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論人口問題
- 張世生
- 9字
- 2018-11-08 19:34:19
一 人的發展及其本質
(一)人類的起源
1.蒙昧時代
(1)低級階段。這是人類的童年。人還住在自己最初居住的地方,即住在熱帶的或亞熱帶的森林中。他們至少是部分地住在樹上,只有這樣才可以說明,為什么他們在大猛獸中間還能生存。他們以果實、堅果、根作為食物;音節清晰的語言的產生是這一時期的主要成就。在有史時期所知道的一切民族中,已經沒有—個是處在這種原始狀態的了。雖然這一狀態大概延續了好幾千年之久,但我們卻不能根據直接的證據去證明它;不過,我們既然承認人是起源于動物界的,那么,我們就不能不承認這種過渡狀態了。
(2)中級階段。從采用魚類(我們把蝦類、貝殼類及其他水棲動物都算在內)作為食物和使用火開始。這兩者是互相聯系著的,因為魚類食物,只有用火才能做成完全可吃的東西。而自從有了這種新的食物以后,人們便不受氣候和地域的限制了;他們沿著河流和海岸,甚至在蒙昧狀態中已散布在地球上的大部分地區。石器時代早期的粗制的、未加磨制的石器,即所謂舊石器時代的石器(這些石器完全屬于或大部分都屬于這一階段)遍布于各大洲,就是這種遷徙的證據。新移居的地帶,以及不斷的活躍的探索欲,加上掌握了摩擦取火的本領,就提供了新的食物,這就是在熱灰或燒穴(地灶)中煨烤的淀粉質的根和塊莖,以及隨著最初武器即棍棒和標槍的發明而間或取得的附加食物——獵物。像書籍中所描寫的純粹的狩獵民族,即專靠打獵為生的民族,從未有過;靠獵物來維持生活,是極其靠不住的。由于食物來源經常沒有保證,在這個階段上大概發生了食人之風,這種風氣,此后保持頗久。即在今日,澳大利亞人和許多波利尼西亞人還是處在蒙昧時代的這個中級階段上。
(3)高級階段。從弓箭的發明開始。由于有了弓箭,獵物便成了通常的食物,而打獵也成了常規的勞動部門之一。弓、弦、箭已經是很復雜的工具,發明這些工具需要有長期積累的經驗和較發達的智力,因而也要同時熟悉其他許多發明。如果把已經知道弓箭,但還不知道制陶術(摩爾根認為向野蠻時代過渡就是從制陶術開始)的各民族,彼此對照一下,我們的確就可以看到,已經有定居而成村落的某些萌芽,以及對生活資料生產的某種程度的掌握,如:木制的容器和用具,用韌皮纖維做成的手工織物(沒有織機),用韌皮或蘆葦編成的籃子,以及磨制的(新石器時代的)石器。火和石斧通常已經使人能夠制造獨木舟,有的地方已經使人能夠用方木和木板來建筑房屋了。例如,在美洲西北部的印第安人中間,我們就可以看到這一切進步,這些印第安人雖然已經使用弓和箭,但還不知道制陶術。弓箭對于蒙昧時代,正如鐵劍對于野蠻時代和火器對于文明時代一樣,乃是決定性的武器。
2.野蠻時代
(1)低級階段。從學會制陶術開始。可以證明,在許多地方,也許是在一切地方,陶器的制造都是由于在編制的或木制的容器上涂上黏土使之能夠耐火而產生的。在這樣做時,人們不久便發現,成型的黏土不要內部的容器,同樣可以使用。
在此以前,我們可以把發展過程看做普遍適用于一切民族的一定時期的過程,而不管他們所生活的地域如何。但是,隨著野蠻時代的到來,我們達到了這樣—個階段,這時兩大陸的自然條件上的差異,就有了意義。野蠻時代的特有的標志,是動物的馴養、繁殖和植物的種植。東大陸,即所謂舊大陸,差不多有著一切適于馴養的動物和除一種以外一切適于種植的谷物;而西大陸,即美洲,在一切適于馴養的哺乳動物中,只有羊鴕一種,并且只是在南部某些地方才有;而在一切可種植的谷物中,也只有一種,但卻是最好的一種,即玉蜀黍。由于自然條件的這種差異,兩個半球上的居民,從此以后,便各自循著自己獨特的道路發展,而表示各個階段的界標在兩個半球也就各不相同了。
(2)中級階段。在東大陸,是從馴養家畜開始;在西大陸,是從靠灌溉之助栽培食用植物以及在建筑上使用土坯(即用陽光曬干的磚)和石頭開始。
我們先從西大陸說起,因為在這里,在被歐洲人征服以前,不論什么地方,都還沒有越過這個階段。
……
(3)高級階段。從鐵礦石的冶煉開始,并由于拼音文字的發明及其應用于文獻記錄而過渡到文明時代。這一階段,前面已經說過,只是在東半球才獨立經歷過,其生產的進步,要比過去一切階段的總和還要來得豐富。英雄時代的希臘人、羅馬建城前不久的各意大利部落、塔西佗時代的德意志人、海盜時代的諾曼人,都屬于這個階段。
