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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江山是怎么樣煉成的

敢犯錯,扒你皮

明太祖朱元璋大概是所有帝王里最為痛恨貪污的一個,這不難理解,若不是官吏貪污,腐敗暢行,朱元璋也不會因為走投無路、家破人亡而走上造反道路。所以,朱元璋的仇富心理可以理解,可是他的做法極為偏激。

財富,在朱元璋眼里是有著原罪的。

自明朝開國以來,朱元璋就不斷誅殺貪官,據(jù)統(tǒng)計,因貪污受賄被殺死的官員高達幾萬人。到洪武十九年(1386年),從中央到地方的官員,已經(jīng)很少人能做到任滿,大部分都會被殺掉了。

在朱元璋手底下干活,官員們每日如同生活在地獄一般,忍受煎熬,每次上朝之前,總要和妻兒訣別,因為不知道下朝后還能不能囫圇個兒地回到家里。如果每天能平安無事下朝,那回到家中必定是要慶賀一番的。這不是危言聳聽,朱元璋絕對算得上是中國歷史上最為苛刻的皇帝了,他不但讓他的官員做最繁重的工作,還不肯給高工資,而一旦發(fā)現(xiàn)哪個官員有一丁點兒貪污的痕跡,那鐵定就是殺無赦了。

貪污的確是應當制止的,但在朱元璋當政時期,許多官員貪污實屬無奈之舉。本想著寒窗苦讀十余載,奮斗一生,混個小官也算是國家的公務員,是個鐵飯碗,一輩子餓不著的差事了。

卻沒想到,朱元璋開的工資已經(jīng)不能用低來形容了,他發(fā)放給正一品官月俸米八十七石,正四品二十四石,正七品七石五斗。也就是說,一個縣令的工資合成銀子不過就是五兩,換算成人民幣也就一千塊。這點錢不但要負擔縣令一家人的生活費,還要支付手底下的工資,如果不貪污,根本就活不下去。

活人不能讓尿憋死,雖然朱元璋對貪官是嚴懲不貸,抱著“寧可枉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心態(tài),但官員們撈錢的新花樣還是紛紛出爐,主要是“折色火耗”和“淋尖踢斛”。

折色火耗是官員們借口征集的稅款銀兩有損耗,而將多余的錢放到自己口袋里的一種做法。

至于淋尖踢斛則是老百姓在交納糧食的時候,官吏用斛來裝,當糧食堆放滿的時候,官吏將斛猛踹一腳,令一些糧食流失到袋子外面,這流失出來的糧食就歸官吏所有了。

這完全屬于技術上的失誤,自然不能算入貪污,朱元璋對此也無話可說,將這部分錢財作為了官員的合法收入。

但隨著朱元璋不肯漲薪水而官員們不斷從這些小地方著手獲取利益而產(chǎn)生的矛盾日益激化時,事情便出現(xiàn)了質(zhì)的變化。官員為了生計和自己的利益,必然要違反朱元璋制訂的反貪計劃,而朱元璋為了阻止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也會采取更為嚴厲的打壓辦法,這樣一來,矛盾非但得不到解決,反而愈演愈烈。

朱元璋對待貪官的方式越來越嚴厲,他定了一個新規(guī)定,只要發(fā)現(xiàn)官員貪污,就要送到京城的有關部門法辦,而就算是老百姓也有這樣的權力,并且一路上的檢查崗必須放行,如果有人膽敢阻攔,那不但要砍頭,還要株連九族。

由此可以看出朱元璋反腐倡廉的決心有多么大,可惜事與愿違,在如此大力度的反貪中,貪污不但沒有絕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還有,因為朱元璋殺掉的官員太多,導致政府部門近于癱瘓狀態(tài),這樣不得不讓在任的官員身兼數(shù)職,就連朱元璋本人也是犧牲了很多休息時間,埋頭苦干,可即便如此,政事還是忙不完。

于是,朱元璋又發(fā)明了一個新制度,便是戴死罪、徒流罪辦事,就是官員犯罪后判了死刑,先拉下去痛打一頓,然后就在官員以為自己要小命不保的時候,突然來人給他的傷口上藥,保證他死不了,再拉出去送到衙門處理公務。

朱元璋絞盡腦汁就是想肅清貪污腐敗,還大明朝一個清清白白的天下,可效果不佳,成效不好。應該說是朱元璋的某些政策在制定的時候出現(xiàn)了問題,官員貪污固然不好,但工資太低、朱元璋的反貪手法過激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大明洪武年間的這場轟轟烈烈的反貪運動中,無論是主攻手朱元璋,還是防御手貪官們,都沒有贏得最終的勝利。

明朝的錦衣衛(wèi)

