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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進退維谷

“可惡的支那豬!絕對不能讓他逃脫了!小野君你帶上二班和三班從街道東側的弄堂包抄過去,吉野君,你帶上戰車小隊、四班和五班改走西邊的那條街道,務必要堵住軍統特工們撤往法租界的退路!其余人跟我來!”個頭高瘦,留著仁丹須,腰挎佐官刀,容貌長得好似槁木一般的日軍憲兵大隊大隊長佐藤弘一看著邊打邊退的陸子陵等人暴跳如雷,他揮舞著手中的南部手槍,氣急敗壞地向著身邊的兩名日軍中尉喝令道。

“啪啪——”“砰——砰——”陸子陵他們為了拖延住日軍,為往南撤入法租界國際難民區的群眾提供掩護,故意邊打邊退,緩緩北撤。盡管除了陸子凌之外的五人盡皆有傷,但他們還是傾盡全力地將日軍憲兵的主力部隊向著商業街以北又走過了兩個街區。槍聲一響,沿路的居民盡皆逃散,原本熱鬧的街道上頓時一陣蕭索,略帶寒意的北風吹落了街道兩旁的法國梧桐葉,快步后撤的陸子陵等人的皮鞋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好似身后隨時隨地都有更多的敵人在追蹤上來一般。

“組座,我——我不行了!你們快跑吧!”在一個較為僻靜的角落,走在最后的那名腿部負傷的特工終于支持不住,手扶著街道旁邊一家私人當鋪的木質大門緩緩地癱坐在地。偽裝成黃包車夫的他,腳上穿著一條灰布褲子,右腿小腿的位置已經被鮮血完全染紅,仔細辨識一下的話可以在褲腿上看到一個拇指粗細的彈孔,那是鬼子的三八式步槍造成的,子彈將整個右小腿的小腿肚子打了個對穿。由于三八式步槍口徑只有6.5毫米加上子彈出膛之時初速很高,彈頭溫度也很高,所以最初小腿中彈之后傷口附近的皮膚和肌肉迅速被高溫燒灼,起到了一定的止血功效,加上未傷及腿骨,雖然腿上不時傳來劇痛,但對于經受過嚴苛的特務訓練的行動組組員們來說尚能忍受。但在經歷了數百米距離的跑動之后,傷口還是不可避免的崩裂出血了,槍傷加上失血過量,那名行動組組員終于再也無法堅持,直接癱倒在地,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腦門和臉上滑落下來,他的呼吸也一下子變得異常急促起來。

“組座,我們幾個也已經到極限了,再走下去,只會拖累于您,您別管我們了,您快撤吧!”其余四個身上多處掛彩,也已經拼到極限的行動組組員們見狀,也紛紛停下腳步,齊聲對一臉焦慮的陸子陵說道。

“混蛋!我是你們的組長,豈有長官丟下手下的士卒,獨自逃命的道理?!況且現在追兵就在我們身后的不遠處,我走了,你們幾個要怎么辦?!”陸子陵抬頭四下環視了一番,見身后氣勢洶洶蜂擁而至的日軍追兵還沒發現他們的蹤跡,忍不住憤怒地小聲喝問道。

一名叫做李建政的負傷特工苦笑了一聲,摸著自己右側腹部那個被日軍三八式步槍擊傷的兀自滲著血的傷口,慘然地說道:“我們幾個現在身負重傷想走也走不了暫且不說,就算像您一樣未曾負傷,但這次‘鋤奸’行動我們上海行動組寸功未立,反而損失慘重,咱軍統的家法組座您是最為了解的,就算我們幾個僥幸逃回去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還不如就此跟鬼子同歸于盡,拉上幾個墊背的再上路,反倒能落個抗日英烈的美名,至少我們留在后方的家屬可以拿到一筆不菲的撫恤金,不必再艱難度日了。但組座您則不然,您是軍統近年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戴老板對您的能力贊賞有加,軍法處的那幫家伙決計不會為難于您,只要您能混出上海,跟蘇州站取得聯系,他們一定會盡全力保全于你的,到時候重振旗之后,定然能夠給弟兄們報仇雪恨,所以您不必再猶豫了,趕緊走吧!”

