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兵來了多了人患
- 半劫溝只有一半是天堂
- 筆膽文心客
- 4926字
- 2016-11-29 11:33:17
王文海回來了,劉振天也回來了。兩個一同出去的,兩個也是一同回來的。兩個一同出去的時候,追求一樣不一樣沒有人知道。兩個人一起回來,思想卻發生了分歧,除了王世杰,也沒有人知道。兩個一同出去的時候,王文海是王文海,劉振天是劉振天。但兩個人一同回來的時候,王文海的思想起了波瀾,好像困惑了。劉振天卻明白了,知道怎么享受生活。
王文海在家也就呆了三天,而劉振天呢!也就在家呆了一天,當天晚上就回縣城的姨太太那里了。當然,這一切劉振天的媳婦并不知道。第四天,村里就開進了一個連的隊伍。百八十號人,人吃馬嚼的不是一個小事。暫時就先駐扎在了雙廟里,先安頓下來。并且在半劫溝里的東面入口處,加筑了路障。在半劫溝東端的南北上沿,各一米多的地方,做為雨季人們通行的道路一旁,各修了一座炮樓。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每天的早晨很早的時候,村里的百姓就能聽見軍號的聲音。也就是從軍號響起的那一刻開始,人們就看見一隊隊的士兵,松松散散的沿著半劫溝兩側上沿的路跑操。也從那一刻起,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管你什么時候出來,你都會看見,在南北溝上沿的路上,炮樓的底下各有兩個士兵在站崗。溝底的路障旁邊站著四個當兵的,當然都荷槍實彈的。但怎么看,怎么不像回事。因為所有的兵都精神萎靡,一天到晚無精打采的。但是無論怎么樣,畢竟來了兵,而且有槍,而且每天來回的在半劫溝的兩側來回跑動,半劫溝沒有了往日的兇險,好像那些人們傳說的妖魔鬼怪的怕了似的。村子里的稀奇事也沒有了,平靜和穩定了。又過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原來由于半劫溝以前的兇險阻斷了的西部交通,又由于半劫溝的平穩和安靜,也漸漸的開始恢復了。村東的平緩地帶的小集市又開始活躍了起來。由于這個小集市,在當兵的到來以前,只有東邊的商販的往來,比較蕭條。現在西邊的商販也涌了進來,一下子就熱鬧了。隨著集市的興旺,村子里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人們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不再因為半劫溝不祥的傳說,整天的憂心忡忡。集市的物流量大了,劉振天又下令,在村東市場的入口處,也就是東邊村子的入口處又增加了崗哨。無論是市場還是村子里,抑或是附近的三六五鄉的村子里,都出現了以往不曾出現過的空前繁榮和勃勃的生機。因為,不論是直奉大戰的戰火,還是北伐戰爭的戰火,從來沒有燃燒到這里。所以這里也成為了一個極其罕見,還算是比較安穩的地方。一直以來,雖說生活沒有多大的改善,但是畢竟沒有遭受戰爭的騷擾。在極力的維持著一方治安的同時,做為這一帶縣里最高的軍事長官,劉振天開始在縣城修建兵營,同時,也在自己的村子里修建兵營。村子里的兵營修在了緊挨著集市的一塊平地上。在修建兵營的同時,在村東的路口上,也建起了一座炮樓。也修筑了路障。每天和西邊一樣,左右各兩個崗哨,路障前四個崗哨,二十四小時不間斷,輪流值守。而在村西的雙廟里只留下了一個排的兵力,負責西邊的站崗放哨。在兵營建起來的同時,劉振天在村里的住宅也重修了一遍。經過這次的重建,其氣勢和豪華的程度,遠遠的勝過了王家。而且,劉振天的家門口也增加了崗哨。雖說劉振天在家呆的時候很少,不知這個崗哨是為了顯示其勢力龐大和自己的威嚴,還是為了保護劉家的安全?劉振天的太太自然而然的也就過上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但即使是這樣,人們卻發現,劉振天的太太反而不像從前了,臉上多了更多的愁云。以前,在劉振天回來以前,那種天天掛在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隨著人們生活的穩定,心情的轉好,來往的客商也多了。每天,西邊的道上和東邊的路上,大車小輛的絡繹不絕。每天都要到夜間很晚的時候,路上才能平穩和安靜下來。這一帶出現了少有的繁華場面。因為,不管怎么樣,無論處于怎樣艱難的生活環境中,人只要活著,就要努力的為生活去奔波,去拼搏,去爭取;這是人類所共有的一個積極向上的特點。
