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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紀事二

漢書蕭何傳何事惠帝何病上親自臨視何疾因問

曰君即百歲后誰可代君對曰知臣莫若主帝曰曹

參何如何頓首曰帝得之矣何死不恨矣

汲黯傳武帝即位黯為主爵都尉列于九卿為人性

倨少禮其諫犯主之顏色上方召文學儒者上曰吾

欲云云黯對曰陛下內多欲而外施仁義奈何欲效

唐虞之治呼上怒變色而罷朝公卿皆為黯懼上退

謂人曰甚矣汲黯之戇也黯多病病且滿三月上常

賜告者數終不愈最后嚴助為請告上曰汲黯何如

人也曰使黯任職居官無以愈人然至其輔少主守

成雖自謂賁育弗能奪也上曰然古有社稷之臣至

如汲黯近之矣大將軍青侍中上距囗視之丞相弘

宴見上或時不冠至如見黯不冠不見也上嘗坐武

帳黯前奏事上不冠望見黯避帷中使人可其奏其

見敬禮如此

霍光傳武帝年老寵姬鉤弋趙倢有男上欲以為

嗣察群臣唯光任大重可屬社稷乃使黃門畫者畫

周公負成王朝諸侯以賜光后元二年上病篤光涕

泣問曰如有不諱誰當嗣者上曰君未喻前畫意邪

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光頓首受遺詔輔少主上官

桀位在光右與光爭權燕王旦自以昭帝兄常懷怨

望御史大夫桑弘羊欲為子弟得官亦怨恨光于是

蓋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與燕王旦通謀詐令人為

燕王上書言光擅調益莫府校尉疑有非常書奏帝

不肯下明旦光聞之止畫室中不入上召光入免冠

頓首謝上曰將軍冠朕知是書詐也將軍亡罪光曰

陛下何以知之上曰將軍調校尉以來未能十日燕

王何以得知時帝年十四左右皆驚而上書者果亡

后桀黨與有譖光者上輒怒曰大將軍忠臣先帝所

屬以輔朕身敢有毀者坐之自是桀等不敢復言

張禹傳禹每病輒以起居聞車駕自臨問之上親拜

禹囗下禹頓首謝恩歸誠言老臣有四男一女愛女

甚于男遠嫁為張掖太守蕭咸妻不勝父子私情思

與相近上即時徙咸為弘農太守又禹小子未有官

上臨候禹禹數視其小子上即禹囗下拜為黃門郎

給事中禹雖家居以特進為天子師

漢中士女志元帝當廟祭濟渭欲御樓船御史大夫

薛廣德當車免冠乞頸血污車輪陛下不得廟祭矣

帝不悅張猛進曰主圣則臣直今乘船危就橋安圣

主不乘危故大夫言之帝曰曉人不當如是耶

后漢書馮異傳異自以久在外不自安上書思慕闕

廷愿親帷幄帝不許后人有章言異專制關中斬長

安令威權至重百姓歸心號為咸陽王帝使以章示

異異惶懼上書謝曰臣本諸生遭遇受命之會充備

行伍過蒙恩私位大將爵通侯受任方面以立微功

皆自國家謀慮愚臣無所能及臣伏自思惟以詔敕

戰攻每輒如意時以私心斷決未嘗不有悔國家獨

見之明久而益遠乃知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當

兵革始起擾攘之時豪杰競逐迷惑千數臣以遭遇

托身圣明在傾危混淆之中尚不敢過差而況天下

平定上尊下卑而臣爵位所蒙巍巍不測乎誠冀以

謹敕遂自終始見所示臣章戰栗怖懼伏念明主知

臣愚性固敢因緣自陳詔報曰將軍之于國家義為

君臣恩猶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懼意六年春異朝京

師引見帝謂公卿曰是我起兵時主簿也為吾披荊

棘定關中既罷使中黃門賜以珍寶衣服錢帛詔曰

倉卒無蔞亭豆粥滹沱河麥飯厚意久不報異稽首

謝曰臣聞管仲謂桓公曰愿君無忘射鉤臣無忘檻

車齊國賴之臣今亦愿國家無忘河北之難小臣不

敢忘巾車之恩后數引燕見定議圖蜀留十余日令

異妻子隨異還西

馬援傳建武四年冬隗囂使援奉書洛陽援至引見

于宣德殿世祖迎笑謂援曰卿遨游二帝間今見卿

使人大慚援頓首辭謝因曰當今之世非獨君擇臣

也臣亦擇君矣臣與公孫述同縣少相善臣前至蜀

述陛戟而后進臣臣今遠來陛下何知非刺客奸人

而簡易若是帝復笑曰卿非刺客顧說客耳援曰天

下反復盜名字者不可勝數今見陛下恢廓大度同

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帝甚壯之

祭遵傳建武八年從車駕上隴遵疾詔賜重茵覆以

御蓋卒于軍帝憫悼之尤甚遵喪至河南縣詔遣百

官先會喪所車駕素服臨之望哭哀慟還幸城門過

其車騎涕泣不能已喪禮成復親祠以太牢如宣帝

臨霍光故事詔大長秋謁者河南尹護喪事大司農

給費至葬車駕復臨贈以將軍侯印綬朱輪容車介

士軍陳送葬謚曰成侯既葬車駕復臨其墳存見夫

人室家其后會朝帝每嘆曰安得憂國奉公之臣如

祭征鹵者乎遵之見思如此

鄧禹傳顯宗既位以禹先帝元功拜為太傅進見東

向甚見尊寵居歲余寢疾帝數自臨問(臣當北面

尊如賓故令東向)

