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若想成就人生,必須注重自我修養(yǎng)(4)
- 做事先做人:論語的智慧
- 吳順鳴編著
- 5758字
- 2016-05-24 19:20:54
但德高望重的文學大師首先是一個凡人,人類心中的所有情感他也都具備。有一次,法國著名作家司湯達的長篇小說《巴爾瑪修道院》剛剛出版,巴爾扎克也買了一本仔細閱讀。當他讀到小說的最后一章,那段滑鐵盧戰(zhàn)役的描寫時,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陣妒意。因為在他的小說《軍人生活》中,也曾描寫過類似的戰(zhàn)爭場面。但是當他看過司湯達的描寫后,巴爾扎克心中不禁五味雜陳,他感到高興、難過、迷茫和絕望。他高興的是,這正是夢寐以求的戰(zhàn)爭場面,寫得那樣真實、精妙。而更令他感到絕望的是,這樣美妙的文字并非出自自己的手筆,當時一陣強烈的忌妒令他難以自控。
這種心情困擾了巴爾扎克好幾天,但是理智的他并沒有讓心中的妒火越燒越旺,他及時調整了心態(tài),使自己從這種痛苦的情緒中及時擺脫了出來。一年之后,巴爾扎克抽時間將司湯達的全部作品全都拜讀了一遍,之后還寫了一本《司湯達研究》,他在這部書中對司湯達精妙的文才大加贊嘆,并向讀者極力推薦。當時有很多人都很奇怪巴爾扎克為什么要寫這樣一本書,一些小人甚至懷疑他收受了司湯達的賄賂。面對種種質疑,巴爾扎克只是淡然地說道:“我寫這些,全部出自至誠之心,絕無半句虛言。”
《司湯達研究》這本書的封面是巴爾扎克親自設計的。封面上是一把咖啡壺,旁邊還印了一行字:“這把咖啡壺支撐著我每天寫作十六個小時,至少也得寫十二個小時。”很明顯,巴爾扎克的這句話向讀者傳達了這樣一個意思:我不會忌妒司湯達的文章,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使自己不斷進步,更加成功。
大師就是大師,巴爾扎克深深懂得,進步是由努力帶來的,而不是忌妒帶來的。相反,忌妒心往往只能令人停下前進的腳步,卻將精力放到如何給別人下絆子上。忌妒心雖然是人人都難以避免的一種情緒,但如巴爾扎克這樣的智者卻知道如何及時將心中的不良情緒打消,使自己重回正軌。這正是孔子所謂“約之以禮”的重要所在。然而大多數(shù)人在忌妒的時候往往會放縱自己,不知道這種情緒的危害是主要原因,也正是巴爾扎克的博學多聞才使他能夠懂得這樣的道理,這也是孔子所說的“博學于文”的重要所在。
禮的作用
儒家最講禮,用于修身,禮能使人不入邪途;用于治世,禮能使社會和諧,民風淳厚。自古以來人性到底是善是惡也一直爭論不休,然而在孔子看來,人性很難分清善惡,也不必分出善惡,人性就是天性,即使再好的天性如果不用禮來節(jié)制,也會產生惡的后果。而對于禮在人際間的作用,孔子則認為,最重要的是要求別人守禮的人首先自己必須做到,否則只能適得其反。就像孔子在《論語·泰伯》中所說的那樣:“子曰:‘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君子篤于親,則民興于仁。故舊不遺,則民不偷。’”
恭、慎、勇、直都是美德,這些品質對有的人來說是與生俱來的,但即使是擁有這樣好的資質的人,如果不用禮來節(jié)制自己的行為,恭敬的人往往就會憂勞,謹慎的人往往會膽小怕事,勇敢的人往往會犯上作亂,直爽的人又會顯得急躁多刺。所以在孔子看來,人性完全在于管理,只要用心,任何人都會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樣子。
在人際間,特別是對統(tǒng)治者或管理者來說,禮的運用主要是嚴格要求自己,至于他人,人都是容易感化的,只要自己做到了,被管理者當然也會有樣學樣。這段話中的“偷”并不是偷東西的意思,“偷”同“媮”,意為輕薄。此段話大意是說:“統(tǒng)治者厚待自己的親人,仁愛的風氣便會在民眾中興起;統(tǒng)治者若不拋棄故舊,民風就能歸于淳厚。”人們常說的“未正人,先正己”就是這個意思。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使美國軍隊產生了好幾位五星上將。后來在這些身經百戰(zhàn)的將軍們當中有一個人當上了美國第三十四任總統(tǒng),他就是艾森豪威爾。