杖刑和廷杖是明朝非常有名的兩種處罰方式,名稱看似一樣,但兩者之間有根本區(qū)別。杖刑是一種刑罰,執(zhí)行者為錦衣衛(wèi),對象為對皇帝有不滿或者威脅的人。其中,杖刑分輕、重、緩、急,程度不一。對于犯一般錯的犯人,執(zhí)行官會下令“打著問”,暗示手下輕點打,給點教訓就足夠;對于犯較重罪的人,執(zhí)行官則會說“著實打著問”,暗示著重懲但不至死;而對于犯了死罪的人(或者上面下令要命的人)則說“好生著實打著問”,這既是下了死令,要將犯人杖至死。廷杖是杖責在朝廷上言行惹得皇帝不滿或行為有失的官員,以顯示皇權的至高無上與不可侵犯。

廷杖的執(zhí)行者為大漢將軍。“明之自創(chuàng),不衷于古制”(《明史·刑法志》),這表示廷杖為明朝自創(chuàng)的一種酷刑。一旦有哪位官員惹怒皇帝,被皇帝處以廷杖,此官員就會被當庭扒掉官服,反綁住雙手,押到午門。午門就是行刑地點,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和錦衣衛(wèi)指揮使便待在午門等待受刑者。受刑人被套在一個大布袋里,一聲喝令下,棍棒就會無情地落在他的屁股和大腿上。

廷杖也是有講究的。如果受刑人的兩腳呈八字形張開,代表此人要活;如果此人腳尖向內(nèi),則表示死罪難逃,并且在廷杖后,還會被人狠狠拎起,再重重摔下,這樣一來,即使逃脫廷杖也還是難逃一死。廷杖和杖刑雖然大有不同,但兩者還是有很大的聯(lián)系。因為他們的執(zhí)行者都一樣,就是后世常說的“明之亡于廠衛(wèi)之亡”的廠衛(wèi),即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雖為朱元璋所設,但這種特務性質(zhì)的機構并不是他所創(chuàng)立的。漢武帝設置的司隸校尉就是特務機構的雛形,魏晉時期曹操設置的“校事”、“典校”等相關機構確立了特務機構的合法性,南北朝的“侯官”及武則天時期的“酷吏政治”等都是錦衣衛(wèi)的前身。由此可見,錦衣衛(wèi)這種性質(zhì)的機構已經(jīng)在中國延續(xù)發(fā)展近一千多年,經(jīng)歷了各個朝代的補充完善,最終于明朝被正式確立為官職,擁有自己的獨立辦事機構和軍事力量。

錦衣衛(wèi)的總長官被稱為指揮使,一般由皇帝親信擔任,其職能是“掌直駕侍衛(wèi)、巡查緝捕”,這就將錦衣衛(wèi)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與傳統(tǒng)意義的禁衛(wèi)軍作用相同的大漢將軍,他們主要負責皇帝的出行及安全、傳遞皇令及掌廷杖等事情,其中負責廷杖這一部分只有明朝的錦衣衛(wèi)有,其他則沒有大的變化。另一部分為負責檢查、逮捕、審訊、判案的南北鎮(zhèn)撫司及負責文書的經(jīng)歷司。

大漢將軍并不特別,他們唯一駭人的事情便是執(zhí)行廷杖。因為廷杖既折磨驕傲文官們的精神又能傷害身體,看著他們在自己手下哭天喊地的樣子比較有成就感,所以,大漢將軍對廷杖情有獨鐘。因為他們主要負責皇廷保衛(wèi)工作,要營造出一種莊嚴肅穆的味道,所以在選拔人員時往往比較傾向高大威猛、氣勢雄渾的人。但是,明太祖朱元璋不會特別放權于他們,往來不缺有禁衛(wèi)軍首領起義謀反者,北宋太祖趙匡胤乃其中一代表。因此,大漢將軍于明朝就是一個擺設。

明初時,朱元璋設御用拱衛(wèi)司,這是為了監(jiān)督朝中大臣的違法行為,任命自己的親信大臣為首。這是錦衣衛(wèi)的前身。洪武十五年(1382年),太祖設立錦衣衛(wèi)。為了鞏固朱明天下,加強專制統(tǒng)治,朱元璋賦予錦衣衛(wèi)特權,讓其掌刑獄大權,并可巡查緝捕。而傳統(tǒng)的司法部門則被錦衣衛(wèi)壓制,如大理寺等。北鎮(zhèn)府司相當于情報局,監(jiān)控各個官員及王姓成員,并可進行追捕審訊等行動。

