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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研究單位與研究方法

(一)研究單位

研究單位的選擇對于一項研究而言既是基礎性的工作,亦是決定性的工作,因為一旦選定特定的研究單位,研究的視角和研究的路徑便隨之確定。從這個意義上講,在一項研究中,研究者能夠發現什么則直接受制于他所采取什么樣的研究單位和研究視角。在本研究中,我們將分別以農戶和村莊為研究單位,運用農戶與村莊相結合的視角來透視轉型期的農村家庭養老。之所以選定這兩個研究單位,首先我們認為養老并不是一個個體事件,而是一個家庭事件,它不僅直接關乎家庭內部資源的分配,同時它也直接受制于家庭結構(特別是家庭權力結構)的影響。因此,不深入研究轉型期的家庭結構以及代際互動過程則難以理解此過程中的家庭養老實踐。雖然強調農戶家庭這一維度,但我們亦認為村莊是不能忽視的一個研究單位。本研究著意將家庭養老放置于村莊之中予以理解,主要是因為:一方面村莊中的家族與宗族構成了家庭養老實踐的結構性約束條件(如輿論的鉗制效用);另一方面村莊社區情理在一定程度上構成家庭處理家庭關系和養老供給的“地方性知識”。正是基于上述考慮,本研究將村莊作為農戶家庭之外的另一個重要的研究單位。在接下來的兩目中,我們將簡要地梳理農戶與村莊這兩大研究單位視角下進行的典型研究,以期為本研究的展開提供可能的借鑒。

1.農戶研究的傳統

將農戶作為中國農村研究的切入點一直是學術界研究的傳統,特別是在農村經濟行為的研究領域。所謂的農戶,通常是指“生活于農村的主要依靠家庭勞動力從事農業生產的,并且家庭擁有剩余控制權的、經濟生活和家庭關系緊密結合的多功能的社會經濟組織”陳傳波、丁士軍:《中國小農戶的風險及風險管理研究》,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05年版,第35頁。。在傳統中國社會,農戶不僅是農民基本的生產單位,同時也是基本的生活、交往單位,還是國家政治治理的基本出發點徐勇:《“再識農戶”與社會化小農的建構》,《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3期,第2頁。。同時基于農戶在中國社會的重要性,學術界將以小農為主體的中國社會稱之為“農民社會”。作為農民社會的總體特征,事實上就是“廣大地區的農民生計都是以家庭為生產和社會組織的基本單位”。

應該說,將農戶家庭作為農村社會研究(特別是農村經濟分析)的基本單位是具有合理性的。以家庭為單位的經濟分析,從家庭內部的人際關系出發,通過家庭本身的分析能夠進一步拓展到更大經濟體系的分析中。這樣農戶家庭便成為了中國農村社會研究的一個基本分析單位。農戶的經濟行為既包括家庭內部的每個人之間的相互作用,同時也包括家庭與更為廣闊的社會之間的相互作用。這個更為廣闊的社會則可以視分析的范圍和內容而定為村莊、地區或世界經濟[英]弗蘭克·艾利思:《農民經濟學》,胡懸北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序言,第2頁。

