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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別人的財力,是你成功的鑰匙

胡雪巖語錄

把別人的錢和別人的努力結合起來,再加上你自己的夢想和一套奇特而行之有效的方法,結果是,在你自己的眼里,不過是借別人的雞下了個蛋,然而,世人卻認為你出奇制勝,大獲成功。

1.借別人的錢,做自己的生意

法國著名作家小仲馬在他的劇本《金錢問題》中說過這樣一句話:“商業,這是十分簡單的事。它就是借用別人的資金!”

借別人的錢來做自己的生意,對于那些白手起家的人來說,這是最快速的賺錢方法。因為創業時,需要有一定的資金,才能使自己的事業有效地運轉起來。不論是多么好的目標、設想和計劃,如果沒有一定的經濟力量作為支撐,只能是紙上談兵。所以,人們才會說“資金是維系事業生命的血液”。

胡雪巖作為一位商人,十分懂得借別人的錢做自己的生意。

胡雪巖要開自己的錢莊時,對外號稱擁有本錢20萬兩,事實上,當時的胡雪巖真正是身無分文。雖然王有齡已回浙江任海運局坐辦,但除了讓胡雪巖有了一點兒官場勢力之外,銀錢方面王有齡根本沒法幫他多少。而胡雪巖的錢莊要想開辦得有點兒樣子,至少需要5萬兩銀子。

雖然資金不足,但胡雪巖依然要把自己的錢莊開起來,在他看來,只要弄幾千兩銀子,先把場面撐起來,錢莊的本錢,不成問題。

胡雪巖有這樣的把握,是因為當時他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成算”,這“成算”就是所謂的“借雞生蛋”。

所謂“借雞生蛋”,說穿了,就是拿別人的銀子做自己的生意。當時的胡雪巖想到了兩條“借雞”的渠道。一條渠道是信和錢莊墊支給浙江海運局支付漕米的20萬兩銀子。王有齡一上任,就遇到了解運漕米的麻煩,要順利完成這一樁公事,需要20萬兩銀子。胡雪巖與王有齡商議,建議讓信和先墊支這20萬,由胡雪巖去和信和協商。這在信和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的事。一來,王有齡回到杭州,為胡雪巖洗清了名聲,信和“大伙”張胖子正巴結著胡雪巖;二來,信和也正希望與海運局接上關系,一方面海運局是大主顧,為海運局代理公款往來一定有大賺頭,另一方面,也是極其重要的一方面,海運局是官方機構,能夠代理海運局公款匯劃,在上海的同行中必然會被刮目相看。聲譽信用就是票號錢莊的資本,能不能賺錢倒在其次。有這兩條,這筆借款當然一談就成。本來海運局借支這20萬兩只是短期應急,但胡雪巖要辦成長期的,他打算移花接木,借信和的本錢,開自己的錢莊。

胡雪巖“借雞生蛋”的第二個渠道,則是一個更為長遠的渠道,那就是借助王有齡在官場上的勢力,代理公庫。胡雪巖預料到王有齡不會長期待在浙江海運局坐辦的位置上,一定會外放州縣,到時候,他可以代理王有齡所任州縣的公庫。依慣例,道庫、縣庫公款往來不付利息,相當于白借公家的銀子開自己的錢莊。他把自己的錢莊先開起來,當時雖然大體只是一個空架子,但一旦王有齡外放州縣,州縣公庫必須由自己的錢莊來代理,那時解省公款源源而來,空的也就變成實的了。

就這樣,胡雪巖憑借王有齡的關系,從海運局公款中挪借了5000兩銀子,在與王有齡商量開錢莊事宜的第二天,就開始延攬人才,租買鋪面,把自己的錢莊轟轟烈烈地開了起來。

而在胡雪巖打算開胡慶余堂的時候,管理的人找到了,藥方也找到了,給藥店打廣告的方法也找到了,卻缺少資金,怎么辦呢?胡雪巖就想到了一招,借雞生蛋,但是,借誰的呢?這時,胡雪巖把目光瞄準了黃宗漢。

