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陣猛烈的干咳過后,捂著胸口弓成蝦米的貝清玉抬手在枕邊摸索,半天才摸到個涼涼的東西,按亮一看,已是上午十點。
沒叫醒服務么?哦對,她入店的時候特意吩咐過別來叫她。
頭痛……喉嚨也痛……貝清玉抬手敲敲腦袋,然后才坐起身,打開了燈。房間內因為窗簾拉著,竟然絲毫的光線都不透漏。
“咕嚕嚕”地喝了大半杯溫水,嗓子才稍微好了些。
壓抑住想要咳嗽的欲望,貝清玉走到窗邊,小心地拉開一點,并不強烈的光線投射進來,她這才放心地把窗簾整個拉開。
外面高樓鱗次櫛比,她額頭抵在曬得暖融融的玻璃窗上,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模糊又清明,還從來沒有在這樣的角度看過J市呢。
看了好一會兒,貝清玉才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走回床邊,然后把自己往床上一摔。
柔軟的席夢思彈了彈,她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她和蕭易桓見面了,而且還是并不怎么好印象的見面。
那個高貴精致的女人在五年里,對他不離不棄地陪伴。
都是這樣的……當初她也是這樣賴在他身邊,可十多年,他卻依然那么冷冷淡淡,時不時一句話嗆得人應不上。
貝清玉,你還想這些干嗎?
門鈴被按響了,是送餐,估計是Faker給她叫的。但是貝清玉趴在床上,哪怕已經饑腸轆轆,卻沒有去開門。
一會兒后,門鈴就停了。
貝清玉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握拳,“不能這樣懶散了,明天,明天就要和蕭易桓打一場勝算為百分之一的仗,就算這樣,也不能成為你散漫的理由!貝清玉,加油!”
為自己打了番氣后,貝清玉下地,跑到外間,一開門就看到一個服務員在對面門外,抬手正打算敲門。
那是Faker的房間,貝清玉眨眨眼,“他還在睡覺,先送給我,待會兒再給他送去吧。”
服務員有點猶豫。
“我們是同事,一起的。”
吃個早餐還真不容易,貝清玉讓服務員把早餐端到房間內。
盤著腿用餐,突然門被打開。
貝清玉手里還戳著個蛋呢,抬頭就看到Faker站在門口,立刻把叉子一放,“Faker,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啊,都快冬天了,穿個褲衩冷不冷啊。”
“我餓。”可憐兮兮。
“……”好吧,原諒他一次,“過來吃吧。”
“你感冒了?我一會兒給你買藥。”Faker拿過還戳著個荷包蛋的叉子,大咧咧地咬了一口,然后來到她身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小感冒。”貝清玉點頭,捏著包子,一邊喝豆漿,一邊含糊著問:“昨晚你找我回來的?”
“是啊,你那時都快沒意識了,好在很快手腳就暖回來了。”Faker說著,想到了什么一般,“你……你不是和那個蕭易桓在一起嗎?怎么被甩在半道上了。”
“多說無益,填飽肚子去做個市場調查。”貝清玉又咬了口肉包,里面的餡兒肥而不膩,帶了微甜的梅干菜,還是蠻好吃的,“雖然這次洽談九死一生,但我們還是要做到最好,不能讓人看扁了。”
真的是做到最好么?Faker看著認真填肚子的某人,想了想還是不再說了,要是真的認真的話,在臨行前就已經把那些市場調查的數據都看過一遍了吧。
雖然上頭原本只派她一個人來,但這樣迷糊的性子還真的讓人放心不下。
何況……
Faker那雙幽藍的眸子忽而暗下,何況小玉玉還和那個蕭易桓好像有什么淵源,總之,不得不承認,這一趟來對了。
很顯然,臨時抱佛腳抱來的成績并不盡如人意。
就算蕭易桓想要合作,顯然J市的紅酒鏈子也是沒法完全火起來的,畢竟他們營銷的是中檔品牌。
低端還好說,平常人還買得起。
但是一旦收入中高以上,那么大牌子的紅酒才受歡迎,哪怕并不是多么懂酒的人,也會為了面子里子而買高檔酒。
“所以,你打算怎么說服我?阿嚏!”打完噴嚏的蕭易桓淡然自若地把手帕放到一邊。
貝清玉此時正站在多媒體前,在一群人面前剖析市場并不難,但如果要顛倒扭曲事實,還是在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眸下,她更沒法說下去了。
突然Faker站起身,代替她開口:“中檔紅酒營銷的市場應該是那些并不怎么懂酒,但又不需要過多應酬的工薪層。”
“噢?”蕭易桓的眸子一閃,雙手交握抵住下頜,好整以暇,“你倒說說。”
“雖然現在很多宴會場合,高層都是用頂級紅酒,但畢竟那是少數。”
“現在更多人喝紅酒只是為了氛圍,為了舒緩心情,而這樣的最佳場所就是家里。”Faker給貝清玉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道:“我們營銷的中檔紅酒,味美香醇,價格工薪層承受得起,質量也得以與大牌子相差無幾。”
聽到他的話,貝清玉頓時豁然開朗,看了眼Faker,笑意吟吟,信心滿滿地出聲接下去,“我們要與蕭氏合作,目的之一便是打響品牌,蕭氏是中國印象里舉足輕重的企業,這樣既代表了跨國友誼的合作,又前景樂觀,蕭總,還有什么疑問么?”
