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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紅樓夢》中的詩詞

《紅樓夢》有解不完的謎,尤其是詩詞,有說不盡的奧秘,本節試從取象思維方式這個角度,對《紅樓夢》中的詩詞加以解讀。

曹雪芹深得取象思維方式之妙,在《紅樓夢》詩詞創作中就運用了這種思維方式,如《青埂峰頑石偈》:

 

無才可去補蒼天,

枉入紅塵若許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

倩誰記去作奇傳。

 

《青埂峰頑石偈》帶有濃厚的憤世嫉俗的色彩。“頑石”是具體事物。“補天”,見《淮南子·覽冥訓》:“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于是女媧氏煉五彩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許匡一譯注:《淮南子全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50頁。曹雪芹引此典故,點明他們生活的時代(天)的情形是“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的,亦即他所生活的時代是個殘破的時代。這要借用典故,靠想象這個媒介才能得出上述的分析,而這個過程,恰巧是取象思維的運用。

表面上是“無力補天”,實際上是點明“天”已破,我既“無力去補,況別人乎!”然而卻不能不說出衰敗的過程,這點恰巧點出了曹雪芹創作《紅樓夢》的良苦用心。

《紅樓夢》第一回寫賈雨村與甄士隱對飲,口占一絕:

 

時逢三五便團圓,

滿把清光護玉欄;

天上一輪才捧出,

人間萬姓仰頭看。

 

第一句表面上寫每逢十五月亮便圓,實際讓人去想象:“我”賈雨村一定也會像“時逢三五”那樣,時機到來,便如“圓月”有了出頭之日。“滿把清光護玉欄”,一個“護”字,讓人想象出賈雨村為當權者效命的夙愿,即像“護玉欄”那樣去維護當權者。“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一輪”指明月。陳師道的《后山詩話》記載,宋太祖趙匡胤在做皇帝以前,把自己寫的《詠月》詩念給徐鉉聽,念道:“未離海底千山黑,才到中天萬國明”兩句,徐鉉以為是暴露了帝王之兆,大為驚異。曹雪芹明了這段記載,讓人通過這段典故的品位,去體會賈雨村想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政治野心,這點是與宋太祖的吟《詠月》詩是一致的,讓人們去想象,從而推出上述結論。難怪甄士隱看得明白,所以說他:“今所詠之句,飛騰之兆已見,不日可得接步履于云霓之上矣。”亦即:像天上一輪明月冉冉升起,人們千家萬戶都仰頭觀看一樣,去仰視他——賈雨村。這首詩點明了賈雨村以眾星捧護的“明月”自比,希望能讓人仰視他。《紅樓夢》后文表明:賈雨村由“一介窮儒”走上科舉道路,一躍而“逢三五”成為“協理軍機,參贊朝政”的兵部尚書,這映照了“人間萬姓仰頭看”的詩句,讀此,這首詩的深刻寓意便明了了。

《易經》卦爻卦中所記敘的古代故事,如“喪牛于易” “高宗伐鬼方”“帝乙歸妹”等,目的是讓人們通過古代故事的體味,啟發人們想象、體悟,如果筮遇此爻,則論定問占者將有的吉兇(如筮遇“喪牛于易”,則論定問占者將有兇禍),這種思維方式是取象思維方式運用的另一個特點,也就是借用典故讓人去想象,由典故這一熟悉的東西去推出某一抽象的事理,這也是取象思維方式的體現。這種思維方式,在《紅樓夢》詩詞中除上例外,在判詞中還有運用。如賈迎春的判詞:

 

子系中山狼,

得志便猖狂;

金閨花柳質,

一載赴黃梁。

 

“子系”合為孫字,指迎春的丈夫孫紹祖。“中山狼”,見《中山狼傳》,寫趙國趙筒子在中山地方打獵,射傷一狼,被東郭先生所救,狼不但不感謝,反而要吃掉東郭先生,幸虧遇見了杖藜老人,設計把狼射死。用“中山狼”比附孫紹祖的品性。“黃粱”即黃粱夢,一覺醒來,一切消失,推知迎春這個“金閨花柳質”的女子,一年就被摧殘得一切皆無。

由“中山狼”“黃粱”典故活化而推知的結論,讓人們有所遵循地去分析,其中賴以成立的思維方式便是取象思維。

再如晴雯的判詞:

 

霽月難逢,彩云易散,

心比天高,身為下賤,

風流靈巧招人怨。

壽夭多因誹謗生,

多情公子空牽念。

 

