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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蛇蝎美人

“往回走!”眼見背街小巷這一條退路被日軍完全堵死,陸子陵一抬槍,將彈夾之內的最后一發子彈擊發了出去,打死了一名步槍槍身上系著膏藥旗的日本排頭兵。隨后丟下手中的那支KAR98K狙擊步槍沖身旁僅存的數名行動組的組員大聲下令道。

眾人聞令又急急忙忙地從那條小弄堂里返身退了出去,從弄堂里到已經一片狼藉的街道上,這短短的幾十米距離又有三名行動組的特工被尾隨而至,緊追不放的日本兵開槍擊中,悶哼著倒地不起。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陸子陵和朱亮兩人也顧不上去查看他們的生死,只能竭盡所能的伸手架起手臂,大腿等處受了槍傷,還能勉強一戰的組員,跌跌撞撞的向街道另一頭遁走。

“快快!封鎖本街道所有的路口和巷子,不要讓支那特工逃脫了!”但當他們重新撤到街道上之時,迎接他們的卻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更多的日本憲兵。這些身穿土黃色軍服,頭戴墨綠色鋼盔,手持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的侵略者們,好似一群突如其來的蝗蟲一般,從各個路口,背街的小巷,弄堂里蜂擁而出。在帶隊的日本軍官那略顯亢奮的喝令聲中,怪吼著向著正沿著人行道向街尾撤走的陸子陵等人圍攏了上去。

“噠噠噠——噠噠噠——”那輛由雪佛蘭標準6轎車改裝而成的防彈裝甲車在由供彈手重新上彈,更換了卡殼的子彈之后再次開始濫施淫威。激射而來的機槍彈好似一道火鐮一般向著狼狽遁走的陸子陵等人橫掃過來。穿透力極強的機槍彈雖然僥幸沒有擊中眾人,卻把臨街商鋪的玻璃櫥窗打的粉碎,櫥窗里展示的各類商品也被打得支離破碎,一片狼藉。7.7毫米的機槍彈彈頭更是好似鐵軌上的道釘一般死死地嵌入到了臨街商鋪的磚石外墻里,掃射過后的街道兩旁的磚墻的顯著位置都留下了密密麻麻好似蜂巢一般的累累彈孔。

就在陸子陵等人被日軍重重圍困,被裝載在雪佛蘭轎車內的92式重機槍的強大火力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之時。在距離這個雙方惡戰的街道不足五百米的一棟六層西洋式酒店的六層高級包廂里,駐滬日軍特高課第一課科長的南造云子身穿一身明黃色的華貴艷麗的振袖和服,手持一架高倍軍用望遠鏡,面帶微笑著看著街道上那血雨腥風的一連串爆炸。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皮膚細膩白皙,唇紅齒白身材驕人,眉目之間魅惑無限的美麗女子卻是直屬日本大本營的特高課高級特工,正值妙齡卻已擁有日本第一女間諜之稱。

“董先生,你都看到了吧?要不是這次我們大日本皇軍特高課提前獲知了軍統會對你下手行刺的情報,臨時取消了你今日前往憲兵司令部的行程。你此時恐怕已經被這一連串猛烈地爆炸炸成碎肉,拋灑得到處都是了!”南造云子輕輕地將手中的那架軍用望遠鏡遞給了隨侍在旁的一名日軍特高課特務的手中,隨后優雅的轉過身來,秀眉一挑,語帶嘲諷地對身前的一名身穿深藍色中山裝,態度謙卑的中年人說道。

“哈依——哈依——這次董某人有幸逃過重慶方面的刺殺,都是托您南造課長的福啊!”那名卑躬屈膝,一臉奴才樣的中年男子正是已然投敵叛國,陸子陵等人誓言追殺的前軍統蕪湖站副站長,現日本人的忠實走狗的董慶鋒。他腆著一張老臉,面對面帶鄙夷之色的南造云子他一邊心有余悸地伸手用衣袖擦拭著自己腦門上的汗水,一邊一連串的點頭哈腰,極盡討好之能事。

