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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打破憂慮的習慣(3)

那個年紀的我腦海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擔心。雷雨季節,我怕會被閃電劈中;困苦的日子里,我怕會餓肚子;我還害怕死后下地獄。一個叫山姆·懷特的大孩子威脅要把我的大耳朵割下來,我嚇壞了;向女孩脫帽致意的時候,我怕會被她們笑話;我還擔心沒有姑娘愿意嫁給我,不知道結婚后要和妻子說些什么才好。我想象著我們在鄉村教堂結婚,坐著車頂飾著穗子的四輪馬車回到農莊,一路上我要說些什么才不會冷場呢?說什么呢?說什么呢?犁地的時候,我琢磨著這些驚天動地的問題,想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

很多年過去了,我漸漸發現我擔心的這些事情有99%從未發生。

比如說,我剛剛提到我曾經怕閃電怕得要死,但現在我知道,根據國家安全局的統計數據,每年因雷擊身亡的概率是三十五萬分之一。

我對活埋的恐懼就更荒唐了,我估計一千萬人里面被活埋的人連一個都沒有,而我竟然會怕得直哭。

據統計,每八人當中就有一人死于癌癥。如果我非要為什么事情憂慮的話,擔心患癌大概比擔心雷電或是活埋合理一些。

當然,我剛剛提到的那些都是年少時期的憂愁。但是許多成年人的憂慮幾乎像小孩一樣滑稽。如果我們能暫時把憂慮放在一旁,冷靜地想一想,有90%擔憂的事情發生的概率極低。

世界上最著名的保險公司——倫敦勞埃德保險公司利用人們的憂慮賺得盆滿缽滿,正是因為人們擔心的這些事情通常極少發生。勞埃德保險公司賭的是讓人們憂心忡忡的災難永遠不會發生,不過他們不把這叫作打賭,而是稱之為“保險”。但它的本質就是基于平均概率下賭注。兩百年來,這間偉大的保險公司始終生意興隆,除非人性得以改變,否則五千年后它依舊會屹立不倒。它為鞋履、船舶和封口蠟作保,以防它們遇到災害,但實際上這些災害發生的概率遠沒有人們想象的那么高。

仔細分析概率,我們就會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假設我未來的五年內必須走上前線,參與像葛底斯堡戰役那樣慘烈的戰爭,我肯定會被嚇壞。我會提前購買市面上所有人壽保險,起草遺囑,把所有未盡之事料理清楚。我會告訴自己:“我大概熬不過這場戰爭,所以剩下這幾年我應當好好珍惜。”但事實上,和平時期五十至五十五歲面臨的風險和在葛底斯堡戰役中面臨的風險概率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在和平盛世里,五十至五十五歲年齡段的死亡率和參加葛底斯堡戰役的16.3萬名戰士的死亡率是一樣的。

我創作這本書的時候,曾在加拿大落基山弓湖湖畔的森林小屋里住過一段時間。一年夏天,我在那里遇到了來自舊金山的赫博特·塞林格夫婦。他們家住舊金山市太平洋大街2298號。塞林格夫人溫婉沉靜,讓人覺得她似乎永遠沒有煩惱。一天傍晚,我們在火焰熊熊的壁爐前閑坐,我問她有沒有被憂慮煩擾過。“煩擾?”她說,“我的生活幾乎被憂慮摧毀。我在自己親手制造的煉獄中煎熬了十一年,才終于學會如何戰勝憂慮。那十一年間,我脾氣暴躁,每天都處于巨大的精神壓力之中。每個禮拜,我會乘巴士從圣馬特奧市去舊金山市購物,但就連購物的時候我都憂心忡忡,擔心出門前會不會因忘記關電熨斗而失火,保姆會不會跑出去把孩子們丟在一旁不管,孩子們騎自行車的時候會不會被汽車撞倒……我擔心得直冒冷汗,買東西買到一半就連忙趕回家查看,確保一切安然無恙。也難怪我的第一次婚姻以悲劇告終。”

“我第二任丈夫是律師。他思維縝密,冷靜又不多話,從來不為任何事情擔心。每當我焦慮不安的時候,他都會安慰我說:‘放松些,讓我們冷靜地想一想,你擔心的是什么呢?這件事發生的概率有多大?’”