“霽月難逢,彩云易散。”“霽月”“彩云”是美好的,但卻一個“難逢”一個“易散”,用此寓晴雯有如“霽月” “彩云”那樣,雖純凈美好,難于遇見,卻又易于消逝,點明了晴雯的悲慘命運。這仍是曹雪芹在詩詞創作中運用取象思維的成功例證。

曹雪芹寫香菱的判詞為:

 

根并荷花一莖香,

平生遭際實堪傷;

自從兩地生孤木,

致使香魂返故鄉。

 

這首判詞是個字謎,而謎底破譯的思維方式仍是取象思維的方式(下文將詳細談論)。

“根并荷花一莖香”,荷花,又名蓮花,讓人推知原來香菱是“英蓮”,“香”則為“香菱”之香。

“兩地生孤木”,孤木,一個木字旁,“兩地”是兩個“土”字,合起來便是個“桂”字,暗指金桂。從中讓人推知香菱的命運。通過取象思維方式,去解謎底,可見曹雪芹作為一代大師妙筆生花的奧秘所在——運用取象思維方式讓人去想象、去體悟、去推知。這種取象思維方式的運用還有一些,如王熙鳳的判詞:

 

凡鳥偏從末世來,

都知愛慕此生才;

一從二令三人木,

哭向金陵事更哀。

 

“凡鳥”為“鳳”,指王熙鳳。“一從二令三人木”,指其丈夫賈璉對王熙鳳態度變化的三個階段,一聽從,二命令,三休棄。“人木”,讓人去猜,得出“休”字,然后讓人體會到王熙鳳的可悲的結局。

林黛玉的《唐多令·柳絮》: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

一團團,逐隊成球。

漂泊亦如人命薄,

空繾綣,說風流!

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

嘆今生,誰舍誰收!

嫁與東風春不管;

憑爾去,忍淹留!

 

通過吟詠柳絮,讓讀者想象柳絮的“漂泊”“嫁與東風春不管”等,進而推出林黛玉的心境。

取象思維方式及其在詩詞中的運用,是我們打開詩詞常析大門的一把鑰匙,明此,可以更準確地理解《紅樓夢》詩詞中的深刻寓意,去把那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梳理出來,以便更好地解讀《紅樓夢》。下面,我們再以《紅樓夢》中的燈謎詩為例,分析如下。

燈謎詩是為猜謎而貼在燈上面的詩句,它是舊時文人的一種娛情活動,表現了文人酒余、詩余之雅興。但到了曹雪芹的手里,卻不那么簡單了。除了作為貴族生活的細節描寫之外,燈謎更是《紅樓夢》的有機組成部分,并能通過主人公對謎底所賦的詩而“猜”出其命運來,成為小說不可或缺的部分,這表明了曹雪芹“批閱十載”、字字珠璣的大師才華。我們讀其他古典小說,可以跳過一些詩詞,無關緊要,不影響情節發展。而讀《紅樓夢》中的詩詞,我們卻跳不過去,非得仔細揣摩不可,因為這些詩詞是緊緊圍繞人物的塑造、情節的展開、主人公的命運的揭示而安排在有關章節的,即使是燈謎詩,也不例外。燈謎詩由謎面猜出謎底,進而“猜”出這個人的命運,其表現手法是《詩經》以來的“比興”手法,其思維方式則是取象思維方式。

 

朝罷誰攜兩袖煙?

琴邊衾里兩無緣。

曉籌不用雞人報,

五夜無須侍女添。

焦首朝朝還暮暮,

煎心日日復年年。

光陰荏苒須當惜,

風雨陰晴任變遷。

 

這是《紅樓夢》第二十二回中林黛玉出的燈謎詩,謎底是“更香”。

黛玉明是寫“更香”,實則是寫她與寶玉的愛情:“琴邊衾里兩無緣”,看出一個癡情少女對愛情的追求與失望,這恰與寶黛愛情的悲劇相暗合。“青年男子誰個不善鐘情?妙齡女子誰個不善懷春?”即便是一次燈謎活動,黛玉也對所猜謎底賦予了自己的感情色彩——自嘆、自憐、自傷、自卑。“焦首朝朝還暮暮,煎心日日復年年”這兩句詩,運用比興表現手法,活畫出林黛玉的性格特征,是黛玉自身命運的生動寫照。由“香”的從頭燃起,她看到“焦首”,由“香”的從外到內的燃燒過程,她想到“煎心”,且朝朝暮暮、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何其悲愴!將其悲戚的心境活畫了出來。這些,我們之所以由詩句分析得出來,讀出了燈謎詩的詩外意境,所依賴的便是取象思維方式。也就是說,這首詩成功地運用了取象思維方式,即憑借“香”為載體,啟發讀者去想象,比附推論出林黛玉就和這“香”一樣,在忍受著“焦首”“煎心”的痛苦。煎熬之極,令人同情,雖然她不甘屈服:“光陰荏苒須當惜”,但最終也只能是徒勞的悲怨,無奈的嘆息:“風雨陰晴任變遷。”

