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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匯考十一(2)

之咸以桓元新得志未可圖乃止于是講武于城西

步兵三十七萬車一萬七千乘鐵騎五萬三千周亙

山澤旌旗彌漫鉦鼓之聲振動天地德登高望之顧

謂劉軌高雅之曰昔郄克忿齊子胥怨楚終能暢其

剛烈名流千載卿等既知投身有道當使無慚昔人

也雅之等頓首答曰幸蒙陛下天覆之恩大造之澤

存亡繼絕實在圣時雖則萬隕何以上報俄聞桓元

敗德以慕容鎮為前鋒慕容鍾為大都督配以步卒

二萬騎五千囗期將發而德寢疾于是罷兵初德迎

其兄子超于長安及是而至德夜夢其父曰汝既無

子何不早立超為太子不爾惡人生心寤而告其妻

曰先帝神明所敕觀此夢意吾將死矣乃下書以超

為皇太子大赦境內子為父后者人爵二級其月死

即義熙元年也時年七十乃夜為十余棺分出四門

潛葬山谷竟不知其尸之所在在位五年偽謚獻武

皇帝

慕容超載記超字祖明德兄北海王納之子苻堅破

鄴以納為廣武太守數歲去官家于張掖德之南征

留金刀而去及垂起兵山東苻昌收納及德諸子皆

誅之納母公孫氏以耄獲免納妻段氏方娠未決囚

之于郡獄獄掾呼延平德之故吏也嘗有死罪德免

之至是將公孫及段氏逃于羌中而生超焉年十歲

而公孫氏卒臨終授超以金刀曰若天下太平汝得

東歸可以此刀還汝叔也平又將超母子奔于呂光

及呂隆降于姚興超又隨涼州人徙于長安超母謂

超曰吾母子全濟呼延氏之力乎今雖死吾欲為汝

納其女以答厚恩于是娶之超自以諸父在東恐為

姚氏所錄乃陽狂行乞秦人賤之惟姚紹見而異焉

勸興拘以爵位召見與語超深自晦匿興大鄙之謂

紹曰諺云妍皮不裹癡骨妄語耳由是得去來無禁

德遣使迎之超不告母妻乃歸及至廣固呈以金刀

具宣祖母臨終之言德撫之號慟超身長八尺腰帶

九圍精彩秀發容止可觀德甚加禮遇始名之曰超

封北海王拜侍中驃騎大將軍司隸校尉開府置佐

吏德無子欲以超為嗣故為超起第于萬春門內朝

夕觀之超亦深達德旨入則盡歡承奉出則傾身下

士于是內外稱美焉頃之立為太子及德死以義熙

元年僭嗣偽位大赦境內改元曰太上尊德妻段氏

為皇太后以慕容鍾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慕容

法為征南都督徐兗揚南兗四州諸軍事慕容鎮加

開府儀同三司尚書令封孚為太尉曲仲為司空潘

聰為左光祿大夫封嵩為尚書左仆射自余封拜各

有差后又以鍾為青州牧段宏為徐州刺史公孫五

樓為武衛將軍領屯騎校尉內參政事封孚言于超

曰臣聞五大不在邊五細不在庭鍾國之宗臣社稷

所賴宏外戚懿望親賢具瞻正應參翼百揆不宜遠

鎮方外今鍾等出藩五樓內輔臣竊未安超新即位

害鍾等權逼以問五樓五樓欲專斷朝政不欲鍾等

在內屢有間言孚設竟不行鍾宏俱有不平之色相

謂曰黃犬之皮恐當終補狐裘也五樓聞之嫌隙漸

遘初超自長安行至梁父慕容法時為兗州鎮南長

史悅壽還謂法曰向見北海王子天資弘雅神爽高

邁始知天族多奇玉林皆寶法曰昔成方遂詐稱衛

太子人莫辨之此復天族乎超聞而恚恨形于言色

法亦怒處之外館由是結憾及德死法又不奔喪超

遣使讓焉法常懼禍至因此遂與慕容鍾段宏等謀

反超知而征之鍾稱疾不赴于是收其黨侍中慕容

統右衛慕容根散騎常侍段封誅之車裂仆射封嵩

于東門之外西中郎將封融奔于魏超尋遣慕容鎮

等攻青州慕容昱等攻徐州慕容凝韓范攻梁父昱

等攻莒城拔之徐州刺史段宏奔于魏封融又集群

