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辰意欲騙婚
- 嗜血新娘的三嫁姻緣
- 洛一島主
- 2675字
- 2016-07-12 10:22:53
一諾睡得正酣時忽然感覺脖子處一陣涼意,似有什么東西在蠕蠕爬動,猛地一下驚醒,因為睡在床沿邊上,撲通一聲就跌到了地上。膝蓋摔得生疼,爬起來時看見蘇辰先是捂著嘴大笑,最后索性直接將頭埋在枕頭里,肩膀抖動著,雙手捶著枕頭。
看他笑得難以自制的樣子,一諾心生一計,猛然將被子罩在他身上,一陣拳腳過后,頓感暢快。再看被子紋絲不動,心里冷哼一聲,輕聲問:“陳郎將,花心大蘿卜”,正在一諾準備掀起被角察看時,蘇辰猶如脫兔一般從被子下竄出,一諾一閃,他就直接地、干脆地撞到了床架上。
他咬著嘴唇,晃著頭,一諾爬過去說:“哎呦,聽著都疼。看你腦門上磕的這個包,大得啊,我終于相信守株待兔的故事了。幸虧是個活人啊”,她一邊用手摩挲著床架,一邊說:“這要是個兔子,哎呦,指不定又見證了肝腦涂地這個成語的原意了。”
蘇辰捏著一諾的臉,說:“你開心了吧,痛快了吧,小爺遇見你,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血霉了。”一諾的嘴被他拽得變了形,含糊不清地說:“誰讓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嚇唬我的,你就是活該!”蘇辰說:“我怕你天亮了再走會被哨兵抓住,讓殷晴知道你昨晚睡在這兒,怕你小命不保。”
一諾一撅嘴逞強地說:“我干嗎要怕他”,邊說邊邁開步子向門口走去,蘇辰彎腰作了一個您請的姿勢示意她繼續向前走。一諾走到門口,左腳佯裝踢門,見他看得認真,用嘴型說:我才沒那么傻!說完,以右腳為支點,轉了個身又轉回來了,縱身躍上窗子,又用嘴型對蘇辰說:打不過就跑,哼!
蘇辰用嘴型回她:我送你!說著就將枕頭沖著一諾丟了過去,一諾嬉笑著向后仰身,腦袋砰地磕到了樹干上,估計磕蒙了,腳下沒踩穩,就聽見由遠及近咔咔的樹枝斷裂的聲音。
蘇辰一聽,心想:壞了,玩笑開大發了。光著腳就下了床,小跑著到了窗前,探著身子向下看,一諾一手扶著樹干,一手朝他揮動著,示意他并無大礙。
一諾一瘸一拐地回到營地,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生怕驚動了殷晴。好容易蹭到自己的房間,剛喝了口水,就被殷晴派的士兵招了去。一諾小心地跟著士兵,那心情就像上學時候被老師點名去辦公室訓話的心情一樣。
一諾見著殷晴不耐煩地行了個禮,不等殷晴說話,就自顧自地挪到了臥榻上坐下,把腿伸平,小心地揉著腳踝。殷晴遞給她一杯茶,說:“莫淇,我不讓你出門是怕你出事,何家是負了你,但是以你一人之力是斗不過他們的。”一諾腦袋一轉,心想原來他并不知道自己昨晚出去的事,說:“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紹霆回來后會重謝你的。”
殷晴一拍她的腿說道:“你還是埋怨我嘛。”他這一掌下去,一諾緊咬著嘴唇,疼得要哭。雖只有一瞬,但是殷晴的眼睛太毒了,他說:“你昨晚做什么了?”一諾說:“沒做什么!”