艾森豪威爾外表敦厚淳樸,笑容可掬,但脾氣暴躁,常常滿口粗話。二戰(zhàn)期間,艾森豪威爾擔任歐洲戰(zhàn)區(qū)盟軍的最高統(tǒng)帥,作為盟軍的協(xié)調人,他常常周旋于羅斯福總統(tǒng)和丘吉爾首相之間,利用高超的政治手腕將很容易成為一群烏合之眾的兩國聯(lián)軍糅合成整齊劃一、無堅不摧的強大軍團,最終在歐洲西線戰(zhàn)場上徹底將法西斯德國軍隊打敗,取得了二戰(zhàn)的偉大勝利。
艾森豪威爾早年帶兵時,他的部隊便以作戰(zhàn)勇猛、紀律嚴明、士氣旺盛著稱于美軍。在二戰(zhàn)進入到尾聲階段時,德軍殊死抵抗,戰(zhàn)斗進行得異常慘烈,聯(lián)軍傷亡無數(shù)。由于傷員太多,野戰(zhàn)醫(yī)院儲存的血液很快告罄,軍醫(yī)只好通過宣傳部門鼓動士兵們都來獻血。當時艾森豪威爾正好到前線部隊視察,當他聽到醫(yī)院的宣傳后,立即帶著隨從來到醫(yī)院響應號召。醫(yī)生很快便給艾森豪威爾抽了血,當他放下袖子正要離開的時候,一名也來獻血的士兵認出了他,士兵馬上向艾森豪威爾立正行禮,并大聲地說道:“希望您獻的血將來能用到我的身上,將軍!”艾森豪威爾一邊回禮一邊說道:“希望你輸了我的血以后不要染上我的壞脾氣,中士。”艾森豪威爾的幽默讓野戰(zhàn)醫(yī)院里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事后,五星上將艾森豪威爾親自來獻血的事在軍營中不脛而走,士兵們深受鼓舞,也紛紛到野戰(zhàn)醫(yī)院來獻血,醫(yī)院的用血緊張問題迎刃而解。
后來在一次談到統(tǒng)帥問題的時候,別人問艾森豪威爾為什么帶兵會那樣卓有成效,他拿出來一根繩子放在桌子上。他先是用手推繩子的一端,繩子只是彎曲了一下;隨后他又拉動繩子的一端,這時整條繩子都被他拉動了。艾森豪威爾隨即笑道:“看到了吧,作為統(tǒng)帥,決不能推,只有身先士卒,才能帶動士兵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艾森豪威爾的生動比喻,說明了正己在管理中的重要作用,這也正是儒家思想的精髓所在。禮作為一種秩序,能應用于各種場合,而軍禮正是軍隊紀律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古代的大軍事家、儒帥吳起正是出身儒門,他帶兵的原則與艾森豪威爾不謀而合,那就是愛兵如子,以身作則。而孔子的愛徒子貢,更是將禮運用到商業(yè)活動中,成就非凡,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儒商。
智慧點睛
禮是儒家最重視的社會秩序和行為法則。中國作為一個禮儀之邦,幾千年來,禮的觀念也幾乎已經融入每個中國人的血液之中。禮的意義能使社會和諧,民風淳樸,能使人免于誤入歧途,但禮又是充滿時代特征的,中國各個時期都有各自的禮儀規(guī)范,并非一成不變的,這說明禮的制定,最終還是得符合“人和”這一最終目的,而不是為禮而禮。而對于禮的實踐,重要的是以身作則。
誠實守信,和諧的橋梁
儒學大家孔子是最講究踐行的。對個人來說,踐行的前提是謹言。謹言慎行其實就是“信”的一種表現(xiàn),即說到做到。說到做到不只是秀給別人看的,也是修身的重要一環(huán)。在人際關系上,守信的重要性更大。所謂“人心隔肚皮”,建立人際間的信任是一件長期而艱難的事情,然而破壞這種信任卻往往很容易。儒家所追求的“人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人際間的信任來實現(xiàn)的,因此誠實守信是建立良好人際關系的重要基礎。然而人際間的問題往往比面對自己時要復雜得多,所以儒家認為誠信在人際間的作用屬于“義”的范疇,并非必須遵守的教條,守信與否也是有條件的。
誠實守信為立身之本
人生在世,貴在有理想、有追求,也貴在日有所得、日有所進的努力踐行。萬丈高樓平地起,有所得必須在之前的基礎上再有所得,這樣才能在不斷的進步中最終實現(xiàn)理想和追求。進步是一個漫長而艱巨的過程,而“信”則是完成這個過程的關鍵。“信”就是一定要實現(xiàn)諾言的決心和態(tài)度,人如果沒有“信”,就會背叛理想,什么事都做不好。就像孔子在《論語·為政》中說的那樣:“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小車無,其何以行之哉?’”
