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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中斷的喜瑪拉雅山之旅

  • 一個瑜伽行者的自傳
  • (印)帕拉宏撒·尤迦南達
  • 7626字
  • 2016-03-18 20:17:37

“找個借口離開學校,租一輛四輪馬車。停在我家人看不到的巷子里。”

這是我給高中同學阿瑪·米特(Amar Mitter)最后的指示,他計劃跟我一起到喜瑪拉雅山去。我們約好隔天就走。由于阿南達非常注意我的行動,所以要特別小心。他已料到并決心破壞我最終的逃家計劃。護身符像是個靈性的催化劑,無聲地在我的心里運作著。我希望在喜瑪拉雅雪山中找到經常在我的體驗中出現的上師。

當時,我們一直住在加爾各答,父親被永久地調到這里來。按照印度習俗,阿南達帶著新娘跟我們同住在古柏(Gurpar)路4號的家中。我每天在閣樓上的一個小房間打坐并修煉準備追尋天國的心靈。

不祥的雨隨著那個難忘的日子到來。聽到馬路上阿瑪的馬車聲,我趕緊捆扎好行李,包括一條毯子、拿希里·瑪哈賽的照片、一雙拖鞋、一本《薄伽梵歌》、一串念珠和兩條腰布。我把行李從三樓窗戶上丟下去。我跑下樓梯,碰到在門口買魚的叔叔。

“什么事使你那么興奮?”他懷疑地打量著我。

我向他笑了一下就往巷子走去,拾起行李,非常小心謹慎地與阿瑪會合。我們先驅車前往昌德尼商業廣場(Chadni Chowk)。幾個月以來,為了要買英式的衣服,我們省下了午餐錢。我想用歐式的裝扮騙過做起偵探來很在行的聰明哥哥。

在前往車站的路上,我們停下車來接我的堂兄喬汀·高緒(Jotin Ghosh),我叫他賈汀達(Jatinda)。他是個新道友,也渴望在喜瑪拉雅山找到一位古茹。他換上我們新買的衣服。大家充滿了喜悅。

“現在我們只差一雙布鞋了。”我帶著同伴到一家展示著膠底的鞋店。“屠殺動物才有的皮革制品不應出現在這趟神圣的旅程中。”我停在街道上,取下《薄伽梵歌》上的皮封套及英制頭盔上的皮帶。

到了火車站,我們購票前往柏德旺(Burdwan),準備在那里換車到喜瑪拉雅山腳下的哈得瓦(Hardwar)。當火車如同我們的心開始奔馳時,我表達著自己一些歡欣的期待。

“想想看!”我雀躍地說,“上師會傳法給我們,我們可以體驗到宇宙意識的入定。我們身體充滿著會讓喜瑪拉雅山上野生動物們溫馴地靠近我們的磁場。老虎會像柔順的家貓一樣,等著我們撫摸!”

我想這席話不論在實際或比喻上都描繪著令人陶醉的美景,阿瑪熱情地微笑響應著。但賈汀達移開了他的目光,朝向窗外倒退的風景。

“讓我們把錢分做三份。”許久不語的賈汀達提出了建議,“在柏德旺我們買各自的車票。如此一來車站的人員就不會臆測到我們是一起逃家的。”

我毫無懷疑地同意了。黃昏時刻,火車到達了柏德旺。賈汀達去買票,阿瑪和我坐在月臺上等他。我們等了15分鐘,接著徒勞無功地到處詢問,找遍了整個車站,氣急敗壞地叫著賈汀達的名字。但在夜色下,他已經消失在這個小車站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了。

我整個人愣住了,覺得非常地氣餒。上帝竟然允許這種令人沮喪的事情發生!我第一次周密計劃的浪漫行程就這樣給殘忍地破壞了。

“阿瑪,我們必須回家。”我哭得像個小孩子,“賈汀達無情的離去是一個不好的兆頭,這趟行程注定會失敗。”

“你是這樣愛上帝的嗎?難道經不起一個同伴背叛的小考驗嗎?”

