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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相愛相殺(1)

夜,申璇和Amy一同赴約,韓啟陽本就因韓家的事要在B城多停留一段時間,申璇沒有男伴,韓啟陽便陪同她一起去參加晚宴。

酒店宴廳外下起了年后第一場大雪,地面、房面上都積起一層,一望皚皚,風起寒侵。

酒店宴廳內暖氣十足,衣香鬢影,各種香氛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大廳。男人們小領結、帥西裝,女人們修身合體、色彩斑斕的晚禮服,全都在宴場舞動著。

不期而遇這種事,只能發生在狗血的小說和肥皂劇里,但申璇不喜歡,也不愛看。今天被她遇上了,她知道是自己倒霉,但她已淡定了很多,因為有十個保鏢在遠遠近近地跟著她。

裴錦程扶著李沁兒的腰,二人在舞池中滑著優雅的華爾茲舞步,看起來郎才女貌。

申璇也被韓啟陽拉進了舞池,她今天這身禮服極適合跳華爾茲:沁亮的紫紅,真絲薄料,又有白色真絲的疊層,便把紫紅色染得極淡;斜肩的長裙,肩上扎著幾條短紗飄帶,像個簡易的蝴蝶結,裙擺不規則地飄著好幾層,若是轉起來,便像一朵優雅地飄浮在風中的蝴蝶蘭,花色雖淡,卻又美艷不可方物。

她今天綰的發并不職業,像少女一樣,卷在頭頂做了個花苞頭,簡單的細鉆耳釘讓她顯得更清新了些。

在舞池中與李沁兒的背淡擦而過,她提上一口氣,仰起了頭。

華爾茲停下,申璇才從韓啟陽手中將手拿開,一曲熱情的阿根廷tango又驟然響起。她被突然過來的男人一扯,腰上一緊,又重新被扯進了舞池。

隨著音樂突然間的激蕩,她一晃間下腰,男人逼迫而下。她猛地一吸氣,瞪眼看著面上與她貼在咫尺的男人。他微抿的唇瓣尾端淺淺上勾,似冰凌掛在上面,沒有溫度。她的眼眸亦是強勢地一轉,將下頜微微偏側,堪堪避開。她才不要他那張親過李沁兒的嘴挨到她的臉!

她閃避的舉動明顯地刺激到了眸色陰鷙的男人,扶住她后腰的手扣得更緊,握著她手的大掌亦越發使力。她要抬身,他便壓著她下腰一轉,兩人明明斗著氣,旁的人卻認為這是非專業級別的高難度動作。

舞池里慢慢地只剩下兩對璧人。

申璇被壓得火星子直冒,與男人對視間,是同樣犀利的眼神。舞步才一跨出,她便往男人身上一貼。后腰陡然一松,她順勢就著一轉,讓他的手臂圈住她。那么下一個動作,她便會被他甩出去。

她算計著,這一次甩出去,她得馬上換個舞伴!

哪知裴錦程讓她飄出去后,立時加緊了手上的力道將手抬高,申璇跑不掉,只能配合著重新轉入他的臂下。激情的tango,讓她的腿、背、脖子統統都繃得展直,高傲又熱情。

這一次,她貼著他時,他冷冷的聲音略帶得意:“申璇,你要是再跑讓我失了面子,牌照就別想拿了!”

申璇一怔,牌照?果然是他做的手腳!

韓啟陽的懷中是李沁兒,那女子穿著Chanel經典黑色禮服,他幾次想要甩脫她的手,卻被她抓得更牢。她雖是如他一般應付著這曲阿根廷tango,步履間卻是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到位,一個原本清麗脫俗的女人,不想跳起tango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韓啟陽微微鄙夷:“你的男友在跟別的女人跳舞!”

李沁兒在一個音符停頓間,突然一傾身壓過去,嗤道:“你的青梅也在跟別的男人跳舞!”

“所以我要過去帶走我的舞伴!”

李沁兒逼著韓啟陽領舞:“可是我的男友會不高興。他不高興就不會給我錢花,這可怎么辦?”

“你!”韓啟陽被李沁兒的直接弄得郁結,在這么多的人的場合,又不是在海城,他自然不能弄得面上難看,“我給你錢!”

“你要包養我?呵!你養不起我。”李沁兒笑了笑,“我一天能花掉一千萬,十天要花掉你一個億,你敢養我嗎?”

韓啟陽默了默:“你把你男友弄回G城去,我給你一個億!”

李沁兒呵呵一笑:“今天弄回去,明天他又來,你會再給我一個億讓我把人弄走嗎?他要把B城當菜市場逛,你這一億的支票豈不是會開到手軟?韓先生,請你尊重我的專業素養,錦程可是我的金主,我不能讓他不高興的。”

韓啟陽登時有一種想要捏死這個女人的沖動!

舞池里舞步正酣,申璇知道裴錦程這次必是有把握的,若是再一次讓他失了面子……這次是牌照,之后呢?他的面子很要緊,至少現在是。那就一切等拿了牌照再說!