首先,我們在這里初次看到了帶有鐵鏵的用牲畜拉的犁;有犁以后,大規模耕種土地,即田野農業,從而生活資料在當時條件下實際上無限制地增加,便都有可能了;從而也能夠砍伐森林使之變為耕地和牧場了,這件事,如果沒有鐵斧和鐵鍬,也不可能大規模進行。但這樣一來,人口也開始迅速增長起來,稠密地聚居在不大的地域內。而在田野農業產生以前,要有極其特殊的條件才能把50萬人聯合在一個統一的中央領導之下;這樣的事大概從來都沒有過。
野蠻時代高級階段的全盛時期,我們在荷馬的詩中,特別是在《伊利亞特》中可以看到。發達的鐵制工具、風箱、手磨、陶工的轆轤、榨油和釀酒、成為手工藝的發達的金屬加工、貨車和戰車、用方木和木板造船、作為藝術的建筑術的萌芽、由設塔樓和雉堞的城墻圍繞起來的城市、荷馬的史詩以及全部神話——這就是希臘人由野蠻時代帶入文明時代的主要遺產。如果我們把凱撒,甚至塔西佗對日耳曼人的記述跟這些成就作一比較,便可看出,野蠻時代高級階段在生產的發展上已取得多么豐富的成就。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1884年3月底—5月底),摘自《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12月第1版,第33—38頁。
這是一個方面。但我們不要忘記,這種組織是注定要滅亡的。它沒有超出部落的范圍;部落聯盟的建立就已經標志著這種組織開始崩潰,這一點我們在后面將會看到,易洛魁人征服其他部落的企圖也表明了這一點。凡是部落以外的,便是不受法律保護的。在沒有明確的和平條約的地方,部落與部落之間便存在著戰爭,而且這種戰爭進行得很殘酷,使別的動物無法和人類相比,只是到后來,才因物質利益的影響而緩和一些。全盛時期的氏族制度,如我們在美洲所見的,其前提是生產極不發展,因而廣大地區內人口極度稀少;因此,人類差不多完全受著同他異己地對立著的、不可理解的外部大自然的支配,這也就反映在幼稚的宗教觀念中。部落始終是人們的界限,無論對其他部落的人來說或者對他們自己來說都是如此:部落、氏族及其制度,都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都是自然所賦予的最高權力,個人在感情、思想和行動上始終是無條件服從的。這個時代的人們,雖然令我們感到值得贊嘆,但他們彼此完全沒有差別,他們都還依存于——用馬克思的話說——自然形成的共同體的臍帶。這種自然形成的共同體的權力必然要被打破,而且也確實被打破了。不過它是被那種使人感到從一開始就是一種退化,一種離開古代氏族社會的純樸道德高峰的墮落的勢力所打破的。最卑下的利益——無恥的貪欲、狂暴的享受、卑劣的名利欲、對公共財產的自私自利的掠奪——揭開了新的、文明的階級社會;最卑鄙的手段——偷盜、強制、欺詐、背信——毀壞了古老的沒有階級的氏族社會,把它引向崩潰。而這一新社會自身,在其整整兩千五百余年的存在期間,只不過是一幅區區少數人靠犧牲被剝削和被壓迫的大多數人而求得發展的圖畫罷了,而這種情形,現在比從前更加厲害了。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1884年3月底—5月底),摘自《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12月第1版,第112頁。
但是,人們并不是到處都停留在這個階段。在亞洲,他們發現了可以馴服并且在馴服后可以繁殖的動物。野生的雌水牛,需要去獵取;但已經馴服的雌水牛,每年可生一頭小牛,此外還可以擠奶。有些最先進的部落——雅利安人、閃米特人,也許還有圖蘭人——,其主要的勞動部門起初就是馴養牲畜,只是到后來才又有繁殖和看管牲畜。游牧部落從其余的野蠻人群中分離出來——這是第一次社會大分工。游牧部落生產的生活資料,不僅比其余的野蠻人多,而且也不相同。同其余的野蠻人比較,他們不僅有數量多得多的乳、乳制品和肉類,而且有獸皮、綿羊毛、山羊毛和隨著原料增多而日益增加的紡織物。這就第一次使經常的交換成為可能。