經阿瑪這么一說,我的心就穩定下來了。我們用了些柏德旺有名的甜點:希塔哈格(sitabhog)(給女神吃的圣餐)和茂提庫爾(motichur)(珍珠丸)。然后重新振作起來。幾個小時之后,我們將坐上火車經巴萊利到哈得瓦去。在蒙兀爾·塞萊(Moghul Serai)月臺上等候換車時,我們討論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阿瑪,我們可能很快就會被站長詳細地盤問。我不能低估我哥哥的足智多謀。不論事情的結果如何,我都不會說一句假話。”

“穆昆達,我所要求你的,只是保持平靜。我說話的時候不要笑,也不要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歐洲站長接近了我并與我打招呼。他揮著手上的一封電報,我馬上知道了電文的內容。

“你們是不是生氣逃家的?”

“不!”我很高興他的措辭使我能做肯定的答復。我知道自己這種不合常規的行為應由“對上帝的憂思”負責,而不是生氣。

然后這位站長轉向阿瑪。緊接著兩人之間展開的機智對話差一點使我笑出來,無法保持莊重。

“第三個男孩在哪里?”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趕快,說實話!”

“先生!我注意到你戴著眼鏡。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只有兩個人嗎?”阿瑪毫無顧忌地笑著,“我又不是魔術師,我沒辦法變出第三個同伴來。”

這位站長顯然被這種無禮的頂撞給擾亂了,他轉而尋求新的攻擊點。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湯瑪斯(Thomas)。媽媽是英國人,父親是改信基督教的印度人。”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叫他湯普生(Thompson)。”

這時候我幾乎忍俊不禁,眼看就要笑出來了,我趕快走向鳴笛要開的火車。阿瑪跟隨著站長,他不但相信他,而且還熱心地將我們安排到歐洲人專用的車廂去。想到兩個英國混血兒要坐在本地人的車廂旅行顯然讓他感到痛心。在他有禮地離去之后,我靠著椅背大笑起來。能騙過老練的歐洲站長,阿瑪也面露得意之色。

在月臺上我設法去看那封電報,是哥哥發的,電文如下:“三個著英式衣服的孟加拉男孩逃家,通過蒙兀爾·塞萊至哈得瓦。請留置,待我抵達。必有重賞。”

“阿瑪,我告訴過你不要在家里留下做記號的火車時刻表。”我帶著責備的眼光,“哥哥一定是在那里找到的。”

我的朋友羞怯地承認了這項指控。我們在巴萊利耽擱了一下,德瓦卡·普拉薩已收到阿南達的電報,在此等候我們。我的老朋友英勇地試圖留下我們,我說服他我們并不是隨便離家出走的。像上次一樣,德瓦卡拒絕了我一起到喜瑪拉雅山去的邀請。

那天晚上,當我還在半睡半醒的狀態時,火車停在另一個車站。阿瑪被一個車站職員的詢問喚醒。在“湯瑪斯”和“湯普生”混合的魅力下,那個職員再度成為犧牲者。火車載著我們在黎明時分勝利到達哈得瓦,遠方巍峨的山脈隱約動人。我們沖出車站進入人群中。阿南達不知用什么方式已識破了我們歐式的偽裝,我們第一步就是換回本地服裝。

看起來馬上離開哈得瓦才是明智的,我們購票繼續向北方里斯凱斯(Rishikesh)前進,那是一塊長久以來被許多上師們的腳步祝福過的圣地。當我已經上了車,而阿瑪還留在月臺上時,他突然被一個警察大聲叫住。討厭的警衛護送我們到車站的一間平房并保管我們的錢。他親切地向我們解釋,留置我們直到我哥哥的到來是他的職責。

