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妃常穿越之天才寶貝刁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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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47評論第1章
圣安十五年,新帝安帝,里亞維斯特一族結(jié)束了三百多年的政治變革,新的錦繡天曜國,正是百廢待興時。
夏五月,丞相奏天狗吞日,紫薇黯淡,主喪,帝后必殞。是夜,安后樂氏鳳殤,病甚。全國舉喪三月,掛白幡,時嫡長子圣洛年十四,帝謂之日:“立嫡長子為儲。”
六月中旬,陵國大王薨,三子夜逸宸繼位。
七月初,然太子圣洛不服眾,廢太子。端王圣晏趁機以“清君側(cè)”之名發(fā)動兵變,率領(lǐng)二十萬之眾由封地荊州南下進兵。
七月二十,陵國趁此發(fā)動兩國的第一次交鋒,陵帝親自領(lǐng)幾十萬之眾由帝都南下進兵圣朝沿途守將怯敵,又逢天曜內(nèi)亂,多開門揖盜,不戰(zhàn)自潰,一時天曜半壁山河盡入陵國手中。
秋八月,安帝下旨命蕭亞蕭將軍緝拿叛匪,七日后于叛軍兵戎相交中首擒端王。三日后,天曜終于在圣陵一役中擊潰陵軍,絞殺陵軍十萬,其余盡虜。三日后的午時,端王押天牢,入圣都,后自刎以罪天下。
十月,陵國再次進犯,蕭亞負傷昏迷,圣朝遭劫,安帝無奈,親率全圣朝兵力,兩軍對峙錦州。
十一月,安帝被擒,生死不明。
“醒了。”冷冷的笑,尖銳到刺耳從黑暗中傳來。
安帝只覺自己身處在黑暗中,手腳都被繩索捆住,“哈哈,不是吧!看你現(xiàn)在這么狼狽,這么凄慘,真難以相信你是那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皇帝,啊,今天落到我的手里,我定會討回以前的恥辱來。”還是冷冷的笑,啪,一陣響聲,安帝的身體也隨著晃蕩了一下。
“你是誰?”
“你是,你是——”
“柔妃……你……你沒死……”
“柔妃……柔妃……真熟悉的稱呼……”
瘋狂的笑聲震得他腹內(nèi)緊縮,一種緊迫感逼來,“最好放了朕,否則不要怪朕不念舊情,殺了他。”
“皇上,你難道只知道欺凌弱小,綁架臣子之妻逼迫你的大臣,逼迫結(jié)發(fā)妻子喝下毒酒,只知道殺戮,我瞧不起你。”
昏暗的房間里,看似強壯的中年男人,緊張的向后退了一步,滿臉的震驚,冰冷的臉極其的陰沉,狠狠的瞪著眼前人,“你怎知是朕?你竟敢瞧不起朕?哈哈!平生第一次有這么好聽的笑話!哈哈!”
“當年率領(lǐng)兩千親衛(wèi)兵英勇?lián)敉藘扇f叛軍的皇上,天曜國的百姓哪一個瞧不起你。”她冷哼一聲,異常清澈的眼睛中帶著失望,一眨不眨望著面目陰沉的男人,心中卻厲聲的道登基十年將天曜國營造出一個繁榮富強的皇帝,天曜國的人哪敢輕視你。對愛妻至死不渝,愛妻死后不曾納妃,天曜國何人敢看不起你!只是現(xiàn)在的你并不是當初的你。
“你,你到底想說什么?”渾厚的聲音幾許緊張,身體不禁顫抖,卻仍舊保持與生俱來的霸氣。
“可現(xiàn)在的皇上,哪一件事可以讓人瞧得起。屢戰(zhàn)屢敗,出賣國家,企圖將天曜國親手毀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勇士嗎?只會是千古罪人。不顧百姓的生死只顧一己之私,不顧大臣的勸諫只顧一己貪欲,卻是天曜國人人唾棄的逃兵,天曜國的百姓只會對你不屑,你的子女們只會不恥。”
“你胡說,你胡說。明明是圣晏獨攬朕的權(quán)利,還企圖通敵。明明是陵國挑起戰(zhàn)火,朕哪有錯!”