“中檔紅酒那么多,為什么我要用你這一款?”
這問題她可是十分了解!
“我們的酒莊……”
一上午就在唇槍舌劍中度過,也許是Faker身上帶著的自信情緒傳染了她,終于讓她不至于在蕭易桓面前發揮失常。
而那個男人……似乎是第一次把她放在了一個合作伙伴的位置上對待。
這幾乎就是平等的地位了啊。
“Faker,我愛死你了!”從來都像是蕭易桓小尾巴的貝清玉,覺得自己一上午簡直揚眉吐氣、重新做人了一般,出了蕭氏大門就給了身邊外國青年一個狠狠的擁抱。
“噢,小玉玉,你這么熱情,我可吃不消啊。”Faker一邊說,一邊笑著摟住往自己身上撲來的女人。
“姐姐好好犒勞你,說,想吃什么!”貝清玉豪邁地一拍胸口。
陽光明媚,落在女人熠熠生輝的烏眸里,Faker的耳根都紅了起來,卻抬手揉揉她的腦袋,滿不在意,“瞧你高興的,蕭總又沒有說同意。”
“但是他的所有刁難和疑問我們都完美地解決了,不是么?說下次給結果,只是擺個架子而已啦。”貝清玉眉開眼笑,開心得不得了。
Faker自然也知道這個,想起在辦公室里那個男人眼底劃過的滿意神色,也不再澆冷水,“這是你的故鄉,你當導游吧。”
“行嘞!”
高聳入云的蕭氏頂層總裁辦公室,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摟摟抱抱而去的一對人。眼底沉了沉,直至他們上了車,他還靠在窗邊,一雙鷹眸若有所思。
半晌后才離開,回到辦公桌上,拿過女人交來的企劃案,薄唇一揚,卻露出嗜血的弧度。
“吶吶,來了J市就沒有不去逛小吃街的道理,這邊過去還有夜市,那兒絕對物美價廉,雖然買不到什么真品就是了。”貝清玉一下午都笑著,笑得臉頰的肌肉都酸了。
Faker就跟在她身后,在她介紹完后,點頭應聲表示自己在聽。
“夜市過去還有條古玩街,但現在都快晚上了,還是別去的好,容易打眼。”貝清玉咧著嘴,一路跑跑跳跳的,撤掉脖子上的絲巾系到長款風衣的紐扣上,藍色的絲綢在腰間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中國的晚上還真是熱鬧。”Faker看著兩邊燈火通明的街道說道。中國確實十分繁榮,而且人才輩出,像蕭易桓這樣的,估計不會在少數。
“那是,不過我很少出來,易桓哥都……”說到某個名字,貝清玉立刻住了嘴,然后抬手揮了揮算是說錯了,連忙轉移話題,“說實在的,這些麻辣串兒我都很久沒吃了,以前我爸還經常帶我來的。”
“你……”
“嗨,我爸被車子撞了,肇事司機跑了,是蕭叔叔的車子路過,才救了我。”提起父親的車禍,貝清玉一臉無所謂,仿佛不在乎,不過在說到蕭父的時候還是頓了頓,“這一趟我要見蕭叔叔一面才能回去,你可以先回去,工資叫Sam看著扣吧。”
“我哪能丟你在這兒啊,到時候對好口供,說我們在忙著說服蕭易桓那個難搞定的男人唄。”Faker笑,一雙幽藍的眸子反射著亮亮的光。
貝清玉抬頭看他,半晌才舉起拇指道:“你的中文可真好,我都快忘了你是外國人了。”
“咦?我是外國人嗎?我明明是你的青梅竹馬。”Faker也笑,露出一口白牙,一把摟住了她。
貝清玉掙扎,拿手肘捅他胸口,但是動作卻是玩鬧一般,“噢,竹馬小伙兒挺帥啊,約嗎?”