盜襲石塞城殺鎮西大將軍余郁青土振恐人懷異

議慕容凝謀殺韓范將襲廣固范知而攻之凝奔梁

父范并其眾攻梁父囗之凝奔姚興慕容法出奔于

魏慕容鎮囗青州鍾殺其妻子為地道而出單馬奔

姚興于時超不恤政事畋游是好百姓苦之其仆射

韓切諫不納超議復肉刑九等之選乃下書于境

內曰陽九數纏永康多難自北都傾陷典章淪滅律

令法憲靡有存者綱理天下此焉為本既不能導之

以德必須齊之以刑且虞舜大圣猶命咎繇作士刑

之不可已巳也如是先帝季興大業草創兵革尚繁

未遑修制朕猥以不德嗣承大統撫御寡方致蕭墻

釁發遂戎馬生郊典儀寢廢今四境無虞所宜修定

尚書可召集公卿至如不忠不孝若封嵩之輩梟斬

不足以痛之宜致烹轘之法亦可附之律條納以大

辟之科肉刑者乃先圣之經不刊之典漢文易之輕

重乖度今犯罪彌多死之者稍眾肉刑之于化也濟

育既廣懲慘尤深光壽建興中二祖已議復之未及

而晏駕其令博士已上參考舊事依呂刑及漢魏晉

律令消息增損議成燕律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

于不孝孔子曰非圣人者無法非孝者無親此大亂

之道也轘裂之刑煮烹之戮雖不在五品之例然亦

行之自古渠彌之轘著之春秋哀公之烹爰自中代

世宗都齊亦愍刑罰失中咨嗟寢食王者之有刑糾

猶人之左右手焉故孔子曰刑罰不中則人無所措

手足是以蕭何定法令而受封叔孫通以制儀為奉

常立功立事古之所重其明議損益以成一代準式

周漢有貢士之條魏立九品之選二者孰愈亦可詳

聞群下議多不同乃止超母妻既先在長安為姚興

所拘責超稱藩求太樂諸伎若不可使送吳口千人

超下書遣群臣詳議左仆射段暉議曰太上囚楚高

祖不回今陛下嗣守社稷不宜以私親之故而降統

天之尊又太樂諸伎皆是前世伶人不可與彼使移

風易俗宜掠吳口與之尚書張華曰若侵掠吳邊必

成鄰怨此既能往彼亦能來兵連禍結非國之福也

昔孫權重黎庶之命屈己以臣魏惠施惜愛子之頭

舍志以尊齊況陛下慈德在秦方寸崩亂宜暫降大

號以申至孝之情權變之道典謨所許韓范智能回

物辯足傾人昔與姚興俱為秦太子中舍人可遣將

命降號修和所謂屈于一人之下申于萬人之上也

超大悅曰張尚書得吾心矣使范聘于興及至長安

興謂范曰封愷前來燕王與朕抗禮及卿至也款然

而附為依春秋以小事大之義為當專以孝敬為母

屈也范曰昔周爵五等公侯異品小大之禮因而生

焉今陛下命世龍興光宅西秦本朝主上承祖宗遺

烈定鼎東齊中分天曜南面并帝通聘結好義尚謙

沖使至矜誕茍折行人殊似吳晉爭盟滕薛競長恐

傷大秦堂堂之盛有損皇燕巍巍之美彼我俱失竊

未安之興怒曰若如卿言便是非為大小而來范曰

雖由大小之義亦緣寡君純孝過于重華愿陛下體

敬親之道霈然垂愍興曰吾久不見賈生自謂過之

今不及矣于是為范設舊交之禮申敘平生謂范曰

燕王在此朕亦見之風表乃可于機辯未也范曰大

辯若訥圣人美之況爾日龍潛鳳戢和光同塵若使

負日月而行則無繼天之業矣興笑曰可謂使乎延

譽者也范承間逞說姚興大悅賜范千金許以超母

妻還之慕容凝自梁父奔于姚興言于興曰燕王稱

藩本非推德權為母屈耳古之帝王尚興師征質豈

可虛還其母乎母若一還必不復臣也宜先制其送

伎然后歸之興意乃變遣使聘于超超遣其仆射張

華給事中宗正元入長安送太樂伎一百二十人于

姚興興大悅延華入燕酒酣樂作興黃門侍郎尹雅

謂華曰昔殷之將亡樂師歸周今皇秦道盛燕樂來

庭廢興之兆見于此矣華曰自古帝王為道不同權

