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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背叛

  • 女人三十
  • 風(fēng)在低唱
  • 7522字
  • 2017-05-03 15:27:15

總編打電話過來找袁雪,袁雪很是吃了一驚,她開始努力回想這次去B縣采訪的全過程,是寫的稿子有疏漏,還是寫得偏離了基本的原則?可社會欄的責(zé)任編輯張凱說,袁雪的采訪稿寫得很實在,加上觀察面很新穎,總編已經(jīng)安排在了頭版,那會是什么事呢?袁雪有些惴惴不安。

“是袁雪啊,進來進來。”總編姓李,李向陽,見袁雪站在門口準(zhǔn)備敲門,馬上向袁雪招招手。袁雪微微一笑,“總編您找我?”李向陽看著袁雪,笑笑點點頭,“袁雪,市場部做了個粗略估計,你的時事專欄在去年一年里共為報社帶來了近千萬的廣告,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經(jīng)過部里一再研究,決定從下周一開始正式調(diào)你去社會版做責(zé)任編輯。”袁雪心頭一怔,繼而掠過狂喜,這意味著不但加了工資,以后袁雪也不用長年在外出差,蔣雨凡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的。“謝謝總編,我會更努力的。”李向陽點點頭,當(dāng)年決定用袁雪看來是件極其明智的事。

“雨凡啊,我升職了,我以后都不用再長期出差了!”袁雪的語調(diào)輕快得像個少女。

“升職?呵,恭喜了,今天下午鴨鴨回來,袁雪,你記得給他買只北京烤鴨,我這會兒忙,等會兒給你電話。”蔣雨凡話語明顯有點敷衍,可是袁雪正在興奮頭上,沒有感覺出來,“對呀,鴨鴨今天回來啊,我就去買烤鴨。雨凡,別太累了,下班早點回家。”蔣雨凡在那邊嗯了聲很快掛了電話。

袁雪樂呵呵地去超市買了旺旺大禮包,路過文具柜又順手給鴨鴨買了新書包,新文具盒,新鉛筆,末了去蔬菜超市買了只北京烤鴨。袁雪心情愉快到了極點,工作順利,兒子又乖,加上又有個好老公,哈,真是太好了。

幼兒園的車還沒來,袁雪就早早等在外面,算起來也有近半年沒看到鴨鴨了,袁雪的眼角有點濕濕的。鴨鴨才下車,袁雪就撲過去狠狠親了兒子一口,“鴨鴨,媽媽想死你了。”袁雪的聲音都有些哽咽。鴨鴨擦擦臉,“媽媽,我也很想你。”然后抱緊袁雪的腿。

一開門,鴨鴨就見到擺放在沙發(fā)上的旺旺大禮包,鴨鴨掙脫袁雪的手,把旺旺大禮包抱進懷里,“謝謝媽媽。”鴨鴨很紳士地給袁雪敬了個禮,袁雪樂得摸摸鴨鴨的頭,“鴨鴨真乖。”鴨鴨把袁雪的手撥開,鼓著嘴,“媽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名字,蔣亞舟。”袁雪一下愣在原地,兒子長大了,不需要她了嗎?

蔣雨凡晚上過了十點半才回來,鴨鴨本來一直不肯睡,說等爸爸回來的,可是疲倦加上在幼兒園養(yǎng)成早睡的習(xí)慣很快征服鴨鴨等爸爸的意志,畢竟才只有四歲。袁雪小心地關(guān)上臥室的門,有些不滿地瞪了蔣雨凡一眼,“鴨鴨回家你也不早點回來,難不成是在外面有人了吧?不把我們娘倆當(dāng)回事了吧?”蔣雨凡的臉有點發(fā)白,然后滿臉不耐煩,“瞎說什么?”自顧自地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袁雪有些不快,可是想著蔣雨凡也許真的忙,就嘆口氣,去客廳里把鴨鴨才弄亂的玩具收拾到工具箱。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大清早蔣雨凡說有應(yīng)酬就出去了,袁雪就帶著鴨鴨去海洋公園玩,鴨鴨玩著玩著就開始問袁雪要起爸爸來,邊上的小朋友幾乎都是爸爸媽媽一人牽一只手,袁雪本就心頭隱隱有不快,這會兒鴨鴨又不停地追問,心里可就有點生氣了,晚上蔣雨凡回來的時候,袁雪躺在床上沒動,等蔣雨凡洗完澡上床就關(guān)了床邊的燈,也不理蔣雨凡,蔣雨凡似乎嘆了口氣,翻過身背對著袁雪竟也沒說什么。

