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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迎魂火[1]

人群絡繹不絕、通宵達旦的銀座草市[2]也已于昨日結束,今日遲暮時分,小販吆喝著“迎魂火——迎魂火嘍——”,叫賣聲游蕩在藝妓館林立的小巷,正值位于大道上的報社不知發生什么事,只聽得報童飛跑著大喊“號外——號外”,銅鈴叮當作響;各家各戶傳出敲擊打火石的聲音,還有載著藝妓奔赴宴席的車發出轟鳴聲。夏夜的天空中掛著一柄新月,還有幾點明星作伴,望著人間熱鬧非凡的街道,散發出怡人的清涼。

“嘩啦”一聲,尾花藝妓館的拉門打開了,老人探出身子來。“什么號外啊,估計又有飛機墜毀了吧。”

老人無意地抬頭望了望天,身后傳來半玉[3]甜美的聲音:“老爺,現在就點迎魂火嗎?”

“點吧。”老人說完,雙手背在背后,眼睛依然仰望著天空,仿佛自言自語似的說,“今年盂蘭盆節居然能看到月牙。”

“老爺,盂蘭盆節見月牙有什么說法嗎?”

問話的半玉名叫花子,聽到老人的自言自語,反而覺得不可思議,一邊吹著橡膠制酸漿果哨一邊問。

“我買了迎魂火的麻稈放在佛龕下邊,你是乖孩子,去拿過來吧。”

“老爺,我去把火點上吧。”

“你動作輕點,別把灰缽弄壞了。”

“放心吧。”花子說完,因為可以公然玩火,顯得非常開心,蹦蹦跳跳地抱著麻稈來到路邊。

“老爺,點火多好玩呀。”

“這個迎魂火呀,不是一次性全部點燃的……很危險,先燒這些。”

說話間,晚風從大道吹來,迎魂火頓時燃起熊熊火焰,把花子抹了厚厚一層白粉的側臉照得紅撲撲的。老人蹲下來,雙手合十,默念: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老爺,您看千代吉師姐家,還有對面,到處都是迎魂火的火光,真好看。”

家家戶戶升起迎魂火的青煙,展示著安靜平和的情趣,這和使用電話、點亮電燈的新世紀街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尾花藝妓館的老人俯在地上,誦念阿彌陀佛良久,而后兩手搓搓腰,站了起來。不用說,他一定在幾年前就已經進入花甲之年了。只見他身穿洗得褪色的麻質單衣,腰間系著看似從女式和服腰帶改制的黑色緞帶,腰部雖然拱得不大明顯,但從手腳可見其身體老朽得仿若皮包骨一般令人可憐。頭發已全部掉光,臉頰下垂,雪白的眉毛恰如毛筆的筆尖一般垂得長長的,確是一副慈祥的模樣,眼角耷拉卻依然有神,嘴角令人生畏,鼻梁筆挺,的確難以讓人聯想到他其實是藝妓館老板。

“啊,老爺,根岸[3]的先生來了。”

“哪兒啊,哪兒呢?”老人停下正往迎魂火余燼灑水的手,“哦,還真是。小孩就是眼尖。”

“仁兄,別來無恙啊。”來人隔著老人兩三間店鋪便取下草帽拿在手里,大步跨過路面的積水,快步走來,這位正是報紙連載小說家倉山南巢,半玉花子稱之為“根岸的先生”。他大約是而立之年,身穿湛藍底帶碎白點花紋的棉布和服,罩著純色薄絹的外褂,腳穿白色的分趾布襪,踏著竹皮草鞋,看上去既不像上班族,不像商人,這風姿也不像藝人。他長年為首都的各大報紙撰寫連載專欄,也順便寫寫狂言、凈琉璃等戲劇劇本,還寫文藝評論文章,多年無休,勤勤懇懇,因此,名氣很大。

“先生,快快請進。”老人打開拉門,小說家在原地駐足片刻,環視這迎魂火煙霧彌漫的小巷道:

“只有春秋分和盂蘭盆節才有這種懷古的氛圍啊。正好府上的小莊……到今年已經走了幾年了?”

