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問題的根源

《雇員退休收入保障法》并不是即將到來的股市大崩盤的根源。《雇員退休收入保障法》的通過、安然公司的丑聞以及將要來臨的股市大崩盤，僅僅是更加嚴重的災難即將出現的先兆。本章將要探討的就是所有這些問題背后的根源，以及如何全面徹底地解決這些問題。在這一章里，我們將找到富爸爸那個大預言背后的深層原因。

社會保險和醫療保險也存在問題?？肆诸D政府2000年的財政預算報告聲稱：“政府的信托基金中，并沒有包括將來會帶來實際好處的一些經濟資產。”也就是說，政府最終承認，的確存在社會保險信托基金虧空的問題。當然這些不過是我們的猜測，誰也不知道，社會保險是不是龐氏騙局的又一個修訂版？

在當今的美國社會，每個雇員拿出薪水的7.65%，雇主也拿出相同數額的錢，合計約為員工薪水的15.3%，用來支付社會保險和醫療保險。每個雇員都希望自己在退休之后，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領退休金。如果還有足夠的雇員在“前門”交錢，那么自己的退休金就有著落了?？蓡栴}是，人的壽命在不斷延長，“后門”會有越來越多的退休者等著拿錢。這樣看來，固定繳款型退休金計劃是不是只有在“前門”人數多于“后門”的時候，才能正常運轉呢？

在過去的幾十年中，聯邦政府挪用了社會保險金結余，也就是社會保險稅的收支差額，政府以聯邦財政部公債的形式使用了這筆錢。近年來，很多評論家指出，社會保險體系是一個騙局，信托基金中已經沒有錢了。于是，政府官員開始反駁那些評論家，否認現行的社會保險體系存在任何問題。2000年，當克林頓政府公開發表了那份聲明，聲稱信托基金的確存在虧空，這是政府首次向公眾承認社會保險體系存在問題。而這個問題聽起來似乎與安然公司的丑聞沒什么兩樣。

社會保險體系在20世紀30年代中期正式啟動的時候，運作情況非常好，平均42個人才負擔一個社會保險受益人。到了2000年，情況就變成了平均3.4個人負擔一個社會保險受益人。到2016年的時候，根據報告測算，社會保險的收入將低于支出。也就是說，那時會有太多的人在“后門”等著拿退休金。

你應該還記得，我們在前面講過，2016年是第一批在嬰兒潮中出生的人年滿70歲的高峰期，僅那一年年滿70歲的美國人就會超過70萬，這個統計數字沒有包括可能在70歲之前去世的人。但我們仍可據此估計，那一年會出現70萬70歲以上的老人，而這個數字在隨后幾年中還會繼續增長。被我稱為“完美風暴”的股市大崩盤正在醞釀之中。2002年，一些政府官員建議，允許年輕的雇員使用個人儲蓄賬戶或是在股市中進行投資。如果這項法案獲得通過，那就意味著在社會保險體系中，為退休者準備的錢將變得更少，那么現有的社會保險體系可能會在2016年之前就崩潰掉。

在1979年，我還不能完全理解富爸爸為什么對未來如此擔憂。他那么富有，為什么卻有如此悲觀的預感和預言呢？我也很奇怪他為什么如此關注這個問題。當然，雖然我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推斷，我還是信任他，并繼續打造著自己的方舟。因此，我放棄了那家公司銷售經理的職位，還有其他薪水和福利都十分誘人的工作機會。我再沒有找過工作，我決定提早迎接現實世界的挑戰，而不是等到自己年老的時候。1994年，我和金終于獲得了財務自由，造好了能讓我們“避難”的方舟。在股市上揚的20世紀90年代末，我們的方舟情況良好；在2000年股市出現動蕩的時候，我們的方舟不僅保護我們免受沖擊，還讓我們賺到了更多的錢?，F在，由于有了打造個人方舟的經驗，我更加理解富爸爸為什么如此關注未來了，因為他知道這是我和他的兒子邁克注定要面對的世界。

轉嫁難題

富爸爸關注這個問題的真正原因就是，那些退休員工的財務問題已經被轉嫁了。因此，他才反復說：“《雇員退休收入保障法》將我們這代人的問題推到了你們的身上?！?/p>

富爸爸對我和他的兒子邁克非常重要的教誨之一，就是有關商人和政府官員的區別。富爸爸說：“商人是解決財務問題的人，如果他們不能解決自己的財務問題，就會破產。而如果政府官僚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他們就會將這個問題擱置起來?！?/p>