殷晴用力捏著她的腳踝說:“那怎么會崴了腳了?”一諾將他的手推開,說:“我昨夜坐在樹上看星星,也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穿一身白衣衫直繃繃地立在樹上,我以為你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才從樹上墜下的。看你公務繁忙,這種小事不好驚動你。”
殷晴說:“可能是哪個勤力的將士在練功,你去抓過藥了嗎?”一諾搖搖頭。殷晴說:“你就在這等著吧,不要再亂跑了,我去找大夫。”
殷晴并沒有徑直去找大夫,他轉了個彎去了隔壁房間。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向他拜了一拜,說:“正如少爺所料,何少卿確實來了開封府,下榻在錦繡江南客棧。”
殷晴說:“不要打草驚蛇,暗中觀察他,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白衣男人說:“是。”殷晴說:“以后做事小心些,不要讓人抓了把柄。”“是。”
幾日之后,一諾終于可以行走自如了,這不一大早就沿著營墻溜達。
“你在找狗洞嗎?”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嚇了一諾一跳。一諾圍著蘇辰轉了一圈,說:“您老痊愈啦?”
蘇辰說:“是啊,只是可能會留疤。”一諾拉過他的手,看一眼綢緞縫制的手套,再鄙夷地看一眼他的臉,咽了咽唾沫,強行抽掉手套,說:“保護成這樣,應該沒事吧。這鞭痕果然都沒了,我一點都看不出有疤。”蘇辰攤開手掌,右手掌心處一道長約三厘米的疤痕橫切過三道掌紋。
一諾摁了摁鼓起的疤痕,蘇辰的手顫抖了一下,一諾問:“很痛啊,傷口這么深,里面的肉還沒長好,你怎么都不告訴我?”蘇辰笑笑說:“你什么時候這么關心我了,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沒心沒肺的。”
一諾看著他,他的樣貌在少卿之上,他雙眼里流露出的柔情似乎也比少卿多。可是,相處那么久,她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認真地看他,好像突然才認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蘇辰看著她出神的樣子,笑問道:“怎么了?說到你心里去了?”一諾這才回過神來,說:“對不起。”蘇辰小心地戴上手套,摟著她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沒事,‘小胎小記’的不算什么,你不要放心上。”
一諾突然想起一件事,將蘇辰拉倒墻根底下,說:“殷晴不是把你軟禁起來了嗎?你怎么出來的?”蘇辰說:“或許是他覺得,我在營中會更加方便監視我吧。”
一諾皺了皺眉,說:“你倒是想得開,對了,我和你商量的事,你有沒有想過?”蘇辰說:“不是都告訴你了,那個道士就是個江湖騙子,有什么道行。又膽小如鼠,隨便呵斥兩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去哪里尋他。你就不要想這些個歪門邪道的事,倒是我說的那個辦法更加可行。”
一諾問道:“什么辦法?”蘇辰抿著嘴,笑著說:“嫁給我啊,我們成了親,再生一群小崽子,保準紹霆會死心。這種標本兼治的法子,可行性高,又不傷人性命,豈不最好。”
一諾無奈地望著他,他繼續說道:“單單說我這侯門望族的身份,多少大家閨秀擠破了頭要嫁。再說,我這樣貌也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啊,你嫁給我絕對穩賺不賠。”
一諾瞪了他一眼,伸手敲了敲營墻,說:“聽聽,這么厚的墻敲了還有回音,你這臉皮厚得敲了都聽不到響聲吧。”蘇辰說:“那是因為我臉皮彈性好,怎么樣?你倒是考慮考慮啊。”一諾頭也不回地往回走,說:“有什么好考慮的,你這么花心,嫁給你之后不是天天要被你氣死。”
蘇辰追上去,說:“我發誓只娶你一個,絕不沾花惹草!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諾說:“我覺得人的本性是改變不了的,即便是真的有浪子回頭,我也不相信自己是那種能夠讓浪子回頭的女人。”
蘇辰說:“那如果我根本就不是浪子呢?你就是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你知道這樣對我有多殘忍嗎!”一諾說:“你不要說什么都上綱上線。”蘇辰突然轉過身來,一諾還沒來得急停下腳步,一下就撞了上去,揉揉撞得有些痛的頭。
蘇辰氣憤地說:“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會自己判斷嗎?非要聽他們在那胡編亂造。”一諾小聲嘀咕:“就算你不花心,我也不能隨便嫁給你啊。”蘇辰問:“為什么?”
一諾說:“我告訴過你的,我是一千年之后的人,我在這兒是違背自然的,所以我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在這兒過一輩子的,說不定我哪天就突然消失了。”
蘇辰轉念一想,看來真是有必要把那道士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