南鎮(zhèn)撫司類似軍事法庭,主要檢查軍隊人員的罪行并進行軍事情報和戰(zhàn)斗工具的研發(fā)。它主要負責的是衛(wèi)、所部隊。明朝軍制的基本單位是“衛(wèi)”與“所”,每5000人的正規(guī)軍為一衛(wèi),衛(wèi)下又設千戶所和百戶所。大漢將軍原就是衛(wèi)的編制,而經(jīng)歷司則是專門負責錦衣衛(wèi)行動的文書工作。

朱元璋設錦衣衛(wèi)是為了加強自己的統(tǒng)治,排除異己之心,所以洪武年間的幾個大案的制造與錦衣衛(wèi)密不可分,不計其數(shù)的無辜者葬送在錦衣衛(wèi)手里,受盡各種酷刑。明朝“聞錦衣衛(wèi)色變”不是聳人聽聞,而是一種事實。如果說武則天時期的酷吏制度讓人刻骨銘心,那明朝的錦衣衛(wèi)機構則會讓人恨不能回籠再造。因為酷吏制度只持續(xù)了一個階段,武則天穩(wěn)定自己統(tǒng)治根基后就廢除了,而錦衣衛(wèi)制度貫穿了整整一個朝代。它就是朱元璋手中的會咬人的狗,指哪咬哪。

有些案件沒有證據(jù),但朱元璋讓這人死,錦衣衛(wèi)便會屈打成招,因此對于要肅清道路的朱元璋來說,錦衣衛(wèi)很有用處。錦衣衛(wèi)分布于全國上下,稍有官品的人身邊都會有錦衣衛(wèi)的監(jiān)察,而且他有可能就是你平常最親近的人,疏忽大意的話便會引來殺身之禍。全國被籠罩在恐怖的氣氛下,人心惶惶。

在誅殺盡功臣后,朱元璋終于正視到錦衣衛(wèi)的弊端,于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下詔“詔獄內(nèi)外無得上錦衣衛(wèi),大小咸經(jīng)法司”,削減錦衣衛(wèi)的權力,但為時已晚。錦衣衛(wèi)成立時間雖短,但其影響卻深遠。明成祖朱棣登上大位后,又重新恢復了錦衣衛(wèi)的特殊地位,并一步步加強。此后,錦衣衛(wèi)一直延續(xù),直至明亡。

文字文學整死人

自古馬上得天下者,不可馬上治天下,于是就要任用文臣。朱元璋也明白這個道理,在開國之初,他重用文臣,文人得了勢,結果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們心里失衡了:自己流血流汗、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憑什么要你們文人來掌權,于是就向皇帝進言:雖然要用文人治天下,但可不能輕易相信他們,否則就會上當。

話說到緊要處,他們就開始舉例證明:“張九四(朱元璋的死對頭,張士誠是也)一輩子對文人寵愛有加,總是好房子住著,高薪水拿著,真把他們捧上了天。可是在他做了王爺后,要起一個官名,文人便替他起名為士誠。”朱元璋很納悶地說:“這名字挺好啊!”他們反駁道:“不然,張九四是上大當了!《孟子》一書明明白白地寫著:‘士,誠小人也。’這句話也可說成:‘士誠,小人也。’這是罵他是小人啊,可是他至死也不懂,真是可憐。”朱元璋聽到這里默不做聲,待回去拿出《孟子》一查,果然有此說法,于是對文人產(chǎn)生疑慮,心想,該規(guī)范一下這些不老實的文人了。

說做就做,他開始兩手抓:一是文字獄,一是八股文。

其實因文字而獲罪者古已有之,例如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宋代蘇軾的“烏臺詩案”等。這是統(tǒng)治者進行文化規(guī)范和統(tǒng)制時常用的手段。畢竟文人的思想最是活躍,能夠撼動朝廷基礎的新思想不可能出自普通的老百姓,只有文人能為之。因此,統(tǒng)治者往往采取一些強硬手段來對付他們。

明文字獄始見于洪武七年(1374年)。時蘇州知府魏觀將新府衙建于張士誠宮殿舊址,高啟為其作的《上梁文》中又有“龍盤虎踞”四字,因此觸犯朱元璋忌諱而被腰斬。可憐了這位明初的名士。“瓊姿只合在瑤臺,誰向江南處處栽。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這首自比高士的《詠梅》從此也成了人間絕響。

另一次,浙江杭州府學教授徐一夔呈上一份《賀表》,其上寫著“光天之下,天生圣人,為世作則”等語,本是夸贊之言,到皇帝這里,他讀其表,又悟其里,終于讀出了弦外之音:“‘生’者,‘僧’也,以我嘗為僧也。‘光,則薙發(fā)也,‘則’字音近‘賊’也。竟敢對面罵朕為僧為賊,豈可留他!”于是這位老先生也沒有逃脫掉腦袋的命運。