左雄傳雄為尚書令是時大司農劉據以職事被譴

召詣尚書傳呼促步又加以捶撲雄上言九卿位亞

三事班在大臣行有佩玉之節動有庠序之儀孝明

皇帝始有撲罰皆非古典帝從而改之其后九卿無

復捶撲者

楊震傳震長子牧牧孫奇靈帝時為侍中帝嘗從容

問奇曰朕何如桓帝對曰陛下之于桓帝亦猶虞舜

比德唐堯帝不悅曰卿強項真楊震子孫死后必復

致大鳥矣

蜀志諸葛亮傳先主與亮情好日密關羽張飛等不

悅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愿諸君

勿復言羽飛乃止

霍峻傳峻為梓潼太守裨將軍在官三年年四十卒

還葬成都先主甚悼惜乃詔諸葛亮曰峻既佳士加

有功于國欲行酹遂親率群僚臨會吊祭因留宿墓

上當時榮之

委巷叢談劉先主破成都置酒為樂龐統諫曰伐人

之國而樂之非仁也先主怒曰武王勝商前歌后舞

既而悔曰向者之論阿誰為失統曰君臣皆失言

魏志程昱傳昱性剛戾與人多迕人有告昱謀反太

祖賜待益厚

郭嘉傳潁川戲志才籌畫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太

祖與荀彧書曰自志才亡后莫可與計事者汝潁固

多奇士誰可以繼之彧薦嘉召見論天下事太祖曰

使孤成大業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表

為司空軍祭酒

荀攸傳攸字公達太祖每稱曰公達外愚內智外怯

內勇外弱內強不伐善無施勞智可及愚不可及雖

顏子寧武不能過也文帝在東宮太祖謂曰荀公達

人之師表也汝當盡禮敬之攸嘗病世子問病獨拜

囗下其見尊異如此攸從征孫權道薨太祖言則流

魏書載太祖令曰孤與荀公達周游二十余年

無毫發可非者又曰荀公達真賢人也所謂溫良恭

儉讓以得之孔子稱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公

達即其人也

吳志魯肅傳周瑜薦肅才宜佐時當廣求其比以成

功業不可令去權即見肅與語甚悅之眾賓罷退乃

獨引肅合榻對飲因密議天下之務張昭非肅謙下

不足頗訾毀之云肅年少粗疏未可用權不以介意

益貴重之會權得曹公欲東之問與諸將議皆勸歡

迎之而肅獨不可權嘆息曰諸人持議甚失孤望卿

正與孤同此天以卿賜我也

諸葛瑾傳劉備伐吳時或言瑾別遣親人與備相聞

權曰孤與子瑜有死生不易之誓子瑜之不負孤猶

孤之不負子瑜也

江表傳曰瑾之在南郡人有密

讒瑾者此語頗流聞于外陸遜表保明瑾無此宜以

散其意權報曰子瑜與孤從事積年恩如骨肉深相

明究其為人非道不行非義不言元德昔遣孔明至

吳孤嘗語子瑜曰卿與孔明同產且弟隨兄于義為

順何以不留孔明孔明若留從卿者孤當以書解元

德意自隨人耳子瑜答孤言弟亮已失身于人委質

定分義無二心弟之不留猶瑾之不往也其言足貫

神明今豈當有此乎孤前得妄語文疏即封示子瑜

并手筆與子瑜即得其報論天下君臣大節一定之

分孤與子瑜可謂神交非外言所間也知卿意至輒

封來表以示子瑜使知卿意

呂蒙傳荊州既定以蒙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封爵

未下會蒙疾發權時在公安迎置內殿所以治護者

萬方募封內有能愈蒙疾者賜千金時有針加權為

之慘戚欲數見其顏色又恐勞動常穿壁瞻之見小

能下食則喜顧左右言笑不然則咄唶夜不能寐病

中瘳為下赦令群臣畢賀后更增篤權自臨視命道

士于星辰下為之請命年四十二遂卒于內殿時權

哀痛甚為之降損蒙未死時所得金寶諸賜盡付府

藏敕主者命絕之日皆上還喪事務約權聞之益以

悲感

凌統傳統卒時年四十九權聞之拊囗起坐哀不能

自止數日減膳言及流涕使張承為作銘誄二子烈

封年各數歲權內養于宮愛待與諸子同賓客進見

呼示之曰此吾虎子也及八九歲令葛光教之讀書

十日一令乘馬追錄統功封烈亭侯

朱然傳然寢疾二年后漸增篤權晝為減膳夜為不

寐中使醫藥口食之物相望于道然每遣使表疾病

消息權輒召見口自問訊入賜酒食出送布帛自創

業功臣疾病權意之所鍾呂蒙凌統最重然其次矣

晉書羊祜傳祜卒時年五十八帝素服哭之甚哀是

日大寒帝涕淚沾須鬢皆為冰焉

王導傳元帝登尊號百官陪列命導升御囗共坐導

固辭至于三四曰若太陽下同萬物蒼生何由仰照

帝乃止輔幼主成帝冬烝詔歸胙于導曰無下拜導

辭疾不敢當初帝幼沖見導每拜又常與導書手詔

則云惶恐言中書作詔則曰敬問于是以為定制自

后元正導入帝猶為之興焉時大旱導上疏遜位詔

曰夫圣王御世動合至道運無不周故能人倫攸敘

萬物獲宜朕荷祖宗之重托于王公之上不能仰陶

元氣俯洽宇宙亢陽逾時兆庶胥怨邦之不臧惟予

一人公體道明哲弘猷深遠勛格四海翼亮三世國