“您說莊八嗎?今年是第六年了。”

“六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這么說,明年就要辦七周年忌辰的佛事了。”

“對呀,再也沒有比白發人送黑發人更心酸的了。”

“今年還會做佛事,為小莊祈冥福,明年可是他七周年忌辰……不知安排下來了沒有。”

“佛事該辦還是會辦的,其實早在前年、小莊三周年忌辰的時候就有人提過此事,不過,當時我覺得當著犬子的‘面’提這個太過分了,便擱置到現在。”

“也算不上過分吧,他多才多藝,就這么去了,真是可惜。”

“要是他只有四五年可活,還想得通,可是他還那么年輕啊。雖說心地善良,但二十三四歲正是未來無限的年紀。大家心覺可惜,也主要是因為各位熟人重情義,不吝抬愛罷了。犬子不值得如一代名人一般,先是三周年忌辰,后是張羅七周年忌辰的,鋪張浪費地辦多大氣派的佛事,犬子何德何能,承蒙各位厚愛。”

“仁兄此言不假,不過,若是以前的老相識們自發提出為令公子做佛事的話,這就和您剛才所說厚著臉皮勞煩別人的情況有所不同,可否交給我去辦?”

“正如先生所說,凡事不論好歹,全憑大家心意去辦,我區區一個老朽,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老人領小說家走進宅內面積不足八平方米的小屋。此屋雖小,卻是尾花藝妓館上等的客廳,老人和與他同居多年的老藝妓十吉長住于此,佛龕也擺設得美觀。隔著面積不足六平方米、點亮石燈籠的內院,能看到藝妓出入于正門處約十平方米的房間,隔著檐下走廊的葦門遠遠可見伸出大道的花欞窗或格窗透出的風景,晚風送爽,穿過小屋同隔壁二樓之間的縫隙,奏響懸于屋檐的風鈴聲也不絕于耳。

“小屋沒收拾,您別介意,請脫下外褂吧……”

“不用勞煩,今晚風大。”小說家倉山先生如是說,一邊扇扇子,興致勃勃地環視周圍,這時正巧看到藝妓駒代端來煙具盤和點心。駒代曾在這里見過倉山先生兩三面,不但如此,既在宴會或宴席上為他斟過酒,還在劇場或演藝會等地多次相遇,駒代親昵地說:

“先生,歡迎光臨。”

“哎,你最近在演藝會上可是大展身手,像是可以請客了嘛。”

“哎喲,聽您這么說真是好開心。像我這種小角色,要是能請客的話,說什么都請哦。”

“要不我就明說了吧。你允許我在你們老板面前提,我可就說了哦。哈哈哈哈哈。”

“您有話就盡管說吧,不用有顧慮。呵呵呵呵呵。”駒代正尖聲笑著準備站起身來,正巧門外半玉花子高聲叫道:

“駒代師姐——有宴席請。”

“來了——”駒代應道,“先生,您請慢用。”說完便靜靜地起身走出門去。

倉山敲著煙桿說:“仁兄,您家真是人多興旺啊,住有幾人?”

“目前呢,大的三人,小的兩人,我有時都覺得太吵了。”

“您家招牌只怕在新橋是最老的吧,明治幾年就開業了吧。”

“沒錯。我最初在此處玩耍時,還是我永生難忘的西南戰爭時期。當時,我家十吉的老娘還是技藝十分精湛的藝妓,和女兒一起賺錢呢,社會風氣簡直太怪。當年提到新橋,就像今天的高崗一樣。說到哪里藝妓最好,還得數柳橋[4]第一,往下排其次是山谷堀、葭町和下谷的茶室區吧。赤坂[5]等地的公子哥兒到此地,在蕎麥面館二樓設宴,給個兩貫酒錢,女人立刻就委身于他,男人出門多是圖個新鮮。”