無論是我們村還是鄰近的村,都體會到來了隊伍的好處。但是,隨著市場的繁榮,新的規定也就出現了。那就是過往的客商要交過路費,到了集市上要交貨物貿易稅。而且,過路費和稅金交納的比例都非常的高。你如果交易一毛錢的蔬菜,就要扣除二分錢的過路費和一分錢的交易稅。新規的說詞是當兵的也要吃飯,吃什么?就是吃這些征收上來的稅。但是,這里來往的客商還是很多,因為縣城的市場上所要承擔的費用更大,那不是一般的小商小販能承擔的起的,只有那些大的商販和店堂鋪戶才能承受的起。所以,一些小商小販,還是喜歡來這里的市場進行交易。也就是由于這個原因,村里的市場反而日見興旺。也同時帶動了一些有著經常頭腦的人,這些人就做起了旅店和飯館的生意。畢竟劉振天,是這里土生土長的,總要顧著一點鄉親的情份。所以,盡管這里的捐稅重,總比其他的地方要輕的很多。集市興旺了,客流和物流量大了,人們的生活水平或多或少的都有了改善和提高。而且,打殺盜搶的事情也沒有了,給這個以前死氣沉沉的村子,無形中注入了一種新的活力。但是,卻出現了更為稀奇古怪的新鮮事。
這天,村子的正東,北溝沿上的一戶姓孫的人家,十六歲的女兒,孫蓮香吃過早飯,準備到集市轉一轉。也就是去買些胭脂香粉之類的,女兒家的用品。也就在孫蓮香剛一踏進集市入口的時候,剛一經過人群密集的地方。就引來了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的議論聲:“唉,你看這大姑娘怎么長得,怎么這么美呢?”“嗯!你看那眼睛,圓圓的。大大的。”這的議論剛停下,那又開始了:“你看怎么長得這么白呢!你看那手好看的,哎!哎!你看那脖子好看的,真想上去親一口。”“你拉倒吧!小心讓人家姑娘一巴掌把你的門牙打下來。”“哎,你看那小嘴紅的,你看那臉白的,而且還有一層粉色,真美!哎!我說人家怎么長來著。”“怎么的比你家的黃臉婆強吧?瞎嘰歪了半天,一句正點上沒有到。你看胸脯上那兩坨肉,那才叫正點呢!怎么那么高呢!挺挺的,真讓人眼饞。如果讓我娶了這樣的女人,不吃不喝都行,什么都不干都行。”旁邊賣燒餅的老頭聽見了,嘿嘿一笑也說道:“如果真不吃不喝的,什么都不干,這個女人也就不是你的了,你也最多就是能夠得到一天。”小伙子反唇相譏:“去,我得到一天,快活一天,你呢!就是得到了也白得到,什么也干不了了。”老頭又嘿嘿一樂說:“你也就是快活快活嘴得了,要不你給一個大洋,我賣給你個燒餅。”“人家一個子兒,一個燒餅,你要我一個大洋啊!”“我是說,吃了燒餅,不餓不是嗎!比你在那兒瞎尋思強多了。”老頭打個哈哈兒。孫蓮香走到那,都會引起同樣的議論。甚至有的商販,都伸直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忘了吆喝了。
但到,事情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卻發生了一個任何人預料不到的轉機。因為孫家的人開始滿街筒子的找人,找自己的女兒。孫老漢像是瘋了一樣,見人就說:“你說這事怪不怪,昨天晚上在家睡得好好的,怎么一大早兒的起來,人就不見了。你們見著我家的女兒了嗎?興許是早晨起來干什么了,你們如果碰上了就告訴我。”許多的人聽了孫老漢的話也就是搖搖頭,說道:“沒有看見。”但是也有多事的人問道:“家里有什么異常的事情嗎?”“有哇,就是閨女睡覺的屋的窗戶開了。”“別是跟前人家私奔了吧?”“奔你媽了個X呀,老子這兒急的什么似的,你他媽的拿老子開心不是。”旁邊的人插嘴了:“那有你這么說話的,人家這兒找人呢!你能幫就幫,幫不上也沒有人怪你,但說話不會說好聽點呀!自找的讓人家罵。”孫老漢從早晨找到晚上,一連幾天都在找。不但在村子里找,鄰近的村子也打聽,也找,可就是沒有下落。
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村西頭,老王家的的媳婦,剛剛生過孩子,也就是六七個月的光景,正在哺乳期呢!這天,由于家里沒有人,下地的下地,有事出門的出門。眼看快到晌午的時間了,自己又帶孩子,又做飯的。因此,就想早點去自家的菜園子搙把菜。這也是王家的媳婦生過孩子后,第一次出門。
由于正在奶孩子期間,農村的婦女在那個年代也沒有什么太多的講究。絕對不會像現在的女人,出門穿個文胸什么的。也就是隨便的往身上套了件衣服,背著筐就出來了。由于沒有任何的保護,所以那兩只乳房走起路來,一顫一抖的。并且隨走路的步伐的節奏,有規律的上下顫動。正好路過村口,幾個站崗的當兵的,眼睛都看直了,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本來王家的媳婦就有幾分姿色,再加之這樣的風采,肯定身體上散發著一種未成婚的女人所不具備的成熟魅力。但是,讓人沒有料到的是,也就是一晚上的事情。第二天的早晨,王家的媳婦也不見了。如此的事件,不論是在本村,還是鄰近的村子里,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接連不斷。于是,在剛剛平靜了沒有多長時間的村子里又有了新的傳言。