“不要感謝我,要感謝天皇,感謝大日本帝國!像董先生這樣愿意棄暗投明,效忠天皇,效忠皇軍的前舊政府人員,帝國是不會虧待于你的!”南造云子微微一笑,媚態叢生而又略顯嚴肅地出言糾正和寬慰道。

“哈依——哈依——卑職謹遵南造課長的教誨,日后一定更加盡職盡責地為大日本帝國辦事,真正做到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董慶鋒又用衣袖擦了一下腦門上那豆大的汗珠,誠惶誠恐地大聲回答道。

“報告課長,我們和軍統特務交戰的槍聲和爆炸聲驚醒了整條街道的支那民眾,現在大街上一片混亂,到處都是逃難的人群。嚴重阻礙了憲兵們追捕敵特的行動,佐藤弘一少佐請示是否可以采取‘非常措施’?”一名傳令兵模樣的日軍突然在兩人談話間出現在了包廂的門口,他沖著南造云子行了一個軍禮,隨后大聲地用日語請示道。

聽到“非常手段”這句話,在場包括董慶鋒在內的數名聽得懂日語的76號特務自然知道這將意味著什么。他們齊刷刷地將自己那略帶敬畏的目光轉向了面帶微笑沉默不語的南造云子身上。

南造云子聞言之后,扭頭朝著交戰正酣的那條商業街看去。果然原本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此時已經站滿了四下逃竄,驚慌失措的中國居民。原來時值深秋,天氣寒冷加上天亮得晚。所以當陸子陵等人準備伏擊的時候街道上除了偽裝成路人的軍統特工們之外,真正的居民根本沒有幾人。陸子陵他們這邊槍聲,手榴彈爆炸聲一響,這才驚醒了還尚在睡夢之中的眾人。但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值軍統和76號特工拼殺正酣的多事之秋,而且上海灘公共租界與日占區交界的這地方原本就龍蛇混雜,黑幫火拼三天兩頭就會發生。所以槍聲響起之后,居民們也并沒有過于驚慌,大多選擇繼續待在屋里,靜待這場槍戰盡快過去。直到街道上出現了大批全副武裝的日本軍警以及數輛日軍的維科斯M25裝甲車,眾人這才意識到本次槍戰絕非一般的黑幫火拼。而一連串的集束手榴彈爆炸和日軍重機槍的沿街掃射,更是直接嚇破了這些幻想著明哲保身的國人的膽。眼瞅著街道上的槍擊聲稍微停止了一段時間,趁著日軍請示南造云子的機會醒悟過來的居民們這才齊齊驚呼了起來,也顧不上穿上鞋襪外衣,幾乎本能的攜妻帶子,從各自的房間里頭沖出來,隨著逃難的人群向著各處街口狼狽逃去。

當南造云子探頭查看的時候,街道上已經擠滿了一百多衣衫凌亂,眼神驚恐的沿街居民,他們試圖從街頭街尾等處逃向臨近街區。但奈何出入這條商業街的所有出入口都已經被大批日本軍警所封鎖,為了圍剿陸子陵等軍統特工,預防他們趁機渾水摸魚,偽裝成百姓逃出包圍網,日本人將所有的居民百姓都攔了下來。面對每個路口都已經設下路障沙袋,架設起歪把子輕機槍的日本軍隊,別說是一個人了,就算是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轉告佐藤少佐,允許他使用‘非常手段’!”南造云子看了看街道上烏壓壓的人群,一張俏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猙獰地殺氣,盡管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但在場的眾人卻清晰無比的齊齊感覺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意。

“哈依!”那名傳令兵“啪——”的行了一個軍禮,連忙轉身去轉達南造云子的口令了。房間里只剩下手持檀香木扇,笑得別有深意的南造云子和在其逼人的氣場壓迫之下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出的董慶鋒一行人。

混在逃難的人群中的陸子陵和朱亮等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了身上的衣服,手中的武器也已經由長槍換成了便于隱藏的駁殼槍或勃朗寧手槍。但當他們看到街尾那里也有大批荷槍實彈的日本士兵把守,并禁止人員通行的時候,卻還是感到了一絲無奈。