黃宗漢做了幾年江浙巡撫,貪污受賄了不少銀子,胡雪巖想讓黃宗漢在胡慶余堂入股。因為,在當時那種兵荒馬亂的時代,開藥店肯定只賺不賠,同時又能夠得到濟世救人的好名聲。黃宗漢本來就是一個貪錢貪名的人,一聽胡雪巖說有錢可賺,又能夠得到好名聲,自己有的是銀子,那為什么不入股呢?于是,黃宗漢在胡慶余堂一下就入了兩萬兩銀子的股,這對于胡慶余堂來說,真是雪中送炭的一筆錢。

不僅胡慶余堂,胡雪巖的典當業也是在兩手空空的情況下開辦起來的。

蘇州城是全國有名的富庶之地,當太平軍快打到蘇州的時候,蘇州城的那些富人們紛紛攜妻帶子地去上海避難。盡管他們的房產、田產帶不動,但是那些現銀是可以帶走的,于是,一車車的銀子運到了上海。胡雪巖得知這一信息后,便有意地去結識那些富人,一來二去混熟了之后,胡雪巖就“算計”上了他們的銀子。胡雪巖建議那些富人把那些現銀存入他的阜康錢莊,這樣既保險,又能夠得到利息,何樂而不為呢?在利息的誘惑下,這些富人紛紛把錢存入了阜康錢莊,胡雪巖共得現銀20多萬兩。這可把胡雪巖給高興了,有了這20多萬兩的現銀,典當行可以開好幾家了。

胡雪巖很多時候借別人的錢,做自己的生意。丹尼爾·洛維洛從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通過借別人的錢而變成了人人矚目的大富翁。

1937年,丹尼爾·洛維洛來到紐約,想向銀行貸款把一艘船買下來,改裝成油輪。當銀行的人問他有什么可做抵押時,丹尼爾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對方。他說,他把油輪租給一家石油公司,每個月收到的租金正好可每月分期還他要借的這筆款子,所以,他建議把租契交給銀行,由銀行定期向那家石油公司收租金,就當是他在分期還款。這種做法似乎有些荒唐,但實際上,它對銀行是相對保險的。最后,錢順利轉到了丹尼爾的手中。丹尼爾·洛維洛用這筆錢買了他要的舊貨輪,改為油輪租了出去,然后再利用油輪去借另一筆款子,再去買一艘船。如此幾年后,每當一筆債付清了,丹尼爾就成了某條船的主人,租金不再被銀行拿去,而是放進他自己的口袋里。就這樣,丹尼爾·洛維洛沒掏一分錢,便擁有了一支船隊,并贏得了一筆可觀的財富。

不久,又一個利用借錢來賺錢的方法在他腦海里形成。丹尼爾·洛維洛設計一艘油輪,或其他有特殊用途的船,在還沒有開工建造時丹尼爾·洛維洛就找到客戶,將船租出去,然后拿著租約,跑到銀行去借錢造船。這種借款采用延期分攤還的方式,銀行要在船下水之后才能開始收錢。船一下水,租費就可轉讓給銀行。于是,這項貸款就以上面所說的方式付清了,最后,等待交款完畢,丹尼爾·洛維洛就以船主的身份將船開走,但他一分錢都沒花。

幾年下來,丹尼爾·洛維洛成為了真正的船王,連奧納西斯和尼亞斯兩位大名鼎鼎的希臘船王也甘拜下風。

在現實生活中,總是有許多經營者前怕狼后怕虎,不敢借貸,不愿舉債,從而錯過了許多發家致富的機會。在現代市場經濟中,不要沉湎于“既無內債,又無外債”的小本經營的心理狀態中,要敢于借貸、善于用貸、巧于用貸、會用別人的錢發財,這樣的創業者才是高明的經營者。

2.借別人的口,做自己的品牌

胡雪巖認為:如果自己不好意思說“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話,那就借助別人的口來實現自己的目的吧。

阜康錢莊成立之后,王有齡被任命為湖州知府,但是王有齡又不想丟了海運局這一個肥缺,于是,胡雪巖就以一萬兩銀子的代價讓巡撫黃宗漢答應讓王有齡兼任海運局坐辦一職。本來這一張一萬兩銀子的銀票交給一家錢莊匯給黃宗漢就行了,但是胡雪巖卻想借助這一萬銀子的銀票來擴大阜康錢莊的聲譽,并抬高助手劉慶生的地位。