“有一次,我們開車從新墨西哥州到卡爾斯巴德洞窟的時候遇到暴風雨,一路泥濘不堪,寸步難行。我們的車子不斷打滑,不聽使喚。我覺得我們馬上就要翻到路邊的溝里了。但是丈夫一直安慰我說:‘我開得很慢,不會有事的。就算車子滑進溝里,受傷的概率也不大。’他的冷靜和自信讓我平靜下來。”

“有一年夏天,我們去落基山脈的托昆谷旅行。夜晚,我們在海拔7000英尺的地方宿營,不料突遇風暴,狂風快要把我們的帳篷撕成碎片。帳篷被系在木樁上,外側在狂風中抖個不停,發出尖利的聲響。我幾乎能看到帳篷被撕扯著卷上高空,又被狠狠扔下。我真是嚇壞了。但是我丈夫一直安慰我說:‘親愛的,我們的行程是按照布魯斯特的旅行指南規劃的,布魯斯特的人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他們有六十年在這座山上宿營的經驗,這些帳篷也在這里駐扎了許多個春夏秋冬。既然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帳篷被吹跑,那么按照概率,它們今晚也不會垮掉的。就算帳篷被吹跑了,我們也可以在別的帳篷里暫時避避風嘛。所以放松點兒……’我照他的話做了,那夜睡得很安穩。”

“幾年前,小兒麻痹癥在我們居住的加利福尼亞州肆虐。要是在以前,我一定早就開始歇斯底里地恐慌了。但是丈夫安撫我鎮定下來。我們采取了所有能做的預防措施,讓孩子遠離人多的地方,不去學校和電影院。我們咨詢了健康委員會,得知在加州歷史上,即使是小兒麻痹癥最猖獗的時候,整個加州也只有一千八百三十五名兒童患病。而通常這個數字只有兩三百。我們為這些患兒感到不幸,但是同時也覺得按概率來講,孩子被傳染的概率是很小的。”

“‘根據概率,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這句話消除了我90%的憂慮,令我過去二十年的生活美妙平靜。這是以前的我難以想象的。”

喬治·柯魯克將軍堪稱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印第安戰士。他曾經在自傳里提到,印第安人“所有的苦惱與哀愁幾乎全部源自想象,而非現實”。

回首過去的這些年,我對柯魯克將軍的這句話深表贊同。吉姆·格蘭特的經歷同樣如此。他是吉姆·格蘭特貿易公司的老板,公司位于紐約市富蘭克林街204號。每次進貨的時候,他大概會定十至十五車佛州橙和葡萄柚。以前他常常會用這樣的想法折磨自己:如果貨車失事怎么辦?我的水果會不會在鄉下滾落一地?過橋的時候橋會不會垮?雖然貨物已經投保,但他擔心如果不能如期發貨,他就有可能丟掉市場份額。憂慮使他患上了胃潰瘍,他去醫院看病,醫生說他身體沒有什么問題,只是有些思慮過甚。“這時我才突然醒悟,開始反問自己。”他說,“我對自己說:‘我問問你,吉姆,過去這些年,你經手的水果有多少了?’答案是:‘兩萬五千輛貨車的量。’接著我又問自己:‘有幾輛車出過事兒?’答案是:‘大概五輛吧。’于是我告訴自己:‘兩萬五千輛中的五輛!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車子出事的概率只有五千分之一!那你還擔心什么呢?’”

“我接著想:‘那橋也有可能塌啊!’我就又問自己:‘你有幾車貨物因為橋梁坍塌造成了損失?’答案是:‘沒有!’于是我又對自己說:‘為了這樣一座從來沒塌過的橋,為了五千分之一的失事概率,你竟然擔心到胃潰瘍,你是笨蛋嗎?’”

“這樣一想,”吉姆·格蘭特告訴我,“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我當即決定讓概率替我煩惱。從那以后,胃潰瘍再也沒有困擾過我!”

阿爾·史密斯擔任紐約市長的時候,面對政敵的攻擊,他總是會說:“讓我們查查記錄……讓我們查查記錄……”隨即給出事實數據。下一次再為可能發生的事情擔憂的時候,讓我們學學阿爾·史密斯的小竅門,查查記錄,看看我們的焦慮有多少根據。弗雷德里克·J.馬爾施泰特正是這樣做的。在紐約的成人教育課堂上,他同我們分享了自己的經歷:

“1944年6月初,我躺在奧馬哈海灘附近一個狹窄的掩壕里。當時我正在第999通訊連服役,我們剛剛登陸諾曼底。掩壕就是在地上挖的一個長方形的洞,我躺在里面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語說:‘這看起來就像個墳墓。’當我躺下來試著睡覺的時候,感覺真像是在墳墓里睡覺。我忍不住想:‘也許這就是我的墳墓了。’午夜十一點,德國的轟炸機開始投射炸彈,我驚恐萬狀,前三個晚上嚇得完全睡不著。到了第四五天,我幾乎要精神崩潰了。我知道如果我再不想想辦法,肯定會瘋掉。于是我提醒自己,五天五夜過去了,可我還活著,部隊的兄弟們也都還活著。有兩位戰友受了傷,但不是被德國炸彈擊中,而是被我們自己的高射炮誤傷了。于是我決定采取實際行動趕走憂慮。我在掩壕上面搭了一個厚木頂,以免被流彈傷到。我又想到我們部隊分散得很廣,只有擊中又深又窄的掩壕才會傷及性命,而這種概率還不到萬分之一。這樣琢磨了幾個晚上,我漸漸冷靜下來,再遇到空襲也照睡不誤。”