“約啊。”聽著那語調婉轉的兩個字,Faker也笑。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貝清玉竟然跟Faker去最近的迪廳多喝了幾杯。
貝清玉以前是滴酒不沾的,因為蕭易桓說過,喝酒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可去了國外,卻被人嘲笑不會喝酒,還有人故意整她,給她混合酒。
要不是Faker扛著她回宿舍,也許她的臉就丟大發了。
好在喝醉了什么事都不記得,丟臉也就丟吧,沒留下證據就好。
但這會兒喝醉就不一樣了,Faker被一個金發碧眼看著像是同一個國家的美女纏住,貝清玉捂著嘴,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廁所。
好半天才找到,吐了大半,因為廁所有窗戶通風,酒勁兒卻上來了。
靠在廁所門邊上,摟著個風干機不肯走了,哼哼唧唧地說些什么。
蕭易桓站在女廁門口等半天了,見人還不出來,皺著眉,掃了眼沒合上的工作室雜貨間,拿出了“清潔中”中的牌子一放,就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女廁。
帶上門,反鎖上。
蕭易桓掃了眼幾個廁位都沒有人,只有一個小女人醉態可掬地抱著風干機,笑呵呵的。
身后被拉了一把,貝清玉瞇起眼,抬頭四下打量卻沒有看到人,又拍拍懷中的風干機,“易桓哥,你變得好矮啊。”
“……”蕭易桓直接去掰她的手。
醉后勁兒再大,也抵不過男人,沒兩下,全力抵抗的女人就被壓在墻上,掀著瑩瑩櫻唇,喘著氣兒。
蕭易桓看著那雙盈著水霧的大眼睛,喉結滾了滾,“貝清玉,你膽子可真肥了不少。”
“蕭易桓……”貝清玉精準地叫出了眼前那個不斷晃悠的男人的名字,然后就傻笑著撲過去,雙手扒著他的脖頸,“易桓哥,易桓哥,我好開心。”
“哦。”蕭易桓淡淡應答,把動作敏捷纏繞在自己腰間的雙腿給撥了下去。
“易桓哥,我很棒是不是?”貝清玉捧起他的下頜,嘟著唇就要親上去。
蕭易桓就淡淡地看著她,等了半天,看到她就在自己面前幾寸的地方歪過了腦袋,遂嘆口氣,把醉醺醺的小女人扛在肩上。
“難受。”貝清玉哼唧兩聲,但也許是在洗手間吐得太多了,這樣被顛著竟然沒有吐。
“蕭總,你要把她帶到哪里去?”
蕭易桓沒想到,廁所門才打開,就看到Faker頂著臉邊兩個紅唇烈焰,正雙手環肘,看著自己。
“我的女人,你要過問?”蕭易桓挑眉。
Faker無辜地聳肩,“她是不是蕭總的女人我不知道,但她是我同事蕭總應該知道。”
“不讓?”蕭易桓瞇起眼,已經不悅了。這顆金燦燦的腦袋已經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真是夠了!
“我得為小玉玉的人身安全著想啊,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來好好說,別乘人之危,畢竟她醉了不是么?”Faker說著,皮笑肉不笑地勾唇,然后冷下臉,“給我吧。”
蕭易桓沒有理他,側了一步要繞開。
Faker卻伸手,一把攔住他。
蕭易桓掃了一眼他的手正摸著他女人的大腿,眼底一暗,后退一步,“我不想和你起爭執。”
“同樣,強龍不壓地頭蛇,我不會在這里和你鬧翻。”Faker依舊無辜地聳肩。
“經理,請把這外國先生送到派出所,我懷疑他無證偷渡。”
“……”看著一本正經說瞎話的男人,Faker傻了眼,“哎!”
還想阻止呢,就被幾個身材彪悍的男人給攔了去路。千算萬算,算不到這個傳說中不茍言笑的男人,睜眼說瞎話的技能竟然滿級了……
蕭易桓打開沙發椅,把扛在肩上的女人往后車座上一扔。邁巴赫滑出酒吧,開往江桓五星級酒店。
“房卡在哪兒。”車子停在酒店入口,蕭易桓來到后座的女人身上摸了摸,但風衣口袋里什么都沒有,一條緊身褲更不可能藏房卡。
“包包里……包包里……”貝清玉嘟囔。
包?估計落在迪廳了,這次蕭易桓攬著女人進酒店,對著前臺小姐指了指,“她住幾樓?能復制個房卡么?”