“小李——你們——”陸子陵看到聚攏在一起,神情淡然已下了必死決心的眾人,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眼前的這個李建政他是知道的,雖然年齡只有二十五歲,但因為是東三省人,1931年九一八事變之后年僅十六歲的他就跟隨父輩一起逃難進了關內,數年之內居無定所親友失散,一路行乞到了這十里洋場的上海灘。隨后被陸子陵慧眼識才,招入了麾下,前往陪都重慶軍統的諜報人員訓練中心苦學了兩年,直到前年才被重新委派到上海,充當陸子陵麾下行動組的一名組員兼電報話務員。在陸子陵手下的那批年輕人之中,除了副組長朱亮之外,就數這李建政能力最強,愛國之心最為赤誠,對于身負國仇家恨的李建政來說,他比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更為的痛恨兇殘的日本鬼子。

“組座,想我李建政原本只是一個沒有了家的孤魂野鬼,是您讓我重生,讓我有了繼續生活奮斗下去的目標。自從我加入軍統以來死在我手上的鬼子漢奸少說也有十三四人,我已經活得夠本了,親友和鄉親的的仇我也已經竭盡所能的去報了。只是今次我們行動組犧牲的兄弟們的仇我李某人是有心無力了,只能交由組座您來替我們報了!組座,我一輩子從來沒有佩服過什么人,但我卻真心的佩服您,您是一個為了道義和兄弟情,敢和小鬼子乃至整個世界為敵的人,將來肯定能夠干出一番大事業,絕對不會讓我們這些先走一步的兄弟們失望的!”李建政呼吸急促,額頭冒汗的看著沉默不語的陸子陵,強忍著右側腹部的槍傷不緊不慢地說道,一層淡淡的傷感和些許期許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正說著,稍遠的街角突然再次沖出了氣勢洶洶的數十名日軍憲兵,率隊打頭的正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的佐藤弘一少佐,他看到癱坐在地,渾身血跡斑斑的李建政等人,忍不住心中的狂喜,大聲下令道:“支那軍統特務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不要猶豫,給我統統擊斃,一個不留!”

“走啊!不要讓弟兄們的犧牲白費!”看到日軍追兵已經距離自己這些人藏身的當鋪門口不足兩百米,一向好脾氣,對上峰畢恭畢敬的李建政突然扭過頭去沖尚在猶豫不決的陸子陵怒吼道,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朝自己的長官發起了脾氣。

“保重!我陸某人發誓,一定不會讓弟兄們的血白流,鬼子一定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陸子陵被李建政吼了一聲之后似乎一下子下定了決心,他沖著已經再次持槍在手,交替掩護著進入各自的射擊位置的眾人點了點頭,立刻轉身拐進了一條小巷,迅速消失在了這條略顯陰暗的弄堂的深處。在他的身后頃刻之間傳來了一連串清脆的槍擊聲,隨后伴隨著兩聲手榴彈那略顯沉悶的近距離爆炸聲之后,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直到近兩分鐘之后,才再次傳來了日本軍人憤怒的口令聲以及伴隨著軍犬的狂吠聲的追捕腳步聲。

來不及去想李建政等人是否已經犧牲在日軍的槍口之下,陸子陵的內心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字“跑!”他幾乎是以跑馬拉松的速度穿過了那條狹窄而又幽暗的弄堂,跑上了一條沿蘇州河修筑的東西向主干道,隨后一路向西,因為他知道軍統上海站目前就設在法租界之內,只要逃到那里他就安全了。

但南造云子和佐藤弘一顯然也事先覺察到了他要潛逃的方向,等陸子陵跑上那條東西向的主干道向西剛跑了不到五分鐘。就看到身前三百米左右的一個十字路口處,一隊約三十名的日軍端著步槍,跑著整齊的快步從南邊的一條街道里沖了出來。看到向他們跑來的孤身一人的陸子陵,立刻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的三八式步槍,幾十支黑洞洞的槍口一下子瞄準了陸子陵的全身要害。

不等他掉頭逃跑,身后的馬路上突然傳來了兩聲略顯刺耳的汽車喇叭聲,陸子陵聞聲扭頭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只見馬路東側不知什么時候涌來了更多的全副武裝的日軍海軍陸戰隊士兵,在打頭的兩輛維科斯M25裝甲車的帶領下將東去的馬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我操!”一向溫文爾雅的陸子陵面對眼前的窘境,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面對身前身后的百十來名日軍和兩輛各裝載有兩挺7.7毫米重機槍的維科斯M25裝甲車,盡管知道自己的抵抗毫無意義,但陸子陵還是舉起了手中的那把駁殼槍。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手里還有一把槍,就還有還手之力,雖然弱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但至少可以在日軍想要活捉自己之前給自己的腦袋來一槍,來個痛快的。