當然關于朱元璋以文字罪人的案例,其中最精彩的當屬他對“亞圣”孟子的肆意攻擊。眾所周知,孟子的思想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更是把暴君稱為“獨夫民賊”,人人可誅之,看到此處,朱元璋心想:這還了得,這不是勸人造反嗎?于是心中大大地惱怒。

“上(朱元璋)讀《孟子》,怪其對君不遜,怒曰:‘使此老在今日寧得免耶!’時將丁祭,遂命罷配享。明日,司天奏:‘文星暗。’上曰:‘殆孟子故耶?’命復之。”(全祖望《鮚亭集》)

看來如果孟老夫子生活在朱元璋的時代,也就沒有機會涵養(yǎng)自己的浩然正氣了。朱元璋在惱恨之下,將孟子的牌位從孔廟撤下以作為報復。但是孟子畢竟是“亞圣”,是儒生們心中的圣人,不容他人玷污,即使是皇帝也不可以,于是他們使了一個心眼,第二天就對朱元璋說,他們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文星暗淡、天象有異。皇帝都是迷信天命的,得罪了上天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朱元璋于是馬上想到大概是因為孟子的緣故,無可奈何之下恢復了他的牌位,但是他還是搞起了另一手:刪書。把孟子的書刪掉了三分之一左右,可視為“思想的腰斬”,其手段不可謂不狠。

總之,明初文字獄貫穿洪武一朝,是明太祖朱元璋為推行文化專制統(tǒng)治所采取的極端手段,并為后世封建統(tǒng)治者所效法。文字獄從表面上堵住了文人狂妄的嘴,但是它的一大惡果卻是使得人們不敢說話,或者說違背良心的話甚至說誹謗的話。此風一長,不僅是道德滑坡的問題,整個社會的運作機制都要受到極大的破壞。

文字獄是朱元璋繼承前人的傳統(tǒng),而八股文則是他和他兒子朱棣的首創(chuàng)。

科舉對于知識分子來說至關重要,是他們唯一的出路。特別是在唐朝,知識分子根本沒有其他機會來博取功名、飛黃騰達。但是科舉制度到了明朝,只剩下進士一科,且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非進士出身,不能擔任大學士和其他高級官員。這就使得大部分文人一生都在努力地走過科舉這座獨木橋。可惜走過者少,落水者多。于是才有了我們熟悉的范進中舉之后的發(fā)瘋,面對如此殘酷的競爭,如此誘惑的前景,他竟然成為一個幸運者,不瘋都難。

面對這群欲渡獨木橋的文人,明朝的統(tǒng)治者伸出了自己的釣鉤——八股文。首先是朱元璋規(guī)定了考試范圍,以《四書》、《五經(jīng)》為限。而《四書》、《五經(jīng)》又以朱熹的注解為標準,后來又硬性規(guī)定了一種考試格式。直到成祖朱棣進一步加以約束,明確規(guī)定使用“八股文”,以后的明清約500年間,這個釣鉤為朝廷釣上了一代又一代的大小官員。

朱元璋的這兩手,直接打擊了明朝的文學事業(yè),使得明初的文化受制于宋代理學,趨于保守。而朱元璋所做的一切,終究還是圍繞一個主題:加強皇權,鞏固統(tǒng)治。

界限要劃清

在朱元璋登上皇位第一年的某一天,南京城風和日麗,一派平和景象,正是游玩與放松的好天氣。在一片綠草如茵的空地上,有很多人正聚在一起玩耍,傳來一陣陣的嬉笑聲,好不熱鬧。走近再看,原來是一群軍人、游民,他們將靴子的高幫截短,并用金線做裝飾,足蹬短靴,穿著艷麗的服裝,肆無忌憚地玩著蹴鞠。他們不知道的是,災難已經(jīng)悄悄降臨。

他們正玩到興頭上時,街頭突然出現(xiàn)一隊官差,用一把鐵鏈將這些人鎖上,帶往五城兵馬司。上報朝廷后,得到的回復是:卸腳。

竟然因為一場蹴鞠活動就被砍了腳?其實他們是觸犯了朝廷的另一項法律。

朱元璋即皇帝位時,不僅僅發(fā)展經(jīng)濟,殺貪官,奪相權,封藩王,還制定了一系列的等級制度,以確立皇族與庶民之間的地位。所以說朱元璋這個從農(nóng)民中走出來的布衣皇帝最后已經(jīng)徹底地背叛了農(nóng)民隊伍。他當上皇帝后,早已沒了農(nóng)民的本色,相反卻要用等級制度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這種對皇族和庶民的規(guī)定涉及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使得整個社會結構等級分明、秩序嚴謹以至于僵化的程度。