知道我們逃家的目的地是喜瑪拉雅山后,警官向我們講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

“你們這些瘋狂地追尋圣人的孩子!你們大概從未見過一位比我昨天才碰到的更偉大的圣人。我和同事第一次碰到他是在五天前,我們在恒河邊巡邏,正在全面追緝一位殺人犯。已知他裝扮成一位隱士在掠劫朝圣者,上級下令不論死活都要捉到他。我們在前面不遠處,發現一個很像那位殺人犯的身影,他不理會我們叫他停下來的命令,我們跑過去打算制伏他。靠近他的背后,我用力地揮舞著斧頭,他的右臂幾乎完全從身體上被砍斷下來。

“這個陌生人沒有叫喊或是看那可怕的傷口一眼,而是令人驚訝地繼續快速前進。當我們跳到他的面前時,他平靜地說:

“‘我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殺人犯。’

“看到自己傷害了一個神圣的人,我非常羞愧,拜倒在他的腳下,懇求他的寬恕,并用我的頭巾幫他包扎以止住大量的流血。

“‘孩子,你犯的僅是一個可以理解的錯誤而已。’圣人親切地看著我。‘去吧,不要責備自己了。慈愛的圣母會照顧我。’他把懸蕩蕩著的手臂推回原位,瞧!黏回去了!血也奇怪地止住不流了。

“‘三天以后在那棵樹下見我,你會看到我已完全恢復。如此一來你就不會覺得懊悔了。’

“昨天,我和同事急切地到指定的地方去。在那里,那位隱士讓我們檢視了他的手臂,居然沒有疤痕或任何受過傷的痕跡!

“‘我路過里斯凱斯要到喜瑪拉雅山去隱居。’他祝福我們之后很快地就離開了。我覺得他的神圣提升了我的生命。”

警官以虔誠的聲音結束了這個故事。對他而言,顯然這是個非比尋常的經驗。令我難以忘記的是,他遞給我一份關于這個奇跡的剪報。如同報紙通常失真地處理轟動社會的新聞一樣(唉!即使是在印度,也不例外),記者的報導稍微有點夸大了:說隱士的頭差一點就給砍斷了!

阿瑪和我惋惜著錯過了這位像基督般原諒傷害自己的人的偉大瑜伽行者。最近這兩個世紀以來,印度盡管物質貧乏,但是精神的財富卻源源不竭;即使是一般的人,就像這位警官,都有可能在路邊偶遇大德高僧。

我們感謝警官告訴我們這個美妙的故事,以打發我們無聊的等待。他也許是在暗示,他比我們幸運,不費吹灰之力就可遇見光輝的圣人,而我們辛苦了半天,不是拜倒在上師的腳下,而是待在粗俗的警察局里!

喜瑪拉雅山是那么地近,然而對受到監禁的我們來說,卻又是那么地遙遠,我跟阿瑪說我加倍地想追尋自由了。

“只要有機會我們就溜走。我們可以走路到神圣的里斯凱斯去。”我微笑地鼓勵著他。

但自從最有力的靠山—我們的錢—被拿走以后,我的同伴就變成悲觀主義者了。

“如果我們艱苦跋涉穿過如此危險的叢林,最終到達的,不會是圣人的城市,而是老虎們的肚子里!”

三天后,阿南達和阿瑪的哥哥抵達了。阿瑪如釋重負熱情地迎接他哥哥。我卻不妥協,阿南達只得到嚴重的責罵。

“我了解你的感覺!”哥哥安撫著我,“我只要求你跟我到貝拿勒斯去見一位圣人,再回到加爾各答去探望傷心了幾天的父親,然后你可以回到這里,重新追尋你的上師。”