緊接著這條沿著綿延東去的蘇州河鋪就的馬路上出現了好一陣的騷動,伴隨著軍犬的狂吠聲,日軍官兵的口令聲以及腳上的軍鞋,膠鞋踩在柏油路面上的“夸夸——”聲。日軍憲兵部隊指揮官佐藤弘一少佐一臉得意之色的率隊包圍了孤身一人,進退維谷的陸子陵。數十支槍口剎那之間齊齊指向了他的腦門,脖頸,胸膛等周身要害。

“雜種,你倒是再逃跑試試啊!”佐藤弘一一臉訕笑著看著咬緊牙根,沉默不語的陸子陵,一副貓捉耗子的戲耍之色。

“可惡——”陸子陵緊緊握住手中的那支僅存數發子彈的駁殼槍,想要找個時機,近距離擊殺這個驕傲不可一世,雙手沾滿抗日志士鮮血的日本雜種。自己今時今日恐怕是兇多吉少了,但黃泉路上可不能自己獨自一人上路,自己死活都要抓條大魚來給自己墊背。

“陸桑,我奉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試圖搞什么危險的小動作,或者想要跟我玩什么同歸于盡的愚蠢小把戲。我可以保證,只要你稍有異動或者在我數到三之前不把手中的那支破槍扔掉的話,你的身上肯定會瞬間多出幾十個透明窟窿。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啊哈哈哈——”佐藤弘一一邊用生澀的中文挑釁著陸子陵一邊狀如瘋癲的大聲狂笑著。

“呵呵——沒辦法,被你識破了呢!”陸子陵“呵呵——”冷笑一聲,瀟灑地將手中的那支駁殼槍扔到了佐藤弘一少佐腳下。隨后舉了舉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手中已經沒有任何武器,隨即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說道,“從我加入軍統,深入上海從事諜報和鋤奸工作以來,就沒有奢望過能夠活著看到抗戰勝利的那天,今天能夠跟同一條戰線上的抗日弟兄們共赴黃泉,也可以說是死得其所了。我這條爛命就隨便你們處置好了!”

“哈哈,很好,慷慨就義,死得其所!陸桑,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確實是一名出色的軍人!一個能夠讓手下的士卒心甘情愿為你赴湯蹈火乃至于去死的人,無疑是一個極富人格魅力和統帥能力的優秀指揮官,我佐藤弘一真心的佩服于你!”“啪啪啪——”看到陸子陵扔下手中的駁殼槍,一臉平靜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冷眼旁觀的佐藤弘一忍不住鼓起了掌。

“準備送陸桑上路,舉槍,瞄準,預備——”佐藤弘一微笑著拍了兩下帶著白手套的巴掌,忽然面色一變,面色陰冷目光銳利地向他身旁的四名日軍射手揮了揮手,下達了處決陸子陵的命令。

“且慢——”一聲女性的喝止聲突然從人群之中傳來。原先還一臉得意之色,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的佐藤弘一面色微微一變,瘦高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他連忙揮了揮手,制止了身旁士兵對于陸子陵的行刑。這個女人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違逆了她的命令自己可沒好果子吃。

南造云子連同幾名持槍護衛的特高課特工從隊伍后頭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她依然穿著那身華貴艷麗的明黃色振袖和服,肩上多了一條狐裘披肩,手中則多了一把輕搖著的檀香扇,一副日本富家千金的打扮,根本看不出來她其實是一個日本特務機關精心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

“陸子陵,男,二十六歲,廣東東莞人,軍統上海站行動組組長,陸軍中校,1938年畢業于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五分校(前云南講武堂)即黃浦第第十一期。畢業后即參與軍統培訓,成為一名高級特務,一九三九年十二月開始歷任軍統上海站行動組副組長,組長。兩年的時間內發動針對新政府高級官員和前舊政府歸順人員的刺殺十四次,成功刺殺十九人,期間擊斃擊傷我大日本皇軍十七人,新政府保衛人員四十一人。陸先生,您真是戰果頗豐啊!怎么樣,現在任務失敗,手下全部戰死,反正我們放不放你走,你都是死路一條了,在此之前想沒想過加入我們的新政府,一同為大日本帝國的崛起和你的祖國的復興而效力呢?”南造云子看著斜眼怒視著自己的陸子陵,嬌笑一聲,從胸前的腰帶上抽出了一份文件紙,隨后用純正的中文慢條斯理地讀著上頭所羅列的一切日軍情報機構能夠搜羅到的關于陸子陵的個人資料,這才不緊不慢地出言試圖招降于他。

看著眼前這個衣著華美,容貌嬌艷卻又暗藏殺氣的女子不緊不慢地陳述著自己的過往歷史,心安理得的出言試圖招降自己。帶給陸子陵的除了絕望之外更多的則是憤怒。陸子陵開始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凄厲而又刻薄,透著深深地鄙夷和不屑。