其中對服飾的要求就體現(xiàn)了朱元璋所設立的等級制度的復雜與嚴格。眾所周知,元朝統(tǒng)一中國后,改變了中原的服飾舊制,代之以“胡俗”,即不論是士紳還是布衣百姓,都是辮發(fā)椎髻,衣服則為褲褶窄袖,還有辮線腰褶。婦女的衣服為窄袖短衣,下穿裙裳。而朱元璋是不愿意延續(xù)元朝這種穿衣的“胡俗”特點的,因此他向中國最為強盛的大唐看齊,下令恢復唐代的衣冠制度。

他還從面料、樣式、尺寸、顏色四個方面確立了明朝初期服飾的等級制度。不同等級的人,只能穿著本等級所規(guī)定的服飾,不可僭越,否則就是犯罪。

從服飾面料來看,只有王公貴族、官員才能使用錦繡、綾羅等高級面料,而庶民百姓之家卻只能用綢、素紗等普通的面料,并且只有皇宮后妃、命婦可以用金、玉一類的首飾,一般的平民女子起初耳環(huán)還可以用黃金、珍珠、釧、鐲,其他的首飾只能用銀子,或者在銀子上鍍金。后來,百姓家的婦女只能用銀子來做首飾了。

對服飾式樣的規(guī)定就更為復雜了,幾乎每一類人都有規(guī)定的式樣。以文官的服飾樣式為例:有一首《文官服色歌》云:“一二仙鶴與錦雞。三四孔雀云雁飛。五品白鷴惟一樣。六七鷺鷥宜。八九品官并雜職,鵪鶉練雀與黃鸝。風憲衙門專執(zhí)法,特加獬豸邁倫彝。”這些都是需要嚴格遵守的。在明朝庶民、僧道、皇宮婦女、普通婦女,總之各種人都有自己的樣式。劃分十分嚴格。

在服飾的尺寸上也有定制。明代服飾的尺寸,追求寬大,反對便易短窄,以求遵守古制。其中對各類人衣服尺寸的規(guī)定甚至精確到寸。

此外,朱元璋對衣服顏色的使用也進行了嚴格的限制。以借此確立等級。當時規(guī)定,玄、黃、紫三色為皇家專用,而官吏和軍民的服裝不許使用這三種顏色,違者觸犯法律。

在明朝初年,為了鞏固自己的統(tǒng)治,強化皇族的權威,維護已經(jīng)逐漸衰落的封建制度,朱元璋便不嫌麻煩地設計出了這一系列關于服飾的規(guī)定。當然這種森嚴的等級制度還表現(xiàn)在建筑以及各種禮節(jié)上,朱元璋最終的目的其實是要把它們滲透到他的臣子與百姓的骨子里,讓他們永遠做自己的奴才,以保自己的江山萬萬代。

可惜的是,朱元璋的這一愿望終究沒能實現(xiàn),隨著明朝中葉以后皇帝的荒嬉,對文化統(tǒng)治的倦怠,以及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新的思想觀念出現(xiàn),朱元璋的這一套等級制度出現(xiàn)了松動,那時的社會就變得萬紫千紅、千姿百態(tài)了。

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

眾所周知,明太祖朱元璋建國后大肆誅殺功臣,李善長、胡惟庸、藍玉、葉升、馮勝及傅友德等人皆被誅,明朝的開國功臣幾乎被斬盡殺絕。但是,即使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依然有一個人安穩(wěn)地活著,以自然死亡結束自己的生命。

難道他是因為沒有功勛所以才會存活?恰恰相反,他是可以與常遇春、徐達一般相提并論的人,他也是追隨朱元璋打天下的一員大將。在建業(yè)過程中,他曾經(jīng)立下無數(shù)戰(zhàn)功。同時,他又與朱元璋同鄉(xiāng),甚至住在同一條街。這樣顯赫的一個人不但安度晚年,而且以功勛立墓志。

他就是信國公湯和。他不僅成為在朱元璋手下得以幸存的人,也是歷史上在朝廷上擁有很大的功勛且常青的一人,得到“千年不朽勛臣府,萬年長青信國祠”的美譽。他是利用什么樣的手段得以保全自己?雖然他和朱元璋有著特別的情誼,但被殺的人之中不乏與朱元璋有著同樣的情誼。所以,朱元璋不會單單對他特別。那么,他究竟是如何自保的?

