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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十二月二十三日

閩省諸紳耆挽留左爵閣東渡廩

為防省根本,重于渡臺;萬眾攀留,仰求恩準事。

竊福州自本年夏、秋間法船犯順以來,人心惶惶,不可旦暮。欣逢欽差侯中堂奉命入閩督辦軍務,于是距督閩之歲蓋十有余稔矣;抵境之日,衢路歡迎,若旱塊之得甘雨。良由父老婦孺謳思功德,欲重贍溫霽而不能冀者,今乃一日償之,宜乎于于之私若是其真且摯也。比聞不日東渡臺瀛,躬膺撻伐;則莫不悵悵然若失所恃!且臺隔重瀛,不在親臨,而在遙制。軍火、勇糧,動資內地;欲求決勝,必先籌運。宜選擇將領,面授機宜,挈部遄征;與已駐臺北之師相機合剿,可以集事。大帥內固根本、外壯聲威,止勿庸親臨前敵,以柱石之重臣當么么之小丑。所以攀轅臥轍,萬眾同聲。

顧使今日之扼要者,果獨在臺;則漢相渡瀘、晉公入蔡,率皆身先士卒、不避艱難,亦何敢冒昧上陳,徒擾藎聽!而某等所深憂竊計者,則以省會海口敵船往來窺伺,營勇甫集,廢壘甫完;凡扼險要、籌餉需,正難一日松勁。民間風聲鶴唳,萬有一警,則訛言日甚,百變叢生;而惟有宿望如令公、舊愛如召伯者坐鎮其間,不特足以系安危,并足以消反側。且省會電線四達,凡有征調公牘朝發夕至;臺則孤懸海外,斷不能得心應手,一一如期。駐省以援臺與駐臺而顧省,事半功倍,較然可睹矣。以東南門戶視全臺,則臺重;以省會唇齒視全臺,則省會不可輕。輕重見,斯緩急隨之。況駐省無異駐臺,臺事在籌援、不在勁渡也。募雜土勇以厚吾力,傳檄外軍以蹙彼圍;嚴守要隘而老彼師,采備軍儲以濟吾用:非駐省則如隔膜,何如紆緩何!援臺而欲入臺,重邊防也;駐臺而必顧省,重腹地也。故駐省而善安內攘外之謀,又無顧此失彼之慮;兩全,非兩妨也。

抑更有慮者,法人狡譎異常,往往有避實擊虛之計。此次眈眈臺地,停輪日久未敢復闖省門,實以震攝威名,自寒心膽。一旦移節東渡,彼族求戰不敢、潛遯不甘,窮蹙之余,且思變計勢移,窺臺之舶分擾他口或竟入長江,難保南洋各省不因而震動!駐省以綴全臺之勢,并可固半壁之防;策應居中,計無不善于此者。

某等身受國恩,誼關桑梓;不克荷戈敵愾,且憤且慚!敢竭一得之愚誠,爰合萬民而遮道;懇求侯中堂準停憲節,上以慰宮廷倚畀之忱,下以順蒼赤攀留之請。海防幸甚!天下幸甚!

法船購煤

長崎報謂:初五日,有法國「刁渣芳」戰船由長崎載有煤斤及糧食甚伙,啟行他往;或云往高麗、或云往臺灣,為鬼為蜮,誠不可測耳。

評量勝負

中、法啟釁以來,迄今半載;風聞議和數次,而卒不果于和。與國出為介紹者為美、為英、為德,而皆廢于半途;或不足以厭法人之欲,或不能滿華人之意。法艘游弋于海中,華軍嚴防于陸地;似戰非戰,不戰而戰:此千古未聞之奇事也。中國總署王大臣及法相花利視之,若坦然無事,漫不經心。一則多方推諉,以為明春凍解,可直搗北京;一則百計夸揚,以為岑帥大捷,不日恢復越南。然而兵連禍結,不知伊于胡底!此各與國不禁深為嘆息者也。

以中國通商事務論之,莫如法勝,方保萬全;以萬國權勢言之,莫如華勝,方可安謐。溯自英、法合軍逼脅中國立和約以至于今,中國屢次遷就、曲直罔問者,豈因愛我而加意于我哉,力不敵也。若法軍倉卒之間遭其摧折,或至全軍覆沒、或至只輪不返,匪特法廷之威武掃地,而泰西之名望亦因此而傾矣。我西人之貿遷于斯土者,不啻燕雀之處幕上,將自顧不暇:此中國勝法之害也。然五百年來,法人之猖狂驕橫,有不可形諸筆墨者。雖大挫于德,君被虜、國被破,全軍殄滅;乃不特不知痛改前非,而報復之念未嘗一日忘之。既而軍費漸漸償滿,竭其國之所有、空其府庫之積,蠻賣前王之宮殿以增兵額、以造戰艦,黷武窮兵,辟疆開土,有土泥士之役、有馬島之役。今又轉而與中國為難,閩疆告勝、基隆報捷,封臺口以查搜英船、挾埃王以止售鋼炮,其勢已炎炎可炙;若再猝然大勝中國,中國俯首而從其所欲,則臺灣、東京、馬島可一鼓而定矣。奪馬島,則埃及以東海面之事不可復問;占臺灣,則閩、浙難保無虞;駐越南,則滇、粵諸省終無安日,而暹邏、緬甸必生戒心:此法勝中國之害也。我以為中國之勝敗,乃萬國之樞鈕也。中國之勝法較法人之勝中,更有利于天下之國計民生也。請以質之關心時務者(譯西友信)。