典之不墜實仲山甫補之而猥崇謙光引咎克讓元

首之愆寄責宰輔祇增其闕博綜萬機不可一日有

曠公宜遺履謙之近節遵經國之遠略門下速遣侍

中以下敦喻導固讓詔累逼之然后視事導簡素寡

欲倉無儲谷衣不重帛帝知之給布萬匹以供私費

導有羸疾不堪朝會帝幸其府縱酒作樂后令輿車

入殿其見敬如此

紀瞻傳瞻除尚書右仆射明帝嘗獨引瞻于廣室慨

然憂天下曰社稷之臣殆無復十人如何因屈指曰

君便其一瞻辭讓帝曰方欲與君善語復云何崇謙

讓邪

慕容德載記德燕其群臣酒酣笑而言曰朕雖寡薄

恭己南面而朝諸侯在上不驕夕惕于位可方自古

何等主也其青州刺史鞠仲曰陛下中興之圣后少

康光武之儔也德顧命左右賜仲帛千匹仲以賜多

為讓德曰卿知調朕朕不知調卿乎卿飾對非實故

亦以虛言相賞賞不謬加何足謝也韓范進曰臣聞

天子無戲言忠臣無妄對今日之論上下相欺可謂

君臣俱失德大悅賜范絹五十匹自是昌言競進朝

多直士矣

宋書沈慶之傳世祖嘗歡飲普令群臣賦詩慶之手

不知書眼不識字上逼令作詩慶之曰臣不知書請

口授師伯上令顏師伯執筆慶之口授之曰微命值

多幸得逢時運昌朽老筋力盡徒步還南岡辭榮此

圣世何愧張子房上甚悅眾坐稱其辭意之美

王曇首傳曇首卒太祖為之慟中書舍人周起侍側

曰王家欲衰賢者先殞上曰直是我家衰耳

王元謨傳元謨為雍州刺史雍土多僑寓元謨請土

斷流民當時百姓不愿屬籍罷之其年元謨又令九

品以上租使貧囗相通境內莫不嗟怨民間訛言元

謨欲反時柳元景當權元景弟僧景為新城太守以

元景之勢制令南陽順陽上庸新城諸郡并發兵討

元謨元謨令內外晏然以解眾惑馳啟孝武具陳本

末帝知其虛馳遣主書吳喜公撫慰之又答曰梁山

風塵初不介意君臣之際過足相保聊復為笑伸卿

眉頭元謨性嚴未嘗妄笑時人言元謨眉頭未曾伸

故帝以此戲之

南齊書劉悛傳悛遷侍中車駕數幸悛宅宅盛治山

池造甕牖世祖著鹿皮冠被悛菟皮衾于牖中宴樂

以冠賜悛至夜乃去后悛從駕登蔣山上數嘆曰貧

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顧謂悛曰此況卿

也世言囗貴好改其素情吾雖有四海今日與卿盡

布衣之適悛起拜謝

梁書范云傳云遷散騎常侍吏部尚書以佐命功封

霄城縣侯邑千戶云以舊恩見拔超居佐命盡誠翊

亮知無不為高祖亦推心任之所奏多允嘗侍燕高

祖謂臨川王宏鄱陽王恢曰我與范尚書少親善申

四海之敬今為天下主此禮既革汝宜代我呼范為

兄二王下席拜與云同車還尚書下省時人榮之

曹景宗傳景宗拜侍中領軍將軍給鼓吹一部高祖

數燕見功臣共道故舊景宗醉后謬忘或囗稱下官

高祖故縱之以為笑樂

鄭紹叔傳天監初紹叔為衛尉卿忠于事上外所聞

知纖毫無隱每為高祖言事善則曰臣愚不及此皆

圣主之策其不善則曰臣慮出淺短以為其事當如

是殆以此囗朝廷臣之罪深矣高祖甚親信之紹叔

卒贈散騎常侍護軍將軍后高祖嘗潸然謂朝臣曰

鄭紹叔立志忠烈善則稱君過則歸己當今殆無其

比其見賞惜如此

魏書于栗磾傳栗磾子洛拔洛拔子烈封聊城縣開

國子食邑二百戶穆泰陸睿謀反舊京高祖幸代泰

等伏法代鄉舊族同惡者多唯烈一宗無所染預高

祖嘉其忠操益器重之嘆曰元儼決斷威恩深自不

惡然而為臣盡忠猛決不如烈也爾日烈在代都必

即斬其五三元首耳烈之節概不謝金日磾也詔除

領軍將軍

李沖傳沖遷中書令轉南部尚書賜爵順陽侯是時

循舊王公重臣皆呼其名高祖常謂沖為中書而不

名之沖竭忠奉上知無不盡出入憂勤形于顏色高

祖亦深相仗信親敬彌甚君臣之間情義莫二沖卒

時年四十九高祖為舉哀于懸瓠發聲悲泣不能自

勝詔曰沖貞和資性德義樹身訓業自家道素形國

太和之始朕在弱齡早委機密實康時務鴻漸瀍洛

朝選開清升冠端右惟允出納忠肅柔明足敷睿范

仁恭信惠有結民心可謂國之賢也朝之望也方升

寵秩以旌功舊奄致喪逝悲痛于懷既留勤應陟兼

良宿宜褒可贈司空公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

襲贈錢三十萬布五百匹蠟三百斤有司奏謚曰文

穆葬于覆舟山近杜預冢高祖之意也后車駕自鄴

還洛路經沖墓左右以聞高祖臥疾望墳掩泣久之

詔曰司空文穆公德為時宗勛簡朕心不幸徂逝托

墳邙嶺旋鑾覆舟躬睇塋域悲仁惻舊有慟朕衷可

遣太牢之祭以申吾懷及與留京百官相見皆敘沖

亡沒之故言及流涕高祖得留臺啟知沖患狀謂右

衛宋弁曰仆射執我樞衡總厘朝務清儉居躬知寵

已久朕以仁明忠雅委以臺司之寄使我出境無后

顧之憂一朝忽有此患朕甚懷愴慨其痛惜如此

古弼傳弼為尚書令弼頭尖世祖常名之曰筆頭是

以時人呼為筆公車駕畋于山北獲麋鹿數千頭詔

尚書發牛車五百乘以運之世祖尋謂從者曰筆公