阿瑪在這個時候插進來,說他沒有任何意愿再跟我回哈得瓦去。他喜歡家庭的溫暖,但是我知道我永遠不會放棄對古茹的追尋。

我們一起坐火車到貝拿勒斯去。在這里,我的禱告得到了即刻而非凡的回答。

阿南達很有技巧地事先安排了一個計劃。在到哈得瓦接我以前,他先在伯那利斯停留,請求某位經典梵文學家稍后見我。梵文學家和他兒子允諾勸阻我去做托缽僧。

阿南達帶著我到他們家去。那個兒子,一個年輕人在庭院熱情地歡迎我。他忙著對我論述冗長乏味的哲理,還假裝有天眼通可預知我的未來,反對我去當和尚的計劃。

“如果你堅持放棄日常的責任,你會碰到一連串的不幸,也找不到上帝!沒有世俗的歷練,你無法消除過去數世的業障。”

奎師那(Krishna)不朽的名言浮現在我嘴邊,我回答道:“‘即使是業障最深重的人,只要毫無間斷地冥想著‘我’,很快就可以脫離過去業力的影響,成為一個高貴的靈魂,很快就會獲得永恒的平靜。阿周那(Arjuna)要確信此事:信我者得永生!’”

但這個年輕人強有力的預言稍微動搖了我的信心。我默默地全心全意地向上帝禱告著:

“此時此刻,請您解決我的困惑并回答我,您究竟要我成為一個出家人還是世俗之人?”

我注意到一位態度高雅的隱士就站在庭院的門外。他叫我過去,顯然,他無意中聽到我和超我之間的對話。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從他平靜的雙眼中流向我。

“孩子,不要聽那個無明之人(譯注:“無明”與“無知”不同,無知是指一個人缺乏知識,而無明是指一個人不真正了解真理)的話。上帝響應你的禱告,他要我向你保證出家是你今生唯一的路。”

我既驚訝又感激,這個決定性的訊息讓我很高興地笑著。

“離開那個人!”那個“無明的人”在庭院叫我。我神圣的引導者舉手祝福我,然后慢慢離去。

“那位隱士跟你一樣瘋狂。”這是那位白頭發的梵文學家所做的令人高興的結論。他和他的兒子悲哀地看著我,“我聽說他也是離家徒然地在找尋上帝。”

我轉頭就走,跟阿南達說我不想再跟他們做任何進一步的討論了。哥哥同意馬上離開,我們很快地就坐上火車回加爾各答。

“偵探先生,你是怎么發現我跟兩個同伴離家的?”回家的途中,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問了阿南達。他淘氣地笑著。

“在你們的學校,我發現阿瑪離開教室以后,就再也沒有回去了。隔天我去他家,看到一張做了記號的火車時刻表。阿瑪的爸爸正要坐馬車離去,在跟車夫說話。

“‘我的兒子今天早上不能跟我一道坐車去上學了,他失蹤了!’他的父親傷心地說著。

“‘我聽別的車夫說,你的兒子和另外兩個穿歐式西服的人在豪拉(Howrah)車站乘火車,’車夫說道,‘他們還把皮鞋送給了車夫當禮物。’

“如此一來,我就有了三個線索—火車時刻表,三個男孩,及英式服裝。”

我聽著阿南達的結論又好笑又好氣。我們對車夫的慷慨有點用錯地方了!

“當然,我馬上打電報到每個阿瑪在時刻表上劃線的車站。他也在巴萊利做了記號,所以我打電報給你在那里的朋友德瓦卡。在加爾各答附近的地區打聽之后,我得知表弟賈汀達有一個晚上不見了,但是隔天就穿著歐式服裝回家了。我找他出來并邀請他吃飯。他接受了,我友善的態度徹底瓦解了他的警戒心。他沒有想到我會在半路上帶他到警察局去。他被幾個我先前安排好看起來很兇的警察圍著。在他們嚇人的注視下,賈汀達同意解釋他奇異的行為。

“‘起先我滿懷希望地向喜瑪拉雅山出發。’他解釋著,‘想到可以見到大師們,我充滿了喜悅。但是當穆昆達說道:‘當我們在喜瑪拉雅山的洞穴中入定時,老虎會被迷住,像溫馴的小貓坐在我們身旁,’我的靈性凍結住了,成串汗珠從額頭上滲出,‘怎么辦?’我在想:‘如果我們靈性的力量不足以改變老虎兇猛的本質,他們還會像家貓一樣仁慈地對待我們嗎?’在我的心里,我已經看到自己是某只老虎肚子里的餐點—還不是一次整個身體,而是分成好幾塊地進去!’”