美國海軍同樣用概率鼓舞士氣。一位退伍水兵告訴我,他們一開始被分配到油船上時,每個人都嚇壞了。他們認為如果這艘載滿高辛烷值汽油的油船被魚雷擊中的話,肯定會猛烈爆炸,把所有人都送上天國。

而美國海軍的看法不同。他們公布了準確數據,表明每一百艘被魚雷擊中的油船中,有六十艘仍然漂浮在水面上。而另外四十艘被擊沉的油輪中,只有五艘是在十分鐘之內沉沒的。這意味著士兵有充裕的時間逃生,傷亡人數極小。這些數據對士氣有影響嗎?“得知這個概率之后,我的緊張情緒一掃而光,”這位水兵說道,他叫克萊德·W.馬斯,家住明尼蘇達州圣保羅市核桃街1969號,“全體船員的情緒都好多了。根據概率,我們有很大機會逃生。”

在憂慮擊垮你之前,先擊垮憂慮吧!

「原則3:

讓我們查查數據,問問自己:我在擔心的這件事發生的概率究竟有多大?」

Section 09 接受無法避免之事

孩提時代,我和小伙伴生活在密蘇里州西北部。我們常常去一個廢棄的舊木屋的閣樓上玩耍。一天,我從閣樓上爬下來的時候,先在窗臺上歇了一會兒,然后直接跳了下去。當時我左手食指上戴了一枚戒指,往下跳的時候,戒指不小心鉤在釘子上,連帶扯斷了我的手指。

我嚇傻了,號哭不停,覺得我要死了。但是等手上的傷愈合之后,我就再沒有為這件事憂慮過哪怕一秒。擔心有什么用呢?我接受了無可避免的事實。

如今我很少會想起左手只剩下四根手指這件事。

幾年前我遇到一位先生,他在紐約市中心的一棟大樓里負責操控貨梯。我注意到他失去了左手腕部以下的部分。我問他這樣的傷痛會不會常常困擾他。他說:“噢,沒有,我幾乎都不會想起它。我又沒有結婚。唯一一次想到這件事是在有一次穿針的時候。”

在必要的時候,人類幾乎能夠迅速適應一切環境,調整心態并且適度遺忘,這一點實在讓人震驚。

我常常想起一行銘文,它鐫刻在荷蘭阿姆斯特丹一座15世紀的教堂遺址上。這行字是用弗萊芒語寫就的,含義是:“事成定局,沒有其他可能。”

在漫長的人生中,總會有些境況不盡如人意。事成定局,沒有其他可能。但我們仍然有選擇的權利。我們可以選擇接受現實,調整自己適應無法改變的事,也可以選擇用抗拒毀掉自己的人生,甚至以崩潰為生命畫上句號。

威廉·詹姆斯是我最欣賞的哲學家之一。他有一個睿智的忠告是這樣說的:“心甘情愿地接受吧,接受既成事實是走出不幸的第一步。”住在俄勒岡州波特蘭市49街東北2840號的伊麗莎白·康利歷經艱辛才懂得這一點。她最近給我寫信說:

就在舉國上下慶祝美軍在北非取得勝利的那一天,我收到陸軍作戰部的一封電報,說我最愛的侄子在戰斗中失蹤了。過了一段時間,我又接到另一封電報,說他已經不在人世。悲傷淹沒了我。在那天之前,我一直覺得生活待我不薄,我有一份熱愛的工作,并且親自把這個侄子養大。在我眼中,他代表著年輕人身上的一切正直與美好,我的所有付出都得到了甜美的回報。但結果呢,我等來的卻是這封電報。我的整個世界都塌了,人生已經不再有任何意義。我怠慢了工作,疏遠了朋友,任由一切與我漸行漸遠。內心徒留痛苦與怨恨。為什么要把我可愛的侄子帶走?為什么一個這么好的孩子會被人殺害?他原本應該擁有美好的生活!我無法接受事實。我被悲痛壓垮,決定放棄工作,遠離這片傷心地,躲在自己的眼淚和怨恨中度過余生。

就在我收拾辦公桌,準備離職的時候,意外看到了一封被我遺忘的信。這封信是幾年前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侄子寫給我的。信上說:“當然,我們都會思念她,特別是你。但是我知道你能挺過去的,你的人生觀會支撐你做到這一點。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教給我的那些美妙哲理。無論我在哪里,無論我們相隔多遠,我都會記得你教我要做個男子漢,笑對人生,不管發生什么,都勇敢接受。”

我把這封信讀了又讀,覺得他好像就在我身邊跟我說話。他好像在對我說:“為什么不按照你教我的那樣做呢?不管發生什么,都勇敢走下去。把悲傷藏在笑容背后,勇敢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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