《明史》評價湯和“沉敏多智數(shù)”,史實也證明了這并不是溢美之詞,而是他性格的真實寫照。湯和與朱元璋同鄉(xiāng)同街,從小就相識,可以稱為發(fā)小類的一群人。據(jù)說,湯和是朱元璋建功立業(yè)的敲門磚。

湯和早朱元璋加入農(nóng)民起義,成為郭子興部下的一員。后來,是他將朱元璋引進部隊,對朱元璋有伯樂之恩。在東征西討的過程中,湯和對朱元璋始終畢恭畢敬,“從取和州。時諸將多太祖等夷,莫肯為下。和長太祖三歲,獨奉約束甚謹,太祖甚悅之。”(《湯和傳》)意思是說雖然朱元璋憑借自己的能力成為郭子興手下的一名大將,但是當時隊伍中的其他人對他并不尊重,只有長他三歲的湯和對他的話語恭恭敬敬,對自己的言行十分謹慎,對此,朱元璋很高興,開始慢慢親近湯和,繼而賞識重用他。

這個時候,湯和的聰明沉穩(wěn)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他不動聲色地就確定了朱元璋的領導地位,沒有一味迎合也沒有諂媚巴結,他只是尊重朱元璋,遵從朱元璋的指示。同時,他又跟對領導者,在早期就明智地選擇了朱元璋領導的隊伍,得到朱元璋少有的情誼和舊情。

朱元璋建國后分封功臣,在一堆的公爵中唯獨只有湯和被分封為侯爵。如果是因為功績不等而分,那可以被理解。但這些公爵的功勛與湯和的功績差不了一二,而朱元璋確實是找了個借口將湯和的功績貶低。

一般人,如藍玉,肯定會不滿,并找朱元璋理論。但是,湯和非常平靜,沒有絲毫不滿,反而向朱元璋又俯首又謝恩。在后來的日子里,他兢兢業(yè)業(yè)、如履薄冰地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對于官名不強求、不追求,這樣的他漸漸讓朱元璋放下心,在幾年后便封他為“信國公”。

也許是因為湯和謹記漢時的“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教訓,他低調(diào)行事,聰明做人。在其他功臣正在大肆宣揚自己功德的時候,唯湯和一人識相知趣地避免出風頭。

“帝春秋浸高,天下無事,意不欲諸將久典兵,未有已發(fā)也。”(《湯和傳》)這段是說朱元璋因為天下已定所以對諸將手中的軍權開始介意了。這時候,湯和于眾多功臣中第一個主動將軍權交出并上奏請辭,意欲回家休養(yǎng)生息,他言自己“臣犬馬齒長,不堪復任驅策,愿得歸故鄉(xiāng),為容棺之墟,以待骸骨”。

這一段話情真意切,使得朱元璋非常開心。于是,朱元璋便順應臣心,同意了他的請辭,還為他在老家鳳陽建造房屋,給他一個風光的歸鄉(xiāng)之行。而湯和確實也不辜負朱元璋對他的一片心意,他歸鄉(xiāng)后“晚年益為恭慎,入聞國論,一語不敢外泄。媵妾百余,病后悉資遣之。所得賞賜,多分遺鄉(xiāng)曲,見布衣時故交遺老,歡如也”,可見他極其謹慎。

他不依仗自己曾經(jīng)的官品和戰(zhàn)績,歸鄉(xiāng)后并沒有作威作福,自成一霸,反而謹言慎行,不僅不過問朝事而且將家中多余的人口皆遣散,留下清靜自然的生活環(huán)境。這也許并不算什么,也許是理所應當。但當我們細數(shù)歷史人物,便會發(fā)現(xiàn),往往有很多歸鄉(xiāng)之官便是因為做不到這個理所應當反被殺,同時代的劉基、李善長就是個中代表。

劉基回鄉(xiāng)后還過問朝政,惹來朱元璋的嫌隙,李善長則是歸鄉(xiāng)后大肆鋪張浪費,坐享榮華富貴招來朱元璋的反感,最終二人終不得善終。湯和無疑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懂得急流勇退,也懂得約束自己,這為他迎來了好的兆頭,起碼使得暗中盯人的錦衣衛(wèi)得不到湯和違紀行為的資料,便沒有什么可以上報給朱元璋的,時間長了,朱元璋自然對他就放寬心,少了戒備。

另外,如果湯和一點罪行也沒有,那恐怕也是不行的。因為,臣下怎么能夠比皇帝還干凈?所以,在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犯下一些無傷大雅的錯誤,譬如湯和嗜酒。湯和愛喝酒,在他這愛好中,他并不少犯錯。

在朱元璋誅殺功臣的時候,湯和正在鎮(zhèn)守常州,他聽說有很多的舊臣故交被殺,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于是便借酒避風頭。他常常愛在喝酒后判案,還常常判錯枉殺無辜。湯和的副將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找人做了假人頭,灑上血,每當湯和酒后要殺人時,他便拿出這些人頭,告訴湯和人已被殺,湯和便會開懷大笑,即使是在第二天碰到他要殺的那個人他也不動聲色。于是,副將軍心領神會,派人通知家家戶戶都用米粉做些假的人頭放在家中,以保平安,因此稱“人口團子”,這在后來也成為過年的習俗之一。