我對賈汀達的怒氣煙消云散地化為大笑。火車上有趣的續集抵消了所有被他引起的憤怒。我得承認我稍感安慰,連賈汀達也沒有逃過警察的盤問!

“阿南達,你是個天生的偵探!”在這有趣的娛樂中,我并非不帶著怒意,“我會告訴賈汀達,我很高興,他不是像我們所想的心存背叛,只是出于謹慎自保的本能而已。”

在加爾各答的家中,父親要求我收起流浪的腳步,至少直到我念完高中為止。他的態度催人淚下,我不在的時候,他慈愛地安排了一項計劃,聘請一位圣人般的梵文老師——凱巴·南達(Kebal Ananda)斯瓦米定期來我家。

“這位圣人將是你的梵文家庭教師。”父親很有自信地宣布著。

父親希望通過博學之士的教導來滿足我宗教上的渴望。不過這個計劃被微妙改變了:我的新老師完全沒有教我枯燥乏味的理論,相反地重新燃起了我對上帝的熱情。父親所不知道的是,凱巴·南達斯瓦米是拿希里·瑪哈賽杰出的徒弟。這位無與倫比的古茹,他那無法抗拒的天國魅力,無聲地吸引著成千上萬的徒弟。后來我才得知拿希里·瑪哈賽經常稱贊凱巴·南達是一位“先知”(rishi)或者是“開悟的圣人”。

濃密的卷發襯托出老師英俊的臉龐。他那黑色無邪的眼睛像孩子般的透明。他體態輕巧,舉止從容有致,從來都是溫柔慈愛的,無時無刻都在禪定中。我們在一起度過了許多快樂的時光,進行克利亞瑜伽深入的打坐。

凱巴·南達是著名的古代圣典權威,他的學問為他贏得“圣典之王”(Shastri Mahasaya)的美譽。但是我在梵文上的進展卻乏善可陳,只要有機會我就會拋開枯燥的文法,談論瑜伽和拿希里·瑪哈賽。有一天,我的老師答應我的請求,告訴我發生在他和上師之間的故事。

“我能待在上師的附近十年是罕有的幸運。他在貝拿勒斯的家是我每晚朝圣的目標。古茹一直都待在一樓前面的小客廳。他以蓮花座盤坐在沒有靠背的木頭座位上,徒弟獻上的花圍繞著他形成半圓圈。他的眼睛閃亮并飛舞著天國的喜悅。永遠半閉的眼,透過內在遠視的軌道進入永恒喜悅的領域。他從不長篇大論。偶而他的目光會集中在一個需幫助的學生身上,具有治愈力量的字語隨后傾瀉而出。

“上師的目光帶給我內心難以形容的平靜。他那如一朵無限蓮花散發出的芬芳滲透著我。跟他在一起,即使多日無語,我也會覺得整個人被改變了。如果在專注的過程中出現了無形的障礙,我就在古茹腳下打坐,很容易就能掌握很細微的狀態。這些體驗讓我巧妙地躲開了那些等級不高的老師。上師是一座活的上帝殿堂,他的奧密之門為所有虔誠的弟子開著。

“拿希里·瑪哈賽從來不是一個學究式的解經者。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深入‘天國的圖書館’。他全知的泉源噴射出字字珠璣、句句真理。他有神奇之鑰,能解開幾世紀之前蘊藏在吠陀經(Vedas)中的奧義。如果你請他解釋古代典籍中提到的不同意識層次,他會欣然同意。