富爸爸并不是一位政府評論員，他只是一個觀察者。他說：“政府為社會解決了很多問題。政府用納稅人的錢，為我們提供了國防、消防、治安保護、道路建設、學校教育，還為那些生活困難的人提供了福利。但還有很多問題是政府無法解決的，可這些問題一旦被擱置起來，常常就會使情況變得越來越嚴重。公民退休之后馬上要面臨的財務問題就是一個例子。這個問題現在已經浮出水面，正在變得越來越嚴重，因為有太多的人期待政府解決這個本該由他們自己來解決的財務問題。”

富爸爸擔心，永遠不會有人出來教大家如何建造自己的方舟。多年以來，人們接受的都是這樣一種教育——設法依賴公司或者政府為自己提供方舟。當問題變得非常復雜、變得難以解決的時候，就會出臺相關的法律將人們現在的退休金支出問題轉移到下一代人身上。也就是說，社會保險體系和《雇員退休收入保障法》將這一代人退休后的財務問題轉嫁到了下一代人身上。

1996年，一種全新的固定繳款型退休金計劃問世了。那就是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它是以積極擁護這個議案的參議員羅斯的名字命名的。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是為中產階級設計的一種新的固定繳款型退休金計劃。如果你是富人，是不能參與那項計劃的。

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推出不久，我的稅務顧問——《致富的竅門》一書的作者黛安娜·肯尼迪就給我打來電話。她非常關注這項新的固定繳款型退休金計劃，該計劃要求參與者在進入該計劃時注入已經納稅的資金，在自己退休后使用時獲得稅收減免。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再次轉嫁了問題，這次是將在嬰兒潮中出生的人的問題轉嫁到了接下來的幾代人身上。

根據黛安娜女士的理解，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的設立主要是為了增加稅收。她說：“只要稍加留意你就會發現，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的提案通過后不久，政府的預算就有了盈余。我懷疑克林頓政府通過這項法案的目的就是要增加稅收，并給公眾造成一種政府干得不錯的假象?？蓡栴}在于，當嬰兒潮中出生的人開始退休時，他們的孩子就不得不納稅以補償未來的財政虧空。”也就是說，這個問題再次被轉嫁到了下一代人身上。

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一經推出就成了中產階級的新寵。他們喜歡現在納稅，然后在將來獲得收入稅減免。因為1996年股市上揚時，很多人將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看做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資金、貪欲、上揚的股市以及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都是這些人所具備的特征。因此，大量資金迅速涌入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涌入早已過熱的股市。股市以驚人的速度向上攀升。

政府獲得更多資金的途徑之一，就是阻止人們向自己的401（k）計劃注入資金，轉而投資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這就意味著國稅局可以從中產階級那里得到更多的錢，因為只有稅后收入才能進入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也許有的人還是不大明白，所以讓我們進一步解釋一下這兩種退休金計劃的區別：傳統的401（k）固定繳款型退休金計劃允許雇員和雇主將沒有納稅的資金投入其中，這就是說國稅局從中拿不到一分錢，他們必須等到雇員退休之后才能征稅。通過建立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很多人不再向自己公司的401（k）計劃供款，而將資金投入到新的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中。這樣，政府在今天就可以拿到錢，而不必等到明天?？蓡栴}就出在明天，到那個時候，可供征收的稅源將急劇萎縮。這又會成為我們必須面對的主要問題之一。

不過，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還做了另外一件事。它刺激了那些沒有退休金計劃的人，讓他們也開始建立自己的退休金計劃。很多人通過羅斯個人退休金賬戶涉足投資市場，大量的資金也從儲蓄賬戶轉到了投資市場，有些人甚至還舉債投資。這么多的資金進入股市，股市一定會持續走高。于是有的人就開始說：“這一次不一樣，這次是新經濟?！钡搅?998年，很多在上一年撞到好運、本來不是投資人的人，突然覺得自己也成了投資人，于是開始瘋狂投資，因為畏懼和貪婪從來都是結伴而行的。