以農戶作為基本的分析單位,產生了諸多的理論,最為經典的莫過于以恰亞諾夫“生存小農”理論為代表的實體主義經濟學、以舒爾茨的“理性小農”理論為代表的形式主義經濟學以及馬克思的“剝削小農”理論。恰亞諾夫認為農民家庭是農民、農場經濟活動的基礎,作為“生存的小農”,其家庭是集勞動單位與消費單位為一體的,小農家庭在生產上所做出的抉擇主要是為了滿足其家庭消費的需要,而不是像資本主義企業那樣為了追求最大利潤。恰亞諾夫則探討了家庭本身的生物學發展規律和作為生產組織的家庭所具有的特殊性質對家庭自身經濟活動的影響[俄]A.恰亞諾夫:《農民經濟組織》,蕭正洪譯,中央編譯出版社2000年版。。“理性小農”理論則認為小農的經濟行為絕非西方社會一般人心目中的所認為的“懶惰愚昧”或“沒有理性”,農戶是一個追求利潤的單位。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為市場而生產,因此必須根據價值、供求和成本與收益作出生產上的抉擇[美]西奧多·W.舒爾茨:《改造傳統農業》,梁小民譯,商務印書館2003年版。。“剝削小農”理論將小農視為階級社會和政權體系下的成員,在馬克思看來封建社會中的農民既不是舒爾茨所強調的企業家,也不像恰亞諾夫等學者所認為的是“道義共同體成員”,而是租稅的交納者,受剝削的耕作者。雖然經典小農理論對小農行為的研究作出了卓越貢獻,但其較強的解釋力也正是建立在對各自不同時代的小農所作的闡述的基礎之上:恰亞諾夫研究的是自然經濟狀態下的小農,即非商品化、非市場化狀態下的小農;而舒爾茨則是針對完全市場化狀態下的小農所展開的論述;馬克思的小農研究則主要是以小農分化和破產為研究對象,他試圖在一個歷史的框架下將小農的行為上升到意識形態的層面。經典小農理論無疑對后來黃宗智的華北小農經濟研究產生了深遠影響,所不同的是在黃宗智看來,華北平原的小農“同時具有形式主義、實體主義和傳統馬克思主義各自分析中所突出的三種特征”黃宗智:《華北的小農經濟與社會變遷》,中華書局2000年版,第21頁。

雖然經典小農理論對于特定時代內的小農行動作出了精辟的闡述,但隨著中國社會的轉型與變遷,特別是伴隨中國農村社會被卷入高度開放的社會化體系之中,經典小農理論難以對當下農戶的行為給予令人信服的解釋。在1985年以后,特別是1998年以來的中國農村變化非常巨大,農民行為的約束條件和機會成本也因為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行和全方位的社會化而發生了較大的轉變。經典的小農理論可能能夠解釋改革開放以前或者新中國成立前某些類型的小農動機和小農行為,但是無法解釋改革開放以后社會化程度高、土地均等化制度安排下的小農動機和行為,也無法解釋勞動力大規模轉移與配置的外部“內卷化”現象。徐勇、鄧大才等學者提出的“社會化小農”徐勇等一部分學者則提出以農戶作為鄉村研究的基本單位。他們認為對于中國鄉村來說,其歷史傳統既不是以個人為基點,也不是以集體為歸宿,即使經歷了人民公社的集體化階段,最終還得回到農戶這一基本起點。詳見徐勇:《社會化小農:解釋當今農戶的一種視角》,《學術月刊》2006年第7期;徐勇:《“再識農戶”與社會化小農的建構》,《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3期;徐勇、項繼權:《回到原點關注變遷》,《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3期;鄧大才:《社會化小農:動機與行為》,《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3期,等。分析性概念為農戶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研究框架。作為“社會化小農”理論,其包括“社會化小農經濟、社會化小農生產、社會化小農發展階段、社會化小農(主體)”。社會化小農,顧名思義就是“社會化程度非常高的小農,即‘社會化+小農’,或者說與外部世界交往密切,融入現代市場經濟,社會化程度比較高,但是經營規模比較小的農民、農戶”。社會化小農不同于傳統小農,其不排斥社會化,不拒絕市場;同時社會化小農也區別于采取企業經營的大農場,仍然是以家庭作為基本的生產單位。

社會化小農的分析事實上呈現了中國轉型時期的農村社會現狀,自20世紀以來,中國農民生產的組織形式和經濟形態逐漸經歷了從消遣經濟到勞動經濟,再到消費經濟的轉變。在當下的農村社會,生產、生活、交往的社會化誘致了消費膨脹,而消費的膨脹又進一步導致了家庭貨幣支出的壓力增大。貨幣支出壓力逐漸成為了小農行為與動機的主要約束和目標。這一框架足以解釋轉型期“為什么農民放棄長期高利潤而選擇短期較低貨幣收入;農民生存問題已經基本解決,為什么還要進行過密化的勞動投入,等等”。在這一框架下,我們也更好地理解為什么大部分家庭愿意提供老人基本口糧,而不愿意給老人更多的零花錢:因為自產的糧食對于家庭而言并不是稀缺資源,而貨幣對于家庭而言則具有稀缺性。當家庭行為受到貨幣約束時或家庭以貨幣最大化作為自己的行為目標時,家庭的代際關系圖式與行為模式則明顯不同于傳統時期的小農家庭行為。

