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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沉默的真相(5)

“大家就這么坐了一個多小時,我相信這并不長的時間對大家而言是一種煎熬。說真的,房子本身的氣氛倒沒有多恐怖,可大家的恐懼讓我感到緊張。突然間,大廳東面傳來一些聲音,溫特沃斯和警察們一驚,已經準備好站起身來。我趕忙讓他們坐好,冷靜下來。我盯著東面一動不動,兩只獵犬顯然已經覺察到了什么,它們站起來警覺地朝著大門。這時,我安置在大門上的機關被觸動了,接著響起了一連串的金屬撞擊聲,大門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我緊張得連氣都不敢喘,其他人也一樣不敢呼吸。我覺得有東西在靠近,可此時大廳里什么動靜都沒有,狗都不叫一聲??晌颐黠@看到了大門上的機關在被慢慢打開,我慌忙拿起照相機和閃光燈,對著大門連按數次快門。晃眼的閃光燈讓大家更不安了,連狗都緊張地叫了起來。

“閃光燈熄滅的同時,我又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我緊盯著大門,眼珠都不敢轉一下。大門‘砰’地被打開,又‘砰’地被關上。

“溫特沃斯悄悄跟我說:‘那一晚就是這樣的?!?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艺f。

“警察們沒有吭聲,可我能感覺到他們的恐懼。我悄悄告訴他們,一定不能離開符圈,就算是地動山搖也不能離開,因為這里是整間屋子里最安全的地方。

“房子瞬間又恢復了寧靜。大概幾十分鐘后,兩條狗奇怪地叫了兩聲,然后趴在地上,渾身打冷戰。毫無疑問,它們看到了什么。

“最可怕的時刻來臨了,蠟燭開始不規律地熄滅。我趕緊拿起照相機,把各個方位都拍了一遍。房子里慢慢變黑,閃光燈的突然出現讓大家緊張不已。

“蠟燭滅了一大半,緊接著壁爐里的火焰開始慢慢變小。該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把爐火一口一口吞食了,吞得只剩下爐灰。此時整個房間只剩下五芒星旁邊的一些燭火了。我突然有種感覺,這個邪靈好像十分善于導演恐怖戲碼,它很明白怎樣讓人一點點陷入恐懼,于是一點點制造黑暗,似乎想用這種逐漸加深的恐懼把人嚇走。我對它產生了極強的好奇心。

“警察們又慌亂起來,掙扎著要離開。我再次叮囑他們,只有五芒星里最安全,一旦邁出去,我就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他們總算是又冷靜了下來。

“接下來又是一個多小時的安靜,這個邪靈又開始玩弄手段了。它把恐懼分成了幾個階段,然后一個階段一個階段呈現出來。我轉身看向溫特沃斯,他正在環顧四周,臉色蒼白。

“忽然,五芒星周圍僅存的燭火也熄滅了,屋子里一點兒火光都沒有了,只有電五芒星的微弱熒光。單憑這點光亮,我根本看不到電五芒星一米外的情況。

“屋子里安靜得可以聽到所有人的心跳,我相信他們此時跟我一樣身體都僵硬了。我不斷告訴自己,要振作,要勇敢,如果連我也被嚇倒了,他們就更無法完成任務了。于是我鼓足勇氣,拿穩照相機和閃光燈,等待邪靈的出現。

“突然間,房間兩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顯然封條都被毀掉了。我趕緊拿起相機和閃光燈拍下這一切。就在閃光燈發出刺眼光芒的時候,大家都緊張了起來,那一瞬間我看到門被打開了。

“然后有什么東西滴到地板上。不用問,是血滴。我現在開始懷疑五芒星的力量了,它是不是可以抵御這次的邪靈?

“不到10分鐘,血滴就從幾滴變成了幾十滴,并慢慢像小雨一樣下了起來。有些血滴滴入了符圈里,還有不少落在了電五芒星上。不過我們中間卻一滴都沒有,這讓我有點疑惑。忽然,角落里的獵狗開始慘叫,如同被人抓住了脖子一般。很快,我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大家都嚇壞了,我明顯感到他們在大口喘氣。我猛然想到,五芒星圈對這個邪靈不起作用,不然它怎么會穿過五芒星殺死獵狗呢?我腦袋‘嗡’的一聲,像要炸開一樣。這意味著我們身邊的符圈也不管用了,邪靈可以輕松進來把我們干掉。我開始不住地發抖,卻又不能把這個壞消息告訴大家,萬一我的電五芒星還有效呢?