鴨鴨早上起來見到蔣雨凡很高興,非要爸爸帶著去劃船,袁雪有點吃醋,都說兒子親近娘些,怎么她這崽卻親近爸爸?星期天公園的人很多,看著蔣雨凡在人群擠進擠出,興奮地舉著扒拉到的船票,袁雪心頭又暖起來,也許蔣雨凡真的忙呢。

幼兒園的車開到門口的時候,袁雪的淚落了下來,使勁親親兒子,袁雪很有些后悔送鴨鴨去這個貴族式的幼兒園,下個學(xué)期還是送附近的幼兒園吧,袁雪暗想,那樣至少每周可以接鴨鴨回來一次,不像現(xiàn)在一個月才見到一次。“媽,我會很乖的。”鴨鴨幫袁雪擦去眼淚,親了袁雪一下,袁雪回親了鴨鴨一下,“天冷就多穿點,別感冒了。”蔣雨凡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邊上,拿出根煙默默地抽著,眉頭皺得很緊。

晚上袁雪睡得很不踏實,老夢見鴨鴨蹬被子,在叫媽媽,袁雪伸出手想抱兒子,突然一失重從半空摔下來,“啊”袁雪尖叫著醒來,渾身冷汗,邊上蔣雨凡睡得很香,翻過身還把手搭在袁雪身上,“園園”,袁雪頭腦昏昏的,半夢半醒的意識漸漸讓她游離進了夢鄉(xiāng)。

早上起床,蔣雨凡早就起來了,正在刷牙,袁雪想起昨晚朦朧中聽到的那個“園園”,就倚在門上笑瞇瞇地看著蔣雨凡,“昨晚你叫誰‘園園’啊?你好像都不是這樣叫我的。呵呵,不會是你的情人吧,睡覺都還念著。”蔣雨凡一呆,牙刷掉到洗臉盆里,蔣雨凡很快掩飾地把手中的洗漱杯重重地一放,“看你整天都在想什么?”蔣雨凡陰著臉從袁雪的邊上擦身過去,很快袁雪聽到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袁雪有些愣住了,這蔣雨凡的無名之火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袁雪很快就忘了早上發(fā)生的一切,新到一個部門,很多看上去很簡單的東西其實也有復(fù)雜的一面,袁雪忙碌一整天,才總算大概摸透了社會版的基本流程,雖然忙點累點,可是她感覺自己的潛能得到極大的擴張,特別是有了臺專用的電腦,在白天也有時間寫自己的專欄,這讓袁雪心情格外愉快起來。

袁雪在下班的時候想起早上與蔣雨凡的些微不快,想想畢竟是五年的夫妻,袁雪就主動給蔣雨凡打去電話,“雨凡啊,晚上有沒有事?”蔣雨凡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悶悶的,“什么事?”袁雪有些不快活,可是還是放溫柔了聲音,“今晚能早點下班嗎?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吃晚飯了。”電話那頭突然死寂樣的沉默讓袁雪以為是網(wǎng)絡(luò)連接出了故障,“喂喂”,袁雪有些奇怪地喂了幾聲,“我在,我晚上還有個應(yīng)酬,你先吃飯吧。”袁雪感覺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天的好心情全化為烏有,“我會早點回來的。”好像感受到了袁雪的沉默,蔣雨凡補充了一句,袁雪又快活起來,男人在外面忙是好事,袁雪喜歡有事業(yè)心的男人。

