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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 續名醫類案
  • 魏之琇
  • 4900字
  • 2015-12-27 01:23:01

陳良甫治一婦人,病痢疾,越四十日,服諸藥不愈。召診之,六脈沉弱。大凡下痢之脈,宜沉宜弱。但服十全大補湯,姜、棗煎成,加白蜜半匙,再煎數沸,服之而愈。(《良方》、《醫說續編》。)一婦人泄瀉不止,似痢非痢,似血非血,其色如濁酒。診之,則六脈沉絕。眾醫用熱藥及丹藥服之,則發煩悶,乃先用敗毒加陳米煎,次用胃風湯加粟米愈。

《泊宅編》云:姚,自殿監遷八座,母夫人病痢,諸藥不效。令李昂筮軌革有真人指靈草之語。一日登對,上訝其色瘁,具以實奏,詔賜一散子,數服而愈。仍喻只炒椿子熟末,米飲下。

薛立齋治司馬王荊山,患痢后重。服枳殼、檳榔之類,后重益甚,食少腹痛。此脾傷而虛寒也,用六君子加木香、炮姜而愈。

祠部李宜散,患血痢,胸腹膨脹,大便欲去不去,肢體殊倦。以為脾胃虛弱,不能攝血歸源,用補中益氣湯加茯苓、半夏,治之漸愈。后因怒,前癥復作,左關脈弦,浮按之微弱。此肝氣虛,不能藏血,用六味治之而愈。

朱丹溪治一老人,年七十,面白,脈弦數,獨胃脈沉滑,因飲白酒作痢,下淡血水,圊后腹痛,小便不利,里急后重。參、術為君,甘草、滑石、檳榔、木香、蒼術為佐,下保和丸二十五丸。次日,前癥俱減,獨小便不利,以益元散服之而愈。(《平治會萃》。)寧皇患痢,召曾醫(不記名。)入視。曾診御畢,方奏病癥,未有所處。慈明立御榻后,有旨呼曾防御,官家吃得感應丸否?曾連呼吃得吃得。慈明又諭,須是多把與官家。曾承教旨,對以須進二百丸遂止。曾時坐韓黨被譴,痢止,遂于元降秩上更曾三秩。后寧皇不豫久,謂左右曰:惟曾某知我性急。召入診訖,嗚咽不勝。上曰:想是脈兒不好也。曾出,自診其脈,謂家人曰:我脈亦不好。先寧皇一夕而逝。(《四朝聞見錄》葉紹翁。)竇材治一人,休息痢已半年,元氣將脫,六脈將絕,十分危篤。為灸命關三百壯,關元三百壯,六脈已平,痢已止。兩脅刺痛,再服草神丹,霹靂湯方愈。一月后,大便二日一次矣。

一人病休息痢,竇令灸命關二百壯。病愈二日,變注下,一時五七次,命服霹靂湯,二服立止。后四肢浮腫,乃脾虛欲成水脹也。又灸關元二百壯,服金液丹十兩,一月而愈。

曾魯公痢血百余日,國醫不能療,陳應之用鹽水梅肉一枚,研爛,合蠟茶入醋服之,一啜而安。大中丞梁莊肅公亦痢血,應之用烏梅、胡黃連、灶下土等分為末,茶調服。蓋血得酸則斂,得寒則止,得苦則澀故也。

(《醫說》、《本草綱目》。)宋·張叔潛知劍州時,其閣下病血痢,一醫用平胃散一兩,入川續斷末二錢,水煎服,即愈。紹興壬子,會稽時行痢疾,叔潛之子以方傳人,往往有驗,小兒痢尤效。(《本草綱目》。)劉禹錫《傳信方》云:予曾苦赤白下痢,諸藥服遍久不瘥,(惟久痢故可用后方。)轉為白膿。令孤將軍傳方,用訶黎勒三枚,兩炮一生,并取皮末之,以沸漿水一合服之。若止水痢,加一錢匕甘草末。(謂加甘草末錢也。)若微有膿血及血多,加三七,亦加甘草。(《本草綱目》。)胡大卿一仆患痢五色,已半年,遇杭州一道人,教用大熟栝蔞一個,存性,出火毒為末,作一服,溫酒服之,遂愈。(《本事方》同上。)張子和曰:一男子病膿血惡痢,痛不可忍,(有實熱之毒。)忽見水浸甜瓜,心酷喜之,連皮食數枚,膿血皆已。