“你就是直接聽令于日本大本營的上海特高課課長南造云子吧?嗯——你果然跟傳聞中一樣,是個騷到骨子里的臭娘們呢!”陸子陵略顯放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穿華美和服的南造云子,故意出言挑釁于她。他明顯的看到隨著自己的語言挑逗,南造云子的粉臉上怒意一閃而過。

“今天這回跟你的直接較量中,我承認是我敗了,而且敗得很徹底,敗得一敗涂地。但是你也別得意,倒下我一個,自有后來人。你們這些侵略者遲早會被趕回你們的東瀛老家去的,你們的失敗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所以趁著自己還沒死,你們就可勁的蹦跶吧。”陸子陵語帶譏諷地說道。

“巴嘎雅魯!云子小姐,還跟這家伙廢話什么?他是鐵了心要跟重慶政府死一塊兒了,是不可能歸順于我們大日本皇軍和南京新政府的。甭跟他廢話了,就讓我一槍送他上黃泉路吧!”佐藤弘一少佐看到陸子陵如此出言侮辱南造云子,忍不住勃然大怒,他情緒激動的掏出了腰間的南部手槍,向著南造云子主動請纓要來處決陸子陵。

“我就知道陸先生您不會就這么乖乖聽話,這不,我給你帶來了一個熟人,讓他好好開導開導你!董先生,請你過來這邊吧!”南造云子揮了揮手,制止了佐藤弘一。面對陸子陵的語言侮辱,她不急也不惱。反倒轉過身去,沖身后隱藏在一隊日軍憲兵身后的董慶鋒招了招手。

聽到她的招呼聲,董慶鋒立刻像一條聽話的哈巴狗一般,擠開了人群,一路小跑著,低三下四的來到了南造云子的身邊。看得出來,他還沒從今早的死里逃生中緩過神來,此時此刻的董慶鋒面色頹廢,神情驚恐而又壓抑,本不挺值的腰桿子變得更彎了。肥嘟嘟的右手拿著一塊蘇繡手帕,不斷的擦拭著油膩膩的額頭上滑落的汗珠。

看見這個此次“刺殺”計劃的目標終于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還是這么一副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奴才相,陸子陵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有一股氣血在膨脹。不等那叛徒開口,陸子陵率先發難,他怒視著董慶鋒,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厲聲質問道:“你為什么要背叛祖國?!”

“你怎么可以出賣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卑鄙無恥?!你這個可恥的叛徒!”陸子陵心中的憤懣終于再也按耐不住,如同決堤的洪水,噴涌的巖漿一般不可抑制的隨著他的怒吼一同發泄了出來。

面對因為出奇的憤怒而導致雙目赤紅的陸子陵的厲聲喝問,做賊心虛的董慶鋒下意識的后退了三步,看到身旁的南造云子那冷酷的眼神,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鼓起勇氣走上了幾步。對著怒不可遏的陸子陵大聲爭辯道:“我沒有背叛祖國,我背叛的只是蔣介石的獨裁政府和作為其走狗的戴笠而已!南京國民政府才是中華正統,汪先生才是那個可以拯救中國的人!”

“我并不想叛國,這一切都是戴笠戴雨農逼我的!他的眼里根本就沒有我們這些為了他,為了黨國而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們充其量只是他手下的一群呼來喝去的走狗!他們上層跟大日本皇軍和新政府其實都有聯系,他們利用我們情報站走私各種日用商品甚至是煙土,大發國難財,憑什么讓我們去挨槍子擋子彈?一旦違逆了他戴某人的命令,搞砸了他指定的行動,馬上就會招致殺身之禍!蘇州站的前站長穆坤你還記得吧?就是因為搞丟了一批從香港走私至上海,再繞道至重慶的法國香水和瑞士表,結果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租住的公寓里。說是心臟病突發,他娘的,誰不知道這是穆坤不想再干走私的營生,想要向上揭發而被戴笠派人滅口了啊!醒醒吧兄弟,跟著蔣介石,跟著戴笠干沒前途的。只要你現在歸順新政府,歸順大日本皇軍,憑借你出色的能力一定會大有可為的!”董慶鋒的一張老臉擰巴成了豬肝色,他一邊以一臉正氣的口吻憤怒的咒罵著戴笠等人禍國殃民一邊向著陸子陵灌輸著投降日本人,投降汪偽政府后的種種好處。這讓陸子陵感到這個人既可悲又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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