湯和是想借此證明些什么?他其實就想向朱元璋透漏一個信息,那就是:我湯和就是一個酒鬼,糊涂的人,不會對江山抱有企圖心。而朱元璋確實也接受了,他以此為借口,貶低湯和。

另外,湯和還會借醉酒“坦露真心”。一次,因為湯和鎮(zhèn)守常州,并且與張士誠對壘,如此辛苦導致他心生不滿。于是他酒醉后言“吾鎮(zhèn)此城,如坐屋脊,左顧則左,右顧則右”,而朱元璋則是“聞而銜之”,又貶低他,但卻不會傷他性命。湯和因為這樣的一件小事就能酒后失言抱怨,而所爭的就僅是芝麻綠豆般大的功勞,這樣的一個人如何成得了氣候?這樣看來,這些錯誤卻為湯和打開了一條大道。

湯和的精于處世,使得他壽終正寢,以七十七歲的高齡謝世,死后又被朱元璋加封為東甌王,謚襄武,榮寵之極。

心太軟死得早

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太平陳迪家,一個嬰兒呱呱墜地。他的啼哭,給酣戰(zhàn)中的朱元璋帶來了莫大的欣喜。后朱元璋自立吳王,將這孩子立為世子,一年后,明王朝建立,他隨即被立為太子。這個含著銀湯匙出生的孩子,就是懿文太子——朱標。

朱標被立為太子后,便開始和明朝這個新生的政權一起成長。朱元璋為培養(yǎng)出合格的接班人,繼承自己打下的萬里江山,可謂煞費苦心。當時無論是開國元勛還是后起新秀都兼領東宮官職,圍繞在太子身邊。朱標生來即享榮華,沒有過戎馬經(jīng)歷;一旦自己龍駕在外,太子監(jiān)國時有事發(fā)生,朱元璋希望這些人能像當年的周公召公一樣,輔佐太子左右。朱元璋還設立大本堂,令古今書籍充盈其中,四方名儒輪班為太子及諸王講課,又選才俊之士伴讀身邊。朱標就在這樣嚴格而正規(guī)的教育中,成長為一名滿腹經(jīng)綸、恪守禮法的儲君。

歷史上的開國皇帝,叱咤風云,刀頭舐血,才打下一片江山,而他們的儲君,卻往往因為父輩的福澤而略顯平庸與孱弱,秦二世而亡就是很好的例子。但朱元璋是幸運的,他有一個生于富貴卻又不耽于享樂,聰穎努力、宅心仁厚的兒子。時人與后人經(jīng)常設想,如果朱標沒有早亡,而是順利繼位,那他一定是一代明君。打天下者以暴制暴,而坐天下者以仁治國,明王朝可能會洗去一些黑暗,呈現(xiàn)出另外一番景象。只可惜,這個仁愛有加的年輕人,沒有命數(shù)繼承大統(tǒng),這是朱元璋的不幸,可能也是明朝的不幸。

洪武十年(1377年),朱標二十二歲,朱元璋下令,今后一切事項可讓朱標處分,然后上報自己。朱元璋告誡朱標,創(chuàng)業(yè)之君因諸事親力親為,因此熟悉人情,凡事能處理妥當。而守成之君,因生長富貴,如果不是平日多加歷練,很難有不犯錯的。所以,朱元璋讓朱標與群臣接觸,聽大臣議事,從而獲得治國的訓練。朱元璋給朱標“四字箴言”:仁,明,勤,斷。朱元璋一生勤勉政事,兢兢業(yè)業(yè),他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和他一樣,這就是社稷之福了。

朱標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與父親相比,朱標對治國的手段更傾向于懷柔政策,他深受儒家思想影響,事事以“仁”字當先,這與他的父親很是不同。洪武二十四年(公元1391年),朱元璋派朱標前往陜西視察,一是為了勘察西安是否適合作為都城,二是當時秦王朱樉行事多有過失,朱標此行,也要就此調(diào)查一番。朱標還朝后,獻上陜西地圖一份,并竭力為秦王朱樉求情,這才使朱樉被放回屬地。

史書稱朱標天性仁慈,這與他父親好殺戮成了鮮明的對比。朱元璋生性多疑,明朝建國不久就發(fā)生了駭人聽聞的“洪武四大案”,狡兔死,走狗烹,很多開國元勛難逃一劫,舉國上下人心惶惶,當官的朝不保夕,不知哪一天因為什么原因就命喪黃泉。一個好殺戮的皇帝,給這個國家籠罩上了一片陰霾。其實,朱元璋的初衷是好的,他希望國家長治久安,但他的性格卻使得他采取了錯誤的手段,對權力的熱衷,對功臣的忌憚,讓朱元璋一次一次舉起了屠刀。