看著服務員一臉的為難,蕭易桓沒有再強調,“給開個房間。”
“請出示您的,您的身份證……”
“啊,蕭總,您怎么來了?”大老遠一個西裝筆挺經理模樣的男人匆匆趕來,又急忙沖前臺使了個眼色,接著對蕭易桓點頭哈腰,“蕭總,您的總統套房還留著。”
“沒必要,給她另外開個房間。”
“這小姐原本住在哪樓,直接給房號啊。”酒店經理又瞪了眼前臺。
“貝清玉。”蕭易桓摟著一個勁兒往自己身上蹭的女人,面不改色,“她叫貝清玉。”
有了名字就好說了,很快房卡到手,蕭易桓在經理的殷勤帶領下上了二十樓。
帶上門,蕭易桓直接把她往浴室里抱去。
貝清玉掙扎了一下,“難受。”
“等會兒就舒服了。”這還是蕭易桓第一次看到女人喝醉的樣子,不知道她醒來后會記得多少,拍了她不安分扭動的臀一巴掌,“別動。”
貝清玉停下動作,在蕭易桓往浴缸放水的時候又吵吵著推開他,“我難受,難受。”
蕭易桓不防老實巴交的女人突然發酒瘋,一個踉蹌前半身撲進浴缸里,風衣濕透,他起身,皺眉看著摟著掛衣架不放的女人,深吸口氣,脫掉礙事的外套。
“我要睡覺了。”貝清玉抱著掛衣架親了好半晌,頓了頓,突然開口,然后十分果斷地伸手脫衣服。
蕭易桓試好了水溫,轉身就看到某人熱情地玩著脫衣舞,好整以暇地抱手圍觀,看見那黑色的背心下尺碼并不小的bra,他輕笑著抬手摸摸鼻子,“行了。”
雖然省了他幫她剝衣服的程序,可也少了一樣樂趣。
不過以后有的是機會。
拎著光溜溜的她放進浴缸,看著她在淺淺的水里撲騰,蕭易桓笑出聲來。
貝清玉只覺得自己正在滿滿的酒紅色液體里暢游,酒的醇香四溢,進入她的肌膚,交纏著血管,融入血液每個細胞。
等等,還有一只微涼的勺子?
她竟然是紅酒里的一塊冰嗎……感覺自己整個兒被攪了攪,眼看著下一刻就要被喝掉了,貝清玉皺著眉抗拒地嚶嚀兩聲。
蕭易桓把她從浴缸里撈出來,用浴袍裹住她,橫抱到室內床上。拿柔軟的干毛巾幫她擦水珠,接著又找出吹風機把她無意間沾濕的發尖吹干。
好在這個過程中,女人十分乖巧,就像是任人擺弄的布娃娃。
“以后別喝酒。”蕭易桓給她換上睡衣,坐在床邊,對著一個醉醺醺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的酒鬼說道。
床上的人哼哼唧唧了些什么,隨后分外妖嬈地翻了個身子,以十分扭曲的姿勢把被子圈在雙腿間,拿臉蛋蹭蹭被褥,櫻唇掀掀合合,清晰地嘟囔道:“易桓哥……”
蕭易桓幫她把被子拉好,把女人不安分的四肢塞回被子,“別動。”
“我熱。”貝清玉嘟嘴。
蕭易桓看了眼空調溫度,剛剛好,把她再次伸出的手塞回去,然后起身。
貝清玉這會兒乖了,四肢一動不動,只有個腦袋微微側過一邊,又嘟囔了聲,“易桓哥。”
男人離開的腳步一頓,轉身看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薄唇微勾,“如果喝醉了都叫這名字,就原諒你。”
“吶……易桓哥,親一下我好不好……”貝清玉又道,這會兒彎起唇,還呷了呷嘴。
走到門口的蕭易桓聞言折返,把床頭燈稍微調亮了些。
女人嫣紅的臉蛋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就像是蘋果熟透等待采擷。亮盈盈的櫻唇微微噘起,像是期待又帶了點委屈的弧度。
蕭易桓抬手,拿食指戳戳她的臉,輕笑,“五年了還念念不忘,這執念到底是有多深。”
仿佛聽到一半,女人嘟著的唇漸漸落了回去,眉眼間都泛著一層落寞,隨即陷入了安睡。
蕭易桓等了一會兒,但除了越發趨于穩定的呼吸聲,那躺著的女人再沒有發出其他囈語。
節骨分明的手再次伸出,指尖來到她的下頜,徐徐地挑起,他俯身,給了個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夠了?”他的聲音微啞,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倨傲和寵溺染上那不茍言笑的俊臉。
應該是聽到了,貝清玉咧嘴,紅撲撲的素凈小臉蛋兒露出憨笑。
蕭易桓捏捏她軟軟的臉頰,然后拿掌心貼著她的側臉,自言自語地輕嘆,“沒夠,但這次先放過你。”
“不過我會讓你知道,身為家養小貓卻擅自逃離一千多個日子,這后果是什么。”
蕭易桓看著已經陷入好眠,眉眼都舒展開的女人,緩緩勾起唇角,又幫她掖好被角,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