必不與我汝囗不如馬運之速遂還行百余里弼表

至曰今秋谷懸黃麻菽布野豬鹿竊食鳥雁侵費風

波所耗朝夕參倍乞賜矜緩使得收載世祖謂左右

曰筆公果如朕所卜可謂社稷之臣

盧魯元傳魯元從征赫連昌世祖親追擊之入其城

門魯元隨世祖出入是日微魯元幾至危殆從征平

涼以功拜征北大將軍加侍中后遷太保錄尚書事

世祖貴異之常從征伐出入臥內每有平殄輒以功

賞賜僮隸前后數百人布帛以萬計世祖臨幸其第

不出旬日欲其居近易于往來乃賜甲第于宮門南

衣食車馬皆乘輿之副真君三年冬車駕幸陰山魯

元以疾不從侍臣問疾送醫藥傳驛相屬于路及薨

世祖甚悼惜之還臨其喪哭之哀慟東西二宮命太

官日送奠晨昏哭臨訖則備奏鐘鼓伎樂輿駕比葬

三臨之喪禮依安成王故事而赗送有加贈襄城王

謚曰孝葬于崞山為建碑闕自魏興貴臣恩寵無與

為比

屈遵傳遵子須須長子恒恭宗在東宮恒領太子少

傅世祖信任之委以大政車駕出征常居中留鎮與

襄城公盧魯元俱賜甲第世祖數臨幸賞賜隆厚真

君四年墜馬卒時年五十五時世祖幸陰山恭宗遣

使乘傳奏狀世祖甚悼惜之謂使人曰汝等殺朕良

臣何用乘馬遂令步歸

崔光傳正光三年光進位太保光年耆多務疾病稍

增自強不已常在著作疾篤不歸四年十月肅宗親

臨省疾詔斷賓客中使相望為止聲樂罷諸游眺拜

長子勵為齊州刺史十一月疾甚而薨年七十三肅

宗聞而悲泣中使相尋詔給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

具衣一襲錢六十萬布一千匹蠟四百斤鴻臚監護

喪事車駕親臨撫尸慟哭御輦還宮流涕于路為減

常膳言則追傷每至光誦讀之處未嘗不改容凄悼

五年正月贈太傅領尚書令驃騎大將軍開府冀州

刺史侍中如故又敕加后部鼓吹班劍依太保廣陽

王故事謚文宣公肅宗祖喪建春門外望囗哀感儒

者榮之

周書宇文測傳測字澄鏡大統六年除使持節驃騎

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大都督行汾州事或有告測

與外境交通懷二心者太祖怒曰測為我安邊吾知

其無貳志何為間我骨肉生此貝錦乃命斬之仍許

測以便宜從事

隋書蘇威傳威字無畏高祖受禪征拜太子少保與

高颎參掌朝政尋兼大理卿京兆尹御史大夫本官

悉如故治書侍御史梁毗以威領五職安繁戀劇無

舉賢自代之心抗表劾威上曰蘇威朝夕孜孜志存

遠大舉賢有闕何遽迫之顧威曰用之則行舍之則

藏唯我與爾有是夫因謂朝臣曰蘇威不值我無以

措其言我不得蘇威何以行其道楊素才辯無雙至

若斟酌古今助我宣化非威之匹也蘇威若逢亂世

南山四皓豈易屈哉其見重如此

薛世雄傳煬帝嗣位世雄遷右監門郎將從帝征吐

谷渾進位通議大夫世雄性廉謹凡所行軍破敵之

處秋毫無犯帝由是嘉之帝嘗從容謂群臣曰我欲

舉好人未知諸君識否群臣咸曰臣等何能測圣心

帝曰我欲舉者薛世雄群臣皆稱善帝復曰世雄廉

正節概有古人之風于是超拜右翊衛將軍

唐書裴寂傳隋帝禪位唐公固讓寂開陳符命以勸

又督太常具儀撰日唐公即位曰使我至此者公也

拜尚書右仆射賜服玩不貲詔尚食日給御膳視朝

必引與同坐入閣則延臥內言無不從呼為裴監不

名也

劉文靜傳唐公踐天子位擢納言時多引貴臣共榻

文靜諫曰今率土莫不臣而延見群下言尚稱名帝

座嚴尊屈與臣子均席此王導所謂太陽俯同萬物

者也帝曰我雖應天受命宿昔之好何可忘公其無

尉遲敬德傳武德二年秦王戰柏壁敬德與尋相舉

地降引為右一府統軍從擊王世充會尋相叛諸將

疑敬德且亂囚之行臺左仆射屈突通尚書殷開山

曰敬德慓敢今執之猜貳已結不即殺后悔無及也

王曰不然敬德必叛寧后尋相者邪釋之引見臥

內曰丈夫以氣相許小嫌不足置胸中我終不以讒

害良士因賜之金曰必欲去以為汝資隱太子嘗以

書招之贈金皿一車辭曰敬德起幽賤會天下喪亂

久陷逆地秦王實生之方以身徇恩今于殿下無功

其敢當賜若私許則懷二心徇利棄忠殿下亦焉用

之哉太子怒而止敬德以聞王曰公之心如山岳雖

積金至斗豈能移之

舊唐書孫伏伽傳武德二年高祖謂裴寂曰隋末無

道上下相蒙主則驕矜臣惟佞上不聞過下不盡

忠至使社稷傾危身死匹夫之手朕撥亂反正志在

安人平亂任武臣守成委文吏庶得各展器能以匡

不逮比每虛心接待冀聞讜言然惟李綱善盡忠款

孫伏伽可謂誠直余人猶踵弊風俯首而已豈朕所

望哉

裴矩傳太宗初即位務止奸吏或聞諸曹案典多有

受賂者乃遣人以財物試之有司門令史受饋絹一

匹太宗怒將殺之矩進諫曰此人受賂誠合重誅但

陛下以物試之即行極法所謂陷人以罪恐非導德

齊禮之義太宗納其言因召百僚謂曰裴矩遂能廷

折不肯面從每事如此天下何憂不治

薛萬徹傳太宗嘗召司徒長孫無忌等十余人宴于

丹霄殿各賜以膜皮萬徹預焉太宗意在賜萬徹而

