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言
這一章從邏輯的原理層面繼續對強權進行剖析。強權是通過強力壓制而實現的。盧梭認為,這種靠強力維護的權力不可能維持長久。原因有二:(一)強權使人被迫臣服,只能導致人們去追求更強的權力,甚至可以通過更加強力的反抗來推翻這種強權。按照強權的原則,這種反抗無疑是合法的。(二)強力只能讓人違心地暫時就范,而不是心甘情愿地服從,絲毫沒有道德感和義務感可言。一旦強力消失,就沒有任何義務服從這種權力了。由此,盧梭得出結論:唯有將強力變成權利,將服從轉化為義務,權力才能獲得自身的合法性。
再偉大的強者也無法強大到永遠成為主宰,除非將強力變成權利,將別人的服從轉化為義務。這就是主宰的權利。這種權利看似有些諷刺,但卻早已被確定成了一種原則。那么該如何定義這個短語?強力就是一種物理力量,我看不出它能產生什么道德。屈服于強力,僅僅是一種必要的行為,而非意識,充其量就是一種謹慎的行為。那么在什么意義上它才算是一種義務呢?
我們可以假設這種權利是存在的。我認為,這種權利會產生一種謬論。只要權利變為強力的話,就會存在因果關系的倒置;那么,比前一種強力更強的另一種強力,就會將其取而代之。如果能夠反抗而不受懲罰,那么這種反抗就是合法的;由于最強者恒有理,那么就要研究如何變得最強。隨著強力消失,權利也會消失,這又能算什么權利呢?假如要通過強力使人服從,那么,就沒有任何義務存在了。所以當人們不再被迫服從的時候,也就沒有義務服從了。從中可以知道權利未給強力添加任何要素,是毫無意義的。
“服從那些權力的擁有者。”假如這是屈服于強力的意思,那么這就是警言妙句,但卻是多余的。我敢保證一直都不會有人破壞它。我承認所有權力都始于上帝、所有病痛也源于上帝。這樣就應該諱疾忌醫了嗎?比如在森林的角落里我被劫匪捉住了,不但是強力迫使我交出錢包,因為即便可以隱藏錢包,我的良心也依然會過意不去,因為劫匪手中的槍也是一種權力。
我們必須承認:強力并不構成權利,人們有義務服從合法的權力。那么就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