在浙江省內,巡撫是最大的人物,若讓人知道劉慶生居然能把巡撫大人這樣的主顧拉到手,同行還會有誰敢小看他。到時不止劉慶生,就是阜康錢莊也會受到人們的猜測:阜康錢莊剛剛成立,就能擁有巡撫大人這樣的主顧,是不是阜康與巡撫大人有什么關系?這樣的猜測越多,對阜康錢莊就越有利。

等胡雪巖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劉慶生高興得不得了,畢竟這是東家對自己的信任,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去辦這樣的事情,所以劉慶生在心底里想著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劉慶生穿戴一新,雇了一乘小轎,來到自己原來當伙計的大源錢莊。大源的伙計無不注目,以為來了什么大主顧,誰知等轎簾打開,卻是劉慶生,個個訝然,心里不免妒忌和羨慕。劉慶生雖然略有些窘態,但他天生一張笑臉,所以大家也都不好意思去挖苦他。

見了擋手孫德慶,稍稍寒喧之后,劉慶生直入正題:“我有筆款子,想托大源匯到京里,匯到‘日昌升’好了。這家票號與戶部有往來,比較方便。”

“多少兩?”孫德慶問道,“是捐官的銀子?”

“不是。是黃撫臺報效的款子,紋銀一萬兩。”

聽說是巡撫大人的款子,孫德慶的表情馬上就不同了,“咦!”他驚異地叫出了聲,“慶生,你的本事真不小,撫臺的錢都搭上了。”

“我哪里有這樣的本事?另外有人托我的。”

“哪個?”

劉慶生故意笑笑不說,賣個關子,讓孫德慶自己去猜,也知道他一定一猜便著,偏要叫他自己說出來才夠味兒。

“莫非是你東家?”

“正是。”劉慶生看著他,慢慢地點頭,好像在說,這一下你知道胡雪巖的厲害了吧。

孫德慶帶著困惑和羨慕的表情,把銀票拿出去交給柜上去辦理匯劃手續,隨即又走進來問道;“你們那家號子,招牌定了沒有?”

“定了,叫‘阜康’。”

“阜康!”孫德慶把身子湊了過來,很神秘地問道,“阜康有黃撫臺的股子?”

劉慶生故作神秘地答道:“我不曉得,想來不會,本省的撫臺,怎么可以在本省開錢莊?”

“你當然不會曉得,這個內幕……”孫德慶詭秘地笑笑,不再說下去,臉上是那種握有獨得之秘的得意。

等把匯票辦好,劉慶生離開大源,來到胡家,一面交差,一面把孫德慶的猜測據實相告。

胡雪巖得意地笑了,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胡雪巖知道那孫德慶嘴巴快,很快,阜康錢莊的后臺是黃撫臺的消息就會傳遍杭州,他充滿信心地對劉慶生說:“讓他們去亂猜,市面‘哄’得越大,阜康的生意越好做。”

就這樣簡簡單單,胡雪巖借助孫德慶的嘴,把阜康錢莊的名聲打了出去,杭州城人人都知道阜康錢莊有黃巡撫這樣的靠山,所以,沒有人敢對阜康錢莊的信譽產生懷疑。于是,阜康錢莊收到的是源源不斷的存款。

借他人之口,成自己之事,這是一種借力之學,也是一種成事的方法。因為很多事憑自己的口說出去,別人沒那么容易相信,但是通過第三方說出去就不一樣了。所以,當我們自己說不出口或者不方便說的時候,就要學會借助別人或者其他的形式說出來。

真正有頭腦的人,都是善于利用輿論來為自己服務,牢牢地鎖定目標,制造出“非我莫屬”的聲勢。一個人要善于人為地為自己制造一些焦點和聲勢,即使有雄心也不要急于行動,而要懂得利用方方面面的力量,為達到自己的真正意圖搖旗吶喊,這樣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3.團隊的力量:牡丹雖好,也需綠葉幫襯