倉山一臉認真地側耳傾聽,偷偷從懷里掏出備忘錄,準備把老人的只言片語記錄下來。不論聽到哪位老人駕輕就熟地提及過去的話題,倉山都會記錄下來傳給后世,深覺這是身為文字工作者的使命,每到新橋附近,總會順便造訪尾花藝妓館。

論及誰能滿足倉山的要求,老人真是不二之選。在他看來,倉山先生也是難得的聽眾。在當今行色匆忙的社會,走到哪里都見不到像倉山先生這樣,不厭其煩地認真傾聽老人發牢騷、吹牛之人,所以一段時間不見,老人還會擔心倉山先生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老人名叫木谷長治郎,生于嘉永元年,家住本所[6]金絲堀附近,乃旗本[7]嫡子,家境微祿,貌比潘安,本該是養尊處優的美男子,卻在二十歲之年遇上幕府瓦解,得不到世襲官位;后來,當各方士族推行商法失敗之后,遂從藝立身,這大半生過得頗不幸福。長治郎自少年時便愛好講故事,立志以說書糊口,當時因亡父與說軍事書而名噪一時的一山結為知己,他便拜在一山門下,冠名吳山,登上了講臺。由于天生口才好,儀表舉止俱佳,很快便受到聽眾的熱捧。當年十吉還未出嫁,鑒于長輩的交情代表新橋尾花藝妓館來聽書,便與長治郎一見鐘情,終于,長治郎熬出了頭,成為尾花藝妓館老板。

長治郎和十吉生養了兩個兒子。老人原希望長男莊八能用功讀書,成為大人物,復興早已衰敗的先祖家業;然而,莊八畢竟生長在藝妓出入的環境,還在上小學便早早展露出對游藝[8]的喜好,因此,作為父親,長治郎先是嚴厲規勸,后來還多次進行打罵,最后實在沒辦法,只好讓兒子在游藝方面揚名立萬。于是,老人在兒子十二歲那年,央求市川團洲收兒子為徒。莊八獲賜藝名“市川雷七”;在團洲辭世后,于二十歲那年晉級名角之列,成為同齡藝人艷羨、炙手可熱的歌舞伎名角,不料感染流行性感冒引發急性肺炎,不治身亡。

老人的次子瀧次郎當年正是即將從初中畢業的年紀,有一次各區警局檢舉不良少年,不知為何,瀧次郎竟因此嫌疑而被傳喚,受了警告,最后被學校勸退。老人在為這些煩心事發愁的當口,又在說書場和其他說書人起了爭執,待他心煩意亂地宣泄完畢,卻再也不能站上講壇。

老人不是徹頭徹尾的藝人,總是言行頑固,遭同行嫌棄。他自己內心早已看淡一切,只把世人和自己看作消遣,可是,肚量和品性在不知不覺間顯露無遺。師父一山當年還在世時,經常請他去宴席上獻技。有一次,一位暴發戶設下新居宴,也請他露上一手,長治郎便乘興滔滔不絕起來,誰知說得一塌糊涂。打那之后,他就說自己學藝不精,不論哪家請他去說書,他都不應承,只在曲藝場的講臺獻技。在講臺上說書,必須說得自由隨和才逗樂,不少貴族、紳士也會到曲藝場為吳山捧場。不論是在手藝人還是紳士面前,吳山都不會因人而異地改變說辭,一本《風流志道軒》[9]的經典笑料就能逗得觀眾大笑,反而成為吳山的賣點,一年四季,吳山的書場從來是座無虛席。

倉山南巢也正是因為是吳山書場多年的座上常客,才與他熟絡起來。

“您想不想再次出山說上一場?自從您收山之后,我都沒去書場聽過書了。”

“哎,誰讓我趕上這世道了呢?有誰會耐下性子來好好聽書呢?”

