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苦廟圍捕事件
- 嗜血新娘的三嫁姻緣
- 洛一島主
- 3127字
- 2016-07-12 10:22:53
話說幾日之前,一諾在陳家見有一人影立于樹上,待她仔細察看時,樹上空空如也。那夜夜色太黑,一諾不能斷定,只當看到的是個幻象,并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事實是確有一個人在實時地監視著她的動向,那人正是少卿的貼身隨從——徐棟。那天夜里他就把從一諾和蘇辰那聽來的話悉數告訴了少卿。
徐棟說:“明日便是中原地帶的茅山宗在救苦廟中傳揚道法的日子,保不定章牧忠就會出現,不知少爺作何打算?”少卿說:“你去雇兩百壯丁,到時候圍了那廟,活捉他。”徐棟說:“是。”
少卿說:“你還杵在這兒干嗎?還不快去辦?!毙鞐澱f:“若捉了來,少爺打算怎么用他?”少卿靜靜地品著茶,眼也不抬地說:“自然是物盡所能?!毙鞐澗狭艘还愦掖彝讼?。
第二日,救苦廟里聚集了大量的茅山道士,章牧忠雖膽小如鼠,卻對鉆研道法很是執著,不然也不會在少年時期就跋山涉水去茅山尋仙問道,后經潛心修煉也算是名聲在外,適才被蘭心所用,做了前邊所說的那番事。
這日,他帶了徒兒在廟中穿梭時,一路神色慌張,弓背探頭,四下張望,生怕遇上張世杰、蘇辰之輩,再惹上麻煩。如果他像這廟中大多數道士那般走得悠然自得、神色泰然,反倒不易被察覺了。正是他這番心虛的舉動早早地使他從人群中突顯出來了,站在閣樓高處的徐棟察覺到他后,一擺手,示意眾人包抄。
二百多人就像捕魚網一樣,悄悄地向章牧忠靠攏。端坐在閣樓上的少卿緊張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眼見著魚兒馬上被捕,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是順其自然地走到了這地步,雖然他心里還沒有準備好面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多日不見,何少爺風采依舊啊。”不知什么時候,殷晴已悄然站立在閣樓上,手里轉著一把精致的蒙古匕首。徐棟見來者不善,隔在主子和殷晴之間,手握劍柄,上身微弓,有隨時待命廝殺的架勢。
少卿斜眼瞅了一下廟中形勢,眾人正悄悄地向章牧忠靠攏,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他示意徐棟不要多事,極冷靜地說:“相識多年,竟不知殷將軍喜好道術,今天莫不是來求仙問道的?!?
殷晴冷哼一聲說:“我可沒有何少爺的雅興,何少爺這樣為一個女人窮盡人力還不死心,如今還要學這邪門歪道,哼,做人何必如此偏執。我勸你在沒有走火入魔之前適時地懸崖勒馬,何必為了一個女人,非要和紹霆反目成仇呢?”
少卿騰地從椅子上彈起,沖到殷晴跟前,拽著殷晴的衣領說:“當年如果不是你插手,莫淇早就嫁給我了,又怎么會再多出這許多事。”殷晴一把將他推開說:“她喜歡誰,旁人是左右不了的。況且她后來不是嫁給你了嗎,你怎么對她的。起初我就奇怪,莫淇到了開封府這么久,你都不聞不問,這么善妒的你怎么能突然就放手了呢。原來紹霆猜的沒錯,休書是假,想要破鏡重圓是真?!?
殷晴轉過身,正對著廟宇,說:“紹霆不在,我不可能對你的所作所為坐視不理。我勸你一句,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這么大費周章,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冷笑一聲,右手握拳舉至空中,眾人一撲而上,少卿和徐棟掙扎了幾下,苦于寡不敵眾,最終被捕。與此同時,廟宇的眾房間中突然躥出大量官兵,呈蜂擁之勢,少卿眼見著樓下那二百號人被拿下,也只能望著章牧忠倉皇逃竄。
抓捕雖然失敗了,但他看起來卻好像從肩上卸下了重擔似得,松了一口氣。
幾個時辰之前,蘇辰和一諾也來到了救苦廟。蘇辰說:“他膽子那么小,會冒險來嗎?”一諾說:“現在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拼拼運氣了。這道士生的一顆鼠膽,容易受驚嚇,他如果來了,必定不敢從正門走,我們去后門等?!?
他二人在后門等了一會兒后,就聽見廟中一陣嘈雜聲,接著就見成群的道士向外跑,他二人對望了一眼,不知廟里發生了什么事。一諾立起腳尖向內張望,剛好此時,章牧忠隨著人群向外涌出,眼瞅著就要擦肩而過,幸而蘇辰眼光銳利,一眼就在人群中發現了他。
蘇辰一個騰空躍起,再落地時已然擋在了章牧忠前面。蘇辰故意捉弄他說:“想不到還真在這兒見到真佛了,是不是章大仙?!?章牧忠心想真是見著煞星了,臉上強撐著笑,腳下一點點挪著步子,蘇辰笑著抓住了他的手腕說:“既是舊相識,不如隨了我去酒樓喝上幾杯酒水,敘敘舊?!?