往常每周一都是蔣雨凡開會的時間,一般不到十二點后是不會回來的,可今晚八點才過一點,蔣雨凡就回家了,袁雪雖然想掩飾住自己雀躍的心思,可還是在言行舉止中暴露出來,“雨凡啊,回來了?累不累?對哦,我今天去超市看到一款新的雪茄煙,”袁雪眉開眼笑,連蹦帶跳地去把煙取來,有點像獻寶似的送到蔣雨凡面前,“試試,我問了商場的人,這個銷量不錯。”蔣雨凡接過煙盒,瞄了眼,“謝謝!”說完就順手放到茶幾上,“袁雪,別忙了,你過來,我和你說件事情。”袁雪端來泡好的咖啡,輕快地答應(yīng)著走過來,見蔣雨凡一臉沉重的表情,心疼地幫蔣雨凡捶著背,“是不是單位出了什么事?”袁雪看蔣雨凡直皺眉,就改捶背為撫背,“別放心上,會過去的。”蔣雨凡轉(zhuǎn)身拿開袁雪的手,眼睛看著別的地方,“對不起,袁雪,我們離婚吧。”袁雪的臉一下變得慘白,淚水涌上來,心好像被什么重重地、狠狠地剜割了一下,“為,為什么?”袁雪告訴自己別哭,至少在弄明白前別哭,可是淚水還是不斷涌上來。蔣雨凡站起身,煩躁地在屋里來回走動,“這幾年你老在外跑不落家,可是你要知道我是個男人!”蔣雨凡從桌上拿出根雪茄,準(zhǔn)備點上,可是發(fā)現(xiàn)是袁雪才遞過來的那盒雪茄煙,馬上用手慢慢地、狠狠地把煙揉成一團,“你昨晚聽到的園園,就是她的名字。我們好了快一年了,袁雪,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袁雪一直在發(fā)抖,這都是真的嗎?上午還讓自己引以為驕傲的家和老公就在這一瞬間全沒有了嗎?袁雪淚眼蒙蒙的,“一定得離婚嗎?”袁雪的聲音都帶著顫,蔣雨凡用力點點頭,“袁雪,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你要明白。”袁雪想笑,想尖叫,這就是那個和自己談戀愛五年,一起生活了五年的男人嗎?他說他不愛她了,在生活了五年,有了自己的兒子后他說他不愛她了,男人都是這樣嗎?袁雪的淚大顆大顆地滴下來,她猛站起身,沖進臥室,關(guān)上門,心脆弱得好像都負(fù)荷不起袁雪的呼吸。痛,全身都是痛,袁雪用雙手抱著自己,慢慢地跌倒在地上,愛就是這么脆弱嗎?那個說會給她一輩子幸福的男人,剛那個說此生只愛她一個人的男人,剛才卻在告訴她,不愛她了嗎?

門砰的打開然后是關(guān)門聲,袁雪已經(jīng)止住的淚又奔涌出來,袁雪多希望蔣雨凡能進來抱著她,告訴她是因為想她,在乎她才撒的謊,可是蔣雨凡毫不留戀的關(guān)門聲重創(chuàng)了袁雪還抱著希望的心,蔣雨凡看來是真的想離婚了。想到離婚,袁雪難受得蜷起身子,胃一陣翻騰。袁雪捂著嘴沖到洗手間,開始是胃里沒消化的,然后是胃里的酸水,到最后除了干嘔袁雪再嘔不出任何東西。袁雪摸摸額,有點發(fā)熱。

袁雪艱難地、歪歪倒倒地走回臥室,心情一下又沉重起來,墻上還掛著她和蔣雨凡的結(jié)婚照,照片上的袁雪笑得那么甜,那時的袁雪是幸福的新娘,可是現(xiàn)在……袁雪有點瘋狂地爬上床,把婚紗照取下來,準(zhǔn)備狠狠地摔到對面墻上,可是在抬手的那瞬間,袁雪又有點舍不得。“我們離婚吧!”蔣雨凡近乎冷酷的話又透過手上薄薄的畫傳到耳邊,袁雪驚得一松手,痛又襲擊身上每根敏感的神經(jīng),“痛!”袁雪抱著頭不斷地撞著墻,“痛啊!”