人們甚至放棄了工作，去做專門的投資顧問。幾個年老的退休者甚至還組成了一個投資俱樂部，寫了一本書，為別人提供投資建議。不幸的是，事后表明那些年老的退休者干得實際上并不像她們想象的那樣好。不過，他們的舉動啟發人們組成了遍布全美的投資俱樂部，我認為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創意。不斷有投資博覽會召開，它們吸引著成千上萬栽了不少跟頭的投資者。到1999年，就連擦皮鞋的人和出租車司機也在出售股市的熱門秘訣，整個股市一下子被炒到了新高。1996～2000年，很多沒有投資企業退休金計劃的人，開始將自己輸不起的資金投入到股市上，股市狂熱還在持續。在《雇員退休收入保障法》通過25年之后，貪婪和畏懼合二為一，達到了頂峰?？吹健靶‰u”們在歡快地叫著，“狐貍”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它們知道現在可以品嘗一點勝利的果實了，但只能是一點點。狐貍們明白，將來還有更豐碩的果實在等著自己。

2000年3月，這場盛宴終于結束了，毫無疑問，很多人還是不愿相信這一點。盡管腳步緩慢，現實世界還是一步步來到了人們面前。2000年2月25日，《商業周刊》在一篇重要文章的開頭寫道：

凌晨兩點，吉姆·塔希仍然盯著天花板——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他并沒有數羊，而是在焦慮地估算著自己在股市上的損失。僅僅兩年時間，他的40萬美元積蓄就損失過半。他已經忘記了退休之后要在高爾夫球場邊購置住宅的夢想，也忘記了一直都在計劃著的與妻子的意大利之行。塔希已經60歲了，他是一家位于波士頓地區的錄音機公司的銷售經理。他承認在互聯網泡沫時代，自己在一場高科技股票的投機中栽了跟頭。然而一年前，他還只是投資那些藍籌股，比如IBM、美林證券、通用汽車、美國達美航空公司等?，F在，塔希已經虧掉了40%的資金。他非常無助地說：“我已經完了，我不能賣掉這些股票，我承擔不起這么大的損失。我絕不會再買股票了，就算我要買，又有誰能告訴我該買哪只呢？看來，沒有人能提供哪怕是一丁點兒誠實的建議。這些天來，我只能祈禱上帝保佑。”

文章接著寫道：

大約有1億投資者，也就是美國成年人口的一半，經歷著與塔希類似的遭遇。他們是近10年中涌現出的新投資者。他們在嬰兒潮中出生，大多是住在郊區的中產階級。他們接受了“股市可以讓自己更加富有”的觀念，并為20世紀90年代以來股市的持續升溫歡欣鼓舞。但實際上，自從2000年春天，互聯網泡沫破滅引發的戰后第二大熊市以來，他們的損失高達5萬億美元，也就是他們股票價值的30%。這不是大富翁游戲中虛擬的錢，而是他們的退休金、孩子的大學學費和為自己將來看病準備的錢。

問題越來越嚴重

轉嫁問題，而不是解決問題，這只會使問題變得更加嚴重。安然公司的丑聞曝光后，人們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以及對于個人尤其是老年雇員的致命影響，他們的401（k）計劃已經蕩然無存。另一方面，他們也明白社會保險、醫療保險即將破產，而孩子們也比自己好過不了多少。退休對于他們來說已經不是一個美好的夢想，而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噩夢。

富爸爸向我進一步解釋說：“20世紀初，當美國成為世界強國的時候，數以百萬計的農民開始離開農場來到城市，在新建的工廠中干起了報酬更高的工作。因此，美國的工廠發展很快。不過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如何對待年老體衰的員工？”

“因此，在大蕭條時期，社會保險法案通過了?！蔽蚁肫鹆碎_始于20世紀30年代的社會保險政策，就插了一句，“我猜這個法案一定讓很多年紀大的工人非常高興?！?/p>

“沒錯兒，”富爸爸表示同意，“直到今天也是如此。二戰爆發時，美國的工廠又重新恢復了生機，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二戰結束。因為經濟繁榮，很多工會開始要求公司在員工退休后發放退休金。為了讓工會領袖滿意，公司管理層同意了這個要求，所以固定福利型退休金計劃開始實施并逐步得到推廣?！?/p>

“但是，問題依然存在?！蔽艺f，“也就是說一旦一個人不能工作了，該依靠什么生活，這個問題依然存在?！?/p>

“是的，”富爸爸說，“那就是問題背后的根源。也就是，一個人一旦不能工作之后，如何生存？正是它引出了社會保險、固定福利型退休金計劃以及后來的《雇員退休收入保障法》。”