“就在我驚恐萬分的時候,身后一個警察突然大叫一聲,站起來朝著門狂奔而去。我很想喊住他,可大家都跟著跑了過去,還踩碎了我唯一的希望——電五芒星。我也沒辦法繼續留在這兒了,也跟著他們奔向門邊。還好,門很容易打開,我們幾個人狂奔在夜幕之中,頭也不回地跑回了村里。很多村民在那里等我們,他們很擔心我們的安危,看到我們平安無事,也都松了口氣。

“雖然逃得慌亂,可我還是保住了我的相機,它好端端地掛在我的脖子上,給了我一線希望。我跟大家聊了一會兒后,就回去沖洗照片了。

“前面幾張照片都沒有什么異常,最后一張卻有驚人的發現。我仔細看了看,心里有了底,當時興奮得難以自已,趕緊穿好衣服,又朝著莊園出發了。

“這次,我沒有叫溫特沃斯和警察們,有他們在反而會礙手礙腳,再說他們也一定不想再踏入莊園一步了。我在靴子外面套了一層橡膠套,拿上手槍,趁著天沒亮,向莊園走去,照片上的線索是否能牽出真相,就看這次的收獲了。

“我來到莊園,這次沒有走大門,而是翻墻進去。穿過陰森森的月桂樹叢,我來到宅子跟前。我特地繞到房子背后,從一扇不起眼的窗戶爬了進去。我事先仔細勘察過這房子,所以對它的結構了然于胸。我從廚房進去,穿過一條長廊,然后走到一扇門前,這扇門曾經被我貼過封條。門里面透出些許光亮,我握緊手槍,悄悄靠近了門。我能清楚聽到里面有幾個男人在說話,先是一個男人說了什么,然后是一陣大笑。我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大廳。有幾個男人正圍著爐火聊天,有人還帶著槍。他們坐在我精心畫的符圈上指指點點,然后哄堂大笑。從那神情里,我可以猜出他們在嘲笑我的愚蠢。

“謎底基本上昭然若揭,這些不知道什么來頭的人在利用這座宅子。至于用這宅子干什么,我不清楚,或許是做些不法勾當,或許是在搞什么發明創造。他們知道溫特沃斯要接管這里,就裝神弄鬼來嚇跑他,好繼續用這個宅子。

“他們聊得差不多后,站起來走到了那只還活著的獵狗旁。那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是被下了藥。他們在商討如何對付這只狗,最后決定殺了它,這樣最穩妥。于是,我看到兩個人在狗嘴里塞進一根繩子,繩子兩頭在狗脖子上打個結,然后一個人把一根棍子插到繩圈里,‘咔嚓’一聲,狗的脖子就這么被扭斷了。那聲音跟我之前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當時在想,這些人可以毫不手軟傷害一個生命,跟邪靈沒什么兩樣。如果是人被他們抓住,他們恐怕也會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

“過了一會兒,有人收起了繩子。其中一個人朝我所在的門走了過來,我立即躲到旁邊的一個黑暗角落里。那人推開門,從門框上拿下些東西,我再次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走了以后,我又趴在門縫上看。只見他們打開一級大理石臺階,然后走了下去,臺階上的石板又重重合上了。毫無疑問,那下面是一條秘密通道,連著他們的老窩。我認準了那級臺階,悄悄走過去觀察了一番,石板很厚,走在上面也不會有回聲。

“我立刻趕回旅館,找到了警察,跟他們說清了真相。他們簡直要氣瘋了,竟然被一群人給玩弄了一番,當然是要抓住這些人。他們在我的帶領下找到了石階,不過我們這么多人都沒辦法打開石板,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沒辦法,警察們只能找來工具,叮叮當當砸石板。想都不用想,這么大的動靜,下面的人早就都聽到了。石板被砸開了,我們沿著臺階到了一個長長的甬道里,甬道的盡頭是一間密室,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警察們氣得直跺腳,我倒是松了口氣,人總比邪靈好對付點。