袁雪顫著手去摸床邊的手機,手慌亂地在鍵盤上按著,聯(lián)系人中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除了業(yè)務(wù)關(guān)系,偶爾聯(lián)絡(luò)一起喝茶的同學(xué),就只有家里的電話,袁雪一陣悲慟。袁雪顫抖著手撥通母親的電話,才通袁雪猛地又掛掉,現(xiàn)在是夜半十二點多,她怎么可以在這樣的夜晚讓母親為她失眠?狠狠地捶著地面,袁雪痛苦地閉上雙眼。

頭上的太陽穴跳得很厲害,突突的好像隨時會裂開來,袁雪不停地用拇指去按壓,痛卻越來越明顯,袁雪艱難地站起來,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她一只手捏著兩邊的太陽穴,一只手撐著墻,去到冰箱找酒,冰箱里除了上次袁雪買回的方便面,什么也沒有。袁雪苦苦地笑笑,轉(zhuǎn)身,拿起皮包,走出大門。

外面的月亮很冷清,袁雪的淚薄涌出來,喉嚨有些干澀,如果可以,袁雪輕輕捶著自己的頭,“我寧愿今晚永遠(yuǎn)不要來。”掏出手機,袁雪知道這會兒有個人一定沒睡覺,“柳燕,陪我喝酒去。”柳燕那邊似乎有點吵,“好啊,什么地方?”袁雪聽到心掉到地上碎裂的聲音,自己竟然到了需要買醉才可以忘掉傷心,“藍(lán)星酒吧。”

把玩著手中透明的玻璃杯,袁雪仰頭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酒吧的留聲機里在放那首經(jīng)典的《yesterday once more》“…all my best memories(我最美好的記憶全都展現(xiàn)在面前),come back clearly to me.(清晰地展現(xiàn)在我的眼前)。Some can even mak 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這些還會讓我哭泣,這就像以前一樣),It's 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現(xiàn))。”空靈安恬而略帶憂郁Carpenters飄浮在半空中,低低和著音樂唱完這首《昨日重現(xiàn)》,袁雪早已淚涌滿面,一口又喝干杯中的酒。袁雪的頭有點暈,身體有點飄,袁雪喜歡這種感覺,這樣至少在想到蔣雨凡的時候,她可以假裝忘記發(fā)生的事。

等到柳燕凌晨三點趕到酒吧的時候,袁雪已經(jīng)醉得只會說四個字“再來一杯”,柳燕皺了下眉,很快撥通范逸成的手機。

遠(yuǎn)遠(yuǎn)的見袁雪斜趴在桌上,喃喃地反復(fù)只有四個字,范逸成的心有點異樣的疼,這個第一眼就讓他眼亮,特有氣質(zhì)的女人,此刻醉在桌上,表情純潔地像沒有經(jīng)過社會風(fēng)浪的小女人。該死的,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想到有人可能乘機占袁雪的便宜,范逸成越發(fā)不安起來,“媽的!”范逸成丟掉手中的煙,低頭抱起袁雪。

前方一個看不清輪廓的怪獸在虎視眈眈地盯著袁雪,袁雪尖叫著“雨凡,救命”。蔣雨凡明明站在前面,可是他手叼著雪茄,只是冷冷地看著袁雪,沒有一點要走過來的意思。四周黑漆漆的,伸手看不到五指,恐懼狠狠敲打袁雪的每一根神經(jīng),袁雪可以聽到自己因驚恐而怦怦亂跳的心跳聲音,袁雪的淚大顆落下來,凄厲地再次尖叫,“雨凡。”蔣雨凡扔掉手中的雪茄調(diào)頭就走,“我們離婚了。”“不!”袁雪渾身縮成一團,身上起了很多麻點,后面的怪獸已經(jīng)猛撲過來……

“啊!”袁雪尖叫著驚醒,額頭已經(jīng)滿是冷汗,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是個陌生的地方,自己以前從沒來過,而且這地方肯定是男人住的,身上蓋的被子淡淡的有股煙草的味道。袁雪有些緊張地抓住衣領(lǐng)口,趕忙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還好,昨天那套衣服還好好地穿在身上。袁雪暗暗松口氣,腦袋有點暈,兩邊太陽穴又在突突跳得厲害。袁雪用手揉著,按壓著,“我們離婚吧。”蔣雨凡冷漠的聲音又在空中飄著,“不!”袁雪痛苦地低聲地、好像要和什么抗?fàn)幍剜畹馈?