譎之理會于功成故老子曰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今

總章西入必由余東歸禍福之驗此其兆乎興怒曰

昔齊楚競辯二國連師卿小國之臣何敢抗衡朝士

華遜辭曰奉使之始實愿交歡上國上國既遺小國

之臣辱及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興善之于

是還超母妻義熙三年追尊其父為穆皇帝立其母

段氏為皇太后妻呼延氏為皇后祀南郊將登壇有

獸大如馬狀類鼠而色赤集于圓丘之側俄而不知

所在須臾大風暴起天地晝囗其行宮羽儀皆振裂

超懼密問其太史令成公綏對曰陛下信用奸臣誅

戮賢良賦斂繁多事役殷苦所致也超懼而大赦譴

責公孫五樓等俄而復之是歲廣固地震天齊水涌

井水溢女水竭河濟凍合而澠水不冰超正旦朝群

臣于東陽殿聞樂作嘆音佾不備悔送伎于姚興遂

議入寇其領軍韓謨諫曰先帝以舊京傾沒戢翼三

齊茍時運未可上智輟謀今陛下嗣守成規宜閑關

養士以待賊釁不可結怨南鄰廣樹讎隙超曰我計

已定不與卿言于是遣其將斛谷提公孫歸等率騎

寇宿豫陷之執陽平太守劉千載濟陰太守徐阮大

掠而去簡男女二千五百付太樂教之時公孫五樓

為侍中尚書領左衛將軍專總朝政兄歸為冠軍常

山公叔父頹為武衛興樂公五樓宗親皆夾輔左右

王公內外無不憚之超論宿豫之功封斛谷提等并

為郡縣公慕容鎮諫曰臣聞懸賞待勛非公不侯今

公孫歸結禍延兵殘賊百姓陛下封之得無不可乎

夫忠言逆耳非親不發臣雖庸朽國戚藩輒盡愚

款惟陛下圖之超怒不答自是百僚杜口莫敢開言

尚書都令史王儼諂事五樓遷尚書郎出為濟南太

守入為尚書左丞時人謂之語曰欲得侯事五樓又

遣公孫歸等率騎三千入濟南執太守趙元略男女

千余人而去劉裕率師將討之超引見群臣于東陽

殿議距王師公孫五樓曰吳兵輕果所利在戰初鋒

勇銳不可爭也宜據大峴使不得入曠日延時沮其

銳氣可徐簡精騎二千循海而南絕其糧運別敕段

暉率兗州之軍緣山東下腹背擊之上策也各命守

宰依險自固校其資儲之外余悉焚蕩芟除粟苗使

敵無所資堅壁清野以待其釁中策也縱賊入峴出

城逆戰下策也超曰京都殷盛戶口眾多非可一時

入守青苗布野非可卒芟設使芟苗守城以全性命

朕所不能今據五州之強帶山河之固戰車萬乘鐵

馬萬群縱令過峴至于平地徐以精騎踐之此成擒

也賀賴盧苦諫不從退謂五樓曰上不用吾計亡無

日矣慕容鎮曰若如圣旨必須平原用馬為便宜出

峴逆戰戰而不勝猶可退守不宜縱敵入峴自貽窘

逼昔成安君不守井陘之關終屈于韓信諸葛瞻不

據束馬之險卒擒于鄧艾臣以為天時不如地利阻

守大峴策之上也超不從鎮出謂韓謨曰主上既不

能芟苗守險又不肯徙人逃寇酷似劉璋矣今年國

滅吾必死之卿等中華之士復為文身矣超聞而大

怒收鎮下獄乃攝莒梁父二戍修城隍簡士馬蓄銳

以待之其夏王師次東莞超遣其左軍段暉輔國賀

賴盧等六將步騎五萬進據臨胊俄而王師度峴超

懼率兵四萬就暉等于臨朐謂公孫五樓曰宜進據

川源晉軍至而失水亦不能戰矣五樓馳騎據之劉

裕前驅將軍孟龍符已至川源五樓戰敗而返裕遣

諮議參軍檀韶率銳卒攻破臨朐超大懼單騎奔段

暉于城南暉眾又戰敗裕軍人斬暉超又奔還廣固

徙郭內人入保小城使其尚書郎張綱乞師于姚興

赦慕容鎮進錄尚書都督中外諸軍事引見群臣謝

之曰朕嗣奉成業不能委賢任善而專固自由覆水

不收悔將何及智士逞謀必在事危忠臣立節亦在

臨難諸君其勉思六奇共濟艱運鎮進曰百姓之悲

系于一人陛下既躬率六軍身先奔敗群臣解心士

庶喪氣內外之情不可復恃如聞西秦自有內難恐