孔子的比喻非常恰當,這段話中的大車指的是有兩條車轅的牛車,小車指的是有一條車轅的馬車,無論是大車還是小車,車轅一端都會有一條橫木用來拴住牲畜。而大車的“”和小車的“”都是連接車轅與橫木的一個關鍵零件。孔子正是用車上的這個關鍵零件來比喻“信”在人的品質中的重要性。這個零件雖然不大,但是如果沒有它,不論車上裝載了多少東西,車子也將寸步難行。對一個人來說,不論有多么遠大的理想或者只是一個小小的愿望,如果沒有實現(xiàn)它,一切也將成為空談。所以孔子說:“人如果沒有信,我真不知道他可以做什么。”
西漢時期,匈奴不斷侵犯邊境,漢帝國不堪其擾。為了徹底消除這個心腹大患,漢武帝決定發(fā)動對匈奴的大規(guī)模戰(zhàn)爭。匈奴是居無定所的游牧民族,與這樣來去無蹤的民族作戰(zhàn),談何容易?漢武帝聽說匈奴曾經消滅了大月氏,迫使他們舉國西遷。當時中原與西域從未溝通過,誰也不知道大月氏究竟在什么地方。為了找到大月氏,與他們結成抗擊匈奴的軍事同盟,漢武帝出榜招賢,尋求愿意出使西域的使者。
當時朝廷中有一個名叫張騫的年輕人,心中滿懷報國理想,見到求賢詔書后,挺身應募,毅然挑起了這個民族重任,勇敢地踏上了征途。
公元前138年,張騫率領100多人的使團從隴西出發(fā),向西尋找大月氏的下落。當他們途經河西走廊的時候,不幸被那里的匈奴騎兵捉住,并將他們押往大漠深處囚禁起來。張騫被困在匈奴長達十年之久。
這期間,匈奴單于為了拉攏張騫,使盡了各種辦法,不僅為他娶了一位匈奴妻子,還生下了后代。但是不管怎樣,張騫一直將代表漢使身份的使節(jié)留在身邊,因為他從未忘記國家賦予自己的使命,也從未動搖過找到大月氏的決心。
公元前129年,趁守衛(wèi)松弛,張騫毅然拋棄妻兒,帶著隨從逃出了匈奴的控制,繼續(xù)踏上尋找大月氏的征途。由于十年的匈奴生活,無論在語言和氣質上,張騫都可以輕易地裝扮成一個十足的匈奴人,因此他們很順利地通過了匈奴控制的地區(qū),到達了西域。
張騫在西域各國一路打聽大月氏的下落,終于在大宛國得到了大月氏的消息。他們在大宛國王的幫助下,最終找到了遙遠的大月氏。但此時的大月氏因為重新定居在肥沃富庶的新國土上,早就不想報仇了。張騫在大月氏待了一年多,不得要領,只好動身回國。
不料在回國的途中,張騫一行人再次被匈奴捉住,又被扣留了一年多。公元前126年,張騫再次成功脫逃,終于成功歸國。他這一去,歷時13年,出發(fā)時100多人的使團,回來時僅剩兩個人。他們雖然沒有結成與大月氏的軍事同盟,但張騫艱難鑿通西域之路的創(chuàng)舉則意義非凡。后人正是踏著張騫的足跡開創(chuàng)了絲綢之路,張騫也憑借對完成使命的堅定信念實現(xiàn)了自己的抱負,最終被漢武帝封為博望侯,永載史冊。
張騫的故事真摯感人,一帆風順往往只存在于人們的美好祝愿之中,實際上,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才是做人、做事過程中的常態(tài)。因此“信”,對做任何事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也是人的立身之本。
誠信是和諧社會的核心要素
儒家的理想社會并非空洞的幻想,而是像儒家修身一樣,一步一步實現(xiàn)的,由和諧而至小康再至大同。它也是中國人幾千年來一直夢寐以求并為之不懈追求的理想社會。實現(xiàn)大同世界的根本在于人際間的和諧,也就是人們互相友愛、關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道理很簡單,但由于人性的差異,要做到人和,其實并不容易,人際間的信任便是這個問題的關鍵。
儒家處事的原則,一貫是從我做起。這里講的從我做起,是嚴格要求自己,以誠信為待人的原則,使自己得到別人的信任。但這并不是說建立人際間的信任一定要先信任別人,相反,在對別人的認識上,儒家有另一套智慧法則,絕不輕信。
