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叢林中的學習時光
- 叢林奇談(袖珍版)
- (英)吉卜林
- 6938字
- 2017-10-20 16:56:54
光陰荏苒,轉瞬間,毛克利在叢林中度過了六七年,他順利健康地長大了。
毛克利性格倔犟,長大后又變得十分頑皮。因為他是人類,具有先天的睿智,頭腦比幼狼們成熟很多,所以他經常會搞一些惡作劇來捉弄小狼。
平時,狼爸爸和狼媽媽偶爾也會責備他,但是他從來都不把這當一回事。每次玩笑開得太過分的時候,狼爸爸就會齜著牙齒,發出怪聲來嚇唬他。而這時,毛克利一看到自己可能會被狼爸爸狼媽媽責備,就會快速地爬上樹,探下身子,吐著舌頭調皮地對狼爸爸喊:
“來抓我啊。”
狼爸爸不會爬樹,所以除了昂首叫罵以外,對他沒有一點辦法。
“這孩子真是太頑皮了,我們要怎么管教他呢?”狼爸爸每到這時都嘆氣地說著。
對于毛克利過于玩劣的品性,狼媽媽想了很久,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她和狼爸爸說:“我們把毛克利寄養在伯魯先生那里吧,請他幫忙教導毛克利與人相處的禮貌和如何為人處世。毛克利一向很聽伯魯先生的話。”
“我也這么想。除了禮貌和處世之外,也該教導他叢林里的規矩了。毛克利既然已經成為我們家庭的成員,成為了狼族的一員,就必須懂得叢林里的規矩,不然的話他是無法在叢林中生存下去的。”
于是,在狼爸爸和狼媽媽達成意見后,毛克利被送去寄養在棕熊伯魯的家里,并在那里接受有關叢林知識的教育。
伯魯有著豐富的教育小狼的經驗,他過去教過幾百只小狼,但是他對于教導毛克利卻感到力不從心。伯魯不止一次地對好友巴希拉說:“那孩子是一個頑皮、任性、固執的家伙,常常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一點兒都不聽話。”
巴希拉以前在人類的社會里生活過,因此對于人的性情十分了解。
“人嘛,就是那么一回事!他們沒有強壯的身體,沒有敏捷的動作,沒有獵食的本領,僅僅憑借著他們自身的智慧便在社會中生活得很好,他們還喜歡擺架子,猜忌別人,總是裝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平時還喜歡搶別人的東西。毛克利畢竟是人的后代,有很多缺點也就不足為怪了,你要好好地教導他,不然先天的劣根性是很難改善的。”巴希拉一邊這樣回答,一邊捋著自己那又白又細的胡子,他自己暗暗下了決心,要好好教導這個孩子。
這段時間,被寄養在伯魯家的毛克利覺得自己非常不自由。伯魯對他管教得很嚴格,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跟著狼兄弟們在一起打鬧,在叢林里捉迷藏,在草原上嬉戲,更不能搞惡作劇了。
現在,在伯魯這里生活的每一天,自己總是學習著枯燥的禮節和難記的叢林規矩,日子實在是很枯燥無趣。毛克利本來就非常喜歡熱鬧,是個愛玩耍的孩子,這樣的生活實在讓他受不了。每一次他待到實在煩透的時候便逃回家里,慈祥的狼媽媽這時便會勸說他:
“毛克利,你又偷偷回來了?你不可以偷懶的!要生活在叢林中,你就得學會鳥獸的語言和習慣,更要懂得各種叢林法規,否則,你隨時隨地都會有生命危險。過去我們教導你的很多事情,還只是入門,為了你自己能更好地生活,你還要學很多很多的東西,所以我們才送你去伯魯那里學習知識的。”
經過狼媽媽的開導后,毛克利逐漸地知道了學習的重要性。
毛克利對所要學習的一切知識,了解得都比小狼要快,思維也特別敏捷,他開始努力學習,并飛快地學會了跟狼族有關的一切規矩。