“鬼子已經有所戒備,前來圍堵我們的除了日本特高課的特務之外,大多是日本憲兵和海軍陸戰隊隊員,這些日本士兵都是經過反敵特訓練的,咱們恐怕已經是回天乏術了!”陸子陵一手架著一名腿部負傷的行動組組員,看著身邊面有不甘的朱亮等人,無可奈何地低聲說道。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內心止不住的沉了下去,雖然心有不甘,但他心里頭卻清楚,如果現在無法從這日軍的重重圍困之中逃出升天,那他們遲早會被日軍辨識出來,到時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們這些軍統特工的忌日了。

就在這時候街道另一頭的街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步槍射擊聲,期間還夾雜著歪把子輕機槍那清脆的掃射聲。接到了南造云子口令,急于將陸子陵一伙人抓獲而建立軍功的日軍憲兵部隊的指揮官佐藤弘一少佐突然下達了開火的命令。頓時,在噴吐著火舌的日軍槍口之下,包括數名偽裝分散突圍的軍統特工在內的三十多人當場被打死在地。槍聲一響人群霎時之間炸開了鍋:“快跑啊!日本人殺人啦!”“救命啊!”等呼天搶地聲,負傷倒地之人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中槍臨死之人發出的慘呼聲交織了一起,原本人頭攢動的商業街頓時變成了日軍血腥屠殺的修羅場。

槍聲響起的同時,躲藏在人群之中的陸子陵和朱亮等人不等面前的日軍開火射擊,率先舉槍發難。“砰砰砰——”陸子陵從衣兜里掏出一把駁殼槍,連開三槍,將兩名日軍機槍手射殺在了沙袋壘成的街壘里頭。一旁的朱亮雙袖一抖,每只手里已經各自多出了三把鋒利無比的飛刀,他朝著驚愕不已的日本憲兵們猛地一甩胳膊,六把飛刀當即裹挾著勁風脫手飛出,十米開外三名舉槍圍攏上來的日本兵當即面部和心口中刀,仰面朝天一頭栽倒在地。

兩人突如其來,瞬間率先發難。頃刻之間干掉了街壘那一頭的五名日軍士兵。率隊的那名日軍少尉怒不可遏:“豈可修(可惡)巴嘎雅魯!”他哇哇怪叫著舉起手中的南部手槍,朝著疾沖而來的陸子陵和朱亮兩人“啪啪——”連開兩槍。兩人快速前沖的同時腦袋急速一偏,兩枚子彈幾乎是擦著他們的耳根飛了過去。剎那之間沖到那名少尉跟前的陸子陵和朱亮二人配合十分默契,位于左側的朱亮迅速出手,以左拳撞向那名日軍少尉持槍的右手手腕,那名日軍少尉吃痛,慘呼一聲,手中的那把南部手槍頓時脫手飛出,右側的陸子陵眼疾手快,左手順勢接住了脫手飛出的那把南部手槍,隨即右膝猛地抬起,狠狠地頂向那名日軍少尉的丹田小腹,“砰——”一聲悶響,那名日軍少尉雙目突出,丹田要害如同被鐵錘猛擊,連慘呼聲都發不出來,只是下意識的伸手捂了一下嚴重受傷的小腹,當即全身乏力跪倒在地。陸子陵一擊得手,根本不給他以任何活命的機會,緊握南部南部手槍的左手掄圓了,將南部手槍那堅硬而厚實的槍托狠狠地向著那名倒地不起的日軍少尉的右側太陽穴擊去。“噗嗤——”那名倒霉的日軍少尉的右側顱骨頓時被這一記猛擊砸得凹陷了進去,太陽穴附近出現了一個茶盞大小的窟窿,鮮血混合著腦漿噴了陸子陵一頭一臉。