在《論語·泰伯》中有這樣一段話:“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臨大節(jié)而不可奪也,君子人與?君子人也。’”不知道曾子的這番話是有感于什么而發(fā)的,但是這段話說明了信任在人際間的重要性。如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有一些面子上的作用,那么受人臨終之托,才能真正考驗一個人的誠信。是啊,可以將年幼的孤兒托付給他,可以將百里的家業(yè)托付給他,就算面臨生死大節(jié)也不能使他動搖,這樣的人算是君子嗎?這樣的人當然是君子。如果在這樣的君子感召下,人人以誠信為本,不論事情大小,都能誠實守信,那么由這些人組成的社會將會多么美好!
英國19世紀的著名作家、詩人司各特非常清貧,經常衣食不周,但他有很多的朋友。司各特的朋友們?yōu)榱俗屗麛[脫貧困,專心寫作,便四處籌措資金,幫他開了一家出版印刷公司。但是由于不善經營,而且當時的出版業(yè)不景氣,司各特的出版公司很快便難以為繼,最后不得不宣布破產,司各特也因此背上了6萬美元的債務。在那個年代,6萬美元是非常龐大的一個數(shù)字。
沒想到,朋友出于好心的幫助,結果不僅沒使他擺脫貧困,反倒又給他增加了6萬美元的負擔。司各特的朋友們于心不安,其中有幾個有錢的朋友提出大家湊出這6萬美元,幫司各特一次性清償?shù)暨@筆債務。但是這個提議被司各特堅決拒絕了,他對朋友們說:“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一定能用我的雙手償還掉這筆債務,我可以失去任何東西,但絕不能失去信用。”
為了清還債務,司各特尋找一切可以做的工作,他差不多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同時他盡量節(jié)省生活開支,一心只想早日清償債務。司各特的遭遇也被媒體注意到了,各個報紙紛紛報道他的事跡,報紙在對他守信的行為大加贊嘆之余也對他的遭遇表示了同情。每當司各特讀到這些報道時,都會把報紙扔進火爐。他對自己說:“我沃爾特·司各特不需要憐憫,我是一個強者,我會打敗任何挫折。”
在還債期間,司各特學會很多以前根本不會的技能。他一天要到好幾個地方工作,由于省吃儉用又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司各特又黑又瘦,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樣子。
司各特的事甚至還打動了他的一個債主,有一天,這位債主專門跑過來對司各特說:“司各特先生,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守信用的人。但我也認為你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我覺得你應該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寫作上。所以,我決定,你欠我的那一部分債務,一筆勾銷,不用還了。”
債主的話令司各特感到十分高興,他高興的是債主認可了他的誠信,他從心里感到特別的光榮。司各特是那樣看中自己的信譽,就算為此窮困至死,他也會認為自己死得很光榮。因此他又婉言拒絕了債主的好意,表示一定會清償所有債務。
就是這種榮譽感一直支撐著司各特,兩年后,他居然靠著自己的力量還清了所有的債務。
司各特在困難的時候有許多人都愿意向他伸出援助之手,能做到這一點,正是因為他的品格得到了朋友們的認可,朋友們對他充滿了信任。司各特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當朋友們?yōu)樗Y辦公司的時候,他就沒有拒絕,但就是因為他無比看中自己的信譽,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朋友們替他還債的好意。信,不僅是對別人的承諾,更是一種對自己的承諾,真正的信士不僅會在窘困之時不忘承諾,即使大勢已去,即使面臨生死抉擇,信仍然是心中最后決不可逾越的底線,就像文天祥、史可法那樣,因為信的背后是一個大大的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