大擺的齊踝長款禮服影響她的發揮:“跳不盡興,裙子太長。”

“哦?”他剛一出聲,她的手便從他的手中扯了出來。他正要去捉她的手,她已經提了裙擺,一抬腿勾上了他的腿,他眸色微變之時,她已經在微一下腰中,將裙擺打了個結。

白玉似的腿便俏生生地露出一大截來。他剛提上一口氣,她的手已經回到了他的大掌之中,隨著激昂的音樂,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磚上踩著拍子,跟著他的節奏踢滑開來。

他的領結和西裝在行進間被她扯下來扔在地上,襯衣被扯了出來,慢慢地,他將襯衣穿成了落拓的氣息,將領口解開,展現出了狂放的姿態。

“裴總,關于牌照的事,你要如何跟我談呢?”申璇原本犀利的眼神蘊了些笑意在里頭,兩人對視間,她輕輕一躍,跳上了他的腰側。他的長臂有著強勁的力量,兜住了她的腰,她的身軀一橫,從他的腰轉一圈后又穩穩落在了他的身前。

這一次下腰,他耍了流氓,將如鐵的胸膛壓下去,壓在了她的胸上,并將她的后背用力往上頂,他的胸膛與軟胸之間便是密不透風的磨蹭,在外人根本沒看清門道的時候,他已經占盡了她的便宜。提起她,他的嘴角輕輕一揚:“看你表現。”

她淡淡一笑,帶著些微嗔:“還真是不能公平競爭了?”

他的俊眉微揚,露出一絲睥睨之色。他已經有了些薄汗,眸色正然:“這世界上很難有公平。”

她聞到了他身上那些汗液的味道,裹挾著香氛的氣息,一瞬間沖得她差點暈眩。有些人就是這樣,你明知道他是個渾蛋,明知道他靠不得近不得,但他卻總是能戳中你最虛弱的那根神經,讓你全身的抵抗力都為之下降。好在她一直都是哥哥口中說的“女漢子”,否則怕真的要如白珊一樣,哪怕做妾都要跟著他了。

他不缺女人,缺的是女人對他的臣服。她也知道,他說過多次她不溫柔、不賢惠、太強硬,他要把她打造成白珊第二,對他在外面的緋聞可以充耳不聞。她做不到的。好在現在離了婚,她還能強迫自己堅強些;若婚姻關系依舊在,只怕白珊沒瘋,她就已經瘋了。

她不能再跟他沾染,輸不起的那個人只能是她,她再強也受不住他在外面這樣胡玩:“除了陪你睡覺,可不可以提個高雅點的條件?”

裴錦程的鳳眸在她說完這句的時候就沉了下去,須臾之后又恢復了常色。他微帶揶揄地嘆了聲氣:“我記得你昨天說過,我如果不把你扔進河里就是畜生。呵,你現在又沒死在河里,像我這樣的人,提高雅的條件,你難道不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音符在這個時候突然停止,她在一個回旋舞步后,又被他下腰欺下!

這混賬,居然拿昨天的話來說事!果然是要處處壓著她,他才覺得有面子!

裴錦程將她的手拉過來搭在自己的臂上,走出舞池,申璇現在也沒等到申凱來,但是當她看見昨天想要跟裴錦程合謀將她沉河的男人時,心都涼了。

昨天同她吃飯的是牌照管理部的人,此時那人正和楚峻北碰杯,對楚峻北甚有討好之色,申璇頓時大感不妙。

裴錦程現在只怕不僅僅是想拆她的骨、吃她的肉了吧?說不定一怒之下,他就要拿申家開刀了。不是她心態不好,看這陣勢他分明就有此意。

“說說你的條件。”申璇的手從他的臂中抽出,側過身來望著他。

有侍應生端著酒水走過來,申璇伸手端過一杯雞尾酒,裴錦程也拿了一杯。

“你想太多了,女人多得是,我為什么要找你?”裴錦程淺飲一口,看著她腿間的裙結。裙下那條腿白嫩光滑,他輕嘖一聲:“只不過我也對這塊牌照感興趣而已。”

申璇無語:“那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剛才的意思是,如果你拂了我的面子,我會讓你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

“你以為你可以只手遮天?”

裴錦程輕輕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里面的藍色酒液晃動時,像春日里的一池碧藍湖水,他唇角傲慢輕勾:“要不然等過幾年,你能呼風喚雨了,我也就沒興趣再遮你頭頂的天了。沒得賺的事,我很少做。”

“裴錦程!”

裴錦程并沒有理申璇的怒焰,他恍似無意道:“韓啟陽這樣的男人,你喜歡他哪點?除了家世挺好,長得好看點。”

申璇反問道:“白珊和李沁兒,你又喜歡她們哪點?”

裴錦程沉吟半晌,一直盯著申璇那雙有著華麗光暈的眸子,久久才道:“溫柔大方。”

申璇的聲音陡然變硬了幾分:“啟陽對我好,比誰都好!”