“因為現如今,沒有新花樣,就無人問津啊。”

“唱義太夫調[10]的也好,說落語[11]的也罷,都在曲藝場演出啊。”

“不光是曲藝場,近來連戲劇也是如此。想來也是,如今看戲的只圖瞧個熱鬧,演什么無所謂。但求在一處花少錢,看各種好戲,花樣怎能不多?”

“先生所言正是。對現在的客人來說,靜下心來慢慢欣賞演員的曲藝或聆聽說書人的表演,簡直如坐針氈,反倒覺得無聊。因此,各家曲藝場的老板情愿倒貼錢也要賣書錄。可我就不愛聽留聲機放的錄音,不愛看書錄。不論是何種曲藝,其魅力都是在表演過程中不知不覺間散發的,自然能吸引觀眾,觀眾也會在觀賞過程中入迷,先生,您說對吧?曲藝的神奇之處就在于讓表演者與觀眾心向一處,互相成就。難道不是嗎?”

年邁的說書人和經驗老到的小說家呷了口放涼的澀茶,互道苦水,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聲“打擾了”,葦門半開,十吉走進屋來。

十吉又矮又胖,上了點年紀。其他酒館或飯館的老板娘,一身橫肉,厚顏無恥,當面一個勁套近乎,背面就一臉鄙夷嗤笑,十吉可完全不會這樣。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臉頰有肉向下垂,面帶福相,誰見她都覺得是個心無城府的好人。此時她剛招待完宴席回來,系著魚鱗紋配素花的羅紗腰帶,衣著得體,隱約透出當代罕見的穩重,雖說是新橋的藝妓,但氣質更有表演河東調或一中調的大師風范。不論是與她年紀相仿的老藝妓,還是年輕氣盛的年輕藝妓,從沒人說過她半句不好,真是表里如一,極其穩重的女人。與她年紀相仿的老藝妓在此處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都對她畢恭畢敬,尊稱她為“大師姐”,可她向來不評論這些老藝妓的所作所為,全都交給工會干事裁斷,便得了個“通達世故”的評價。另一方面,工會中也有部分既不吃香、學藝也不精、牢騷滿腹的藝妓,或者年紀半大不小、自立門戶的藝妓,她們也佩服十吉寬廣的胸襟,無欲無求,活得瀟灑。有時,她們還后悔起為何不多聽十吉師姐的意見來。然而,十吉活到這個年紀,若要她擔任棘手的工會干事一職,組織大家排練演藝會的舞蹈,擺出蠻橫的樣子,強迫別人都請自家包雇的藝妓,的確是沒有必要。這和她的生活不無關系,長子莊八技藝超群,要是如今健在,定會成為出類拔萃的演員,而次子瀧次郎卻在初中即將畢業之際被學校除名;兩人然都想拼命掙錢,揚名立萬,結果一人英年早逝,一人游手好閑,丈夫不許次子再出現在自己面前,形如斷絕父子情分,所以,十吉只求和丈夫吳山能相依為命地共度余生。可是,這家藝妓館畢竟是自新橋開設以來營業至今的老字號,包雇的幾位藝妓也有望多待幾年,只要她親自出馬,僅憑多年來的老主顧,當天的生意就不成問題。這些事情不想還好,一旦想起,盡教人唏噓……

十吉靜靜地跪坐在佛龕前,誦念佛經,然后熄燈,關門,回到正門處約十平方米的房間,換上扎染花紋的浴衣,又和跟包人老婆婆閑聊幾句,南巢先生準備打道回府,吳山老人起身送客。

“先生,您準備回去了?請慢走。”

“謝謝,改天再來叨擾。”

“您難得光顧一次,我還想讓您把我家草笠都拿走呢。”

“哈哈哈哈哈,只為這點小事怕是待不了太久哦。我最近真是太懶了,您要是去見老師傅,還請代我問聲好。”

“那就不打擾您了,歡迎近日再來……”

十吉和老人一起鉆進里屋,點上煙,煞有介事地問:“老爺,駒代在二樓嗎?”