2.村落研究的傳統

將社區作為中國社會學實證研究的基本單位不得不提及曾經對中國社會學早期發展予以極大幫助的布朗和派克。布朗曾經明確指出:以往對一個社區作為一個體系進行整體研究的方法,“僅應用于較后退民族的、狹小的而且是比較隔離的社區,如澳大利亞、美拉尼西亞和非洲之土著部落。這一種社區的社會生活,只需一個調查員,即可將它的整個加以研究,但應用同樣的方法于較大較復雜的社會,如美國與中國,就有許多困難。這一種社會勢必視作許多較小社區相互關聯而成的一個集體。中國可以說是省、縣、村鎮,或最小的單位‘戶’的集體。因此,吾人研究必須由最小的單位‘戶’開始,由此而推廣至全國,乃至整個世界社區,而中國乃是整個世界社區的一部分”。他進一步明確:“在中國研究,最適宜于開始的單位是鄉村,因為大部分的中國人都住在鄉村;而且鄉村是夠小的社區,可供給一兩個調查員在一兩年之內完成一種精密研究的機會。”北京大學社會學人類學研究所編:《社區與功能——派克、布朗社會學文集及學記》,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304頁。20世紀30年代,中國社會學的開拓者吳文藻先生在結合英國功能主義人類學和美國芝加哥學派社會學理論的基礎上提出了“社區”的系統化界說,主張以“社區”為基本的研究單位來了解社會,參見吳文藻在《花籃瑤社會組織》導言中的闡述,費孝通、王同惠:《花籃瑤社會組織》,江蘇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4—7頁。由此開始了社會學研究中國社區學派的濫觴。對于“社區”的操作,當時被單一地界定為“村落”,如費孝通所說:“無論出于什么原因,中國鄉土社區的單位是村落,從三家村起可以到幾千戶的大村。”費孝通:《鄉土中國 生育制度》,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9頁。而且“從地理上講,傳統鄉村社會的村莊之間具有比較清晰的地域界限,在不同的村莊之中,經濟活動和社會交往都是在相互隔絕的情況下進行的”王曙光:《村莊信任、關系共同體與農村民間金融演進》,《中國農村觀察》2007年第4期,第76頁。。因此,中國的村莊便具有了獨立的文化單元和社會單元的性質。正是由于村莊的這種獨立性與封閉性,使得以村莊為基本單位展開對中國農村研究便具備了邏輯基礎。為此,中國早期社區學派的“社區”研究事實上就主要是有關中國村落社區的研究,研究者試圖以此反映一般民眾的生活,進而對中國社會和文化的變遷做出評論。費孝通的《江村經濟》、林耀華的《金翼》、楊懋春的《一個中國村莊》等正是這種努力的結果這些作品在當時受到世界學術界的重視,奠定了中國本土社會研究的世界性地位,但另一方面,這些作品也因為村落社區研究單位的運用而受到質疑。如弗里德曼就提出在具有悠久歷史傳統的中國能否采取在其他原始部落中采用的方法來進行研究。弗氏所反思者,是單個村落研究在中國社會研究中的代表性問題,即小地方的描述能否反映大社會?弗里德曼的結論是否定的,他認為功能的整體性不足以把握有長遠歷史傳統的文明大國的特點,因此,社區不是社會的縮影,對于中國的研究還得借助于文獻,并做更大范圍的研究。這種批判本質上是對將馬林諾夫斯基的民族志方法論演化為中國社區論的質疑,反映了學界將適用于簡單社會的研究方法移植到復雜社會后的適應性問題的反思。同時,施堅雅在四川盆地實地研究的基礎上也提出了以集鎮為單位的市場體系的分析范式,認為集鎮而非村落是研究中國農村社會生活更為合適的基本單位。