朱標對父親的舉措無法認同,在他看來,治國靠的不是殺戮,殺的人應該越少越好。他不止一次為那些被父親判定有罪的人求情,這在別人看來是觸怒龍顏的大忌,但朱標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百折不撓。

有一次,朱元璋又要大開殺戒,朱標再一次站出來,勸道:“陛下誅夷過濫,恐傷天和。”(《剪勝野聞》)朱元璋聞言,不動聲色,第二天將一根布滿刺的木棍扔在朱標面前,讓他撿起來。朱標雖然仁厚,但智商并不低,看見有刺,自然不會動手。朱元璋冷冷地說:“汝弗能執(zhí)歟?使我運琢以遺汝,豈不美哉?今所誅者,皆天下之刑余也,除之以安汝,福莫大焉。”(《剪勝野聞》)

朱元璋認為,我現(xiàn)在所做的,就是替你拔去棍子上的刺,我殺的都是壞人,清理掉這些人,再把國家交給你不是更好?朱元璋怕今日那些人手中的功勞簿,變成日后威脅明朝的催命符。但出乎朱元璋意料的是,朱標同樣冷淡地說:“上有堯舜之君,下有堯舜之民。”(《剪勝野聞》)這話什么意思,意思是皇帝你自己不賢明,怎么能要求下面的臣子賢明呢?這句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樣在朱元璋的腦子里炸了膛,這個平日里待人禮貌有加,對自己孝順恭讓的兒子,怎么敢如此諷刺自己?朱元璋氣得順手抄起座椅朝朱標砸過去。幸好朱標身手敏捷,躲了過去。可朱元璋的這一舉動讓朱標著實嚇得不輕,回去就大病一場。

看起來,朱標給人的都是溫良禮讓的形象,不然,朱元璋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但實際上,朱標內(nèi)心依然有著堅定的立場和原則,并且很有見地,一句“上有堯舜之君,下有堯舜之民”體現(xiàn)了他獨到的見識。應該說,朱元璋是有眼光的,他也明白,國家經(jīng)歷過腥風血雨之后,需要一個仁者來安撫天下,因此,他器重朱標,他給自己和國家挑選了一個最適合的接班人。

翻閱《明史》,對朱標的記載并不多,這與他還未即位就早亡有關。在這不多的記載中,我們似乎只看到一個生長在朱元璋呵護下的年輕儲君,只知道他為人仁慈,可能也只會對他的早逝有些遺憾。但掩卷沉思,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就是這寥寥數(shù)言的記載,卻能讓我們體會到朱標壓抑的生活。

朱元璋的一生太過專斷,以至于他的兒子無時無刻不生活在他強大的氣場下,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就連史書對這位太子的記載,也是時時體現(xiàn)著朱元璋的意志。而歷來王朝,儲君之爭是宮闈中最為激烈也是最為血腥的斗爭,一個不慎,今天還是高高在上,明天就有可能萬劫不復。雖然朱元璋給予這個太子諸多的關照,但身處權力中心的朱標怎么可能過著一帆風順、風平浪靜的日子。況且,朱標被立為太子時年紀尚幼,而朱元璋則正值年富力強,這就意味著朱標要在儲君的位置上等待很久,事實上,他等待了二十五年,這二十五年,是隱忍的二十五年,也是被無數(shù)雙眼睛覬覦的二十五年。

朱標和他父親接受的是不同的教育,朱元璋是在亂世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路,而朱標接受的是正統(tǒng)的詩書教育,再加上父子倆完全不同的性格,使他們在平日里不可能沒有分歧,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有了嫌隙。朱元璋多疑而殘忍,朱標知道他父親的為人,發(fā)生在父子二人之間的矛盾,極有可能把自己推向斷頭臺。在這樣的情境下,朱標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怎么可能意氣風發(fā)?只能小心翼翼,惶恐度日,最終,漫長的儲君生活,耗掉了自己的生命。

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四月,太子朱標薨,時年三十有七。

朱標的早亡,對朱元璋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以至于他在神思混亂中,作出了一個不理智的決定,立朱標的兒子朱允炆為皇長孫,他日繼承大統(tǒng)。對朱標來說,這似乎是最大的寬慰,而對明王朝來說,是福是禍,還是未知數(shù)。

誰為王儲,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個曾被寄予厚望的年輕人,一個可能成為治世之君的年輕人,卻在還未來得及登上大寶就匆匆地告別人世,多少治國理想隨風而逝,多少仁義政策煙消云散。對朱標來說,甚至對明朝來說,這可能是最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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