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耳朵聾了嗎?”夜婉凝回眸厲眼一瞪,竟把滿腹怒氣的翠蘭也嚇住了,壓下怒火準備給她行跪拜大禮,誰知夜婉凝卻說道,“等等,本宮可受不起這般大禮,你剛才怎么行的還是怎么行?!?
翠蘭看了看她不似在說笑,只好對她屈膝福身子??墒且雇衲齾s未開口讓她起身,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維持半屈膝的狀態。她顫抖著腿卻又不得不堅持著,沒一會兒就額頭冒汗。
依蘭和張德貴看著她那樣,心里別提有多痛快。
不過好戲還在后頭,翠蘭剛開始不服,夜婉凝伸手便給了她幾耳光,自己手疼了還讓張德貴動手,最后她看著翠蘭那張臉,真是覺得不堪入目,于是走到一株花前聞了聞上面的香氣后說道:“回去吧,不是說你家娘娘還等著?”
翠蘭和靜蘭聽到她開口放人,立刻拿著花籃離開了御花園。
慕容玉衡見兩人離開,轉頭對慕容千景笑道:“你剛才所擔心的看來可以放心了,惹了這丫頭,吃虧的可不會是她?!?
翠蘭和靜蘭提著花籃來到御書房,一進去便跪在地上告狀:“娘娘,為奴婢做主啊,凝妃娘娘打了奴婢?!?
聞言,低頭看著馨妃剛才作的詩的慕容千尋抬眸朝翠蘭看去,她的臉果然是紅腫不堪,難怪方才說話都有些含糊,可是真的是夜婉凝打的?
翠蘭似乎看出了慕容千尋的質疑神色,便捂著臉對信訪說道:“奴婢們方才正在御花園采花,不知道凝妃娘娘何時在奴婢身后,凝妃娘娘嫌奴婢擋了道,上來就給奴婢一耳光,說奴婢在說她壞話。”
“上來就打?”馨妃緊握了拳。
翠蘭看向馨妃猛點頭:“是,奴婢不管怎么解釋,凝妃娘娘就是認定了奴婢在惡意辱罵,奴婢知道,凝妃娘娘還在記恨奴婢來服侍您,可是,這以后的日子奴婢怎么過?。空埬锬锝o奴婢做主?!?
一旁的靜蘭伏在地上不吭聲,她入宮不久,所以翠蘭說謊的本事讓她瞠目結舌卻又不敢說什么,誰不知道她是馨妃娘娘的心腹,她在宮里是出了名的蠻橫無理,剛才她連凝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她開口,也怕今后沒有好日子。
馨妃聽了翠蘭的哭訴,又看到她整張臉真是腫脹得不成樣,臉上的指印十分明顯地說明了剛才她遭受的可不僅僅是兩巴掌而已。她知道夜婉凝這樣都是做給她看的,她分明是在向她挑釁。不由怒氣上沖撇了撇嘴便對慕容千尋嬌嗔起來:“皇上,您看這叫什么事嘛,凝妃居然無緣無故就打人,分明是沖著臣妾來的?!?
慕容千尋蹙了蹙眉,這夜婉凝只要身子一好就不消停。
御花園中
慕容玉衡和慕容千景正在詢問夜婉凝的傷勢,夜婉凝自是越說越氣,慕容玉衡剛要開口勸她些什么,不遠處有宮女急匆匆地跑來,到了他們跟前分別對他們行了個禮,隨后對夜婉凝說道:“娘娘,皇上有請?!?
慕容千景說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夜婉凝笑了笑,看來連他都看清了慕容千尋,而慕容玉衡卻扣住他的肩說道:“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還是讓自己去處理吧。”
慕容千景點了點頭,細想一下,若是他去了,恐怕也會適得其反。
當夜婉凝來到御書房時,馨妃和慕容千尋還在案幾前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而馨妃整個人都黏在了慕容千尋的身上,看著他們親昵的樣子,夜婉凝心里莫名地惱火。
她上次以為他只讓她坐那張椅子,想不到只要是他的女人都可以做,只要是他的女人……
是啊,馨妃也是他的女人,她根本沒有資格計較。若馨妃是小三,那么她就是小四了。雖然兩個人同時進宮,可畢竟在洞房花燭夜,慕容千尋去了馨妃的寢宮。
“皇上找我來有什么事?”夜婉凝沉著臉看著他們如膠似漆的模樣問道。
慕容千尋抬眸看向她,見她依舊如此倔強,不由地蹙眉,她身上的刺又豎了起來。
“聽說你打了馨妃的婢女?”慕容千尋開門見山地問。
夜婉凝只覺得好笑,原來馨妃在他心里這么重要,連她的婢女被打他也要親自過問,而更可笑的是,翠蘭明明是將花送來了御書房,也就是他會親眼看見,又何來聽說?
