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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益智錄
  • 解鑒
  • 3082字
  • 2015-12-26 19:11:51

向至家,幸喜老母康健,以島君所饋金帛為母壽,人參、鼉蓋等物,漸鬻于市,遂成巨富。次子論婚紳族,悉以家務付之。越歲,向母卒,窀穸事畢,每欲貨船回島,舟人悉不知其處,無敢去者。忽一人持書至,啟視之,乃長子所寄。言奉母命備船奉迓,兼言父去后秀云復事侵擾,危在旦夕,望父速歸,以救島人云云。遂謂次子曰:“吾去探汝母兄,三年即歸。”遂去不復返。

虛白道人曰:泛海遇風,獨生于島,固向之幸也。而其實不惟此,蓋島地若干大,島人若干眾,向一至,風俗頓移,悉知倫常,天實為之也。夫知其事原于天,則知其跡似向一人之幸,其實為瓊華島二十萬眾之幸矣。當向未入島之時,淡水盡沒,以海水造飯,以致哮喘難支,是泛海無河水,直等于無糧食也。因有感于海咸河淡之說,附論于此:

夫海何以咸?河何以淡?今人未之言也,古人亦未之道也,閑嘗殫私見淺識以論之。河之水出于泉,泉之水緣于雨。何言之?時雨之降,半沉于地;沉地之水,半出于泉。是以高上之原水少,下隰之地泉多,以知隰地之泉,咸高原雨水滋注所由致也。即若名泉大源,晝夜混混,似非細微之滋注所能致,然亦不過其來脈遠,滋處眾,究非地中固有之水出而為泉也。不然何以旱則泉涸,澇則泉旺乎?雨淡則河淡,此其故非顯然易見,不待深維而知之者乎?若夫海,則大異是矣。為天池,為巨壑,百川赴之而無盈時,尾閭泄之而無虛日。禹時十年九澇而水不加益,湯時八年七旱而涯不見損。任江漢之朝宗,驚洪濤之無際。而欲創言以論,不啻以蠡測之矣。而味咸之說,覺有微理之可尋也。蓋海者,萬水之所歸也。所歸皆淡,而海水獨咸,將毋以海至深大與?海即深大,而萬水之赴,千古不息,何以水不加多,咸不少減也?試匯古說參形勢以明之。嘗聞地為水懸,海水者,或即懸地之水流露者也。又聞天地如雞卵,地乃卵中之黃,海水者,或即卵中之清乎?且南極至北極八十萬里,而南海至北海僅四十九萬里。四十九萬里以外非盡海乎?東極至西極九十一萬里,而東海至西海僅三十五萬里,三十五萬里之外不盡水乎?蓋以咸屬黑,黑屬子。子水者,天一所生之水也。既為天一所生之水,即為天地固有之水。則是地之所及,水實負之;地之所不及,必盡屬水也。地中水負,地外水連,是以天不礙其左旋,日不妨其右運也。且聞之莊子云:“中國之在海內,似稊米之在大倉。”觀是則中國之水可知矣,海之為水亦可知矣。海也者,猶以灌注而見其加多乎?猶以雜投而易其本性乎?此海水之咸所由見端者也。然海之不測,猶之天地,乃以有限之知識,創言立論,實屬鹵莽。而愚有所見,以特心思,即政君子耳!

所言悉淺顯之理,而不測之精微,合盤托出,洵千古未有之奇談也。

陶靖節所著《桃源記》,人皆以為寓言,觀此而信地之類如桃源者,不一而足。朱子惓惓助藉徹徹之義,惜未見此樂土以慰之。其文與事,尤妙在不蹈襲《桃源記》之一字。

《論語·子欲居九夷》章,吾讀此篇砉然以解。政術兵鈐,足征抱負;終軍請纓,未見實事。擬以此補之。馬竹吾

于難測之中細探精義,以補前人之未發,洵理如牛毛繭絲,文如日光玉潔。

海咸之說,鑿鑿言之,確有至理。文亦有抽繭剝蕉之妙。 葉蕓士,道號滄粟

讀此篇見先生經世之學,懷才不售,惜哉!上元李瑜謹注

窮島之民,易于教化,向生之事,蓋得于意外。于居夷浮海,圣人復慨之,況我輩乎? 漁樵散人

杜仲

儒醫杜仲,晉人。其父、祖咸以醫為業,至仲益精其術。貧不索贄,富不苛求,實以濟世為志。

一日,有美少年執重贄奉請,自言家君患病,月馀不瘥,特請醫治。問其姓氏,答言姓沈名實。問其里居,答言不遠。門外有小車一乘,祈即同乘往,仲從之。路甚生疏,逾兩時始至,見一人立候于門。下車,實曰:“此弟表兄江某。”仲揖之,并入客舍。茶畢,便請診視。既入,見一及笄女郎立病榻前,微睨之,娟麗絕倫。見仲入,緩緩而去。診視畢,出。江曰:“家母舅病勢如何?”仲曰:“尚可調理,但脾土太弱,須遲時日,非兩越月不能全愈。”仲立方后告辭。實固留之,仲乃止。實曰:“明晨奉迓,祈早辱臨。”仲諾之。飲酒間,江忽撫衷叫苦。問之,曰:“吾有胃氣疼之病根,恒數日一犯,犯則心如刀攪,痛不可堪,愿先生施救。”仲曰:“此易治。”以針刺之,應手而愈。復立一方,曰:“連服三劑,可終身無此患。”江不勝感激。

