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寂寞芳菲節(jié)[1]，欲話生平。夜已三更，一闋[2]悲歌淚暗零[3]。

須知秋葉春花促[4]，點(diǎn)[5]鬢星星[6]。遇酒須傾，莫問千秋萬歲名。

【注釋】

[1]芳菲節(jié)：花草盛放之時(shí)，即春天。

[2]一闋：一首歌曲或一首詞叫一闋。

[3]零：滴落。

[4]促：短促，時(shí)間緊。

[5]點(diǎn)：黑。

[6]星星：花白。形容白發(fā)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生出。

【賞析】

康熙二十三年九月，性德有《致顧貞觀書》：“弟比來從事鞍馬間，益覺疲頓；發(fā)已種種，而執(zhí)殳如昔；從前壯志，都已隳盡。昔人言身后名不如生前一杯酒，此言大是。”詞中嗟嘆人生短暫，春花秋葉轉(zhuǎn)眼飄零，青春不再，雄心壯志亦隨之流逝，其勞頓疲憊之感與前引書信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