誤呼萬均因愴然曰萬均朕之勛舊不幸早亡不覺

呼名豈其魂靈欲朕之賜也因令取膜皮呼萬均以

同賜而焚之于前侍坐者無不感嘆

岑文本傳文本拜中書令太宗伐遼凡所籌度一皆

委之文本受委既深神情頓竭言辭舉措頗異平常

太宗見而憂之謂左右曰文本今與我同行恐不與

我同返及至幽州遇暴疾太宗親自臨視撫之流涕

尋卒其夕太宗聞嚴鼓之聲曰文本殞逝情深惻怛

今宵夜警所不忍聞命停之

魏征傳太宗新即位勵精政道數引征入臥內訪以

得失征雅有經國之才性又抗直無所屈撓太宗與

之言未嘗不欣然納受征亦喜逢知己之主思竭其

用知無不言太宗嘗勞之曰卿所陳諫前后二百余

事非卿至誠奉國何能若是或有言征阿黨親戚者

帝使御史大夫溫彥博案驗無狀彥博奏曰征為人

臣雖存形跡不能遠避嫌疑遂招此謗雖情在無私

亦有可責帝令彥博讓征且曰自今后不得不存形

跡他日征入奏曰臣聞君臣協契義同一體不存公

道惟事形跡若君臣上下同遵此路則邦之興喪或

未可知帝瞿然改容曰吾已悔之征再拜曰愿陛下

使臣為良臣勿使臣為忠臣帝曰忠良有異乎征曰

良臣稷契咎陶是也忠臣龍逢比干是也良臣使身

獲美名君受顯號子孫傳世福祿無疆忠臣身受誅

夷君陷大惡家國并喪空有其名以此而言相去遠

矣帝深納其言賜絹五百匹會皇孫誕育召公卿賜

宴太宗謂侍臣曰貞觀以前從我平定天下周旋艱

險元齡之功無所與讓貞觀之后盡心于我獻納忠

讜安國利民犯顏正諫匡朕之違者唯魏征而已古

之名臣何以加也于是親解佩刀以賜二人十六年

拜太子太師知門下省事如故征自陳有疾詔答曰

漢之太子四皓為助我之賴公即其義也知公疾病

可臥護之其年稱綿惙中使相望征宅先無正寢太

宗欲為小殿輟其材為征營構五日而成遣中使赍

素褥布被而賜之遂其所尚也及病篤輿駕再幸其

第撫之流涕問所欲言征曰嫠不恤緯而憂宗周之

亡后數日太宗夜夢征若平生及旦而奏征薨太宗

親臨慟哭廢朝五日贈司空相州都督謚曰文貞給

羽葆鼓吹班劍四十人賻絹布千段米粟千石陪葬

昭陵及將祖載征妻裴氏曰征平生儉素今以一品

禮葬羽儀甚盛非亡者之志悉辭不受竟以布車載

柩無文彩之飾太宗登苑西樓望喪而哭詔百官送

出郊外帝親制碑文并為書石后追思不已賜其子

實封九百戶嘗臨朝謂侍臣曰夫以銅為鏡可以正

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朕常保此三鏡以防己過今魏征徂逝遂亡一鏡矣

虞世南傳世南轉秘書監賜爵永興縣子太宗重其

博識每機務之囗引之談論共觀經史世南雖容貌

儒懦若不勝衣而志性抗烈每論及古先帝王為政

得失必存規諷多所補益太宗嘗謂侍臣曰朕于暇

日與虞世南商略古今有一言之失未嘗不悵恨其

懇誠若此朕用嘉焉群臣皆若世南天下何憂不理

世南卒太宗舉哀于別次哭之甚慟賜東園秘器陪

葬昭陵贈禮部尚書謚曰文懿手敕魏王泰曰虞世

南于我猶一體也拾遺補闕無日暫忘實當代名臣

人倫準的吾有小失必犯顏而諫之今其云亡石渠

東觀之中無復人矣痛惜豈可言邪未幾太宗為詩

一篇追述往古興亡之道既而嘆曰鍾子期死伯牙

不復鼓琴朕之此詩將何以示令起居郎褚遂良詣

其靈帳讀訖焚之冀世南神識感悟后數歲太宗夜

夢見之有若平生翼日下制曰禮部尚書永興文懿

公虞世南德行淳備文為辭宗夙夜盡心志在忠益

奄從物化倏移歲序昨因夜夢忽睹其人兼進讜言

有如平生之日追懷遺美良增悲嘆宜資冥助申朕

思舊之情可于其家為設五百僧齋并為造天尊像

一區又敕圖其形于凌煙閣

王珪傳珪拜諫議大夫貞觀元年太宗嘗謂侍臣曰

正主御邪臣不能致理正臣事邪主亦不能致理惟

君臣相遇有同魚水則海內可安也昔漢高祖田舍

翁耳提三尺劍定天下既而規模弘遠慶流子孫者

此蓋任得賢臣所致也朕雖不明幸諸公數相匡救

冀嘉謀致天下于太平耳珪對曰臣聞木從繩則

正后從諫則圣故古者圣主必有諍臣七人言而不

用則相繼以死陛下開圣慮納芻蕘臣處不諱之朝

實愿罄其狂瞽太宗稱善珪每推誠納忠多所獻替

太宗顧待益厚賜爵永寧縣男

長孫無忌傳貞觀元年無忌轉吏部尚書以功第一

進封齊國公實封千三百戶太宗以無忌佐命元勛

地兼外戚禮遇尤重常令出入臥內其年拜尚書右

仆射或有密表稱無忌權寵過盛太宗以表示無忌

曰朕與卿君臣之間凡事無疑若各懷所聞而不言

則君臣之意無以獲通因召百寮謂之曰朕今有子

皆幼無忌于朕實有大功今者委之猶如子也疏間

親新間舊謂之不順朕所不取也無忌深以盈滿為

誡懇辭機密文德皇后又為之陳請太宗不獲已乃

拜開府儀同三司解尚書右仆射是歲太宗親祠南

郊及將還命無忌與司空裴寂同升金輅五年與房

元齡杜如晦尉遲敬德四人以元勛各封一子為郡

公七年冊拜司空無忌固辭不許詔曰昔黃帝得力

牧而為五帝先夏禹得咎繇而為三王祖齊桓得管