“人的孩子真是與眾不同啊,我以前教過很多小狼,他們都是只學會了跟狼族有關的規則就撒腿跑到外面玩去了,其他什么都不喜歡學習。但毛克利卻不是這樣,”伯魯很高興地稱贊著毛克利,“他對于什么東西都很感興趣,而且什么都學得很快,態度也很認真。真是個可造之材。”
“確實,我也有這種感覺。我們現在應該好好地教導毛克利,讓他學會各種知識,慢慢變得厲害起來。那么生活在叢林里的我們,也就多了一份保衛自己的力量。”
巴希拉也和伯魯一樣,對毛克利寄予了深切的希望。
每當毛克利跟著伯魯學習的時候,巴希拉便常常跑過來,默默地靠在一旁的大樹上,微笑地看著毛克利學習各種知識。
每當毛克利學會一樣技能或者答對一道難題,伯魯就會很高興,甚至會驕傲地抬起頭看著趴在樹上的巴希拉,像是在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吧,毛克利學得多快啊,這就是事實。我教導得很好吧。”
終于,毛克利跟著伯魯學會了叢林里的各種規矩和各種禮儀,也學會了爬樹和游泳。他現在身體強健,動作敏捷,和其他小狼在叢林里賽跑的時候,毛克利也可以像他們一樣跑得無比迅速。
在一個晴空萬里的下午,深藍的天空中,看不到一片云彩,火熱的驕陽,用炎熱的高溫烤曬著叢林里的萬物,似乎所有東西都快要冒煙了。草木被曬得干枯,弱小的昆蟲們,一不小心飛到太陽下面,就會立刻被曬得無法動彈。
在這樣悶熱不堪的天氣里,樹葉紋絲不動,沒有一絲風吹過,空氣也似乎凝固了,陽光照得樹葉也亮閃閃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叢林里的公民們都躲在山洞中等待著傍晚的來臨。毛克利也躺在大樹下,熱得昏昏欲睡,伯魯也爬在地上,伸出舌頭喘著粗氣。
叢林的夏天總會有幾天是炎熱異常的,在這幾天里伯魯總是很難熬。因為他長著厚厚的毛,身體胖乎乎的,他比森林中的其他動物都要怕熱,雖然想打起精神來教導毛克利學習知識,但是最終抵不住天氣的悶熱,趴在了樹蔭下,眼皮不爭氣地下垂,止不住地打瞌睡,不一會的工夫,師徒兩個人都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這時候的叢林,雖然不是夜晚,但是依然寂靜,天氣悶熱得幾乎讓所有的動物都睡著了。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聲音,打擾了伯魯的酣夢,他似乎聽到了一陣聲響。這個聲音有時候很清楚,有時候又聽不到,不一會兒,睡意又上來了,伯魯又要沉入夢鄉,可這時候這個聲音卻越來越大,最后竟然令他無法入睡。伯魯強打起精神仔細一聽,原來是狼群在合唱打獵歌:
矯健的嬌兒,走起了路來輕悄悄。
明亮的眼兒,瞧透了黑暗的角落。
靈敏的耳朵,聽進了細微的響聲。
尖銳的牙齒,咬死了勇猛的勁敵。
這些——
是我們的武器,是我們的特征。
這些——
是我們所厭惡的,森林的流浪者——
犀牛、豺,所沒有的武器。
年輕的成年狼們正在辛勤地工作,在酷暑中唱著歌去打獵。他們朝著叢林深處走去,激昂有力的歌聲驚醒了叢林中大大小小的動物。
“毛克利起來!”
清醒了的伯魯搖醒了正在酣睡的毛克利。
“什么事啊,伯魯老師,我好困啊。”毛克利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撅起嘴巴,問著自己的老師。
“不要睡了,你看年輕的成年狼們都在高唱著打獵之歌,他們正在出發,你也該學著像他們那樣,起來用功讀書,別偷懶啊。”
“您剛才不是也睡著了嗎?”
