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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驚魂下一秒(1)

一樁謀殺案的殘忍程度讓法官驚呆了,但在“我”的口中,它卻是“我最得意的謀殺”。半山腰上的一片廢墟,綠光、怪煙、鬼魂,恐怖的事情正在發生。地板上,一顆頭顱滾到一邊,臉上竟然掛著恐怖的微笑,這讓人不由得想起了爵士臨死前的話:“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在地獄里。”自從購買了一顆行星之后,費倫就傷透了腦筋,他發現這顆行星還有一個名字——幽靈五號,那里究竟發生過什么……面對這些死亡事件,你是否思考過是死亡吸引了死神,還是死神帶來了死亡?

我最得意的謀殺

〔美國〕安布羅斯·比爾斯

我因謀殺我的母親而被捕,之后在法庭上開始了長達七年的審判。今天在法庭作陳述,當我說完之后,法官驚呆了,他說這是他當開釋法庭法官以來聽到的最殘忍的謀殺案。

我的律師立即站起來為我辯護:

“法官閣下,判定此次犯罪是否最殘忍,要跟他之前犯下的案子相比。如果您聽一下他殺害自己叔叔的手法,就不會覺得這次犯罪有多殘忍了。當然,他殺害他叔叔已經是被定論了,不可能再有翻供的機會。但當您聽完他的陳述后,您就會明白為什么我的當事人會獲釋。”

我宣誓完畢后,便開始我的陳述:

“我于1856年出生在密歇根州卡拉馬基,父母在當地都小有名氣。感謝上蒼,我父親還活著,這讓我以后的日子沒那么難過。1867年,我們跟著父親搬到了加州,住在了離黑鬼頭不遠的地方。我父親靠攔路打劫成了有錢人,還開起了一家小店,專門從事一些黑市交易。父親一直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平常給人的感覺是不怒自威。隨著年齡慢慢大了,父親的戾氣也少了,冷酷的性格里多了一些溫柔。

“小店經營了四年后,有個傳教士來我家投宿,我們接待了他。傳教士沒錢付房費,就傳了一些教義給我們。我們第一次有種重生的感覺,上帝的力量讓我們全家有了新的生活目標。父親派人通知了他的兄弟威廉·里德利,讓他來管理我們的小店。而我們全家則搬到了幽靈巖,在那里開了一家名為“圣息瑤琴”的舞廳。每晚在開業之前,我們都會祈禱,像所有教徒一樣虔誠。

“1875年秋天發生了一件事,讓我從此有了邪惡的念頭。那次我有事到馬哈拉,在幽靈巖上的車。快到黑鬼頭的時候,上來三個打劫者,要搶乘客的財物。雖然他們都用麻袋蒙住了臉,可我還是能認出他們是威廉叔叔和他的兩個兒子。坐車的都是一些窮人,哪有值錢的東西。他們對車上的乘客挨個搜身,在我這里搜到了40美元和一只金表。我沒有跟他們相認,我認為我跟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再者,我也不希望引火燒身。

“過了幾天,我特地到黑鬼頭去找威廉叔叔,向他要回我的錢和金表。誰知道他們一口否認,說根本沒有打劫過那輛車,還把罪惡嫁禍到我和我父親的頭上。我很生氣地跟他們理論,可他們卻揚言要在幽靈巖也開一家舞廳,跟我們搶生意,讓我們沒錢可賺。要知道,我家的舞廳生意本來就差,如果叔叔再開一家,那一定會把我們全家逼上絕路。為了保住我們的生計,我只能答應叔叔不說出他們打劫的事情,可前提條件是他要把贓物分我一些,而且也要為此保密。可叔叔卻拒絕了我,而且說得很難聽,我終于動了殺機。我想如果叔叔死了,那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

“我開始籌劃一個絕妙的謀殺計劃,并把計劃告訴了我的父母。他們雖然信教,可還是同意了我的做法。父親還說,他為我感到驕傲。母親也說,她會為我祈禱,盡管殺人在宗教里是被明令禁止的。