看著深藏不露的陸子陵和朱亮兩人陡然發難,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干掉了六名擋住去路的日軍士兵,他們身后驚慌失措的人群頓時產生了一陣騷動,幾名膽子小的女士看著一臉血污,好似殺神附體的陸子陵,發出了一連串的驚聲尖叫。在經歷了最初的驚懼之后,看著倒在地上好似死狗一般的日本兵,在場眾人忽然一下子齊齊鼓起掌來。

“好樣的!殺死這些小日本鬼子!”“真解氣!干死這些東洋豬!”人群爆發出了一陣歡呼雀躍聲。

陸子陵和朱亮面對眾人的一致贊許聲只是沉默不語,兩人迅速的撿起地上的日軍士兵身上的香瓜手雷和軍刺等武器,隨后臉色凝重地朝眾人走去。剛想開口說什么。突然又有大批日軍在那輛雪佛蘭防彈轎車的掩護之下向著街尾這邊猛沖過來,“砰砰砰——”那隊日本兵顯然決定大開殺戒,看到陸子陵和朱亮出現在了那一堆人群之中,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就是對準眾人來了一次齊射。剛剛還沉浸在擊殺日本人的喜悅之中的大伙當即又有六七人背部中槍倒地不起了。

見此情景,朱亮迅速給手中的駁殼槍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夾,隨后言簡意賅,毅然決然地對陸子陵說道:“組座,受傷的弟兄們和這些百姓就交給您了,希望您能夠帶領他們沖出去。這些小鬼子就交給我來對付吧,我會盡量為你們爭取時間的!”

陸子陵一聽,心中劇震,他知道獨自一人面對這百十號的日本追兵將意味著什么,朱亮這是打算要以死相拼,跟日軍同歸于盡了!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但看到朱亮那堅定不移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有將心里頭的話說出口,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囑道:“萬事小心,如果我兩還能夠逃出升天的話,三天之后,在蘇州玄妙觀前見面!珍重,兄弟!”說完陸子陵招呼著受了槍傷,互相攙扶著的行動組殘存的數名特工,護衛著眾人,向街尾逃去。而朱亮則背轉身去,右手持槍,迎著瘋狂掃射的日軍大吼著沖了過去。

朱亮身手敏捷,走位飄忽,在碎石瓦礫以及熊熊燃燒的摩托車和轎車殘骸之間左沖右突,巧妙地利用路燈,電線桿,商鋪招牌等一切可以利用的障礙抵擋著日軍蜂擁而至的子彈。“噠噠噠——”他將手中的駁殼槍的快慢機調到了最快,一甩手,二十發子彈形成了一小片扇形彈幕向著朝他圍攏過來的日軍士兵掃射過去,當即打倒了其中的六人。朱亮左手朝自己腰間的武裝帶上一摸,手里頭再次多出了三把寒光凜凜的飛刀,這門祖傳的飛刀技藝已經被他練得爐火純青,三十米范圍內可以說幾乎是百發百中。眼瞅著手中的駁殼槍已經打光了所有的子彈,但圍攏上來的日軍部隊卻還包括十三名鬼子和那輛該死的雪佛蘭防彈轎車。朱亮咬了咬牙,突然迅捷無比地從藏身的一處商鋪的門樓里閃身出來,一抬手,左手三把飛刀裹挾著勁風朝著左手邊離得最近的日軍士兵的面門飛去。“噗噗噗——”如中破葛,鮮血飛濺之間三名日軍士兵無一不是面部中刀,當即仰天栽倒在地。

“打死他!”日軍裝甲車內的重機槍手看著朝著自己這邊沖來的,好似一頭敏捷兇狠的黑豹一般的朱亮,立刻狠狠地按下了手中的92式重機槍的扳機。“突突突——”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噴吐出了橘紅色的火舌,出膛的子彈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火紅彈道,朝著朱亮所在的方向橫掃了過去。

“小鬼子,你打夠了吧!該嘗嘗你朱爺爺的手段了!”面對激射而來的機槍子彈,朱亮一邊靈巧地閃避著一邊怒吼著從自己胸口掏出了一捆東西。日軍供彈手看清了他左手里高舉著的那捆東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居然是六枚被捆綁在一起的木柄手榴彈,而且都已經被擰掉了尾蓋,拉掉了保險環,現在極速燃燒的導火索正在“哧哧——”地極速燃燒著。