不過他既然這么說,她也不想跟他說太多,直接回道:“是!”
他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她會回答得這么干脆,隨手擱筆又問:“為何?”
夜婉凝依舊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回道:“她在背后詆毀我,難道我還不能打她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本宮的婢女。”馨妃一聽就跳了起來,但是隨后又意識到什么,于是又柔聲說道,“妹妹,姐姐知道這幾日皇上一直陪著本宮,可是你也沒必要拿本宮的婢女出氣啊,雖然翠蘭以前是做得不對不應該離開你,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咱們以和為貴不行嗎?”
夜婉凝看著馨妃那一臉哀求的模樣,心中甚是惱火,真沒見過像她這么會演戲的。
見夜婉凝蹙眉看著馨妃,慕容千尋看著她問道:“有什么要說的嗎?”
“若是皇上不信,我多說也無益。”她說完便不再解釋。
慕容千尋以拳抵唇看著她,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收一收這脾氣,記得以前他若有些誤解的地方,她哪怕再不善言詞也會盡力解釋,深怕他會誤會下去,可是現在,她連一句解釋都懶得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冷哼一聲突然轉移了話題:“夜婉凝,記得你入宮前是滿腹才學,你來看看馨妃作的這首詩,來品評一下作得如何?”
夜婉凝扯了扯唇,他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如今對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卻還故意讓她難堪。
馨妃雖然不知道慕容千尋是何意,可是看他的神色,絕對是要看好戲的樣,所以就拿著自己剛才的作的詩走下臺階拿到她面前。
“妹妹請指教。”她滿眼挑釁地將白紙黑字遞過去。
夜婉凝心不甘情不愿地接過她作的詩,看了一眼后突然向旁邊一丟,看著馨妃的臉瞬間鐵青下來,她勾唇一笑后說道:“皇上想必是道聽途說吧,我可不會作什么詩,家母從小教導‘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兒家學問多了便是失德。”
她含沙射影地說馨妃的話馨妃和慕容千尋自然明白,馨妃當場氣紅了臉,卻又要在慕容千尋跟前不能失儀,于是她忍氣吞聲地咬牙切齒道:“妹妹這是在說姐姐失德?”
夜婉凝睨了馨妃一眼后說道:“馨妃娘娘,我可沒有姐姐,所以請馨妃娘娘還是不要亂叫地好,更何況,我剛才可沒有說一句馨妃娘娘失德,你又何必對號入座呢?”
“你!”馨妃簡直氣得要捶胸頓足,她緊握著拳突然撲進慕容千尋懷中哭訴道,“皇上您看,凝妃不僅打了臣妾的侍婢,還欺負臣妾。”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有慕容千尋那抬起的手放在她肩上的動作,夜婉凝心口一堵,立刻轉開視線看向別處,真怕長針眼。
心中也忍不住咒罵:夏可馨,骨子里就是一股騷,怎么不干脆去青樓接客,天天還有男人伺候。還有慕容千尋,你丫的就是一匹種馬。
慕容千尋看著她滿眼的鄙夷神色,心里也極其不舒服,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喜歡夜婉凝用那樣的神色看他。
“哦?女子無才便是德?”他緩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不悅的情緒,夜婉凝看向他時,發現馨妃已經站在了一旁,她的臉上似帶著委屈。他而后又冷嗤一聲道:“可是朕怎么聽說你經常和睿王爺談論政事,而且還喝酒下棋相談甚歡?”
夜婉凝一驚,他怎么知道她和慕容千景經常在一起下棋論政?莫非他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
“看來是真的!”他突然臉色一沉。
夜婉凝不語,他都知道了一切,還故意這么問,不覺得可笑?
“皇上究竟想要說什么?”見他如此神色,她心里不由擔憂著他是不是又想找些理由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