章牧忠一聽,忙作揖,說:“那天陳郎將囑咐的話,我不敢忘記,只是我一生執著于得道成仙,這才斗膽來這兒。您放心,從今天起,我再不踏進開封府半步!您老就行行好,放我一馬,我給您作揖!我給您磕頭!”
蘇辰一把將他嚇得疲軟的身體提起,說:“我沒有要責怪你,反而還要謝謝你的執著,不然我們怎么能再重逢呢,走吧,真的只是敘敘舊。”章牧忠咧咧嘴,那笑容比哭都難看。
章牧忠跟他二人坐著馬車顛簸了一陣后停在陳家別院門口,章牧忠一看這哪里是什么酒樓,心里猜測他是不是要對自己動私刑,帶著哭腔地喊:“蘇大爺”,蘇辰一聽瞪了他一眼。章牧忠趕緊改口說:“陳郎將,不是說去喝酒,你帶我來這地方做什么?”
蘇辰說:“怎么你還瞧不上這地方了?”章牧忠忙作揖,解釋道:“小的哪敢?!碧K辰拽起章牧忠的衣袖把他拖了進去。蘇辰給章牧忠安置妥當后,就辭了一諾,只身回了營中。
蘇辰到了營中打探了一下,說是接到密告有二百來號人欲在救苦廟中滋事,這才出動了大批官兵去抓人。細問才知那二百來號人已經悉數被捕,如今正關押在牢里。
蘇辰細琢磨著,像這種因宗教不同而尋釁滋事的事并不少見,按說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犯不上驚動駐地官兵,畢竟縣衙也不是擺設。所以駐地官兵去抓人就顯得非比尋常,再加上直接指揮又是殷晴,這件事就顯得愈發不可思議了,他料定這事必有蹊蹺,他得去牢中探個究竟。
要說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架斗毆被抓進來關一兩天就可以了,一般牢里配備兩三個牢頭就足夠了,但是如今這牢里卻安插了十幾個持械的士兵,蘇辰心想被關押的人來頭不小。
蘇辰故作驚訝地問:“你說這里關著何將軍的堂弟?”牢頭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小聲說道:“可不是,扶城何家的少爺?!碧K辰問:“堂堂的何家少爺會去救苦廟里打道士?”牢頭撇撇嘴說:“陳郎將你來的晚些,不知道這其中緣由,說到底還是老祖宗說的話有道理,自古紅顏多禍水?!崩晤^說完還不忘別有用意地看了他一眼。
蘇辰回來的路上腦子里翻來覆去地想何少卿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既然已經下了休書,又來這是非之地做什么。蘇辰喃喃自語:“除非休書的事是假,他本意就是來抓人的!”抓章牧忠能做什么呢,當然是要繼續對一諾實施驅魂之術,他之前不就默許蘭心這么做了么,現在看來他還是不死心啊。想到這兒,蘇辰就按耐不住了,騎著馬就朝向陳家別院的方向一路狂奔。
少卿帶了二百多人去了救苦廟,殷晴又恰巧接到舉報,把他逮捕了。不會這么巧,殷晴雖脾氣狂暴,可從不會貿然行動,他必有所圖。這一路上,他腦袋里不停地閃現一諾的臉,何家二兄弟對莫淇執念太深,他們一個是飛揚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的富家公子,一個是嗜血成性、殺人不眨眼的武將,難保他們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奪了一諾性命。
蘇辰立在門前,叫了半天門都不見應答,心急如焚,只得翻墻而入。從前院一路尋過去,管家不在,就連安置在章牧忠門前的小廝也不見了蹤影。他顧不得別的,匆忙撞開了一諾房間的門,空空如也。
心想一諾怕是已經被殷晴抓走了,他站在院中,一時間有些慌亂,不知如何是好。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沖到了頭上,他努力地調整呼吸,壓制緊張的情緒。就在他提著劍,準備去和殷晴拼命時,忽聞身后有瓦罐碎裂的聲音。
他機敏地轉過身去,只見一諾倚在門邊,手里提了個酒壇的酒封,臉頰泛紅,醉眼惺忪,沖著他一個勁兒地傻笑。再往章牧忠房里一看,地上躺的,桌上趴著的,小廝、管家和道士一個不少,都醉倒了。
蘇辰丟下劍走過去一把將一諾抱起,朝一諾房間走去。一諾極罕見地用臉頰摩挲著他的臉,他瞅了她一眼,她依然醉眼惺忪,笑得有些癡傻。心里一軟,剛剛的怒氣一下就消散了。
他輕輕地將她放到床上,去摘她掛在他脖子上的雙手,一諾猛地坐起來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