“還頭痛嗎?不能喝酒就別喝那么多!”范逸成叼著雪茄,一邊遞過一杯咖啡顏色的茶,“喝下!”強烈而濃郁的命令口吻讓袁雪皺了皺眉頭,袁雪歪眼去看那說話的人,馬上愣住了,這不是范逸成嗎?那這肯定就是范逸成住的地方,那昨天……袁雪的臉騰地紅了,說不清為了什么,袁雪很不愿意讓范逸成見到現(xiàn)在自己狼狽的樣子,“不敢喝?”范逸成挑下眉,袁雪有點生氣地看著范逸成,有點是搶地從范逸成手中拿過杯子,一口喝干凈,“好!袁大記者就是袁大記者,膽量和見識就是不一樣。”范逸成鼓起掌來,袁雪的臉已經(jīng)接近紅蘋果色,這該死的范逸成分明是在和她袁雪較勁嘛,“謝謝,我想范總還沒卑鄙到要用這么宵小的伎倆來暗算我一個普通的公民吧。”袁雪說完,就有些后悔,昨晚看來是范逸成把自己給帶回來的,從某種角度來說算是幫了她救了她,可是她剛才夾槍帶棒的話是不是有點不知感恩圖報?范逸成的眉頭擰成川字,正想說點什么,墻上的鐘“噹”的一響,“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十一點整。”

十一點?袁雪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鐘面上,天哪,她昨天才去社會版報道,今天就遲到?袁雪掀開被子,站起身來,頭一陣暈,袁雪一個趔趄,范逸成在邊上忙伸手扶住袁雪,“我已經(jīng)給你們總編打過電話,說請你寫篇關(guān)于我新項目的報道。”范逸成帶著煙草味的呼吸吹得袁雪耳朵有點癢,袁雪笑笑抬頭說了聲“謝謝”,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離范逸成的嘴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袁雪極度不安起來,除了蔣雨凡外她還沒和哪個男人這么親密過。袁雪慌忙去推范逸成,手才觸到范逸成的胸馬上想起這動作更加不妥,她慌忙收回手。范逸成的眼睛一直在關(guān)注著袁雪的一舉一動,袁雪臉紅的時候,范逸成感覺自己沖動得就想馬上去親吻袁雪,可是理智一再提醒范逸成,現(xiàn)在就親袁雪的結(jié)果會讓袁雪馬上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袁雪一看就是那種以家庭為重的女人,雖然在社會上經(jīng)歷很多事,可是決不是在外面愛玩的女人。

范逸成感到心跳在加速,多少年了,沒有這種動心的感覺?范逸成定定神,用了很大毅力才克服心底某個角落涌上來的欲望,他扶著袁雪坐到床邊,“以后不能喝酒就別喝,躺著休息會兒吧。”范逸成溫柔的聲音讓袁雪心神震動一下,袁雪去看范逸成,正想再次說謝謝,就看到了范逸成的眼睛里多了點讓袁雪害怕的東西,袁雪可以清晰聽到范逸成的呼吸在加重,袁雪只覺得心蹦跳得就像要從口中吐出,手開始出汗,開始輕顫,袁雪的心底涌起害怕、羞澀、難堪,卻又在這些之外有了些許的期盼。

范逸成的頭上出了微汗,這小女人知道不知道這樣看一個男人很危險?這不是在挑戰(zhàn)他的意志嗎?范逸成努力克制身體某處膨脹的難受,快速拉過被子給袁雪蓋上,“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拿點吃的。”范逸成說完回頭就走,他很明白再待下去自己肯定會做出什么,范逸成微微一笑,袁雪早晚會是自己的,不急在這一時。

望著范逸成的背影,袁雪慢慢地縮進被子,剛才突然涌起的渴望讓袁雪有些不知所措。不不不不,袁雪在心底努力抵抗著,“我是有家的人,我要對得起我的家,我不要做別人的情人。”心里拿定主意,袁雪安下心來,很快又開始夢周公。范逸成端著才煎好的三明治走進臥室,就見到袁雪小孩般的把雙手枕在自己的臉下,臉上純潔得一點都不像結(jié)過婚有過小孩的人。范逸成輕輕把盤子放到桌邊,有些欣賞有些失落坐到邊上的椅子上,“袁雪”范逸成暗暗念著這個名字,心里有了決定。