兩人的談話頓時陷入僵局。兩人一直沉默,平靜對視,甚至感覺不到一點點的電光石火。裴錦程看了一眼正朝他走過來的李沁兒,再望向申璇,眸底那些忽而澄明、忽而幽暗的東西相互交疊,聲音散漫中有些慵懶:“申璇,其實我發現,我并不那么想宰你了,當時你離開的時候,我的確是很生氣,但過了這么久,再見面也不過如此。我何必為了你動氣?你也,不過如此……”

李沁兒的手穿入裴錦程的臂中,轉身;申璇也在這時候被韓啟陽拉開。

申璇整個人處于血液無法流動的狀態,步子抬起來,走得生硬。

不是因為牌照的事,所有的工作都可以通過努力繼續獲得回報,但是裴錦程的話,再見面,也不過如此……

還好還好,疼痛過后,她還能轉身。

韓啟陽的手伸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讓她有了一點溫暖。他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雙肩,他彎下身去,將她裙子打成的結松開,大擺重新華麗落下,遮住了她白生生的腿。

韓啟陽的手伸過來,她微微一笑,將手落在他的手心,走過去。他把她拉下舞池,慢三的舞步,像在悠悠飄浮,她有些無力地說:“啟陽,以后咱們不要一起出行了,回海城后,不要來找我了。”

他扶著她的腰,握著她的手,帶著她起舞,嘆了一聲:“我到底哪里不好?”

她斂眉垂首,掩去眼中那些細細碎碎落下的灰敗:“你很好,好到我都找不到缺點,我自己的哥哥都沒有你這么好;好到我對誰發火,都不忍對你發火,我好怕傷害了你。”

這是一個從小到大都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的男人,一句也沒有,連寵愛她的哥哥都做不到。

她甚至知道,他拒絕女孩子靠近,故意告訴那些追他的女孩:“申家小五很兇的,你要是不怕她,就來追我。但是她那性子,你又不是沒見過,她兇起來可是要燒房子的。她那幾個流氓哥哥,怕是會聯合起來整人的。”

他花在她身上的時間跟他去拒絕追求他的女孩子的時間都快要成正比了。

其實她都知道,但是那么好的人,她就是喜歡不了。她也很苦惱,她甚至試過抱他,就這樣吧,不要折騰了,抱一下,一輩子就走下去了。但兩人抱在一起,還是如抱著申凱一樣的感覺。

命運如此捉弄人,讓她在裴錦程身上體會到了怦然心動,也體會到了驟然心慌,還有那些撕心裂肺的痛,以及日日夜夜輾轉反側的苦楚和酸澀。

既然這輩子注定如此,她就算會一直放不下,結果也無非是一直單身或找個合適的男人結婚。

但那個男人,一定不能是韓啟陽。

韓啟陽捏著申璇的手,他的手心里有些汗濕,他不是不知道她不愛他,可偏偏在這件事上他如此地鉆牛角尖,不肯放棄。他已經太過于習慣跟她在一起了,兩人從小就在一起,他根本不敢想象有一天,他的生命里再也沒有了“小璇子”會變成什么樣。平日里那些沒正形的嬉笑如今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爬上他的眼角眉梢了,他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小璇子,其實很多夫妻,結婚也是沒有那種燦如煙火的激情的,我也不會要求你什么,在一起就行了,這樣也不行嗎?”

他扶住她的腰,讓她已經有些下墜的身體不要滑下去:“小璇子,我們在一起,你跟我結婚,如果生活幾年之后,你依然忘不了他,依然放不下他,我們就離婚,我不會攔你。你知道,從小到大,你做任何一件事,我都沒有攔過你。等你放下了,愿意跟我白頭到老了,我們再要孩子,我一定不逼你。你覺得好不好?”

申璇的頭軟軟地一耷,落在韓啟陽的肩上。

一滴淚珠,滴進他胸前禮服的襟花里。

裴錦程手中的酒杯碰上了云燁的,叮的一聲響,他目光無意間一瞥,那里體貼的紳士正彎腰替女人解下裙擺,為她拂裙,女人的手落進那男人的手中。

眸色翻轉間,他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緊,當瞥見那女人的頭搭在男人肩頭的時候,他再次舉起酒杯微微一抬,大方地朝著云燁一笑,仰頭閉目,一口飲下。

李沁兒玩著自己的杯子:“不喜歡喝酒。”她嘟囔著,嘴都噘了起來,聲音里似有怨懟。

裴錦程伸手替她拿了杯果汁:“嗯,那你喝果汁。”

李沁兒不接果汁:“不喜歡喝橙汁!”

裴錦程把橙汁放回去:“那你喝什么?”

“算了,我喝點水,熱死了。”李沁兒抬手作扇,往紅撲撲的俏臉上扇著風,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是在盤算著什么。

裴錦程嗯了一聲,沒因李沁兒的無理取鬧而感到憤怒。他對云燁說:“明天回G城吧,沒什么可玩的。”

云燁心里有些打鼓。G城男人大男子主義很重他是知道的,裴錦程被前妻甩掉這件事的確是有些丟面子,這事情換在誰身上都會覺得丟面子。丟了面子的確讓人難以接受,但是總這么鬧下去也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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