法軍反側

昨日香港風聞,謂接得有私家信息者。據言:邇來駐扎基隆之法兵軍情離渙,時存反側之心,大有咸思背叛之勢;此其中或有緣法律峻嚴、或有因糧糈不敷以致兵士反側,未及詳悉。惟法弁目擊其情形,頗為系慮云。噫!兵心若是,法人于此當亦知所止矣。

打狗近事

十二日,打狗信息言:十一月二十日,有法船二艘拖有拖船五、六艘至打狗,有拖船為火所焚。二十三日,法人又獲有拖船,計前后共有六艘;法船「太禮庵墳」即燃炮將其擊毀,有一二枝桅拖船幸免于難,流入打狗口岸。聞是船載有洋煙、面粉等物,約值銀萬余元云。

真情畢露

探聞某法弁自臺灣舟次致書于寓京西人某,內言淡水之役,法副提督李士卑士攻毀炮臺后,頓兵二日,不敢前進;是以劉省三爵帥援兵星馳而至,被驅出境。聞法正提督孤拔業已將該副提督記過一次。至基隆之所以幸得者,則實非孤拔之功;緣華兵聞警而退,故唾手取之也。但該處人心未附,兼之中國強軍時復出沒于其間,禍生肘腋,在在堪虞;而法兵則又以水土不服,疾病顛連,不堪厥苦。故孤拔甚以為患,惟望中、法兩國早日議和,藉此歇手;庶基隆一地或可暫假數年云云。然則法人之情形極相,不于此畢露也哉(說見「申報」)!

途遇雄師

旗昌洋行「永寧」輪船抵滬,據該船上人言及初十日下午二點四十分鐘時,途遇中國兵艦四艘高升龍旗,向南飛駛,勢極威武;內有二艘系德國船廠所造之極堅固者。想系援臺之師也。

確實捷音

客有就幕赤嵌城者,于十月初七日將目擊情形函致本館;嗣以敵氛甚惡,飛渡為難,至昨日始得遞到。據稱基隆于九月十五日與法開仗,未能得手;以后,官軍伏而未動。至九月二十二日,法人迫令百姓傳語暖暖莊民,令其從速遷移,以便進扎。莊民不允,遂由武孝廉王君遇理督率戒備,在對河石梯嶺頂筑卡以守;一面赴曹統領大營請給子藥。法人恨之入骨,誓必將暖暖攻下;旋于二十五日午刻,率兵二百余名由新煤井一路進犯石梯嶺。莊民開炮奮擊,彼亦回鎗仰攻。該處山路崎嶇,難于登越;戰至申刻,法人敗退。是日法人傷亡二名,義民傷二名。法人益憤不能平,必欲滅此朝食。至二十六日辰刻,率眾四、五百名分兩路進撲,一由石梯嶺,約百余人;一由大水窟,約二百余人。義民亦分隊拒敵,迨官軍出隊,義民已獲大勝。是日傷斃法人三十余名;內有「三畫」兵頭一名,亦已就戮。因天晚大雨,法人不能收尸,抵死扎住,不肯退回;是晚,尚占據大水窟。越日卯刻,復率五、六百名仍由石梯嶺、大水窟兩路分進;義民仍率眾抵拒。是日大雨,義民之炮不靈;曹統領救兵未至,幾瀕于危。幸各義民拚死拒戰,法人不知虛實,亦未敢越嶺而來;戰至申刻,旋即退去。此次法人以全力犯暖暖莊,連戰三日;義民扼險而守,無不奮不顧身,遂使法人不敢稍逞其技,且傷亡其眾數十人,可謂有勇知方、同仇敵愾者矣。本館以其事經目睹,非同掠影浮光;因即詮次其語于報中,閱者幸無視為失晨雞也!

法人大欲

西報云:邇來風聞法國朝廷深愿與中國言歸于好,但須中朝以南京與之通商;并許法人建造火車鐵路由西貢直達廣州,所費款項仍由中朝按年撥帑歸償法廷。如果中朝降心相就,則兩國干戈可以指日寢息矣。然此亦但得諸傳聞,在西報亦不敢深信也云云。嗚呼!以若所為、求若所欲,不亦如緣木求魚哉!法人之勢窮力竭,洵足為局外者之所竊笑也。

廈事摘要

稅厘提調委員曹芷沅司馬于本月初六日附「爹利士」火船來廈,定期初八日接辦局務。署廈防分府丁朝臣司馬同時到廈,亦于初八日接篆。賴豹山司馬,則仍回通商局任事云。

前管「駕波」兵輪船之已革游擊呂偉堂游擊,已經日前由臺灣來廈;聞不日即當請咨前往軍臺矣。

氣吞狂焰

左侯相前擬親自渡臺以摧法人,而閩省紳士堅請坐鎮省城、居中調度,論者咸重閩人之愛戴,而益服侯相之忠勇;是以兩次批稟均已錄登本報,以志一時盛事。近聞金陵接到閩中的信,得悉侯相已派定王純農觀察率領五營渡海援臺;侯相自請身臨前敵、駐扎馬江,以便就近策應。伏思侯相以杖朝之年,總師干之任;忠勇激發,大有「不破樓蘭終不還」之概。行間諸將士,宜如何戮力同仇以稍釋侯相之憂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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