仲而為五霸長朕自居藩邸公為腹心遂得廓清宇

內君臨天下以公功績才望允稱具瞻故授此官無

宜多讓也太宗嘗謂無忌等曰朕聞主賢則臣直人

苦不自知公宜面論攻朕得失無忌奏言陛下武功

文德跨絕古今發號施令事皆利物孝經云將順其

美臣順之不暇實不見陛下有所愆失太宗曰朕冀

聞己過公乃妄相諛悅朕今面談公等得失以為鑒

誡言之者可以無過聞之者可以自改因目無忌曰

善避嫌疑應對敏速求之古人亦當無比而總兵攻

戰非所長也高士廉涉獵古今心術聰悟臨難既不

改節為官亦無朋黨所少者骨鯁規諫耳唐儉言辭

便利善和解人酒杯流行發言啟齒事朕三十載遂

無一言論國家得失楊師道性行純善自無愆過而

情實怯懦未甚任事緩急不可得力岑文本性道敦

厚文章是其所長而持論常據經遠自當不負于物

劉洎性最堅貞言多利益然其意尚然諾于朋友自

能補闕亦何以尚馬周見事敏速性甚貞正至于論

量人物直道而行朕比任使多所稱意褚遂良學問

稍長性亦堅正既寫忠誠甚親附于朕譬如飛鳥依

人自加憐愛

杜如晦傳貞觀三年如晦遇疾表請解職許之祿賜

特依舊太宗深憂其疾頻遣使存問名醫尚藥相望

于道四年疾篤令皇太子就第臨問上親幸其宅撫

之流涕賜物千段及其未終見子拜官遂超遷其子

左千牛構為尚舍奉御尋薨年四十六太宗哭之甚

慟廢朝三日贈司空徙封萊國公謚曰成太宗手詔

著作郎虞世南曰朕與如晦君臣義重不幸奄從物

化追念勛舊痛悼于懷卿體吾此意為制碑文也太

宗后因食瓜而美愴然悼之遂輟食之半遣使奠于

靈座又嘗賜房元齡黃銀帶顧謂元齡曰昔如晦與

公同心輔朕今日所賜唯獨見公因泫然流涕又曰

朕聞黃銀多為鬼神所畏命取黃金帶遣元齡親送

于靈所其后太宗忽夢見如晦若平生及曉以告元

齡言之歔欷令送御饌以祭焉明年如晦亡日太宗

復遣尚官至第慰問其妻子其國官府佐并不之罷

終始恩遇未之有焉

唐書房元齡傳元齡以權寵隆極累表辭位詔不聽

頃之進司空仍總朝政元齡固辭帝遣使謂曰讓誠

囗德也然國家相眷賴久一日去良弼如亡左右手

顧公筋力未衰毋多讓元齡疾甚帝命鑿苑垣以便

候問親握手與訣詔太子就省

溫大有傳大有與兄大雅同掌機近不自安請徙他

職帝曰我虛心待卿何所自疑

舊唐書張行成傳行成累遷給事中太宗嘗臨軒謂

侍臣曰我為人主兼行將相之事豈不是奪公等名

昔漢高祖得蕭曹韓彭天下寧宴舜禹湯武有稷契

伊呂四海又安此事朕并兼之行成退而上書諫曰

有隋失道天下沸騰陛下撥亂反正拯生人于涂炭

何周漢君臣之所能擬陛下圣德含光規模弘遠雖

文武之烈實兼將相何用臨朝對眾與之校量以萬

乘至尊共臣下爭功哉太宗深納之

李績傳績拜兵部尚書績時遇暴疾驗方云須灰可

以療之太宗乃自剪須為其和藥績頓首見血泣以

懇謝帝曰吾為社稷計耳不煩深謝十七年高宗為

太子轉績太子詹事太宗謂曰吾兒新登儲貳卿舊

長史今以宮事相委故有此授雖屈階資可勿怪也

太宗又嘗間宴顧績曰朕將屬以幼孤思之無越卿

者公往不遺于李密今豈負于朕哉績雪涕致辭因

噬指流血俄而沉醉乃解御服覆之其見委信如此

張公謹傳公謹為襄州都督卒官太宗聞而嗟悼出

次發哀有司奏言準陰陽書日子在辰不可哭泣又

為流俗所忌太宗曰君臣之義同于父子情發于衷

安避辰日遂哭之贈左驍衛大將軍

通鑒綱目有上書請去佞臣者太宗問佞臣為誰對

曰愿陛下與群臣言或陽怒以試之彼執理不屈者

直臣也畏威順旨者佞臣也上曰君源也臣流也濁

其源而求其流之清不可得矣君自為詐何以責臣

下之直乎朕方以至誠治天下見前世帝王好以權

譎小數接其臣下者常竊恥之卿策雖善朕所不取

隋唐嘉話太宗會朝罷怒曰會殺此田舍翁文德后

問誰觸忤陛下帝曰豈過魏征每事廷辱我使我常

不自得后退而具朝服立于庭帝驚曰皇后何為若

是對曰妾聞主圣臣直今陛下圣明故魏征得直言

妾幸備數后宮安敢不賀

開元天寶遺事明皇在便殿甚思姚元崇論時務七

月十五日苦雨不止泥濘盈尺上令侍御者囗步輦

召學士來時元崇為翰林學士中外榮之自古急賢

待士帝王如此者未之有也

宋璟為宰相朝野人心歸美焉時春御宴帝以所用

金筋令內臣賜璟曰所賜之物非賜汝金蓋賜卿

筋表卿之直也璟下殿拜謝

明皇每朝政有闕則虛懷納諫大開士路早朝百辟

趨班帝見張九齡風威秀整異于眾僚謂左右曰朕

每見九齡使我精神頓生

柳氏舊聞蕭嵩為宰相引韓休與同列及在相位稍

與嵩不協嵩因乞骸骨上慰曰朕未厭卿卿何庸去

嵩俯伏曰臣待罪宰相爵位已極幸陛下未厭臣得

以乞身如陛下厭臣臣首領不保又安得自遂因隕

涕上為之動容曰卿言切矣朕思之未決卿歸第至

夕當有使如無使明日宜如常朝請及日暮命力士

詔嵩曰朕惜卿欲固留而君臣始終貴全大義亦國

家之美事今除卿右丞相是日荊州始進黃柑子上

以素羅帕苞苴其二以賜焉

元宗體貌大臣賓禮故老尤注意于姚崇與宋璟引