人言下痢無正治,是何言也?只知痢是虛冷,溫之、澀之、截之,此外無術矣。豈知風、暑、火、濕、燥、寒六者皆為痢。此水蜜甜瓜,所以效也。

潘塤曰:予蔓孫年十二,一日內外熱如火,頭眩。醫以為外感,汗之不解,既而腹痛,小水不行。又以為內傷,下之不愈。后四五日變赤痢,晝夜無度,小水點滴,腹連膀胱脹悶。醫乃專用痢藥,而病益劇。心切憂之,詢之家人,曾食何物?以曾飲冰水告。予曰:病坐此矣。醫投四苓、六一不應。予曰:陰氣結于上,陽氣陷于下,膀胱有上口無下口,氣不能化而出也。須用膀胱本經藥,溫以散之,升以舉之。眾醫不敢,予用溫中丸、天水散,加干姜、茴香、升、柴,煎服一二帖,小便行,三帖痢止而愈。(諸記室。)李時珍治華老,年五十余,病下痢,腹痛垂死,已備棺木。用延胡索三錢為末,米飲服之,病即減十之五,調理而安。(《本草綱目》。)薛立齋治一人,痢后嘔嗤,脈洪大,按之虛細,作渴引飲,諸藥到口不納。作脾胃虛寒,不能司納,以參、術、炮姜等分飯丸,米飲不時送下。服至三兩,聞藥不嘔,以六君子加炮姜,調理而安。

王如治一人,痢如豆汁,日夜百余次。群醫投以清涼下墜之藥,愈危。六脈沉弱,此脾虛受濕也。以補中益氣湯加羌、防、蒼術,二三劑愈。

王又逸治一人,痢后腳軟難行。曰:久痢傷氣,下多亡陰,氣血俱虛,不能榮養其筋骨也。用八珍湯加牛膝、杜仲、木瓜、薏仁而愈。

陳三農治一婦患痢,所服皆清涼克伐之藥,致脾胃虛弱,血無所統,日下數升,遇有所觸,其下益甚。欲補血,恐脾愈寒,欲引血歸經,而血去殆盡。遂用陽生陰長之義,以益氣湯溫養中氣而漸安。

一士勤于舉業,夏末患里急泄白膿,眾以痢治。曰:非也。此積勞傷脾,脾氣下陷,即東垣所謂飲食不節,起居不時,上升精華之氣反下陷云云也。用補中益氣湯,二劑而安。

龔子才治劉司寇,年近七十,患痢,膿血腹痛,諸藥弗效。診之,六脈微數,此肥甘太過,內有積熱,當服酒蒸大黃一兩清利之。劉曰:吾衰老,恐不勝,用滋補平和乃可。因再四引喻,始勉從之,逾日而愈。

尤在涇曰:痢之為病,氣閉于下,而火復迫之,是以腹痛里急,糟粕不出,而便腸垢也。其源皆由于暑濕,與瘧病俱發于夏秋,蓋傷于經絡則成瘧,而入于腸臟則為痢也。經絡之邪,可散而愈,故治宜辛苦溫之藥。腸臟之熱,非清不愈,故治宜辛苦寒之藥,亦發表不太熱,攻里不太寒之意。河間之主用清寒,蓋亦有見于此。

張景岳不審痢病之所從來,而以五臟五行為說,謂惟心可言火,其余均不可言火。此但足資辨論而已,豈足補于治要哉?痢與泄瀉,其病不同,其治亦異。泄瀉多起寒濕,寒則宜溫,濕則宜燥也;痢病多成濕熱,熱則宜清,濕則可利也。雖泄瀉亦有熱癥,然畢竟寒多于熱;痢病亦多寒癥,然畢竟熱多于寒。是以泄瀉經久,必傷胃陽,而腫脹喘滿之變生。痢病經久,必損脾陰,而虛煩痿廢之病起。痢病兜澀太早,濕熱流注,多成痛痹。泄瀉疏利或過,中虛不復,多作脾勞。此余所親歷,非臆說也?;蛟唬簾釀t清而寒則溫是已,均是濕也?;驈睦?,或從燥何歟?曰:寒濕者,寒從濕生,故宜溫燥暖其中;濕熱者,濕從熱化,故宜甘淡利其下。且燥性多熱,利藥多寒,便利則熱亦自去,中溫則寒與俱消。寒濕必本中虛,不可更行滲利,濕熱郁多成毒,不宜益以溫燥也。