“‘我將經歷那些意識層次并立刻告訴你我所理解到的。’他就是這樣與其他老師完全相反,那些教師只會把經典塞進腦袋里,然后復誦出來連他們自己都不懂且不切實際的東西。

“‘請你論述這個神圣章節對你的意義。’寡言的古茹經常這樣指導近旁的徒弟,‘我會引導你的思維直至正確的詮釋出現為止。’很多拿希里·瑪哈賽的觀點都通過這種方式,由不同的學生實地記錄下來,匯集成冊。

“上師從不勸告人家盲目地信仰。‘文字只是個外殼。’他說,‘通過自己打坐與上帝歡樂的接觸才能確信上帝的存在。’

“不論徒弟的問題是什么,古茹總是建議用克利亞瑜伽作為解決之道。

“‘當我的身體不再引導你時,瑜伽之鑰仍然有效。這個法門不能用理論的方式限制住,不能記錄下來、歸檔,然后被人遺忘。悟道之路要靠永不止息地練習克利亞瑜伽,那也正是它的力量之所在。’

“我個人認為,克利亞瑜伽是人類自遠古以來,所有創造出的以一己之力追求永恒解脫的方法中最有效的。”凱巴·南達以此誠摯的見證作為結論。“通過瑜伽的方式,隱藏在每個人身上那全能的上帝,將會顯現在拿希里·瑪哈賽的肉身及他的一些徒弟身上。”

凱巴·南達曾親眼看到在拿希里·瑪哈賽那里發生一件類似耶穌基督的神跡。“有一天,我圣者般的老師告訴我這個故事”,他的眼睛從我們面前的梵文課本移向了遠方。

“瞎眼的弟子拉姆(Ramu)觸動了我憐憫之心。他忠心耿耿地侍奉著我們天國完全照耀著的上師,難道他的眼睛不應該看得見光?一天早晨,我試圖去找他談話,但他正坐著很有耐心地用手制的芭蕉扇替古茹扇了好幾個小時。當這位虔誠的徒弟終于離開房間時,我跟著他。

“‘拉姆,你眼睛瞎多久了?’

“‘從我出生起,先生!我的眼睛從未被絲毫的陽光祝福過。’

“‘我們無所不能的古茹可以幫助你,請你向他提出祈求。’

“第二天拉姆羞怯地接近拿希里·瑪哈賽,啟齒去要求有關肉體的事讓這位徒弟感到羞愧。

“‘上師,宇宙的創造者就在您里面,我祈求您將他的光帶進我的雙眼,讓我得以看見較為不亮的陽光。’

“‘拉姆,有人想置我于艱難的處境,我沒有治病的能力。’

“‘上師,你內在的無窮者一定可以治愈的。’

“‘事實上那是不同的,拉姆,上帝是沒有極限的!他能用奇妙的生命之光點燃星星和肉體的細胞,也一定能夠把可見的光亮帶入你的雙眼。’

“上師觸摸拉姆前額的眉心處。

“‘專注于此處,一直念著先知羅摩(Rama)之名七天。在一個特別的黎明,太陽的榮光將會加寵于你。’

“瞧!一個星期之后果真如此。拉姆第一次見到自然之美。這是全知者準確地引導其弟子復誦他最崇敬的圣者羅摩之名。古茹威力強大的種子在拉姆虔誠耕耘的田地上,萌芽綻放出永遠痊愈的花朵。”凱巴·南達靜默了一會兒,進一步地尊崇他的古茹。

“拿希里·瑪哈賽從不認為是自己的力量完成了所有這些奇跡。在他完全沒有我執和毫無抵抗的臣服下,愈病的能量亳無阻礙地流經了他。

“雖然無數被拿希里·瑪哈賽治愈的軀體最終還是要送去火葬。但是他所引起無聲的靈性覺醒,造就的基督般的徒弟,才是他真正不朽的奇跡。”

我一直沒有成為一個梵文學者,凱巴·南達教我的是圣人的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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