“它也是需要下工夫來解決的問題。”我說。

富爸爸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通過政府立法，在一戰時出生的那一代人將自己的問題轉嫁給了二戰時出生的那一代人。后者又通過退休金改革，將他們的費用轉嫁給了你們這一代人。”

“所以，政府總是在轉嫁問題，而不是解決問題?！蔽艺f，“這也是你的預言的前提之一?！?/p>

富爸爸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神情凝重。他似乎是在說，我已經開始理解那個問題日益嚴重的原因了。

我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慢慢地領會著富爸爸的思想。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海中回想起了一些著名政治人物的演講。他們都保證會讓人們幸福，他們許下的諾言使人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我突然打破了沉默，大聲說道：“所以，你才會說有一場巨大的股市災難即將來臨。問題并不在股市本身，而是原來的問題沒有解決，卻一代一代轉嫁下來。將來有一天，這個問題會變得很大。所有的一切將會像用紙板搭建的房子一樣不堪一擊，最終難逃坍塌的命運。”

“你說得很對。”富爸爸接著說道，“現在有太多的人希望政府來解決自己的問題。政客們為了贏得選票，就向人們許諾自己會解決這些問題。當然，我們都知道政客為了取悅選民，獲得選舉的勝利，是什么話都敢說，什么事情都敢做的。我不是指責他們，如果他們告訴人們真相，他們就有可能馬上下臺。因此，這個問題不斷積聚，政府機構變得越來越龐大，納稅額也隨之越來越高。”

羅馬帝國的興衰

我在富爸爸身邊成長的過程中，他一直鼓勵我學習幾個偉大帝國興衰的歷史，其中之一就是羅馬帝國。有一次在學習的時候，富爸爸對我說：“羅馬帝國在征服人民，征收稅款方面很有一套，因此它才那么強大。當人們紛紛離開被羅馬帝國征服的土地，來到像羅馬這樣的城市時，難題就出現了。隨著羅馬城的擴張，統治者開始擔心城里的人會因為沒有工作、房子和食物而發生暴亂。因此，羅馬帝國給他們提供食物，又建造了像羅馬圓形大劇場那樣的娛樂場所，供他們娛樂。很快，羅馬城就成為那些渴望食物和娛樂的人們心中的一座偉大的城市?！?/p>

“因此，羅馬帝國就成了一個福利國家，是嗎？”我問道。

“羅馬帝國不僅是一個福利國家，”富爸爸說，“它還擁有龐大的官僚機構。它不僅沒有解決已經存在的問題，相反，還制造了很多新問題。另外，它還是一個對訴訟有著特別的喜好的國家，人均訴訟率甚至超過了現在的美國。因為在當時的羅馬，越來越多的人不是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而是想方設法把這些問題推到別人頭上。結果，問題愈演愈烈，越積越多。而且，問題越多，轉嫁問題需要的官僚也就越多。結果，隨著問題的不斷積聚，政府機構也變得越來越龐大?！?/p>

“那么，他們如何負擔和控制這些問題呢？”我問。

“辦法之一就是建立一支強大的軍隊。我以前說過，他們懂得如何征服，征服人民就是他們的本領。為了支付控制人民的費用，羅馬帝國增加了勞動階層的稅務負擔。很快，稅收就變得相當高。許多農民不得不離開土地，來到城市，因為依靠種地已經活不下去了。人們想，勞動要承擔的稅款太重，那么為什么不搬到食物和娛樂都很便宜、甚至完全免費的城市生活呢？”

“可是這樣一來，問題就會繼續惡化。”我接過富爸爸的話說。

“是的，但那只是日益惡化的問題之一，”富爸爸說，“我剛才講到，越來越多的農民離開了土地來到城市，那就意味著糧食產量和稅收都將開始下降。”

“他們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我問。

“他們運用了所有倚仗軍事力量的征服國家慣用的方法。羅馬頒布了一項法令，宣布農民離開土地是非法的。也就是說，現在農民被固定在土地上。如果他們離開，法令允許政府懲罰他們的親人。”