20世紀80年代社會科學在中國大陸重新恢復之后,國內學者又重拾曾經給中國社會研究帶來過輝煌的社區研究傳統,這樣,曾經遭受質疑的村落社區研究也因此而再次引起學界的反思。有學者指出:“對一個村莊或社區通過進行觀察,獲得對社區的詳細材料,并對這一社區進行精致的雕琢,從中獲得了一個完整的社區報告,”這種鄉村研究的發展本身“為地方性的資料細節所困擾,而忽視了一種整體的概覽和思考”。麻國慶:《家與中國社會結構》,文物出版社1999年版,第19頁。這種質疑顯然并非單單限于村落研究,而是擴大到了對整個個案研究方法之一般性價值的追問。王銘銘提出的“小地方大社會”王銘銘:《小地方與大社會——中國社會的社區觀察》,《社會學研究》1997年第1期。思考邏輯之后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學術界對于村落研究意義進行重新定位與思考。在他看來,一個處于當代社會場景中的微小的村落社區,其自身的發展歷程是與近現代中國民族國家建設過程相同步的。因此,通過對一個村落社區發展歷史的敘述是可以展現出現代國家權力不斷向鄉村滲透的過程,即通過“小地方”的分析能夠達到研究“大社會”的目的。事實上研究者也逐漸發現,隨著整個民族國家目標的逐步實施,在中國各類的村落社區之中都能透射出國家權力向鄉村不斷滲透的過程。這種“在一個村落的小地方,同樣可以感受到國家的權力運作”趙旭東:《權力與公正——鄉土社會的糾紛解決與權威多元》,天津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10頁。。在奧伊的研究中,其為了能夠說明農村中國家與社會之間的關系,也強調必須對“村莊”這一研究單位給予足夠的重視,因為“村莊是處于國家和社會交叉部分的一種特有的組織單位,農民在這個地方從事生活和工作,收成在這里收割和分割,農民在這里獲得收入和分配的物品,國家也在這里征購糧食”轉引自孫立平《“過程—事件分析”與當代中國國家—農民關系的實踐形態》,載清華大學社會學系主編《清華社會學評論》,鷺江出版社2000年版,第18頁。。正是在村莊這一基本單位上,國家和社會相遇,這也就意味著村莊這一研究單位在理解國家與社會的關系上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這樣的研究思路使得村落研究的意義又重新得以展現。研究者們重新將研究的視角拉回到村落的有限區域之內,通過細致的研究來把握國家權力與民間生活的相互影響關系:一方面,國家的規范是如何影響村莊的發展及村民的生活的;另一方面,國家的指示與規則又是如何被規避、扭曲和被漠視的。

縱觀村落研究的傳統,學者們雖然立足于不同的學科視角,有著各自不同的理論訴求,但基于村落研究而形成的社區分析范式無疑都將村落視為布迪厄意義上的“場域”。在這一場域之中,不僅個體為了自身的地位與利益而努力,同時個體在行動的過程中又與村落外的社會空間發生聯系,由此推動著具體的村落場域與其他的場域發生著諸多的關聯。因此,基于村落社區研究而拓展的社區分析范式通過“深描”展現了中國農村生活的豐富性和復雜性,同時也為深入理解農村生活的自身邏輯提供了有效的手段與視角。特別是在“場域建構主義”的策略之下,由于村落、村落之外和村落中的社會事實、村民以及研究者和研究文本都具有建構性,在每一項具體的村落研究之中,它們都會“遭遇”,并共同促成了研究成果的誕生,雖然由此帶來了村落研究無法回避的代表性質疑,但也恰恰是這種“質疑”與“抗爭”破除了村落研究所暗含的“本土—他者”、“城市—農村”、“國家—社會”等二元論,讓作為場域的村落真實地再現出來狄金華:《中國農村田野研究的單位選擇——兼論中國農村研究的分析范式》,《中國農村觀察》2009年第6期。

