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離開公寓后走向車站。千佐都確認(rèn)他離開后，從皮包里拿出了智能手機(jī)，撥打了備注為“木村”這個姓氏的電話。

“喂。”電話馬上就接通了，電話中一如往常地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

“刑警來老太婆住的地方了。”千佐都沒有自報姓名，就直接說了起來，“麻布北分局一個叫中岡的刑警來老太婆住的老人公寓了。”

“停！”他在電話中說，“你目前還在老太婆的房間嗎？”

“對啊。”

“那馬上離開那里，去其他地方。”

“為什么？”

“先別問那么多，按照我說的去做。”

千佐都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還是拿著手機(jī)走出了房間。電梯廳放著沙發(fā)，她在那里坐了下來：“我離開房間了。”

“那個刑警有沒有給你什么？伴手禮之類的。”

“他遞給我名片，但我還給他了。”

“嗯，這樣很好，現(xiàn)在的IC芯片可以藏在紙里面。”

“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我離開房間？”

“因?yàn)槟莻€刑警很可能在房間里裝了竊聽器。”

“啊……”

的確沒錯。雖然刑警和名叫小森的職員在一起，但沒有人能夠保證，他不曾單獨(dú)一人留在房間內(nèi)。

“呃，所以刑警說什么了？”他問，語氣中并沒有絲毫緊張。

“好像在懷疑我，好像老太婆曾經(jīng)找他們咨商過，擔(dān)心兒子慘遭年輕兒媳婦的毒手。”

“是噢，所以呢？有什么問題呢？”

“沒什么問題，只是想和你說一聲。”

“嗯。”電話中傳來鼻子發(fā)出的聲音，“不是之前就猜到會引起周圍人的懷疑，警方也可能會有所行動嗎？但你根本不需要緊張，沒什么好怕的，我說錯了嗎？”

千佐都把電話貼在耳邊，搖著頭說：“不，你沒說錯。”

“對不對？因?yàn)槟悴]有做任何特別的事，一切都很正常。和年齡相差很大的老公去溫泉區(qū)，去山上找被稱為名勝的瀑布。雖然犯下忘了帶相機(jī)電池的疏失，但這沒什么好責(zé)怪的。無論麻布北分局的刑警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東西。因?yàn)樗緛砭驮谡腋静淮嬖诘臇|西。”

“我知道，所以只是跟你說一聲而已。”

“如果遭到竊聽，你這通電話就可能搞砸一切。你要小心點(diǎn)，不然就傷腦筋了。”

“對不起，我以后會注意。”

“不過這通電話來得正是時候，我正想聯(lián)絡(luò)你，差不多該進(jìn)行下一步了。”

“……已經(jīng)決定執(zhí)行的日期了嗎？”

“大致決定了，地點(diǎn)也決定了。你只要負(fù)責(zé)把一個人帶去那個地方，步驟就按照之前說好的，沒問題吧？”

“對，沒問題。”

“準(zhǔn)確的日期決定之后，我會再和你聯(lián)絡(luò)，但你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接電話。”

“我知道。”

“除此以外，還要注意有沒有人跟蹤，也許這一陣子警察會監(jiān)視你，如果你露出什么破綻，我們的計(jì)劃也毀了。”

“我知道，請放心吧，我也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對啊，那就再聯(lián)絡(luò)。”

“我等你電話。”千佐都掛上電話，把手機(jī)放回了皮包。她的手心流汗了，和他說話時，每次都很緊張。

自己和惡魔做了交易嗎？——她突然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