在更早的階段上,只能有偶然的交換;制造武器和工具的特殊技能,可能導致暫時的分工。例如,在許多地方,都發現石器時代晚期的石器作坊的無可置疑的遺跡;在這種作坊中發展了自己技能的匠人們,大概是為全體工作,正如印度的氏族公社的終身手藝人至今仍然如此一樣。在這個階段上,除了部落內部發生的交換以外,決不可能有其他的交換,而且,即使是部落內部的交換,也仍然是一種例外的事件。但是,自從游牧部落分離出來以后,我們就看到,各不同部落的成員之間進行交換以及把交換作為一種經常制度來發展和鞏固的一切條件都具備了。起初是部落和部落之間通過各自的氏族酋長來進行交換;但是當畜群開始變為特殊財產的時候,個人交換便越來越占優勢,終于成為交換的唯一形式。不過,游牧部落用來同他們的鄰人交換的主要物品是牲畜;牲畜變成了一切商品都用來估價并且到處都樂于與之交換的商品——一句話,牲畜獲得了貨幣的職能,在這個階段上就已經起貨幣的作用了。在商品交換剛剛產生的時候,對貨幣商品的需求,就以這樣的必然性和速度發展起來了。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1884年3月底—5月底),摘自《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12月第1版,第178—179頁。
近年來,否認人類性生活的這個初期階段,已成時髦了。人們想使人類免去這一“恥辱”。在這里,人們不僅以缺乏任何直接的證據為口實,而且還特別引用其他動物界的例子;從其他動物界里,勒土爾諾(《婚姻和家庭之進化》1888年版)搜集了許多事實,表明完全雜亂的性關系即使在這里也應該屬于低級發展階段。但是,我從這一切事實中只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即它們對于人類及其原始生活條件絕對證明不了任何東西。脊椎動物長期的成對同居,用生理的原因足以說明,例如在鳥類中,是由于雌鳥在孵卵期間需要扶助;在鳥類中存在的忠實的專偶制的例子,對于人類絲毫不能有所證明,因為人類并非起源于鳥類。如果嚴格的專偶制是各種美德的最高峰,那么優勝的棕葉就應當屬于絳蟲了,因為絳蟲在其50—200個關節或體節的每一節中都有完備的雌雄性器官,終生都在每個體節中自行交合。而如果我們只限于談哺乳動物,那么我們在這里就可以找出性生活的一切形式——雜交、類似群婚的形式、多妻制、個體婚制;所缺乏的只是多夫制,這一點只有人類才能做得出來。甚至我們的近親——猿猴類,在雌雄的配合上也顯露了種種可能的差別;如果再縮小范圍,僅僅考察一下四種類人猿,那么在這里勒土爾諾只能說,它們有時是專偶制,有時是多偶制,而從日羅-特隆的著作來看,索緒爾則斷言它們是專偶制。最近韋斯特馬克(《人類婚姻史》1891年倫敦版)關于類人猿是專偶制的斷語,也遠不能作為證據。總之,現有的材料的性質使得誠實的勒土爾諾承認:
“不過,在哺乳動物中,智力發展的程度和性關系的形式之間,根本沒有嚴格的關系。”
而埃斯皮納斯(《論動物的社會》1877年版)則率直地說:
“群是我們在動物中所能看到的最高的社會集團。它大概是由家庭構成的,但是家庭和群一開始就處在對抗之中,它們是以反比例發展的。”
從上述情況已經可以看出,我們關于類人猿的家庭集團及其他共居生活集團還幾乎沒有絲毫確定的知識;現有的材料都是直接互相矛盾的。這也沒有什么稀奇。甚至我們所掌握的關于蒙昧人類族系的一切材料,也是十分矛盾,十分需要嚴格考證和精選的;而觀察猿猴社會,比觀察人類社會,還要困難得多。因此,凡根據這樣絕對不可靠的報告而作的任何結論,我們都必須加以摒棄。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1884年3月底—5月底),摘自《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12月第1版,第43—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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