俗話說:“獨木難成林。”一棵樹,哪怕它再大、再高,不管是對土地、天空,還是空氣來說,它所起的作用永遠都沒有一片森林的作用大。

如果把一棵樹比作個人,而森林比作團隊,那么,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比不過一個團隊的。團隊的力量是巨大的,遠古時期,人類就懂得借助集體的合力求生存,進而征服自然。在不斷進化的漫長過程中,人類終于主宰了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依存度越來越高,雖然人們都渴望找到一個清靜的世外桃源,遠離人群,回歸大自然,但是,離開了他人,離開了人類的文明,任何個人都將無法生存。德國著名的社會學家和哲學家韋伯曾經說過:“人是社會性的動物,只有在集體中才能更好地體現出人的價值,脫離了群體的人是沒有任何社會意義的。”共產主義學說的創始人馬克思也曾經說過:“群體是個人的力量之源。”

在商場上也是一樣。要是想萬事不求人,肯定成不了大氣候,永遠只能小打小鬧。想要做出一番事業,就得和別人合伙經營,互相幫襯。

胡雪巖是一個人才,不管是錢莊的業務,還是處世、辦事的本事,都是非常人能及的。但是,若只有他胡雪巖一個人,即便他再有本事,再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建成一個集錢莊、絲行、典當、軍火、糧食為一體的商業帝國。而他之所以能成功,靠的就是團隊的力量,靠的就是別人的幫襯。

羅老漢老實忠厚,人緣好,對絲繭較為熟悉,胡雪巖就投資了一千兩聘他當絲行老板;劉慶生本是一個錢莊站柜臺的伙計,但人很精明,是可造之才,胡雪巖就讓他當阜康錢莊的擋手;陳世龍是一個類似街頭混混的小青年,還十分好賭,但胡雪巖發現他很機靈,也能管住自己,是個可堪造就的人才,就收他當了伙計,而且還肯下本錢培養他,要把他造就成一個如古應春那樣的人才。正是這一批十分能干的幫手為胡雪巖效力,才成就了胡雪巖的偉業。

湖州府衙門的戶房書辦郁四,雖只是一個小吏,但因他在地方經營多年,不僅熟悉當地的風土人情,在地方上有一定影響,而且掌管著征錢征糧的“魚鱗冊”。胡雪巖要代理湖州府庫,要在湖州做生絲生意,都要借助郁四的力量。胡雪巖對郁四施以情利并用的手段,幫郁四處理家務,和郁四聯合做生意,將生絲生意的利潤與郁四分成,以此獲得了郁四的大力支持。

而胡雪巖與王有齡的互相幫襯就更明顯了。王有齡沒有銀子去捐官,胡雪巖就借錢給他;王有齡身為海運局坐辦的時候,碰到解運漕米的難題,胡雪巖就替他想辦法解決;巡撫黃宗漢有意為難王有齡,胡雪巖就用銀子去給王有齡疏通,最后得到了湖州知府的實缺;王有齡被圍困在杭州城,胡雪巖就親自帶銀子去上海買糧食。而王有齡對胡雪巖呢?王有齡捐官一成功,就想替胡雪巖出一口氣;一坐上海運局坐辦的位子,就支持胡雪巖開錢莊;一任湖州知府,就把過往府、縣的官銀給阜康錢莊打理;胡雪巖一說要做生絲生意,王有齡就利用自己的湖州知府之便給胡雪巖大開后門。這兩個人的互相幫襯,成就了兩個人的成功。

一個人無論多么聰明能干,多么刻苦努力,如果沒有團隊的協作,就難以在某項事業上獲得偉大的成功。任何人離開了他人的支持和配合,離開了一個必要的環境,就像魚兒離開了水一樣,必將一事無成。

但是,團隊也要看是一個怎樣的團隊。如果這個團隊是一盤散沙,你干你的,我干我的,這樣的團隊也許還比不上一個人的力量。但是,如果這個團隊里的成員能夠分工合作,互相幫襯,再難的事也能做成。