仲每視病,輒見女郎,后直出入不避。仲借久候脈息以偷視之。沈家每奉飲饌,江恒陪坐。一日,見仲俯首蹙額,遂問曰:“夫子若有不豫色然?”仲曰:“然。家務累心,不能忘懷。”江曰:“有何愁苦,如是耿耿?”仲曰:“同酌有日,不妨直言。弟幼婚鄰莊邵氏,定期過門,暴病身亡,是以不能漠然。”江曰:“如君才貌,無難再覓良匹。”仲曰:“苦無佳者。”江曰:“君平生未見麗人耶?”曰:“見之。勢分不同,見猶未見。”江曰:“君試言所見麗人里居。”仲曰:“遠在千里,近則咫尺耳。”江會其意而笑曰:“君注意家母舅前之表妹乎?”仲不答。江曰:“舍表妹小字芳卿,年十七,德容兼備。君注意之,可謂賞鑒不誤。但家母舅擇配殊苛,媒必不諧,今可設計以謀之。”仲曰:“計將安出?”江曰:“此時正當用君之際,明晨往迓,君托故不來,弟借之進說,或可允從。”仲大喜。次日仲果不至,沈懼以語江。江曰:“杜先生昨見表妹,煩甥作媒,甥未暇與舅言。今之不來,殆為此乎?”沈不語。江復曰:“仲儀表不俗,門閥極清,未始不可與結秦晉。”良久,沈始應之。江曰:“若然,甥需自往,一為報喜,兼請渠前來診視。”沈曰:“可。”復曰:“仆大病在身,不便成禮,病愈送女于歸,無煩親迎也。”江諾之。次日,江詣仲,以允親告,遂與仲同乘而回。仲視病時不見芳卿,心甚悵悵,猶不如未結親得睹彼美而忘朝饑也。

仲理沈疾至四十馀日,沈已杖而能行。一日,仲來甚晚,診視后,時已燃燈,宿于沈室。甫二鼓,仲將就寢,而芳卿忽至曰:“妾父忽生異心,將害君,可速歸!”仲大懼,曰:“深夜無燭,不諳路途,何以得歸?”芳急以紙扇一柄授仲,曰:“搖之而歸,不致迷途;且執此而行,其速異常。”仲展視之,惟繪一圓月。受扇后猶把握女腕,不忍即去。芳曰:“利刃臨項,尚戀戀如此,可謂色膽如天!少遲欲去不得,尤慘于生離。”仲曰:“從此無見面期乎?”芳曰:“妾非君不嫁,請待之!”言已,促仲歸,仲遂釋芳行。果所行之路如同白日,旁觀則黑不見物,且覺行如鳥飛,移時至家。回憶芳情,五內銘感。及沈遣人害仲,而仲去已多時。沈問家人曰:“誰遣仲行?”芳卿曰:“女實遣之。”沈怒。芳曰:“請父勿怒。父既以女字仲,仲即女夫,豈有坐視夫死而不救者乎?”沈曰:“吾以汝字之,未嘗以汝嫁之,何得以仲為夫?”芳曰:“父以女字仲,而女外視之,此為故違父命,是不孝也;既有夫婦之名,即有夫婦之義,明知其義而不為,是不義也。女雖女流,不為不孝不義之舉。”沈曰:“汝意如何?”曰:“嫁之。”沈曰:“決不由汝!”芳曰:“女亦決從父之治命,不從父之昏命!”沈大怒,囑家人勿令芳出門,蓋恐其逃歸杜仲也。仲母欲為仲議婚他族,仲不欲。俟至年馀,無耗,仲亦疑之。時值清明,仲祭掃歸,見二犬嚙一犬,心甚憐之,遂拾石將二犬逐去。視之,非犬,乃小狐也。見其遍體塵土,將棄之而行。狐大號,若有求救之意。二犬見仲去,將復嚙之。仲不得已,用布袱包裹,懷抱而歸,置寢室地下,轉瞬化為麗人。視之,乃芳卿也。大喜,扶臥榻上,進以米粥。及晚,代解其衣,擁之而臥。半夜,女始能言,曰:“非君救濟,命喪犬腹。”仲曰:“卿欲何往?遭此大厄。”女曰:“妾特來事君。妾父執迷,不從妾志。妾欲自盡以報君,妾母憐之,遣實兄送妾,致遭此難。”仲曰:“卿真節義女也!”言已,欲與歡好。女曰:“妾心忐忑,遍體如癱,愛妾者忍為此耶?”仲乃罷。晨興朝母,操作家務如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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