“我才沒睡著呢,孩子。”伯魯為了不讓毛克利看出自己剛剛睡醒,便用腳在臉上蹭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下巴上還沾著剛剛留下來的口水,于是,伯魯有點尷尬地說,“好了好了,快起來吧。”
伯魯的相貌,本來就有些可怕,現在因為被毛克利發現他曾經打過瞌睡,覺得有點沒面子,便假裝自己很生氣,整張臉看起來更加可怕了。毛克利只好乖乖地爬起來,伯魯起身后坐在了大樹的下面。
毛克利看著遠處的狼群笑了笑,然后乖乖地坐在了老師的面前。
開始教課了,師徒兩個都還沒有完全清醒,只好強打精神。這時,叢林深處傳來了狼的歌聲,像一群蜜蜂飛來飛去發出的嗡嗡聲一樣,細微的聲音像是催眠曲,聽得師徒兩個又開始昏昏欲睡了。
“我不可以睡著!”毛克利警告自己,強迫自己抬頭看著伯魯老師。
伯魯也昏昏沉沉,在半睡半醒之間,講的東西也多數詞不達意。
“在這樣悶熱的日子里,我好想睡覺啊!”師徒兩個心里都這樣想著。
從今天開始,伯魯給毛克利講了一門新的知識,叫作叢林法規。叢林法規是一門內容豐富的學問,從最重要的規則到最細小的禮節,內容種類多得就像是天上的繁星,數也數不清。比如如何與蜜蜂相處;驚醒了蝙蝠該如何道歉;怎么和水蛇做朋友等。
叢林里的每種動物為了保護自身的利益,時刻準備著抵抗外來的入侵者,但野獸們一般都有自己的領地,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到其他動物的領地里去獵食的,除非是十分的饑餓,餓到了極點,或者遇到饑荒,才可以去其他動物的領地捕獵。而且,去其他動物的領地捕獵的動物還必須遵循一項法規,那就是打獵時需要大聲喊出這樣的一句話:“好兄弟們,我們全部都餓了很多天,請讓我們去你那里打獵吧”,然后等到對方同意后,才可以進行打獵。
伯魯除了教毛克利這些叢林法規外,還耐心地教導他學習其他的知識,例如各種鳥獸的密語。密語也是叢林生活必須學會的重要知識之一,同樣地,學習密語也很枯燥。就這樣,學習了十幾天后,毛克利對這些感到了厭煩。
終于有一天,毛克利再也堅持不下去了,炎熱的天氣和緊張的學習讓他疲憊不堪,于是,毛克利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說道:“伯魯老師,咱們學了那么久,學得差不多了,讓我休息一下吧。”
可是,伯魯對于他這種懶惰的態度感到很生氣,就伸出手,打了毛克利一巴掌。
毛克利挨打后,憤怒地看著伯魯,撿起地上的石塊打向他,罵道:“又胖又笨的家伙,你打得我痛死了。”接著,毛克利飛快地向叢林深處跑去,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伯魯也十分生氣,正打算去追趕毛克利的時候,巴希拉從樹叢后走了出來,他看了一圈,發現毛克利不在,就奇怪地問伯魯:“伯魯,毛克利呢?”
“他跑掉了!這個不愛學習的孩子,真是太叫人傷心了。”伯魯傷心地和巴希拉說了剛才的事情。
伯魯講完整個情況后,又不無憂傷地說道:“啊,人類的孩子就是這樣,我早就該有所覺悟。為了他的前途,我費心教導他那么多重要的規矩,教授他叢林的密語,他居然還是這種態度……真是令人傷心。”
“他還只是個孩子,那么多復雜的規矩禮節,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一起塞進他的腦袋里,叫他怎么受得了?這樣的事情就是換成成年的動物,也是受不了的。更何況,毛克利現在還處在最愛玩的年紀。”巴希拉說。
“就是因為他年紀還小,正是學習知識最好的時候,我才這么急地教他這些規矩,想讓他早日學會,不然我怎么會打他?”
“伯魯,你打了那個孩子?”巴希拉大叫起來。
伯魯意外地看著巴希拉說:“我只是輕輕地碰了他一下。”
“輕輕地?用你那粗大的熊掌碰了一下?你知道嗎,毛克利是人,人是一種很脆弱很容易受傷的動物,你光是碰他一下,他就會受不了的,你知道嗎?他的臉就算是被你輕輕地一碰,也會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就你剛剛打他的那一下,估計他已經痛到沒感覺了。”巴希拉大喊道。
老實的伯魯被巴希拉說得張口結舌。
巴希拉又說:“你知道你的爪子有多么尖銳嗎?跟鐵鉤子一樣,而這個孩子,不僅光著身子,皮膚幼嫩,而且沒有用來保護自己的毛皮,怎么禁得起你那輕輕一碰?不要忘記,人都是脆弱的。前幾天我還看到這孩子臉上有幾道疤痕,一直以為是他在玩耍的時候弄傷的,結果卻是你打的,你是不是經常這么打他?”