“快撤,快撤!他手里有手榴彈,別讓他靠過來!”一旁的一名日軍少尉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已然大禍臨頭,他撕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下令道。但是面對勢如瘋虎的朱亮,在場的日軍顯然都被他那悍不畏死的勁頭嚇傻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朱亮已經高舉著“哧哧——”冒著火星的集束手榴彈沖到了那輛雪佛蘭防彈轎車和那十名日軍身旁,只聽“轟——”“轟——”連續幾聲巨大的爆炸聲接連響起,那輛剛剛還在噴吐著火舌的雪佛蘭標準6轎車的四扇車門,四個輪轂以及車內的92式重機槍殘骸瞬間被炸飛,車內一名開車的76號特務,三名日軍機槍手連同車子附近的十名來不及遠離的日軍士兵全部被當場炸死。一股濃煙從爆炸中心的雪佛蘭轎車的車廂和引擎蓋里沖天而起。以死相拼的軍統上海站行動組副組長朱亮毅然引爆了手中的那捆集束手榴彈和西服兜里的四枚繳獲的日軍香瓜手雷,與十三名日軍和一名汪偽特務同歸于盡。他的犧牲為陸子陵和百姓們的撤離爭取了大量的時間,極大地牽制住了日軍的圍捕腳步。

聽著商業街方向傳來的連串的驚天巨響,已經率領逃難的百姓們撤出了兩條街的陸子陵回過頭去,他清晰無比的看到商業街方向騰起了一股濃濃的黑煙,他知道朱亮已經不可能再跟他見面碰頭了,想著這個跟隨自己多年,多次救自己于危難之中的副手就此英勇犧牲,這個錚錚的鐵漢鼻頭一酸,忍不住墮下淚來。

但眼前的情況已然是萬分危急,由不得眾人來傷感躊躇。已經殺紅了眼,自身也是損失不小的日軍斷然不會放過陸子陵一行人,連帶著商業街上的那百十名中國同胞似乎也遭受了牽連,為了防止其中還有抗日份子夾雜其間,日軍已經下達了斬草除根的命令。不把他們所有人全部屠戮殆盡,他們是決計不會停手的。

“大家聽我說,我是重慶政府的陸軍中校陸子陵,日軍要抓捕的就是我們這六人。但很不幸的,你們因為租了房子給我們使用,也被日軍認為是同情我們的潛在抗日分子了,所以才會對你們大開殺戒。你們現在已經無法回頭了,日本人決計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趕緊往南撤入法租界,那里有一個國際難民區,由紅十字會和法國軍警控制,日本人不敢進去搜查的,你們暫且在那里避一下風頭。我跟我手下的弟兄們負責引開追捕我們的日軍,為你們爭取時間!”陸子陵看著失魂落魄,還沒從日軍的大屠殺中回過神來的眾人,立刻扯著喉嚨,大聲向眾人說明道。

來不及讓眾人過多考慮陸子陵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遠遠地,已經傳來了日軍憲兵和海軍陸戰隊那憤怒的口令聲,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預示著大批日本士兵正在快速逼近。已經走投無路的百姓們只好帶著老弱婦孺,在十字路口這里遵照陸子陵的指示,向著南邊的法租界倉皇逃去。而陸子陵則帶領著剩余的五名負傷的軍統行動組特工,利用從被他們擊斃的日軍手中繳獲來的武器邊射擊掩護眾人邊緩緩地向相反的北邊撤去。

在被陸子陵等人再次擊斃一人擊傷一人,自己也差點手臂中彈之后,怒不可遏的佐藤弘一少佐果然失去了理智。他怒吼著親自率領手下的兩個小隊的鬼子朝著陸子陵等人緊追了過去,而放棄了南逃的老百姓們。畢竟在他眼中,一個重慶軍的陸軍中校要比螻蟻一般的支那賤民值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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