整個燈謎詩充滿著“風雨如晦,雞雞不已”的味道。真是“春恨秋悲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黛玉判詞),也應了《枉凝眉》的詩句:“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黛玉之哀到了《葬花辭》則達頂峰。“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首句即用比興手法極寫暮春凋零的衰敗景象,烘托出黛玉凄涼的心境,“哀莫大過于心死”,此哀來自“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的生活感受,有此感受,才悟出“明媚鮮花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不難想象,黛玉寄人籬下的自我感受,所以能以花自比,感花傷已。“半為憐春半惱春”——內心矛盾,痛苦已極,結尾“質本潔來還潔去”則寫出了黛玉性格的中一面:卓爾不群,孤芳高傲。

林黛玉的“更香”是“焦首”“煎心”,她的“葬花”,是自憐自嘆。脈絡是清晰的,符合她性格的邏輯發展。所以,我們讀過她的燈謎詩和“葬花辭”并不責備她的多愁善感,反而倒頗同情她的不幸遭遇,并為曹雪芹細膩而又高超的筆法所折服。這里,關鍵之處仍是取象思維方式的運用,使讀者能有如是體會,而得意忘“香”,得意忘“花”。

 

階下兒童仰面時,清明裝點最堪宜。

游絲一斷渾無力,莫向東風怨別離。

 

賈探春的這首燈謎詩的謎底是“風箏”。探春是庶出(趙姨娘生),但她頭腦機敏,善于理財,并曾一度承擔了“理家”的重任而“興利除宿弊”。盡管才華橫溢,但她仍是“游絲一斷渾無力”。年紀小小的探春,因其自身身世,其前景通過“風箏”這個載體,清清楚楚地告訴了讀者,然后比附推出探春的命運,這正是取象思維的玄妙所在。后來,探春遠嫁不歸,就像風箏斷了線,隨著“抬舉”她的“東風”遠遠飄去,這個“東風”曾使她榮耀,使她實現了自我價值而有所欣慰(“仰面時,最堪宜”),但又是這個“東風”使得她最終飄搖、破碎。真是成也東風,敗也東風,又怎能“莫東風怨別離”呢?明此就不難理解探春的判詞了:“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運偏消。”

這首燈謎詩不僅讓人讀出了探春這個弱女子,在家庭衰敗后的悲慘命運,而且也呼應了探春的《詠柳絮詞》所表達的主旨:“空掛纖纖縷,徒垂絡絡絲。也難綰也難羈,一任東西南北各分離。”與燈謎詩一樣,探春借柳絮以自嘲,展示出探春對生她、養她的封建家庭前景的失望、哀傷、眷戀、惋惜和無可奈何的心態,這與她的燈謎詩是相吻合的,只不過一個借“風箏”,另一個借“柳絮”罷了,所運用的正是取象思維方式。

 

南面而坐,北面而朝,

“像憂亦憂,像喜亦喜”。

 

這是賈寶玉寫的一首猜“鏡子”的燈謎詩,亦莊亦諧。《紅樓夢》又名《風月寶鑒》,“鑒”就是鏡子,《枉凝眉》中“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也寫有鏡子,問題是,為什么曹雪芹對鏡子情有獨鐘呢?原來,在這首燈謎中曹雪芹運用取象思維方式,暗喻了寶玉和寶釵的愛情結局。我們知道,人照鏡子時,人與鏡中的影像相反,若面向南,鏡中像則面朝北,“一個”“一個”是一語雙關,暗指寶玉婚后是面對薛寶釵而心懷林黛玉。

“像憂亦憂,像喜亦喜”,活化典故人詩,也運用了取象思維方式。這句詩語出《孟子·萬章上》,對謎底鏡子而言是絕妙的謎語,鏡中之像是憂,說明照者有憂,反之亦然。“像憂亦憂,像喜亦喜”,啟發人們去想象,比附推知賈寶玉他像有憂愁,也確是有憂愁,(因林黛玉死);說他像有喜事,也確實有喜事(與薛寶釵結婚)。

 

有眼無珠腹內空,荷花出水喜相逢。

梧桐葉落分離別,恩愛夫妻不到冬。

 