“哈哈!王爺獨攬大權(quán),這不是皇上給的嗎?到頭來卻安排個奪政之心,我軍的一名探子被捉,居然可以從敵軍的境內(nèi)逃回,還能從敵軍帶回王爺?shù)耐〝匙镒C,還能聽到敵軍的談話。這分明是簡單不能在簡單的離間計。再說,他起兵,也是被你逼的。這個皇位本來就是他讓給你的,他主張兩國開戰(zhàn),就認為他有異心?他有什么必要叛國?他為什么要叛國?他叛國有什么好處?難道敵國給他的好處勝過現(xiàn)在嗎?他一生為曜國做了多少事,最終不得善終,皇上,你何其殘忍。”
陰狠的視線緊緊瞪著他,纖細的身影踱步走近,柔弱的手握著腰間的寶劍,迅速的抽出,狠狠地劈過來。柔妃淡淡的一笑,看著眼前中年帝王,兩鬢的黑白發(fā),粗糙發(fā)黃的臉色,陰沉發(fā)紅的眼眸,那把寶劍兇猛的劈過來。當?shù)囊宦暎瑢殑χ皇强硵嗔怂笫稚系蔫F鏈。
“賤人,最好放了朕,要不然朕不會讓蓮兒好過,你最好想清楚。”安帝此時真的憤怒了,生平第一次憤怒了,這樣的恥辱,這樣的待遇,讓他情何以堪,讓他如何承受,嗜血的眼神瞪著她。
“皇上,又何需惱怒,又何必威脅臣妾。”柔妃眼神清澈,一眨不眨,暗呼一口氣,心胸大暢道:“皇上,自你登基以來,你從來不曾想過,為什么你的臣子離你越來越遠,為什么你的子女會懼怕你,為什么成為真的孤家寡人,難道真的是身在高處,不勝寒嗎?”
“朕……”
“你曾勵精圖治,卻被朝野上下為‘不善權(quán)謀,疑心重’。你臥薪嘗膽,歷經(jīng)十年一統(tǒng)天下,卻不相信任何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你給大臣太多的權(quán)利,給王爺們帶劍上殿,只有狼子野心的皇族才會在奪位之前,有這樣的權(quán)利,你卻不聽勸諫。而你給你的大臣呢!危難之際,所有的軍隊,包括天子的禁軍都由端王隨意調(diào),皇上,既然你敢用人,為什么還質(zhì)疑你的判斷。皇上,這已經(jīng)不是端王會不會反叛的問題,而是皇上相不相信的問題。任何一個稍有野心的人,擁有端王這樣的權(quán)利遲早會反叛,就算他沒有野心,也會被有野心的人利用。你可找出這一切的原由?”
柔妃冷冷一笑,不顧君王痛苦的表情,目光定定的回視著漸漸萎靡的君王,一句一句鄭重有力的說道:“你總以為天下的人負你,老天對不起你,是上蒼沒厚待你,可是你能黃袍加身,你能從一個庶出之子登上皇位,難道不知足?難道你沒有認真思考過,當初端王為什么力挺你登上皇位?如果他真的有反叛之心,當初就反了,要等到現(xiàn)在嗎?”
“我……”
“你當初除了端王爺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可如今你背后有皇后為倚靠,朝中忠心于你的占大多數(shù),子女中仁人智者不在少數(shù),甚至有各世家大族財力的支持,你說,你還有什么可怨恨?你說,你還有什么可遲疑?”
“……”
“皇上,你一生都在計較,一生都在爭斗,你為百姓做過什么?十年前,天都大旱,赤地千里,天曜危在旦夕,那時你在干什么?八年前,天都大雨,洪水肆虐,天曜水深火熱,那時你在做什么?五年前,天都大敵,敵軍入侵,天曜淪陷敵國,那時你又在做什么?端王爺為解大旱,五日內(nèi)嘔心瀝血籌得糧,才解圍。端王爺為解洪水之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葬送洪水中,端王爺為解敵軍圍困天都之險,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活活的一劍穿心射死在敵軍中,那時你做了什么,皇上,天曜國的皇上。”
當!
寶劍當?shù)穆涞兀徨粗矍昂蘖艘簧娜耍瑓s始終無法殺他。
“朕也為百姓勞累幾至吐血,只是……朕……朕……”
“為君之道,當以百姓為先,只這一點,皇上你連普通百姓都不如,你到底做了什么?作為皇帝,你做了什么?作為父親,你教過什么?作為丈夫,你愛過誰?作為兄弟,你相信過王爺嗎?”