新的傳言又來了,當然,這次的傳言也不例外,還是一開始從那些常在街里坐著聊天,已經喪失勞動能力的人之間傳開的。“我說他四奶奶呀!你沒有聽見說嗎?半劫溝又出了新的大仙什么的了。這個大仙可厲害了,連當兵的都不怕呀!”旁邊的一個老漢馬上接上話茬說:“是呀!而且聽說不是個大仙,而是個什么魔王轉世了。這個魔王法力可大了,而且是個公的,專門尋覓那些好看的姑娘媳婦什么的。只要入了它的法眼,就逃不脫了。白天它瞎轉悠,找人,但白天,妖魔鬼怪的不是不敢動嗎?到了晚上,就進入家里。由于法力大,所以什么也擋不住它。什么窗戶哇,門的,只要它輕輕的吹一口氣,就開了。然后連屋都不用進,只用手輕輕的一招,人就到了它的懷里。它看好的,脾氣柔順的,它就留下來了。脾氣不好,性子剛烈的,它糟蹋了以后,就殺了,扔在半劫溝里。”“那怎么當兵的也發現不了呢?”“它的法力大,只要它一口氣,當兵的就全睡著了,就是睡不著,也不能說話了。”“不能說話用槍打呀!”“你知道什么呀!這個魔王那么大的法力,還能讓他們當兵的打的了槍。”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傳說著。而且越傳,越玄,越玄,越傳,又和以前傳說半劫溝的奇聞怪事一模一樣了。
果然,沒有幾天的時間,半劫溝的水塘里真的漂起了幾具女尸。而且,身體上基本沒有什么傷痕。還都是附近的村子丟失的女人,那些沒有成家或者剛結婚的漂亮女人。但是,卻沒有孫家的女兒孫蓮香和王家的媳婦。由于這些人按農村當時的風俗來說,屬于橫死的,因此,不能進祖墳,也就是各家認了尸體,不管是本村的,還是鄰村的,也就草草的葬在了半劫溝。無形當中,又給半劫溝增添了一層恐怖的氣氛。
以前的傳說,是妖魔鬼怪。無論是人,還是車馬什么的,只要它們一翻臉,什么都不肯放過,這是天災。這次呢,是一個什么魔王,專門針對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所以,并沒有對本村的集市造成多大的影響,往來的商販還是照常的經營著自己的生意。該來的來,該走的走,該住的住的。人們除了心頭多了一層恐怖以外,生活上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只不過,集市上再也見不到漂亮的女人和美麗的姑娘了。滿集市都是清一色的老老少少的男人,還有就是那些任何人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老年的女人和年輕的婦女。但也時常可以見到二個漂亮的女人,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劉振天的太太。一個成熟漂亮,有著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的魅力的女人。和最西端的王家的大女兒,王文珍。這兩個女人,一個身上閃現著成熟女人的魅力,并且是那樣的端莊,賢淑,溫爾文雅。一個青春靚麗,渾自上下透著蓬勃的生機,天生麗質里包含著一層知識女性特有的氣質和神韻。特別是王文珍,在縣城的學堂讀書。一雙明亮而聰慧的大眼睛,總是不時的閃動著,像是會說話一樣。充滿朝氣的身體,絕對擁有時下的最優美的曲線。圓圓的臉盤兒,配上兩片優雅的嘴唇,說話不緊不慢,即有著時代女性的開朗,又有著古典女性的優柔。活潑的性格中又帶有一種天生的穩重和沉靜。如果說劉振天的太太,是在家里覺得悶的時候去集市上轉轉,當然,她去集市上轉,身后肯定跟著當兵的。而王文珍呢,幾乎每個星期天回來都要自己一個人,去集市上溜達一圈兒。但是,這兩個漂亮的女人卻沒有出事。
就因為這兩個漂亮的女人沒有出事,人們的議論也就有新的著眼點。因此,免不了又在街頭巷尾的傳說開了:“你們不是說魔王不怕當兵的嗎?怎么人家王家的閨女和劉振天的太太就不出事呢!”“魔王不怕當兵的,但魔王怕槍啊!”“你說的,只要魔王吹口氣,當兵的就睡著了,槍就打不響了。看起來你的話沒有準兒,你也是吹牛,狗屁不知道哇。”“哎!是呀,我也鬧不清楚怎么回事了,按道理說魔王是不應該怕當兵的,但怎么這兩家有當兵的人,魔王就不敢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