本研究在村落這一研究單位中思考家庭的養老,本質上是對“拓展個案法”的運用。擴展個案法是由英國社會人類學“曼徹斯特學派”首創、社會學家布洛維發揚光大的一種研究方法。在布洛維那里,擴展個案法的“擴展”主要體現在四個維度,即從單純的觀察者向參與者拓展、向跨越時空的觀察拓展、從微觀過程向宏觀力量的拓展、理論的拓展聞翔:《以擴展個案法書寫“公共民族志”》,《中國社會科學報》2013年8月30日第495期。。其中每一個拓展都包括了一種對話:參與者與觀察者的對話、田野中綿延不斷的事件之間的對話、微觀與宏觀的對話以及理論之間的對話。正是受到拓展個案法的啟示,我們將家庭之中的養老實踐從微觀的家庭過程延伸至宏觀的社區力量與社區結構中予以思考,并試圖在社區層面剖析影響家庭養老的結構性力量。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的論述與分析主要以實證的資料為基礎。由于實證資料的質量、代表性與典型性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甚至是決定研究結論的可靠性,因此在這里我們需要詳細地交代本研究所使用的資料及其收集方法。

1.量化數據資料

本研究所使用的量化數據資料:一方面,來自于我們自行組織的五省農戶抽樣調查(簡稱“五省數據”);另一方面,來源于中國綜合社會調查(CGSS2006)數據(電子版數據)和中國健康與養老追蹤(CHARLS2011)數據(電子版數據)。三者共同構成了本研究進行數據分析的基礎。

五省數據

為了解社會轉型背景下農民的養老行為與養老預期、態度及其對新農保政策的評價,課題組于2012年8月至2013年8月,分別在湖北省廣水市、四川省宜賓市、江西省尋烏縣、浙江省溫州市以及山東省武城縣進行實證調查。根據研究內容,課題組自行設計了自填式問卷,并運用入戶調查的方式進行資料收集。調查采用分階段抽樣方法抽取調查農戶,即先從五個市(縣)抽出13個鎮,再從每個鎮中抽出2—3個行政村共34個村,每個村抽取30—40戶農戶作為問卷調查對象。調查發放1000份問卷,回收有效問卷958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5.8%。

調查內容包括家庭人口信息、家庭的土地資源及其認知、家庭養老的現狀、養老保障的參與情況及其影響因素等。

中國綜合社會調查(CGSS2006)數據

中國綜合社會調查(CGSS2006)由中國人民大學社會學系與香港科技大學社會科學部執行。通過標準PPS抽樣方法,對全國28個省、市、自治區進行了問卷調查,共獲得有效樣本10151個。其中,城市有效樣本6013個,農村樣本4138個。另外,上述樣本中又選取了3028個樣本進行“家庭問卷”調查,就家庭方面的問題,包括代際關系、家人評估、家庭價值、婚姻等問題進行了問卷調查。結合本研究主題,我們對問卷中所涉及的子女贍養問題及相關問題進行軟件處理,共獲得647個農村相關樣本。

中國健康與養老追蹤數據調查(CHARLS)2011年基線調查數據

CHARLS是由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執行的一項旨在收集代表中國45歲及以上中老年人家庭和個人數據的大型追蹤調查,在全國28個省150個縣區的450個村(居)中開展。CHARLS收集了包括健康、醫療、工作、養老、收支、資產以及身體機能測試等諸多方面的數據信息。

2.質性訪談資料

在2011年12月—2013年12月間,我們先后在湖北省黃梅縣黃村、五峰縣偃鄉、當陽市河村、江西省尋烏縣茶村、山東省武城縣劉村和重慶市長壽區文村遵照學術慣例,本書對相關的人名和地名都進行了技術處理。進行了累計80余天的駐村調查。在調查中,課題組采用了無結構式個案訪談法收集了相關資料。按照袁方教授在《社會研究方法教程》一書中的介紹,所謂無結構式訪談就是事先不預定問卷、表格和提問的標準程序,只給調查者一個題目,由調查者與被調查者就這個題目自由交談,調查對象可以自由地談出自己的意見和感受,而無須顧及調查者的需要,調查者事先雖然有一個粗線條的問題和大綱,但所提的問題是在訪談過程中邊談邊形成,隨時提出來的袁方:《社會研究方法教程》,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第271頁。。由于本課題研究關注的是轉型期農村養老問題,致力于探討社會轉型下的農村社會結構與家庭結構變遷如何影響到農村養老,課題組旨在通過訪談鄉村干部、養老機構工作人員及普通農民,了解調查點的農村養老沖突的相關材料,考察不同時期農村養老沖突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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