一人下痢,小腹急痛,大便欲去不去,以脾胃氣虛而下陷也。用補中益氣送八味丸,二劑而愈。此等癥候,因利藥致損元氣,肢體腫脹而死者,不可枚舉。

一人患痢后重,自知醫,用黃芩芍藥湯,后重甚,飲食少思,腹寒肢冷。龔以為脾胃虧損,用六君子湯加木香、炮姜,二劑而愈。

趙養葵治四明徐陽泰,體素豐,多火善渴,雖盛寒床頭必置茗碗,或一夕盡數甌,又時苦喘急。質之趙,趙言此屬郁火癥,常令服茱連丸,無恙也。丁巳夏,徐避暑檀州,酷甚,朝夕坐水盤間,或飲冷香薷湯,自負清暑良劑。孟秋,痢大作,始三晝夜,下百許次,紅白相雜,絕無渣滓,腹脹悶絞不可言。或謂宜下以大黃。趙勿顧也,竟用參、術、姜、桂漸愈。猶白積不止,服感應丸而痊。后少嘗蟹,復瀉下,萎頓,仍服八味湯及補中重加姜、桂而愈。寒涼太過,用參、術、姜、桂以救其偏是矣。八味之投奚為乎,此養葵之所以為養葵也。

夫一人之身,歷一歲之間,黃連、苦茗不輟口,而今病以純熱瘥,向若投大黃下之,不知何狀。又病咳嗽時,喘逆不眠,用逍遙立安。又患便血不止,服補中黑姜立斷,不再劑。

喻嘉言治張仲儀,初得痢疾三五行,即診之,行動如常,然得內傷之脈,而挾少陰之邪。曰:此癥宜一表一里,但表藥中多用一參,里藥中多用附子,方可無患。若用痢疾門諸藥,必危之道也。張以平日深信,徑取前藥不疑,然病勢尚未著也。及日西,忽發大熱,身重如巨石,頭在枕上,兩人始能扶動,人事沉困,急服完表里二劑。次早診視,即能起身出房,再與參附二帖,全愈。若不辨癥,用痢疾門中藥,何曾有此等治法乎?周信川,年七十三,平素體堅。秋月病痢,久而不愈,至冬月成休息痢,一日夜十余行,面目浮腫,肌膚晦黑。脈之,沉數有力,謂曰:此陽邪陷入于陰也,吾以法治之可愈。以人參敗毒散,煎好,用濃被圍椅上坐定,置火其下,更以布卷置椅褥上,殿定肛門,使內氣不得下定。(內氣提掇在人,豈可以物塞定?其說未免荒謬。

雄按:提掇雖在人,以外殿亦可少助其力,然后以前藥滾熱與服,良久又進前藥,遂覺皮間有津津微汗,再溉以滾湯,教令努力忍便,此卻有理。)前藥滾熱與服,良久又進前藥,遂覺皮間有津津微汗,再溉以滾湯,教令努力忍便,不可畏熱,不得移身,如此約二時之久,皮間津潤未干,病者心躁畏熱,忍不可忍,始令連被臥于床上。是晚,止下痢二次。后用補中益氣湯,一日夜止下三次,不旬日全愈。蓋內陷之邪,欲提之轉從表出,不以急流挽舟之法施之,其趨下之勢,何所底哉?聞王星宰患久痢,諸藥不效,蘇郡老醫進以人參敗毒散,其勢差減,大有生機,但少此一段斡旋之法,竟無成功。故凡遇陽邪陷入陰分,如久瘧、久痢、久熱等癥,皆當識此意,使其里邪久久透出表外,方為合法。若急而速,則恐才出又入,徒傷其正耳。