“我們查看了密室的每個角落,發現有個出口連著外面。此外還有一些驚喜,我們發現了天花板上一個灑水的裝置,里面裝著紅色的液體,這就是所謂的血滴。不過蠟燭應該不是被血滴澆滅的,雖然我沒有找到其他裝置,可我猜想應該是有可以噴二氧化碳的裝置,才能準確撲滅燭火和爐火。還有,大門那里有一個機關裝置,一直連到密室里。只要有人從大門進來,密室里的鈴鐺就會響。如果我從大門進來,就一定不會有這些發現了?!?

“卡拉其,最后一張照片上到底有什么?”我實在太好奇了,忍不住打斷了他。

“是一些金屬線,金屬線是會反光的,我正好捕捉到了這一幕。我的閃光燈可是立了大功了。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房子里那些會自動開合的門也都是由金屬線控制的。他們用完后就會收走,所以我來勘察屋子的時候,才什么都沒發現。說到這兒,也不得不佩服這些人,能想出如此精妙的騙局來。

“好了,現在真相大白了。狗是被人殺的,房間里的血滴是紅色染料,門是被金屬線控制的,蠟燭是被二氧化碳噴滅的。如果我能早點開閃光燈,可能早就水落石出了?!?

“那兩個流浪漢呢?他們是怎么死的?”我追問。

“就是死在莊園里的那兩個流浪漢啊,我可以肯定不是鬼怪所為,要么是他們發現了什么秘密,被人滅口;要么就是恰好那個時候死了,屬于巧合。我敢保證,那房子里可不止住過兩個流浪漢,其他流浪漢都平安無事,只能說這兩個流浪漢命該如此。”

卡拉其站起來,抖了抖煙灰。我們知道故事講完了,他在下逐客令,這是他的習慣動作。我們很識趣地站起來,穿好外衣,戴好帽子,離開了飯店。

會吹口哨的房間

〔英國〕威廉·霍奇森

那天的聚會我遲到了,阿克萊特、杰瑟普、泰勒他們已經等候多時,還好卡拉其不計較,否則我連故事都聽不成了。

照例,我們吃完飯后,卡拉其開始講他這次的經歷。

“我前幾個星期一直在愛爾蘭,一回來就把你們都叫來了。這次的經歷可以說是我接觸過的最不同尋常的‘鬧鬼’案,或者說是最特別的惡作劇之一。

一個月以前,有個名叫錫德克·泰瑟克的人請我去調查一件鬧鬼的案子。他說他買了一座叫伊亞斯瑞的城堡,在蓋爾威城的東北面,可剛進去住了幾天,就發現房子里有不同尋常的動靜,于是特地找我去查看一下。

“我去的時候,那房子里只剩下泰瑟克和他的弟弟,還有一個美國人,其他仆人全都走光了。這個美國人好像是仆人,又好像是他們的朋友。這三個人守著偌大的房子,走又不甘心,留又很恐懼,總之進退兩難,最后只能找我來解決這個事情。

吃過晚飯后,泰瑟克開始給我講這所房子里發生的事情。他說:‘這房子里有一個房間,每到入夜后就會傳出口哨聲,令人毛骨悚然。沒有準確的響起時間,可只要一響起來就不停。我的仆人全都被嚇跑了,就剩我們三個了。那口哨聲十分恐怖,不是我們平時聽到的那種,也不是風聲,晚上你聽一下就知道了?!?

“我們都帶著武器!”他弟弟插嘴道。

“‘這么糟糕?’我問。泰瑟克點點頭,說:‘那聲音有時候會變得非常輕柔,弄得我都搞不明白里面到底是住了一個鬼魂,還是有人在搗亂?!?