隔天袁雪去上班,總編就傳過話來,要袁雪上班就到總編室去,袁雪心里有些忐忑,難道是因為昨天的事?見袁雪進來,總編笑得很親切,袁雪可沒感到親切,倒覺得總編笑得有些狐疑,“你認(rèn)識范逸成?”袁雪心里咯噔一下,要說認(rèn)識還真認(rèn)識,只不過就真的只是認(rèn)識罷了。袁雪點點頭,“是這樣的,下個月是報社成立十周年,現(xiàn)在缺一個重版頭條,你去找范逸成寫個訪問專稿,月底前交稿。”袁雪頭皮一陣發(fā)麻,這專訪稿說穿了就是得寫一點別的報紙沒有報道的東西,要知道范逸成以往的采訪報道不說上萬,上千總有的,范逸成能說的自然都說了,還有什么不可以說的她袁雪去也未必會說啊。袁雪皺緊眉頭,總編想必是因為昨天范逸成來電話為袁雪請假就誤會了,可袁雪又不能去和總編說和范逸成不熟,做新聞這行,誰和誰都是先不熟再變熟悉的,袁雪明白自己就是鴨子硬上架也得整個不同的專訪稿出來。

把辦公椅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袁雪有點發(fā)懵,怎么辦?這么貿(mào)貿(mào)然去找范逸成,范逸成會不會接受她的采訪還是個問題,袁雪想起昨天范逸成的眼神,不,他一定會接受采訪的,關(guān)鍵是采訪的時候他會說多少有價值的?把玩著手中的鉛筆,袁雪有些懊惱,昨晚要是沒有醉酒就不會有今天的麻煩,昨晚……一層薄淚撲上來,袁雪趕忙假裝去看窗外,輕輕擦掉已經(jīng)到眼角的淚。就目前自己的狀態(tài),別說采訪,能來上班就很不錯了。袁雪沒打算和誰說發(fā)生了什么事,除了家丑不可外揚,袁雪更明白,這樣的事一旦說出去,最初周圍的人可能都會同情你,可過后卻是把你的事當(dāng)成茶余飯后的笑談來議論,袁雪是個從骨子里都透著驕傲的人,怎么能忍受別人同情加異樣的眼光?

窗外的梧桐長得很茂盛,葉子伸展得很平,如果可以,袁雪暗想,我就做棵默默無聞的樹也好,可以仰望藍(lán)天,可以自由伸展自己的雙臂,哪像做人這么難啊?談了戀愛會想到結(jié)婚,結(jié)婚后還得,還得忍受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冒出的第三者,人活一輩子究竟是為什么?袁雪的心灰暗到了極點。

手機在桌上響起輕快的《不得不愛》,“小雪啊,你還好吧?我聽成哥說你上班去了,怎么不多休息幾天?”袁雪心里頭說不出啥滋味,柳燕的話像一把看不見的刀又割開她本就沒愈合的傷口,“謝謝你,柳燕,那點點酒算不得什么,我沒事,好歹這幾年我也是走南闖北過來的。”袁雪淡淡地說,心頭飄過某種悲哀,有傷了,有痛了還得在人前裝著沒事,“嗯,那就好,小雪,下午有事沒?有好幾天沒去做美容了,陪我去吧。”柳燕到后來有點撒嬌,袁雪想笑卻笑不出,“好,一起去。”

袁雪已經(jīng)喜歡上這種帶點指壓的面部按摩,在指間輕輕地揉拂下,情緒可以完全松懈下來,緊繃的神經(jīng)也能得到前所未有的釋放,袁雪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放松放松,從傷害中把自己解脫出來,袁雪的呼吸漸漸重起來。昨天下午從范逸成屋里出來回家,不知道是睡得太多,還是感情負(fù)荷過于沉重,袁雪幾乎一個晚上都沒睡踏實,不是早起涂了點胭脂,今天去上班怕是就會顯山顯水露出慘白的面容。

柳燕斜眼望去,袁雪已經(jīng)輕微發(fā)出鼾聲,柳燕深深嘆口氣,這個在大學(xué)就是她競爭對手的人,現(xiàn)在怕是又要搶走她愛的人!從今早范逸成半露半掩的電話,柳燕很快就明白了范逸成在擔(dān)心袁雪,想知道袁雪為什么去酒吧喝成那樣,柳燕說真心話是很不愿意來弄清楚這些的,可是她能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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