見便殿皆為之興罷去輒臨軒以送其余他相優寵

莫及

舊唐書楊綰傳元載伏誅拜綰中書侍郎同中書門

下平章事綰疾亟上日發中使就第存問尚藥御醫

旦夕在側上聞其有間喜見容色數日而薨中使馳

奏于上代宗震悼久之輟朝三日詔曰王者之于大

臣也存則寄其腹心均于肢體參于軍國之重敘以

陰陽之和歿則誄其事功加之命數告于宗廟之祭

襚以紱冕之章則九原可歸百辟知勸故朝議大夫

守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崇文館大

學士監修國史上柱國賜紫金魚袋楊綰性合元和

身齊律度道匡雅俗器重宗彝寬柔敬恭協于九德

文行忠信弘于四教內無耳目之役以孝悌傳于家

外無車服之容以貞實形于代西掖專宥密之地南

宮領選舉之源以儒術首于國庠以禮度掌于高廟

簡廉其質條職同休頃以任非其才毒流于政爰登

清凈之輔庶諧至理之期道風既穆于朝班儉德已

行于海內雖賢人之業冀于可久而夫子之命末如

之何方有憑依遽此淪謝屏予之嘆震悼良深所懷

莫從長想何及況歷官有素絲之節庀家無匹帛之

余故飾以華袞增其法賻備膺典策載賁朝經可贈

司徒又詔文武百寮臨于其第遣內常侍吳承倩會

吊贈絹千匹布三百端上深惜之顧謂朝臣曰天不

使朕致太平何奪我楊綰之速也俯及大斂與卿等

悲悼同之賻贈恩遇哀榮之盛近年未有其比

杜希全傳希全為靈鹽豐夏等州節度使將赴靈州

獻體要八章多所規諫德宗深納之乃著君臣箴以

賜之其辭曰夫惟德惠人惟辟奉天從諫則圣共理

惟賢皇立有極駿命不易總萬幾以成務齊六合之

殊致一心不能獨鑒一目不能周視敷求哲人式序

在位于戲君之任臣必求一德臣之事君咸思正直

何啟沃之所宜自古今而未得且以讜言者逆耳讒

諛者伺側故下情未通而上聽已惑俾夫忠賢敗于

兇慝囗彼涇舟烝徒楫之亦有和羹宰夫膳之孰云

理國不自得師覆車之軌予其懲而高以下升和由

甘受惟君無良亦臣之咎聞諸辛毗牽裾魏后則有

禽息竭忠碎首勉思獻替以平可否勿謂無傷自微

而彰勿謂何害積小成大事有隱而必見令既出而

焉悔鼓鐘在宮聲聞于外浩然涉水朕未有艾將負

扆以虛心期盡忠而納誨在昔稷契實匡舜禹近茲

魏征佑我文祖君臣協德混一區宇肆予寡昧獲纘

丕緒臣哉鄰哉爾翼爾輔高秋始肅我武惟揚輟此

禁衛殿于大邦戀闕方甚嘉言乃昌是規是諫金玉

其相辭高理要入德知方總彼干櫓備于八章宣父

有言起予者商殷有盤銘周有欹器或誡以辭或警

以事披圖演義發于爾志與金鏡而高懸將座右而

同置人皆有初鮮慎厥終汝其夙夜明保朕躬無曰

爾身在外而爾誠不通一言之應千里攸同導彼遐

徐達余四聰華裔仰德時乃之功既往既來懷賢忡

忡唱予和汝式示深衷尋兼夏綏節度都統

馬燧傳燧為太原節度使與侍中渾瑊鎮國軍節度

使駱元光同討河中貞元元年河中平詔書褒美還

太原是行也德宗賜燧宸扆臺衡二銘序曰朕每覽

上古之書及唐虞之際君臣相得圣賢同時日夕孜

孜講論至道或陳其鑒誡或諷以詠歌煥乎典謨百

代是式有以見啟沃之道理化之端意甚慕之而未

能迨也頃靈鹽節度使杜希全著書上獻多所規諫

聊為君臣箴用答其意河東等道副元帥司徒燧固

請勒石貽厥后人朕以文既非工義又非備垂諸來

裔良所恧焉起予者商因之有作庶朝夕自儆且俾

后代知我文武殿邦之臣歟臺衡銘曰天列臺星垂

象于人圣人則天亦建輔臣以翼以弼為衡為鈞如

耳目應心如股肱運身是則同體孰云非親陰陽相

推四序成歲君臣相得萬邦作乂感同風云合若符

契以道匡救盡規獻替木必從繩金其用礪帝者之

盛時惟陶唐乃聞疇咨側陋明揚洎乎有虞二八騰

芳爰迨伊尹相于成湯載生姜牙諒彼武王道無不

行謀無不臧君圣臣賢運泰時康漢高既興蕭曹亦

彰烈烈我祖應期而昌囗滅群兇砥平四方惟衛及

英啟辟封疆曰房與杜振理維綱亦有魏征忠謇昂

昂偉茲眾材為棟為梁蕩蕩巍巍邦家有光是知道

之廢興系于時主主之得失資于臺輔經之以文緯

之以武出為方伯入作申甫絕維載張闕袞斯補惟

德是倚惟才是求人不易知德亦難周傅說版筑夷

吾射鉤任之不疑千載垂休體于至公何鄙何讎追

惟哲主必賴良弼矧予不德暗于理術師旅繁起政

刑多失遘茲艱屯夙夜祇栗翊我戴我實惟勛賢內

熙庶績外總十連威武載揚謀猷日宣長城壓境巨

艦濟川同德同心扶危持顛予嘉爾誠爾相予理惟

后失道亦臣之恥自昔格言慎終如始功藏鼎彝道

冠圖史無俾伊傅克專厥美作鑒勒銘永世是紀燧

至太原乃勒二銘于起義堂西偏帝為題額其崇寵

如此九年七月燧對于延英殿初上以燧足疾不令

朝謁是日燧以冬首入朝敕許不拜而坐燧既退足

疾仆于地上親掖起之送及于陛燧頓首泣謝

李晟傳貞元五年九月晟與馬燧見于延英殿上嘉

其勛力詔曰昔我烈祖乘乾坤之蕩滌掃隋季之荒

屯體元御極作人父母則亦有熊罷之士不二之臣