“剛出去了。”

“我本來什么也不知道,但她近日去赴濱崎的宴會居然是力次的金主點的名。”

“哦,還有這事?”老人開始用油蠟抹布擦拭煙盒,上面還殘留夏橙皮的熏香。

“兩三天前我遇到力次了,因為此事實在蹊蹺,我當時只覺得不會吧,就沒放在心上。不過,今晚有客人和我明講,我才恍然大悟。”

“人不可貌相,看來她是深藏不露呀。”

“可要是裝作不知情,好像有點缺德啊。”

“還是別多嘴了,順其自然吧。如果她之前來找你商量還可以去說說,此前你也不知情,那就愛莫能助了。但是,現在的孩子都精著呢,不光是那一個藝妓。如今,藝妓也不管什么人情義理了,走到哪兒都是強手。”

“還真是。我今晚聽客人說,那位金主都提出要為駒代贖身了,說是今后會好好照顧她,但駒代還沒有明確回復。”

“她最近表現的機會很多,估計就做起不著邊際的白日夢來了吧。”

“話又說回來,她若能那么努力掙錢,對我們家是好事,可花無百日紅啊,既然有人說愿意照顧自己,聽從對方的安排也算是為自己著想吧……”

“你說了老半天,金主到底是誰?哪家貴族?”

“就是包下力次的那個呀。”

“我就是在問那人是何方神圣。”

“老爺,您不知道嗎?他在一家保險公司工作,叫什么來著?年齡也就三十七八歲,不到四十,留著胡子,是個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男人哦。”

“那她算是找到寶嘍?難怪會一個勁兒地說工作有趣。那個金主人品又好,還喜好歌舞伎,那唱功了得,不輸給第六代和吉右衛門,可謂是左右逢源啊,哈哈哈哈哈。”

“就您想得開……”十吉面無表情,也不帶半點怒氣,敲了敲煙灰。就在這時,正門處的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說完,十吉有些疲倦地站了起來。

注釋:

[1]迎魂火:原義是迎接客人或神靈時點燃的迎神火,用于迎神儀式、婚禮和葬禮,此處指盂蘭盆節(類似于中國的清明節,節日期間一般為7月13日至16日)迎接先祖之靈時點燃的野火,故譯為“迎魂火”。(譯注)

[2]草市:專賣盂蘭盆節時供奉用的花草、裝飾、手工藝品的集市,只在7月12日晚至7月13日開市。(譯注)

[3]根岸:地名,位于今日本東京都臺東區。(譯注)

[4]柳橋:曾經位于東京都臺東區柳橋的花街,自江戶時代中期興起,于1964年東京舉辦奧運會之后逐步衰敗,直到1999年1月,最后一家飯館宣布關門之后,結束了柳橋近兩百年的歷史。(譯注)

[5]赤坂:地名,位于今日本東京都港區北部。原為江戶時代的武士住宅區。(譯注)

[6]本所:日本東京都的舊地名,今東京都墨田區。(譯注)

[7]旗本:一種武士的身份,主要是指江戶時代直接隸屬于德川將軍家的家臣,俸祿不足一萬石,在將軍出席儀式等場合中擁有面見將軍或以上資格的家臣。(譯注)

[8]游藝:休閑技藝,如茶道、花道、音樂和舞蹈等等。(譯注)

[9]《風流志道軒》:風來山人(平賀源內)所著的滑稽書,共五卷五冊,于1763年刊行。(譯注)

[10]義太夫調:日本傳統音樂之一,是與偶人戲相結合而發展起來的凈琉璃劇種,因竹本義太夫首創而得名。(譯注)

[11]落語:日本大眾曲藝之一,類似于中國的單口相聲。(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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