謎底為“竹夫人”。“竹夫人”又名竹幾、竹奴、竹夾膝,夏天睡覺時,可抱著取涼。

“有眼無珠腹內空”,表面說“竹夫人”是竹器而且鏤空的,實際上是對賈寶玉的不滿之詞,與那著著名的《西江月》遙相呼應:

 

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

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

 

細心的讀者不難看出,薛寶釵是在嗔怒賈寶玉,在恨他、怨他、惱他,說他“有眼無珠”既維護了她自尊的面子,也是她發自內心的指責:不經綸世務而“腹內空”。這符合薛寶釵的性格:處處精細,層層設謀,而又八面玲瓏,不留痕跡。然而,曹雪芹到此并未打住,又嫻熟地運用了取象思維方式,即取“竹夫人”——人們夏天用它取涼,冬天將其拋掉之象,讓人們去想象薛寶釵的婚姻結局:“恩愛夫妻不到冬”,若能悟此,拍案稱絕,這也使得后文賈寶玉與薛寶釵的愛情情節有了進一步的交代,使得這首燈謎竟成了薛寶釵自己婚事的讖語。薛寶釵燈謎詩的讖語,其實在她的判詞中已經有了提示:“可嘆停機德……金簪雪里埋。”由此可見,《紅樓夢》中的燈謎詩就不僅僅是游戲之謎了,而是與人物的命運緊密相關,是曹雪芹塑造人物形象,構成故事情節,揭示人物命運不可或缺的有機組成部分。從中可見,曹雪芹作為藝術大師在運用取象思維方式于小說人物命運的安排上確有獨到之處。

從上述分析可以看出,燈謎詩的謎面是運用取象思維方式時所取的象,這個“象”是與人物命運之間相聯系的重要的載體,有而且只有這個載體,讀者的想象才有所依托,想象有了依托,所比附推論的事理才有其合理性而被讀者接受——由燈謎詩,想到人物命運,這正是取象思維方式的魅力所在。讀者欣賞到此,方可“得意忘象”“得意忘形”而真正地讀懂曹雪芹。至于“燈謎”的詩與謎底,則大可不必去咀嚼了,因為它們已無關緊要了,完全可以忘掉。循此思路,我們再看賈政寫的燈謎詩。

 

身自端方,體自堅硬。

雖不能言,言必有應。

 

謎底為“硯臺”。從取象思維方式的角度去審視這首燈謎詩,就會很容易得出謎面、謎底之外的結論來:硯臺的“端方”,是賈政的“端方正直”的寫照;硯臺的“堅硬”,是賈政維護家勢,寄望于下一代的傳統要求堅決不改變。這對于賈政來說是符合其性格特點的,從這點出發,他并沒有錯,盡管以往評論家給他戴上了很多“桂冠”,諸如:“維護封建制度的忠實衛道士”“花崗巖的腦袋”“典型的封建官僚的派頭”等,這些,色彩雖濃了些,倒也不失其性格特征。

再如賈迎春的燈謎詩:

 

天運人功理不窮,有功無運也難逢。

因何鎮日亂紛紛,只為陰陽數不通。

 

所取物象是“算盤”。算盤的怎么打撥,是所謂的“天運”,也就是天成其運算的籌碼、使得算盤具有運算的功能;“人功”是指人們利用它計數。有著天成的功能,卻無運氣算得對,最終也難逢知音。這樣,則“陰陽不通”。我們把它和“子系中山狼”的孫紹祖聯系起來,進行想象,便可推知迎春的悲慘命運:“鎮日亂紛紛。”這與她的判詞是一致的。“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梁。”

除了上述分析的幾首燈謎詩外,《紅樓夢》的第二十二回中還寫了賈環的一首(枕頭、獸頭),賈母的一首(荔枝),賈元春的一首(爆竹)。這些燈謎詩也都是運用了取象思維方式,由此分析,可分別推出賈環的粗俗不通,“枕頭”是草包一個,“獸頭”指龍生九子不成龍,真是謎如其人;賈母的“老猢猻”躍然紙上;賈元春的煊赫也快“一聲震得八方悲”,潰滅也速“回首相看已成灰”。這些無不是運用取象思維方式,對人物命運進行的真實而又生動的刻畫。

要之,詩詞,即便是燈謎之類的游戲詩,在《紅樓夢》中也絕不是附庸或點綴,而是小說情節發展、故事結局不可缺少的有機組成部分,甚至對刻畫人物形象、揭示人物性格特征及其命運,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而若窺視曹雪芹寫燈謎詩的本意,非得從取象思維這個角度去分析不可,唯有從思維角度去分析,才能合乎情理地推出詩中所蘊含之理,以盡解作者之意,進而讀懂曹雪芹、讀懂《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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