左右經綸參翊締構昭文德恢武功威不若康不乂

用端命于上帝付畀四方宇宙既清日月既貞王業

既成泰階既平乃圖厥容列于斯閣懋昭績效式表

儀型一以不忘于朝夕一以永垂乎來裔君臣之義

厚莫重焉貞元己巳秋九月我行西宮瞻宏閣崇構

見老臣遺像颙然肅然和敬在色想云龍之協應感

致業之艱難睹往思今取類非遠且功與時并才為

代生茍蘊其才遇其時尊主庇人何代不有在中宗

則桓彥范等著輔戴之績在元宗則劉幽求等申翼

奉之勛在肅宗則郭子儀掃殄氛祲今則李晟等保

寧朕躬咸宣力肆勤光復宗社訂之前烈夫豈多謝

闕而未錄孰謂旌賢況念功紀德文祖所為也在予

曷其敢怠有司宜敘年代先后各圖其像于舊臣之

次仍令皇太子書朕是命紀于壁焉庶播嘉庸式昭

于下俾后來者尚揖清顏知元勛之不朽復命皇太

子書其文以賜晟刻石于門晟貞元九年八月薨時

年六十七上震悼出涕廢朝五日令百官就第臨吊

命京兆尹李充監護喪事官給葬具賻加等比大

斂上手書致意送柩前曰皇帝遣宮闈令第五守進

致旨于故太尉中書令西平王贈太師之靈曰天祚

我邦是生才杰稟陰陽之粹氣實山岳之降靈弘濟

患難保佑王室掃蕩氛祲廓清上京忠誠感于人神

功業施于社稷匡時定亂實賴元勛洎領上臺克諧

中外吁謨帝道囗贊皇猷常竭嘉言以匡不迨情所

親重義無間然方期與國同休永為邦翰比嬰疾恙

雖歷旬時日冀痊除重期相見弼予在位終致和平

豈圖藥餌無征奄至薨逝喪我賢哲虧我股肱天不

囗遺痛惜何極嗚呼大廈方構旋失棟梁巨川未濟

遂亡舟楫君臣之義追痛益深循省舊章倍增感切

卿一門裔嗣朕必終始保持況愿等弟兄承卿教訓

朕之志義豈忘平生縱卿不言朕亦存信比者卿在

之日卻未見朕深心今卿與朕長乖方冀知朕誠志

無以為念發言涕零是用躬述數行貴寫所懷得盡

臨紙遣使不能飾詞魂而有知當體朕意冊贈太師

謚曰忠武晟薨后城鹽州復鹽池上賜宰臣新鹽惻

然思晟乃令致鹽于靈座又時遣中使至晟第存撫

諸子教戒備至聞愿等有一善上喜形于色眷遇終

始無與晟比

李絳傳絳因奏對極論中官縱恣方鎮進獻之事憲

宗怒厲聲曰卿所論奏何太過耶絳前論不已曰臣

所諫論于臣無利是國家之利陛下不以臣愚使處

腹心之地豈可見事虧圣德致損清時而惜身不言

仰屋竊嘆是臣負陛下也若不顧患禍盡誠而論旁

忤幸臣上犯圣旨以此獲罪是陛下負臣也且臣與

中官素不相識又無嫌囗祇是威福太盛上損圣朝

臣所以不敢不論耳使臣緘默非社稷之福也憲宗

見其誠切改容慰喻之曰卿盡節于朕人所難言者

卿悉言之使朕聞所不聞真忠正誠節之臣也他日

南面亦須如此絳拜恩而退宣宰臣令與改官乃授

中書舍人依前翰林學士翼日面賜金紫帝親為絳

擇良笏賜之

容齋三筆唐憲宗元和二年制君臣事跡屏風上以

天下無事留意典墳每覽前代興囗得失之事皆三

復其言遂采尚書春秋后傳史記漢書三國志晏子

春秋吳越春秋新序說苑等書君臣行事可為龜鑒

者集成十四篇自制其序寫于屏風列之御座之右

書屏風六扇于中宣示宰臣李藩等皆進表稱賀

唐書李玨傳杜悰領度支有勞帝欲拜戶部尚書以

問宰相陳夷行答曰恩權予奪愿陛下自斷玨曰祖

宗倚宰相天下事皆先平章故官曰平章事君臣相

須所以致太平也茍用一吏處一事皆決于上將焉

用彼相哉

崔植傳植同平章事穆宗問貞觀中治道最盛何致

而然植曰太宗資上圣興民間知百姓疾苦故勵精

思治又以房元齡杜如晦魏征王珪為之佐君明臣

忠圣賢相維治致升平固其宜也

卻掃編蔣伸為翰林學士宣宗雅愛信一日因語合

旨三起三留曰他日不復獨對卿矣伸不喻未幾以

本官同平章事

冊府元龜后唐莊宗初入汴時張全義自雒赴覲泥

首待罪莊宗撫慰久之以其年老令人掖而升殿宴

賜盡歡詔皇子繼岌皇弟存紀等皆兄事之

世宗顯德四年四月壬午司空門下侍郎平章事李

谷扶疾見于便殿宣令不拜坐于御座側谷始以車

駕南征大捷為賀次以抱疾既久請辭祿位帝怡然

以勉之且曰譬如家有四子一子有疾棄而不養非

父之道也朕君臨萬方卿處輔相之位君臣之間分

義斯在奈何以祿俸為言哉谷愧謝而退

周太祖時翟光鄴權知京兆尹光鄴卒帝初聞訃至

慘然驚嘆曰天不助余為治賢良之臣遽此奄忽非

獨予之不幸亦民之不幸也傷哉

世宗顯德六年三月樞密使王樸暴卒帝聞之駭愕

即時幸其第及柩前以所執玉鉞卓地而慟者數四

南唐近事元宗少躋大位天性謙謹每接臣下恭慎

威儀動循禮法雖布素僚友無以加也一日御小殿

欲道服見諸學士必先遣中使數使宣諭或訴以小

苦巾裹不及冠褐可乎常目宋齊丘為子嵩李建勛

為史館皆不之名也君臣之間待遇之禮率類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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