很多年前,為了了解螞蟻是怎樣發揮團隊精神的,昆蟲學家們做了一個實驗。他們制作了一個大的玻璃容器,以便能夠從外面觀察螞蟻的行為。在容器里,他們放入了一層濕潤的土壤,將幾十只制造蟻丘非常出色的螞蟻品種放了進去。只見這些螞蟻不斷地忙碌,將細小的泥土搬來搬去。昆蟲學家以為它們要開始建造蟻丘了,可沒想到,幾天過去了,螞蟻們什么也沒做成,容器內沒有任何建筑物出現,就連一個小小的土丘都沒有。昆蟲學家們感到很奇怪,為什么呢?他們決定進一步進行實驗。這次,他們放進了10倍于上次數量的螞蟻。奇跡發生了,螞蟻們忙活了兩天就造出了兩個細小的泥柱,但之后再無任何進展,仍然只是忙碌地將泥土搬來搬去。昆蟲學家們不斷地增加螞蟻的數量,最后奇跡出現了,螞蟻們開始壘高和建造更多的泥柱,然后將泥柱慢慢地對接,再一層一層一圈一圈地累積,終于造就了一個功能齊全的蟻巢。

可見,只有當螞蟻的伙伴越來越多,團隊的力量越來越大時,螞蟻才能展現出巨大的力量和驚人的智慧。沒有哪個人能憑借一己之力完成某項事業,也沒有哪個人能憑借一個人的智慧在這個社會上獨自成功。

胡雪巖說:“光是我一個人有本事也不行,牡丹雖好,還需綠葉扶持。”“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說的就是眾人的力量能勝過單個人的力量,哪怕這單個的人多么有能力,也比不過三個能力不是很強的人。每一個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能夠利用眾人之力,更容易走上成功之路。

4.同行合作:聯合蝦米吃大魚

胡雪巖知道,商場上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這是不變的規則。只要有需要、有可能,競爭對手同樣可以成為合作伙伴。

生意場上,常說“同行是冤家”。以藥店這個行業為例,大家彼此之間要為爭奪藥材來源、店員、配藥師以及客源進行激烈的競爭。但是很多情況下,同行也是可以聯合起來去做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的。在需要聯合同行做大事時,如果還把對方置于對立的地位,就會有損無益;相反,如果能夠聯合起來針對另一個更為重要的對手,那就可以一榮俱榮,共享利潤。

胡雪巖說:“與同行合作,才能謀取更大的利益。”競爭者之間的合作是為了追求利益而達成的,同行之間既競爭又合作,當斗則斗,當合則合,根據具體的情況隨時變動。當然,在合作的同時雙方其實依然在相互競爭著,只是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而暫時對雙方伸出了友好的雙手而已。

胡雪巖在與洋人洽談生絲生意時,雙方在價錢上始終不能達成一致。當時,胡雪巖手中所存的生絲并不多,不足以讓洋人妥協退讓,但是胡雪巖沒有死心,決定借用團隊來壯大自己的力量。胡雪巖聯合潮州其他的絲行,都把生絲囤積起來不出售。因為只要有一家生絲出售,胡雪巖的計劃就會泡湯。其他的商家之所以同意胡雪巖的建議,也是為了能夠從中賺取更大的利益。因為如果生絲的價格偏低,對他們也沒有好處,這就是合作能夠達成的關鍵點所在。

最后,胡雪巖和同行的合作取得了預期的效果,洋人被迫把價格抬到了令胡雪巖滿意的價位,胡雪巖和同行們都從中大賺了一筆,實現了他們合作的初衷。

其實,早在阜康錢莊剛剛辦起來的時候,胡雪巖就意識到了與競爭對手合作的重要。

當時,官府正好在發行一種官票,胡雪巖經過一番觀察和思索后,認為他能夠收購官票,只是自己一家錢莊勢單力薄,于是就去游說其他錢莊。最終,由阜康錢莊帶頭,杭州幾十家錢莊相互合作,都表示認可官票,朝廷對此非常高興。而且,由于阜康錢莊是最先認購官票的,作為獎勵,朝廷把投放到江南大營的軍餉存入了阜康錢莊,這對于阜康錢莊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資金來源。