“我計劃的第一步,是加入殺人騎士團。這是一個有背景、有地位的組織,可以幫助我實現計劃。經過一段時間的審核,我終于加入了殺人騎士團幽靈巖分會。在此期間,我看到了幽靈巖分會的花名冊,里面竟然有我叔叔的名字,而且他還是個副社長。要殺我組織的上司,還真是一條不輕的罪名。

“就在這個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加深了我對叔叔的厭惡,這使我更迫不及待要把他殺了。那次我所乘坐的汽車被劫的案子抓到了劫匪,是三個完全不知情的替死鬼。我一直在幫他們洗脫冤情,并將罪證指向威廉叔叔和他的兒子們。可無奈,威廉叔叔平時把自己扮演成一個良好市民,遵紀守法,根本無法將他們送上法庭。就這樣,三個無辜的人被判了罪。我心里的怒火越燒越烈,恨不得立刻殺了這個惡棍。

“那天上午,我要開始實行我的計劃。我拿著槍到了威廉叔叔的家里,當時只有他的妻子在家。我很明確地表達了我的來意,嬸嬸卻笑著說,很多人都拿著槍來這里,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威廉,可沒有一個人成功過,反而留下了自己的性命。她說很理解我的行為,卻懷疑我的能力。她還說我一點殺人的氣魄都沒有,看上去缺乏信心。為了顯示我的氣魄,我拿起槍打傷了一個路人。她還是保持著那樣的笑容,說我的家族的的確確是個流氓家族,要殺人一點都不奇怪。后來她告訴我,威廉叔叔在河對岸的牧羊場,臨走還祝福我,希望我能取得勝利。

“嬸嬸真是一個坦蕩的女人。

“我到了牧羊場,看到叔叔正在剝羊皮。他身邊只有一把刀,沒有槍。我可不會用槍去打一個沒有槍的人,我走過去用槍托狠狠砸了他的腦袋。叔叔應聲倒地,不斷顫抖。趁著這個時候,我用他剝羊皮的小刀割斷了他的大腿肌腱。大腿肌腱斷了,可是永遠都走不了路的。他會變成一個廢人,不管清醒與否,都不能反抗。他也明白這點,所以也放棄了反抗的念頭。他對我說:‘塞繆爾,你打敗我了,我不會反抗。但請你答應我一個小請求,請把我帶回家,當著家人的面殺了我。’

“我說,這沒什么難處,但前提是我要把他裝進裝麥子的麻袋里。這樣做,一來方便搬運,二來可以避免被鄰居看到。他同意了,我便取了一個空麻袋來,將他塞了進去。不過口袋不大,只能把他團在里面。我把麻袋口綁好后,把他搬到了一棵橡樹下。樹下是孩子們自己做的秋千,秋千繩非常結實。我看到后立即想出個絕妙的主意,我用秋千繩把叔叔吊在了樹上,他像個鐘擺一樣在空中來回擺動。

“一個惡貫滿盈又驕傲自負的人,此刻竟然團縮在麻袋里,像個鐘擺一樣搖來擺去,看上去滑稽得很,可他自己卻不知道。我記得他沒有掙扎,也沒有咒罵,這點倒很像一個惡人該有的硬氣。

“我要怎么折磨他呢?那只公羊。是的,威廉叔叔有只公羊,是出了名的好勇斗狠。它可比公牛還要厲害,看到什么都會進攻。仿佛它存在的方式,就是進攻一切可見的東西。它跳得很高,可以在半空中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后像箭一樣飛速俯沖到地上。它的進攻角度十分完美,把速度和力量都升華到最大,力求一擊必中,而且一定要讓對方不喘氣為止。很多人都曾看到,公羊曾經把一只四歲的老公牛撞死,能輕松撞碎一堵石墻、撞斷一棵大樹。只要被它撞過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完好無損的。這個家伙完全是一頭怪獸,是從地獄來的惡魔。我看到它正在不遠處乘涼,于是想到了這個完美的點子。我把它吸引到樹底下,拉動秋千繩,讓人肉鐘擺擺動的幅度更大一些,我自己則躲在了一塊大石頭的后面。