‘有人搗亂?不太可能,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問。

‘唉,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搗亂。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未婚妻唐娜休是這一帶出了名的美女,很多男孩為她傾倒。因為再過兩個月她就會正式成為我的妻子,所以傷了很多男孩的心。那些男孩有的追了她好幾年,結果被我后來者居上,心里一定很不甘,所以他們要來搗蛋,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我不認為這和鬧鬼有什么關系?!艺f。

‘有關系。唐娜休決定嫁給我之后,我就開始四處找房子。不久之后,我就買下了這里。我將房子的事告訴唐娜休,當時還有她的一些異性朋友在場。她問我知不知道這房子有點古怪,里面有個會吹口哨的房間。我說不知道,她的那些朋友都笑我孤陋寡聞。她告訴我,這棟房子被轉賣了很多次,沒有一個人能住得下去。那些家伙一直在嘲笑我,還跟我打賭,說我在這房子里住不過六個月。我當時看了看唐娜休,她表情十分嚴肅,顯然是很相信有個會吹口哨的房間。我很不服氣,就答應跟他們賭一把,賭注挺大,如果我贏了,他們中有很多人就會輸得傾家蕩產。我說完了,事情就是這樣?!?

‘你說完了?口哨的事情,你還沒詳細說給我聽呢!’我說道。

哦,你看我,說起這個事情就很惱火,都忘了說正事了。我們住進來的第一天晚上沒有什么異常,可從第二晚起,口哨聲就出現了。白天的時候,我特地到那個房間去看了看。里面沒什么特別的,只是光線很暗,這或許是心理作用。

那天晚上,大概10點,我和湯姆在書房里說話,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口哨聲。我們辨別了一下方向,就是從東邊那間房間里傳出的。我叫上湯姆,讓他和我一起去看一看那房間里到底住了什么魔鬼。我們剛到走廊,剛剛的勇氣就因古怪的哨聲消失了。那哨聲像是一首歌,更像是幽靈的冷笑。當時我很害怕,覺得背后有陣陣陰風吹來。

到了房間門口,我們一把推開門。聲音突然變大,就像在耳邊吹響一樣。我倆鼓足勇氣在門口看了看,什么都沒看到,然后關上門趕快離開了。

下樓后,我們喝了一杯,才有了點精神。我們仔細分析了一下,覺得是有人搞惡作劇,故意嚇唬我。我認為是那群跟我打賭的男孩們在外面搗亂。于是我們拿了家伙沖了出去,繞著房子找了一圈,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又回到屋里,把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也包括那個房間。這一次,再進入那個房間,感覺比剛才更加恐怖。我們沒待多久就趕快出來了,那感覺無法形容,就覺得房間里好像藏了什么東西。就從那以后,我們隨身帶槍,以防萬一。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開始翻查屋子,希望能夠找出什么線索。可查了幾遍,所有地方都查過了,就連外面也查了,仍然一無所獲。雖然沒法證明是那群男孩所為,可我就是堅信是他們干的,他們是想讓我在唐娜休面前丟臉?!?

‘那你有什么防護措施?’我問。

‘有。我們晚上會輪流值夜,值夜的人負責在外面巡邏。因為一直沒有效果,沒辦法,這才請你過來。’

等他說完,晚飯也差不多結束了。我們正想起身四處看一看的時候,突然聽到泰瑟克大喊一聲:‘快聽!就是這聲音?!?

我聽到一陣刺耳的哨聲,非常陰郁凄涼,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

‘天還沒黑就響起來了,真讓人惱火。你們跟我上去看一看吧?!┥藲饧睌牡卣f。

我們跟在泰瑟克身后,沖到了二樓,穿過一個長廊,來到一個房間門口。聲音更加清晰,音量也大了。我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在跟著哨聲有節奏地跳動。

泰瑟克沖著門一腳飛去,踹開門的同時,他拔出了手槍。哨聲忽然像被解放了一樣,烏泱泱涌了出來。我沒辦法形容當時的情景,就像警察在抓罪犯一樣,可那罪犯明顯要比普通罪犯更令人恐懼。我們站在房間邊上,完全失去了行為能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只是在聽著勾魂攝魄的哨聲,就像是地獄使者要到來的前奏一樣。如果有人把那個房間比喻成地獄,我會覺得非常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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