同樣,其他的錢莊同意與胡雪巖合作也不是因為彼此之間沒有競爭,而是面對新的情況時,他們臨時成了一個新的團隊,采取了新的做法。

強和弱是相對的,沒有誰或者企業是絕對強大的,所以,在面對不同的事情時,要隨之做出相應的變動。中國有句俗語:“眾人拾柴火焰高”。意思是說,通過聯合眾人的力量,能夠實現個人力量所不能實現的目標。

事實上,胡雪巖生意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也得自同行同業的真心合作。胡雪巖的每盤生意都有極好的合作伙伴,而幾乎他的每一個合作伙伴,對他都有一個“懂門檻”、“夠意思”的評價。在胡雪巖發跡之后,他也時刻不忘記對同行,特別是對下層商人進行提攜。

浙江慈溪人嚴信厚,幼時在寧波恒興錢肆當學徒,后來到上海寶成銀樓任職。同治初年,在胡雪巖的推薦下,嚴信厚進入李鴻章幕,被發任李軍鎮壓捻軍的駐滬襄辦餉械。

此后,胡雪巖在漸漸將生意做大的過程中,總是不忘記照顧同行的利益。在太平天國興起的形勢下,各地紛紛招兵擴軍、開辦團練以守土自保,尤其是江浙一帶直接受到太平天國的影響,更是大辦團練、擴充軍隊。有了兵就要有兵器,胡雪巖便開始做起軍火生意。胡雪巖決定先買洋槍,在買不買炮的問題上,他卻考慮得很遠。最后放棄買火炮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浙江有一個炮局,由龔振麟、龔之棠父子把持。浙江炮局主要就是制造火炮,他們制造的土炮自然趕不上西洋的“落地開花炮”,但畢竟是自己造的。

胡雪巖認為,如果他買進西洋炮,由于西洋炮威力大、質量好,必然要頂掉浙江炮局制造的土炮,如此,也勢必會侵犯炮局的利益,引起炮局的妒忌。龔氏父子本來就得浙江大吏黃撫臺的重用,他們為維護自己的利益,利用自己多年建立起來的影響,大肆挑剔買洋槍洋炮的弊端,反對浙江購買洋炮洋槍。如此一來,不僅洋炮買不成,連洋槍恐怕也買不成了。基于對這種世故人情的考慮,胡雪巖決定舍炮而不買,只買洋槍,這樣就避免了對炮局利益的觸犯,選擇了一條與眾不同的經營項目,另辟市場,不至于引起同行的反對。

雖是同行,卻能做到和平共處,這是胡雪巖為了生意的成功而尋求的外部環境。他以槍舍炮的做法,看似違背了商人追求利益的原則,實際卻得到了更大的實惠,即在既不會遭到反對也沒有競爭的經營空間中,更大程度地贏得利潤。

歸根到底,同行之間不僅要競爭,更要合作。克服“同行如敵”的狹隘眼光,把目光放長遠,才是一個成大事者應該具備的度量。

一盤生意,同行之間經營的項目相同,就意味著要分享同一個市場,因此,同行間的競爭是必然的和不可避免的。而為了各自的利益,同行間互相忌妒,以至于由忌妒到傾軋、競爭,成了同行間的常事。在競爭中,或者一方取勝,另一方被迫稱臣;或者兩敗俱傷,第三者得利;或者一時難分勝負,雙方維持現狀,醞釀新一輪的競爭。這似乎是大家都能理解的,也似乎是大家都認可的市場規律。

在商言商是商人經商的原則,但若只立足于這一點,未免目光短淺。做生意離不開競爭,有競爭就有輸贏,但是非輸即贏并不是固定不變的游戲規則,有時也可以得到雙贏的結果,這就要看懂不懂得巧妙地違背競爭規則了。商人之間只能通過質量、價格、促銷等方式進行正大光明的“擂臺比武”一決雄雌,切不可用魚目混珠、造謠中傷、暗箭傷人等不正當手段損傷對手。

現代社會,市場形勢瞬息萬變,此時可能對甲企業有利,眨眼間就可能變得對乙企業有利。所以,經商的人應該“風物長宜放眼量”,不應當以一時勝負來論英雄,更不可以一時失利而遷怒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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