“公羊看到了搖擺的叔叔,興奮地叫了一聲,然后一躍而起,向著叔叔撞了過去。它的身影如同一只白色的蒼鷹,在低空盤旋,我第一次感到了力與美結合的快感。我看不清它的動作,因為那一切實在太快了,只能聽到樹上叔叔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剎那,公羊已經落在地上,樹上的麻袋擺動得更厲害了,公羊更加興奮,它的斗志似乎才被激發起來。只見它站在地上,不斷甩動腦袋,有時還用前蹄拍打地面,然后瞬間又發起進攻。它那白色的身影再一次化成一條白色的帶子,在天空中飛舞,然后又如離弦之箭一般向上飛騰。這次進攻更加凌厲,力道更大,幾乎把袋子撞到了跟樹枝平行的地步,而且它的次次進攻更加緊湊,剛落地,就又飛身而上,還沒等袋子完全落下來,就又撞了上去。就這樣,叔叔繞著樹枝來了一次又一次完美的360°旋轉,看得我都眼花了。一開始還能聽到叔叔的慘叫,可隨著公羊的不斷進攻,叔叔的慘叫聲越來越小。不過我想,公羊沒有撞到叔叔致命的部位,因為叔叔在袋子里應該是背朝地的,公羊每次進攻都是撞到了叔叔的背。

“很快,公羊也累了,它瘋狂的斗志慢慢消退,攻勢也越來越弱,每次進攻后都狂喘不止,要休息很久,而裝叔叔的麻袋擺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小,距離地面也越來越近。過了一會兒,公羊似乎玩膩了這個游戲,悠閑地吃起草來。它緩步走到不遠處,嘴里還嚼著青草,似乎要睡著了一般。可我還是發現了它的一個小動作,它的頭稍稍扭動了一下,好像是在為下一次進攻做準備。我認為它的疲累都是裝出來的,為的是放松對方的戒備,以尋求更大的刺激。

“而這個時候,叔叔的慘叫聲越來越小,他開始不斷叫著我的名字,希望我能給他一個痛快的了結,我心里真是舒服極了。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不知道我在用什么手段折磨他,只是感到恐懼,徹骨的恐懼,這才是真正折磨他的東西。是啊,不知道死神裝成了什么樣子步步逼近,當然會恐懼。慢慢地,叔叔不叫了,袋子也停止擺動了。我從石頭后面走出來,想給他個痛快。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響從地面傳到了我的耳朵里,讓我不由自主顫抖著。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是輕度地震。我轉頭一看,那只公羊早已狂奔而來,卷起一路沙塵,向我靠近。還是那般如飛一樣的速度,讓人膽戰心驚。直到今天,我想起它飛奔的姿態,都從心里覺得美妙。那矯健的身姿,那精妙的動作,那天發生的每一秒都刻在了我的腦海里。那只公羊躍到半空,竟然像上臺階一樣一步步升高,真像是魔鬼的寵物。它把頭低下來,露出堅硬鋒利的角,前腿向后,后腿和尾巴在同一水平面上,就像一只展翅高飛的白色雄鷹。

“這個畫面我永生難忘。現在想一想,它飛起來的高度大概有15米。它能在半空停留一兩秒,然后順勢向下,快速、有力。這次沖撞完全命中叔叔的要害部位,他的脖子被撞斷,繩子也被撞斷。整個麻袋重重摔在了地上,而叔叔也變成了一堆肉醬。這次沖撞,讓很多人認為是地震了。后來我才知道,一位地震研究者那時恰好路過那附近,他還測算出了震源呢。

“無論何時,我想起那起謀殺,都會打心里佩服自己。那種兇殘,簡直稱得上是一種藝術,沒人比我更能將這種藝術發揮得淋漓盡致了,也沒人能操作一場如此精彩的謀殺。”

鬼屋之夜

〔美國〕安布羅斯·比爾斯

半山腰上有一片廢墟,那里曾經是淘金者的營房。如今它們大多都被大雪埋在了下面,就連成弗魯姆水渠上的大橋,也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對于淘金者來說,在這里生活無比快樂,因為這里能給他們帶來自由,特別是說拉丁語的自由。他們每次說到死亡的時候,就說“到渠上了”,這遠比“死了”要好聽得多。