不暇分兵救人正當更決一戰以爭天命今散卒還

者猶有數萬可悉金帛宮女餌令一戰天若相我足

以破賊如其不濟死尚為美不可閉門坐受圍擊司

徒慕容惠曰不然今晉軍乘勝有陵人之氣敗軍之

將何以御之秦雖與勃勃相持不足為患且二國連

橫勢成唇齒今有寇難秦必救我但自古乞援不遣

大臣則不致重兵是以趙隸三請楚師不出平原一

使援至從成尚書令韓范德望具瞻燕秦所重宜遣

乞援以濟時艱于是遣范與王簿乞師于姚興未幾

裕師圍城四面皆合人有竊告裕軍曰若得張綱為

攻具者城乃可得耳是月綱自長安歸遂奔于裕裕

令綱周城大呼曰勃勃大破秦軍無兵相救超怒伏

弩射之乃退右仆射張華中丞封愷并為裕軍所獲

裕令華愷遺超書勸令早降超乃遺裕書請為藩臣

以大峴為界并獻馬千匹以通和好裕弗許江南繼

兵相尋而至尚書張俊自長安還又降于裕說裕曰

今燕人所以固守者外仗韓范冀得秦援范既時望

又與姚興舊昵若勃勃敗后秦必救燕宜密信誘范

啖以重利范來則燕人絕望自然降矣裕從之表范

為散騎常侍遺范書以招之時姚興乃遣其將姚強

率步騎一萬隨范就其將姚紹于洛陽并兵來援會

赫連勃勃大破秦軍興追強還長安范嘆曰天其滅

燕乎會得裕書遂降于裕裕謂范曰卿欲立申包胥

之功何以虛還也范曰自亡祖司空世荷燕寵故泣

血秦庭冀匡禍難屬西朝多故丹誠無效可謂天喪

弊邑而贊明公智者見機而作敢不至乎翌日裕將

范循城由是人情離駭無復固志裕謂范曰卿宜至

城下告以禍福范曰雖蒙殊寵猶未忍謀燕裕嘉而

不強左右勸超誅范家以止后叛超知敗在旦夕又

弟盡忠無貳故不罪焉是歲東萊雨血廣固城門

鬼夜哭明年朔旦超登天門朝群臣于城上殺馬以

饗將士文武皆有遷授超幸姬魏夫人從超登城見

王師之盛握超手而相對泣韓諫曰陛下遭百六

之會正是勉強之秋而反對女子悲泣何其鄙也超

拭目謝之其尚書令董銳勸超出降超大怒系之于

獄于是賀賴盧公孫五樓為地道出戰王師不利河

間人元文說裕曰昔趙攻曹嶷望氣者以為澠水帶

城非可攻拔若塞五龍口城必自陷石季龍從之而

嶷請降后慕容恪之圍段龕亦如之而龕降降后無

幾又震開之今舊基猶在可塞之裕從其言至是城

中男女患腳弱病者大半超輦而升城尚書悅壽言

于超曰天地不仁助寇為虐戰士病日就雕隕守

困窮城息望外援天時人事亦可知矣茍歷運有終

堯舜降位轉禍為福圣達以先宜追許鄭之蹤以存

宗廟之重超嘆曰廢興命也吾寧奮劍決死不能銜

璧求生于是張綱為裕造沖車覆以版屋蒙之以皮

并設諸奇巧城上火石弓矢無所施用又為飛樓懸

梯木幔之屬遙臨城上超大怒懸其母而支解之城

中出降者相繼裕四面進攻殺傷甚眾悅壽遂開門

以納王師超與左右數十騎出亡為裕軍所執裕數

之以不降之狀超神色自若一無所言惟以母托劉

敬宣而已送建康市斬之時年二十六在位六年德

以安帝隆安四年僭立至超二世凡十一年以義熙

六年滅

慕容鍾字道明德從弟也少有識量喜怒不形于色

機神秀發言論清辯至于臨難對敵智勇兼濟累進

奇策德用之頗中由是政無大小皆以委之遂為佐

命元勛后公孫五樓規挾威權慮鍾抑己因勸超誅

之鍾遂謀反事敗奔于姚興興拜始平太守歸義侯

北燕

馮跋

馮文通

晉書馮跋載記跋字文起長樂信都人也小字乞直

伐其先畢萬之后也萬之子孫有食采馮鄉者因以

氏焉永嘉之亂跋祖父和避地上黨父安雄武有器

量慕容永時為將軍永滅跋東徙和龍家于長谷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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