柔妃看著失魂落魄的皇帝,本想在說幾句,卻不知道該笑還是為他嘆息。權(quán)利,財富,親情,友情,愛情。到底什么才是頭!只是苦澀的搖頭,看外表很難讓人相信她是一名女子,出奇的鎮(zhèn)定自若,出奇的美麗,帶著貴族之氣,笑起來淡淡的,明亮的眼睛里,似帶著淡淡的暖意卻精明,和她站在一起,如沐春風般溫暖。左手解開他身上的繩索,慢慢的起身,轉(zhuǎn)身,說道:“皇上,你走吧!”
“夠了。”那原本死寂一般的眼神,即刻盯過來,讓她暗叫一聲糟了。丟在地上的寶劍隨著他的走進,再次緊緊地握在手中,冰冷的臉上詭異的笑容。
他勾起唇角,笑道:“朕,還有一筆賬要和你算,柔妃。”
她苦笑一聲,“死過一次的人,還怕死嗎?”
“不要以為朕不敢殺你。”劍刃,輕輕劃過頸項。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柔妃以搶先一步,血從咽喉處流出。
血,如晚霞般刺痛了他的眼。
血,如驕陽般焦灼了他的臉。
血,如渾酒般沉淀了他的心。
淚自流,血自濺,凝眸漫地血花,安帝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寶劍,再次跌落在地。眼前,發(fā)絲凌亂,明黃的長袍上褶皺起來,凌亂不堪,臉色白的看得不真實。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后又瘋狂般大笑,“朕,的確是小瞧了你啊!”
“柔妃,你何其殘忍,當年你也是選擇死,如今……”
“為什么,為什么,我們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愛你啊,愛到憎恨的地步……”
“清柔,你究竟要我如何做,我的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
“清柔……清柔……”
柔妃慘然一笑,終究還是死在愛人的手中,那個溫文儒雅的皇帝,那個寬厚仁慈、持成穩(wěn)重,處事謹慎,明察秋毫的皇帝早已經(jīng)不在了。如果能夠用她的血再次喚醒他,她的死也值了。從懷里將寫好的信交給他,“蓮兒……蓮兒……”
瘦弱枯黃的手一扯,原本痛苦的目光,突然電閃雷鳴,頓時一楞。
“柔妃,我不允許你有事,聽到?jīng)]有,我要聽你親口解釋,我不要看這破紙……”
柔妃臉上沒有痛楚之色,反而清澈一般解脫,依然是一派的溫暖,水一般柔,火如歌的眼神就這樣看著安帝。
“怎么可能,哈哈!開玩笑,我不信,哈哈!”
“怎么會!怎么可能!”
“清柔……”
“……”
安帝完全失去理智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渾濁的眼球,絲絲紅光。在昏暗的空間里,肆虐,狂叫,然后倒下。不甘,悔恨,激怒的聲音充斥在空氣里。
一代帝王,就這樣在內(nèi)心中悔恨終生,一世梟雄,就這樣在黑暗中湮滅消散。
清柔死了!
他看著那抹倒在地上的身影那再也站不起來撫摸他的人,那個在雨后陽光下對他笑的人死了,永遠從這個世界上煙消云散。
清柔死了!
他最愛的人就在他眼前,他緊緊盯著那雙染著她血的手,她死了,在最后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彼此相愛的人陰陽相隔是如此的殘酷。
“老天,這是對他的懲罰嗎?”
痛,痛,好痛。比烈火焚燒還要痛,比萬箭穿心還要痛,比心肝分離還要痛。
次日,失蹤一天一夜的安帝回到兵營。高深莫測的微笑從嘴角溢出,眉似出鞘的利劍,目似漫天的星辰,眸里有著深邃有著探究,甚至有悲痛,即使不做出冷漠的姿態(tài),也會讓人生出一種敬畏膽顫的逼迫感,高高在上的感覺,二分坦然,三分殤情,五分戾氣。長發(fā)高高束起,額前的幾縷發(fā)絲隨風飛揚,不羈中卻帶著一絲柔美。左手握著劍柄,右手拿著百合花,這一切在任何人的眼中多么奇怪。
從他走進兵營時,他的眉,他的唇,他的眼里,都沒離開過手中那朵百合花。
東十一月十九,在安帝的率領(lǐng)下錦州收復,既而往北,荊州,晉州全部收復。
十二月,兩國均元氣大傷,雙方各遣使談和。
圣安十六年一月,群臣奏請立后定儲。
二月,詔以已故柔妃為后,后位仍舊曠位。
春三月,帝南巡狩獵,二皇子圣楚,四皇子圣蓮,六皇子圣熠隨駕。
四月,群臣再次奏請立儲。
五月,詔立二皇子為儲,太子建立,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