“可是,巴希拉,我這么做也是因為愛他啊。我希望他盡快學會叢林的規矩和各種禮節,養成勤奮的習慣,所以對他的管教稍微嚴了點。”
伯魯頓了下,繼續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教他叢林密語,學會了這個,以后不論遇到什么危險的禽獸蛇蟲,都不必擔心會受到攻擊。這是很重要的必須學會的一門功課。毛克利不用功學習,我輕輕地懲罰他一下,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伯魯,毛克利不是狼,咱們以前可以這么教導小狼,但是現在不能這么教導毛克利。因為他是人類的孩子,禁不起咱們這么打的。你這樣不知輕重地打下去,有可能會打死他的。我知道,你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好好學習,咱們都是為了毛克利好,不過以后不要再打他了,可以嗎,伯魯?”
“是啊,咱們都是為了毛克利好,你我說的都很有道理,過去的我就不說了,以后我不會這么打他了,請你多少給我點面子吧,不要再指責我了啊,哈哈。”伯魯想了想,毛克利確實和狼的孩子是不一樣的,自己體罰他確實過于粗暴了。
這時,巴希拉聽伯魯說了這些話,才露出笑容,“剛才你說你在教導他叢林密語,他已經學會之前的那些知識了嗎?原來你已經在教他叢林密語了。教了多少?他全都學會了嗎?我倒是想考一考他了。”
說完,巴希拉提高了嗓門喊道:“毛克利,你在哪里啊?趕快出來啊,毛克利。”
“你們煩不煩人啊!”毛克利從樹上探出頭來,葉子發出沙沙的響聲,把站在樹下面的伯魯和巴希拉嚇了一大跳。
“你爬上去有多長時間了?”伯魯溫和地問道。
“嘿!可愛的毛克利,快下來。”巴希拉大聲地叫著毛克利。
“我才不要聽你的話呢。嗨,巴希拉,你好啊!”
毛克利惱怒地看了眼伯魯,然后從樹上滑下來,跑到巴希拉的身邊。
“我下來是找巴希拉的,不是聽你的話才下來的。”毛克利故意氣著伯魯。
“不管怎么樣,你過來。”伯魯并不在意,他對于毛克利的這種小孩子脾氣還是比較縱容的、“巴希拉來看看你的功課學得怎么樣了,你把學會的密語講給他聽。”
“密語那么多,你們要我說哪種呢?是要講鳥的,蛇的還是要說野獸的呢?”
毛克利聽到伯魯這么說之后,很驕傲地抬起頭看著巴希拉,賣弄起自己所學會的知識。
“孩子,其實你應該知道,你學會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叢林里的密語,種類之多,有的甚至連我這老頭子都不知道或者說不完全,知識是無盡的,學無止境啊。”
講完這幾句話,伯魯露出學識淵博的樣子,又嘮叨起來:“巴希拉,我很不理解現在的情況,我教過很多很多的小狼,當他們只學會了一點皮毛的時候,就神氣十足地走了,更沒有哪只小狼在離開后還會再回來看望我。”
說著說著,伯魯漸漸憤慨起來:“從前,不管是哪一只有地位、有權勢的知名家族的孩子,都會對老師言聽計從。他們遵從老師的教誨,而且對老師都很尊敬,會時時刻刻感念老師的恩德。當他們學到新知識的時候,從來不會驕傲自滿,而是會更加虛心地學習其他的知識。當他們學成離開老師之后,每一次捕獵到新鮮的獸肉,都會先送一塊給教導過自己的恩師。現在的小孩子就完全不行,沒有一個像樣的。”
伯魯回憶起往日的情景,不由得激動起來:“現在,這些年輕的家伙,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禮貌,什么是尊師重道,什么是知恩圖報。哎,真讓人痛心。”
巴希拉點點頭說道:“毛克利這孩子也跟他們一樣了,連皮毛都沒學會,就目空一切,真是讓我失望。”
伯魯嘆了一口氣,轉向毛克利說道:“你先別神氣!我來考考你,當你遇到狼的時候,你要怎么說密語?”