“難道這也不能解決問題嗎？”我問。

“是的，而且正是因為這些羅馬人無法解決自己的問題，羅馬帝國開始衰落了。”富爸爸接著總結說，“如果我們美國人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p>

2001年，小布什總統上臺。就在他入主白宮之前，又發生了一次股市危機，并且引起了經濟低迷。當時，我們的預算尚有盈余，為了解決問題，政府立即實施減稅計劃，美聯儲不斷調低利率，希望能夠刺激經濟增長。

美國會成為下一個阿根廷嗎

很多美國人不喜歡拿美國和日本作比較。很多美國的經濟學者說，日本所發生的事情不會在美國重演。我基本贊同這種觀點。如果比較的話，我認為阿根廷是一個更好的例子。美國未來發生的事情，很可能就像今天的阿根廷。在幾年之前，阿根廷還是一個富裕的工業國家，是一個經濟“發動機”，居民生活水平相當高。那是一塊富庶的土地，是讓許多歐洲人著迷的地方。從很多方面看，它更像歐洲，而不是南美洲。但是，短短幾年之內，這個曾經非常富裕的國家就變成了一個窮困潦倒、債務纏身、貨幣疲軟、瀕于破產的國家。資金流失，富人出走，賦稅嚴苛，貨幣大幅貶值，腐敗遍地。如果問題不能得到解決，整個國家就有可能陷入無政府狀態。

二三十年之后，這種情況會不會在美國出現？很多美國人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不幸的是，太多的美國人還是寄希望于政府，希望政府來解決自己的問題。我擔心政府最終不會去真正解決問題，老一代的美國人會投票支持政府增加稅收，擴大機構。隨著廣受歡迎的社會保險法案獲得通過，我擔心那些依賴社會保險的人（他們很快就會成為選舉的一支重要力量），將會再次投票支持政府讓下一代年輕人來照顧自己。如果這一切成為現實，稅款就會像火箭一樣迅速飆升。羅馬帝國的衰亡歷經了數百年時間，如今，隨著資金轉移速度的加快，偉大的美利堅合眾國很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徹底崩潰。

富爸爸指出，羅馬帝國衰亡的原因之一，就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從征服加收稅這樣的基本循環中跳出來。如果他們順利地跳了出來，羅馬帝國或許可以延續好幾個世紀。

不幸的是，偉大的帝國好像總會忘記自己也需要不斷跳出傳統的循環、實現轉換。同樣，西班牙帝國也是一個偉大的國家，它的發展更多是靠爭奪而不是創造。因此，它在短暫的富強之后，迅速地衰落了下去。西班牙帝國的衰落，主要原因也在于它沒有跳出循環、實現轉換。

如果美國人愿意誠實地面對現在的問題，讓員工和企業自主地解決這些問題，那么美國也許就能避免羅馬帝國和西班牙帝國的悲劇。2002年2月，美聯儲主席艾倫·格林斯潘在演講中呼吁大家學習財務知識。他還講到了跳出循環、實現轉換的必要性。他說，如果我們想繼續發展，繼續做一個世界強國，那么讓我們的孩子在學校接受財商教育就變得非常必要了。

富爸爸應該會完全贊同格林斯潘的觀點。事實上，他們在很多方面的意見都很接近。富爸爸曾說：“政府試圖通過給窮人錢的辦法，來幫他們解決自己的問題。但這只會催生出更多的窮人?！彼€不止一次地說過：“如果我們不能提高孩子的財商，他們就無法解決我們轉嫁給他們的財務問題。如果我們不能解決這些問題，美國也就來日無多了。你們這一代人應該在這個問題發生之前，就設法將其解決?！?/p>

我們還有很多年時間來解決這些問題，但我建議大家現在就開始做這件事，而不是將這些問題轉嫁到下一代人身上。現在，這個問題已經大到無法再轉嫁下去了。在嬰兒潮中出生的人，如果你們誠實地面對這個問題，那么“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本書就是想請大家立即開始行動。

富爸爸對美國的未來始終抱有非常樂觀的態度，他說：“美國是一個商業強國，它具有自己創造的能力而不是爭奪的能力。”他還說：“現在是我們運用商業力量，想方設法去解決個人退休之后如何生存這個重大問題的時候了。如果我們能夠解決掉這個難題，美國就會發展成更加偉大的國家?！?/p>

如果不能解決這個難題，我們距離自己財務生涯中的“完美風暴”就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