整個山谷都被大雪包圍,沒有一寸土地不泛著白色的光芒。山腰上一條人工修葺的棧道,也被積雪覆蓋。這里被人們稱為“死人谷”,一個被荒棄很久的礦山。寒冬的深夜,誰也不會想在這里逗留一秒,可希拉姆·比森卻在這里住了很久,他是這里唯一的居民。他的小屋建在北山的山腰上,與其說那是個屋子,倒不如說是一個墳墓。那里只有他進出,沒有別的生命,而且整座屋子只有一扇窗戶,夜晚爐火的紅光透過窗戶射到白雪皚皚的山谷里,如同鮮血一般。比森此時坐在屋子里,對著熊熊燃燒的爐火發呆。不難想象,這樣一所屋子的主人,也平常不到哪兒去。他有一頭灰白的頭發,衣服常年破爛,臉色蒼白,兩眼深陷,看上去像個邋遢的怪人。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是個老頭,起碼有74歲了,可事實上,他只有28歲,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

夜已深了,比森還沒上床睡覺,只是用干柴一樣的雙手托著下巴,手肘支在膝蓋上,好像一碰就會斷了似的。他真的很瘦,走起路來似乎都能聽到骨關節活動的聲音,好像走得快一點就會摔倒,然后摔個粉身碎骨。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天氣,誰會來這里做客?兩年了,比森沒有見過自己以外的人。是啊,誰會到一個道路不通的地方來呢?不管換了誰,此刻聽到敲門聲都會大吃一驚。可比森卻十分鎮定,他沒有起身,依舊坐在那里盯著爐火。門被輕輕推開,比森抬起頭看了看,然后聳了聳肩膀,縮了縮身子,好像一直在等著這一刻,卻又不愿意看到這一刻的到來。一個跟比森一樣骨瘦如柴的老頭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穿著厚厚的外套,頭上裹著圍巾,臉上蒙著一塊青布,眼睛發著綠光,露在外面的皮膚是沒有血色的慘白。

“您好,先生,”比森一邊說,一邊放開老頭的手,“天氣很差,您請坐,見到您真高興。”

比森的談吐十分優雅,像一個紳士,這可跟他邋遢的外表一點都不相符,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奇怪。老頭向火爐靠近了一些,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我真的很高興,”比森又重復了一遍。但這一次,他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優雅了。他仔細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外套顯然很久沒有清洗了,紐扣都發霉了,腳上的皮鞋也是,都長了綠毛。鞋子上的雪在溫暖的爐火邊融化,混著泥土流到了地上。“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條件不好,只能如此招待您。您要不再繼續尋找住所,而愿意跟我一起的話,我將不勝榮幸。”

老頭沒有說話,只是解開了外套。比森在火爐里添了些煤塊,用狼尾巴撣了撣爐灰,說道:“不過我還是想說,您最好不要在這里停留太久,能走還是早點走吧。”

老頭摘下帽子,在火爐邊坐了下來。礦上生活過的人,可是很少摘掉帽子的。比森也坐了下來,他坐的是一只大桶,好像骨灰盒一樣。屋子里恢復了剛才的寂靜,外面傳來一陣陣狼嚎聲,夾雜的風聲讓人不寒而栗。比森突然感到一陣心慌,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他很快平復了情緒:“今晚這里有些不同尋常,我把一切都告訴您。如果您要離開,我可以送您通過那段最恐怖的路。過了那段路,您應該就熟悉了,那里是鮑迪·彼得森殺害本·哈克的地方,您了解的,對嗎?”

老頭點了點頭。

比森繼續說:“兩年前,我和我的兩位伙伴到了這里。當人們都紛紛往洼地擠的時候,我們也準備要走。您可不知道,還不到10小時,山谷里就沒人了,都走光了。可我走了才發現,我隨身帶著的手槍落在這里了。于是我又回來取,不得不在這里待上一夜。誰知道,我就再也沒有離開。哦,有個事情我得提一下。就在我們打算離開這里的頭幾天,我的中國用人死了。這里到處都是積雪,沒法將他下葬。后來沒辦法,我們就把地板撬開,將他埋葬了。在埋他之前,我剪掉了他的辮子,將它釘在墳墓的橫梁上。我有沒有說他是怎么死的?唉,不管他是怎么死的,都跟我沒有關系。我回到這里,只是為了拿回我的手槍。您明白嗎?”

老頭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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