按:休息痢,多緣誤治而成,或兜澀太早,或有表癥,而驟下之。古人多以感應丸為治,法至良也。茲用人參敗毒,亦治之近理者。至以布蛋殿其肛,謂內氣不下走,亦好奇之過耳。嘗閱道書,見內丹將成,欲過關時,必以物殿其谷道,夾其外腎,以防靈丹之外泄。喻氏貫通三教,其意未必不取諸此。魏君之論,亦不免少見多怪。

朱孔陽,年二十五,形體清瘦,素享安逸。夏月因構訟奔走日中,暑濕合內郁之火,而成痢疾,日夜一二百次,不能起床,以粗紙鋪茵上,頻頻易置,但飲水而不進食,其痛甚厲,肛門如火烙,揚手擲足,躁擾無奈。

脈之,弦緊勁急,不為指撓,曰:此癥一團毒火,蘊結腸胃,其勢如焚,救焚須在頃刻,若二三日外,腸胃朽腐矣。乃用大黃四兩,黃連、甘草各二兩,入大砂鍋內煎,隨滾隨服。服下,人事少寧片時,少頃,仍前躁擾。

一日夜服至二十余碗,大黃俱已煎化,黃連、甘草俱煎至無汁,次日脈勢少和,知病可愈。但用煎法,不用急藥,改用生地、麥冬各四兩,另研生汁,以花粉、丹皮、赤芍、甘草各一兩,煎成和汁,大碗咽之。以其來勢暴烈,一身津液從之奔竭,待利止生津,則枯槁難回矣。今脈勢既減,則火邪已退,不治痢而痢自止,豈可泥潤滯之藥而不急用乎?服之果痢止,但遺些少氣沫耳。略進腐漿米汁,調養旬余,始能消谷。亦見胃氣之存留一線者,不可少此焦頭爛額之客也。

浦君藝病痢,初起有表邪未散,誤用參、術固表,使邪氣深入。又誤服黃連涼解,大黃推蕩,治經月余,胃氣不運,下痢日夜百余行。一夕,嘔出從前黃連藥汁三五碗,嘔至三五次后,胃與腸遂打成一家,內中幽門、闌門洞開無阻,不但粥飲直出,即人參濃膏才吞入喉,已從腸奔下。用大劑四君子湯,煎調赤石脂、禹余糧二末,連連與服。服后,勢少衰,但腹中痛不可忍。浦曰:前此痢雖多,然尚不痛,服此藥而痛增,未可服矣。喻曰:此正所謂通則不痛,痛則不通之說也。不痛則危,痛則安,何可不痛耶?仍以前藥再進,俟勢已大減,才用四君子倍茯苓,十余劑全安。

李士材治孫瀟湘夫人,下痢四十日,口干發熱,飲食不進,腹中脹悶,完谷不化。尚有謂邪熱不殺谷者,計用香、連、枳殼、豆蔻、濃樸等三十余劑,絕粒五日,命在須臾。診之,脈大而數,按之豁然,詢得腹痛而喜手按,小便清利,此火衰不能生土,內真寒而外假熱也。亟煎服附子理中湯,冰水與服,一劑而痛止,六劑而熱退食進。兼服八味丸,二十余日霍然起矣。

許郡侯女,痢疾腹痛,脈微而軟。李曰:此氣虛不能運化精微,其窘迫后重者,乃下陷耳。用升陽散火湯二劑,繼用補中益氣湯十劑而愈。

喻嘉言治陳汝明病痢,發熱如蒸,昏沉不食,脈數大空虛,尺倍洪盛。此內有濕熱,與時令外熱相合,欲成痢癥,尚不自覺,又犯房勞,而為驟寒所乘,以故發熱身重,不食昏沉,皆少陰腎經外感。少陰受邪,原要下利清白,此因腸中濕熱,已蒸成敗濁之形,故色雖變,而下利則同也。與麻黃附子細辛湯一劑,少散外邪。

得汗后,熱即微減,再用附子理中湯二劑,熱退身輕能食。改用黃連理中湯丸,服至旬日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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