“這還不簡單嗎?你聽著。我們是同一個血統的兄弟,是同一個祖宗的家人啊。我的兄弟。你說是不是這樣?”毛克利得意揚揚地高聲說道。
“那么當你遇到鳥的時候呢?”
“前面的都是一樣的。只有最后一句稍微不同而已。”
接著,毛克利把上一句重復了一遍后,就撅起嘴巴學起鳥叫來:“吱吱——嚕嚕嚕——”
“如果蛇在你面前呢?”伯魯又問。
毛克利連想都沒想,就學起蛇的密語,全部都學得惟妙惟肖。
“太好了,太好了!”巴希拉感到十分高興,不停地稱贊毛克利。
調皮的毛克利更加得意起來,他舉起雙腳,翻了一個跟頭,表示自己很高興,還向伯魯老師扮了個鬼臉。
“要是你再胡鬧,我就打你了!”伯魯嚇唬起毛克利來。
毛克利聽到后,馬上老實了起來,他還是很怕伯魯的。
經過剛剛的考試,伯魯很是得意,毛克利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將他教授的密語全都學會了,而且可以熟練地運用,這讓他感到十分自豪。
伯魯這時候向巴希拉說起為了教毛克利學習蛇語,他是如何尋找博學的大象,又是如何從他那里求得知識。
“大象哈蒂,是這個森林中最長壽的動物。他早在這座叢林沒起火之前就已經居住在這里了。據說他有二百多歲,最重要的是,他很博學,知道叢林中所有的密語和知識,他可以算上叢林里的活字典了。哈蒂為人很好,性格忠厚,看到我們不辭辛苦,跋山涉水地來向他求學,便毫無保留地教導毛克利學習蛇的密語,為了精益求精還帶著毛克利去池塘向蛇學習發音,毛克利也很爭氣,學得很好。現在他可以很熟練地使用蛇的密語,這讓我感到很高興。
“叢林的大部分規矩,這孩子都學會了。以后,毛克利單獨出去,也不會有危險了,自己生活的時候也會比較安全。因為鳥獸蛇蟲的密語,他都已經學會并可以熟練地運用了,假如遇到某些特殊的情況,他也可以應付自如。”伯魯慢悠悠地和巴希拉說著,兩只動物坐在一起看著毛克利用兩只腳走路。
“這完全是你的功勞,伯魯。但是也不能就這樣掉以輕心,除了瘸老虎邪漢以外,毛克利還有一個大敵,那就是毛克利的同宗——人類,他們十分狡猾,而且都很聰明很厲害。最重要的是,人是最沒有法規的動物,因為他們從來不遵守自己制定的制度,更何況是遵守我們制定的叢林法規,沒有法規約束他們,他們只會越來越危險。”
這時,毛克利跑到了伯魯和巴希拉的身邊坐下,打算全神貫注地聽他們談話,可伯魯和巴希拉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毛克利還想聽伯魯和巴希拉說關于他的“同宗”的一些事情,所以故意拉扯巴希拉的耳朵,拽著他脖子上的毛。
“你在干什么?不許胡來。”巴希拉憤怒地訓斥著毛克利。
“哦,我想聽聽我的同宗的事情,我還認識他們呢。”
“你說什么?你的同宗?你怎么會認識他們的?”巴希拉好奇地問道。
“我還和他們一起玩過呢。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巴希拉?我和他們玩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我們剛剛還在一起玩來著。你看那邊那叢樹,我們從這棵樹跳到那棵樹,好玩極了,他們還商量著要等巴希拉和伯魯老師睡午覺的時候,從樹上撒下泥巴和樹葉,一起惡作劇,大家都笑得很開心呢。”
“毛克利,和你一起玩的是不是猴子?”巴希拉想了想問毛克利。
毛克利點點頭:“是他們啊,我的同宗。”
伯魯一聽這話立刻火冒三丈:“毛克利,你真的和斑大洛那些猴子一起玩過嗎?”
巴希拉也同樣憤怒地看著毛克利。
此刻,毛克利不解地看著伯魯和巴希拉,說道:“是啊,你們為什么這么生氣?”
伯魯和巴希拉憤怒地看了毛克利一會兒,發現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因為什么生氣,又想到自己從來沒和他說過關于斑大洛那些猴子的事情,便又都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