪瀅,而另一邊則是坤圣第二位的南宮永言。雖不知沈雪瀅為何要與南宮永言切磋,但是這一定會是場精彩的對決。
沈雪瀅自腰間拔出“玄冥寒冰劍”對南宮永言冷冷說道:“還請前輩賜教,前輩無需留情?!?
雷銘鈺在天臺邊皺起了眉頭,不明白沈雪瀅為何如此,過去沈雪瀅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并不會如此的冒失。
南宮永言沒有說話,只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佑世伏魔劍”飛到了手中。
“看招!”沒有多余的言語,沈雪瀅執(zhí)劍沖向南宮永言,一招“滄溟寒水劍”如一道冰柱般直刺南宮永言前胸。這招歐陽宇痕與沈雪瀅初次相遇時曾見到過,沈雪瀅僅僅憑此一招便將“千年魍魎”境界的石巖怪擊敗,威力十分驚人。
眼見得欲要穿心的劍氣襲來,南宮永言不慌不忙向一側閃身,竟輕松地將凌厲的劍氣躲過,強大的劍氣從其身邊掠過,直接將臺下一顆齊腰粗的大樹沖斷倒在一側。
“好強的劍氣,沒想到雪瀅的劍法竟有如此之高,今日她對陣南宮前輩的劍氣似乎比擊敗石巖怪時更強!”雷銘鈺看著倒在一邊的大樹驚嘆道。
南宮永言沒有注意身后傾倒的大樹,他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訝,而后變?yōu)榱嘶砣幻靼椎纳裆?,隨即對面前的沈雪瀅說道:“沈女俠注意,該貧道出手了!”說著忽然向沈雪瀅沖去,身形之快幾乎以肉眼無法捕捉,令人根本無法想象這是一個須發(fā)盡白的老人。
沈雪瀅不敢懈怠,執(zhí)劍與之相迎,一時間天臺上劍光四射,“玄冥寒冰劍”與“佑世伏魔劍”快得幾乎要消失不見。臺下的歐陽宇痕與雷銘鈺不由得看得目不轉睛,嘴巴驚訝得無法合住。
“沒想到雪瀅竟與南宮前輩相抗到如此程度,其武功恐怕在你我二人之上啊!”雷銘鈺語氣之中充滿了驚訝于難以置信。
歐陽宇痕雖然也驚訝于沈雪瀅高超的劍法,卻也感到南宮永言有所保留,似乎是在故意試探沈雪瀅,于是并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二人的對決。
一陣激烈的刀劍相搏后,沈雪瀅忽然跳出了陣中,嘴中輕輕喘著氣對南宮永言說道:“前輩,說好不需要留情的,前輩何故在此與我周旋,若是可以將晚輩擊敗,晚輩定當感謝!”
南宮永言將劍藏于身后,只是以左手輕輕撫須勸道:“沈女俠,知道這些對你真的如此重要嗎?有些壓力你本不必背負的?!?
沈雪瀅語氣柔和了一些:“多謝前輩,只是我必須知曉我與坤圣的差距有多大,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南宮永言聞言沒有再說話,只是將藏于身后的劍重新置于身前:“沈女俠小心了?!闭f著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雪瀅沒想到南宮永言的身形竟然快到如此地步,她卻也沒有因此而感到慌張,只是閉上雙眼凝神靜氣感受著周圍的環(huán)境。天臺上一下子變得格外寧靜,仿佛只有沈雪瀅一個人一般。
臺下的歐陽宇痕與雷銘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生怕影響到沈雪瀅。沈雪瀅一動不動,好似一尊雕塑般佇立在臺中央,忽然她向左側閃去,隨即大喊一聲:“劍寒魄!”瞬間一股徹骨的寒氣如暴雪般直沖左側天臺,而左側天臺的邊緣處,忽然閃出了南宮永言的身影。
“雪瀅竟然捕捉到了南宮前輩的行動!”雷銘鈺詫異地大喊道。
眼見得鋪天而來的寒氣就要將南宮永言湮沒,南宮永言眼中卻沒有一絲懼意,只看佑世伏魔劍脫離其右手在其手臂周圍環(huán)繞兩周,隨即跟隨著南宮永言的右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巨大的劍氣直沖向那近在咫尺的寒氣。
劍氣與寒氣相撞,沒想到寒氣竟然被劍氣瞬間斬為兩段消散。而劍氣卻威力不減直指沈雪瀅,沈雪瀅顯然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劍寒魄居然就這樣輕易被破,故來不及反應,只好舉劍相擋。那劍氣將沈雪瀅沖得倒退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而其身后的樹葉被盡數(shù)沖落。當沈雪瀅回過神來,南宮永言的劍尖已然抵在自己面前。
“晚輩輸了……沒想到前輩的劍法如此高強,若晚輩沒有猜錯,前輩并未使出全力吧?!鄙蜓]說著對南宮永言恭敬地俯首作揖。
南宮永言笑著收起仙劍道:“沒想到沈女俠年紀輕輕便已有這般修為,就貧道拙見,沈女俠也是有所保留的吧?!?
沈雪瀅一邊將玄冥寒冰劍收起一邊說道:“晚輩雖不致以命相搏,卻也是盡了極大的努力了,還要感謝前輩手下留情?!?
歐陽宇痕看著臺上二人,對雷銘鈺不解地說道:“師兄,師父和沈女俠在說些什么,我怎么有些聽不明白。”
雷銘鈺已經(jīng)收起了適才驚訝的神色,對歐陽宇痕正色道:“我想,雪瀅認為既然西門掌門可能會背叛人界,那就是人界的敵人,是她的敵人,早晚有刀劍相向的一天,她是要以南宮前輩了解自己與坤圣的差距,好為自己的努力找到目標和方向吧?!?
說著雷銘鈺看向沈雪瀅的眼神中浮起不易察覺的關心和擔憂:“雪瀅,你到底要背負多少的東西呢,你何時才可以將我們看做你的伙伴,與我們共同面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